第085章 生死一线(五)
好在九儿倒是没有过多的为难,给了夏侯焱他们能够克制毒雾林那些小飞虫的药水。也或许像九儿这样的人,天生就对疑难杂症难以抗拒吧。 千兰因为简凝一事被九儿召回之后,便一直被关在禁闭室内面壁,直到不久之前百日期满才得以重见天日。 但是因为在禁闭室待了三个多月,身体为寒气所伤,加上又对简凝之事倍感内疚和担忧,所以如今即便是出了禁闭室,恐怕也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夏侯乐菱被逍遥谷的人带入了逍遥阁外,但夏侯焱和龙泽宁依旧毫无例外的被挡在了外面。 “两位,谷中规矩,唯谷中之人和病人方可入阁,所以还请两位在外等候。”一个侍女模样的人伸出手臂将两人拦在了逍遥阁外。 若是平时两人定是不会这般言听计从的,但是现如今有求于人,自然不好太过嚣张。 因逍遥谷尚在封谷期间,九儿也只容许了他们三人进来,至于其余的人都只能等在外面了。夏侯焱和龙泽宁两人相看无语之下,便各自走向一边。 大约也不过就一炷香的时间,九儿便从逍遥阁内走了出来。夏侯焱和龙泽宁两人见了,立刻上前问道:“这么快便出来了?情况如何?” 九儿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着两人,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像她此般情况,恐怕几百年也未必会出现一例。如实说来,我还真未必能救得了她。” “皇后娘娘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九姑娘可否能看出来。”龙泽宁听九儿此般一说,心中略微有些诧异的问道。 九儿闻言,并没有看龙泽宁。反倒是看了一眼夏侯焱,声音平静的道:“其中原因想必焱太子已经猜到一二了吧!不然你之前也不会提前来这里走一趟了。” “呵呵,九姑娘当真是聪明。”夏侯焱看了一眼九儿,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的无奈道,“本殿原本还在期望能有不一样的结果,不想终究是奢望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龙泽宁看着两人近乎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忍不住皱眉。开口打断道。“焱太子,既然你对皇后的病因已有几分猜测,为何不早说呢?皇后得的究竟是何病?” 夏侯焱的声音第一次透着一股苍白。淡淡道:“那不是病,是毒。” “毒?”龙泽宁眉头一皱,怎的到了这逍遥谷,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不错。她的病源于一种蛊毒,名血蛊。那是一种几乎已经消失的极为阴毒的蛊虫。可以说它在世人的印象中只存在于书中只字片语的记载里。”九儿语气平静的为龙泽宁解释道。 “血蛊?可是有解?”龙泽宁急忙问道。 “无药可解。”九儿答的也干脆。 龙泽宁闻言脸色瞬间变的异常难看,从不轻易皱起的秀眉此刻也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但反观一旁的夏侯焱却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这样的情况他心中早已明了。 刚才龙泽宁只一心在意能不能治好这个问题,容不得再多想其余的东西。现在一听“无药可解”四个字。脑中却突然跳出了很多的问题,一下子看向了九儿。 “可若是如你所言,皇后又怎会中此种蛊毒呢?又是什么时候。是何人对皇后下的毒呢?”龙泽宁一脸的严肃道,“我元楚的皇宫虽不敢称是固若金汤。但却也绝非任人来去之地。” 龙泽宁急于求个明白,因为他相信凭着九儿的本事,看出什么时候中的毒应该还不是难事。 可龙泽宁没有想到的是,九儿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语中透着些许愁云的说道:“她如今昏迷不醒确实源于血蛊,但却又不是血蛊。” 龙泽宁一下子被九儿的话搞晕了,有些着急的问道:“能否将话一次性讲个明白。” 他原本受令护送夏侯乐菱前来逍遥谷求医,不管结果怎么样,也不过就是辛苦一些。但是此刻遇上这样的情况,让他怎能不多做一层打算。
夏侯乐菱若只是生病,元楚虽有责任,但也没有大过,况且已尽力为她求医问药了。但若是中毒,那么不管下毒之人是何人,元楚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旦处理不好,东商因此事来向元楚讨要说法,元楚还真是理亏! 九儿看了一眼龙泽宁,又看了看夏侯焱,开口道:“准确来说,现在她的情况是典型的由血蛊引发的一种症状,名曰:凝血症。” “毒典上有记载,血蛊寄生于血液之中,以血为食,直至吸干寄主的最后一滴血为止,且无药可解。”九儿道。 “那凝血症呢?这又跟血蛊有何关系?”龙泽宁立刻问道。 “关于凝血症,毒典上仅有一句:血蛊虫死,主,血凝而亡。”九儿话落,又沉默了片刻,凝重道,“因为血蛊早已绝迹,所以毒典的记载也极为简略。对于这句话我并非很了解。血蛊既无药可解,又何来蛊虫死一说。要知任何一种蛊毒,一旦蛊虫灭了,也便解了。” “那你又如何能够确定皇后所患的便是凝血症呢?”龙泽宁道。 “毒典之上虽没有凝血症详细的记载,但是医书上却有。凝血症最大的一个特点便是全身冰凉,面无血色,呼吸微弱,甚至进入龟息状态,且割破皮肤不会有一滴血流出。” 九儿停了片刻,又继续补充了一句道:“如今她的呼吸之所以时有时无,应该是她的体内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抵制着凝血症状,若非如此,用不了一个时辰,她便已经一命呜呼了。” “那现在该如何?你刚开始说过未必能救,那是不是也代表还有一丝希望?”龙泽宁急促的看着九儿问道。 无意之间,龙泽宁瞥到一旁一直不曾言语的夏侯焱,才发现他根本就不在听,整个人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脸上略微凝重的表情便可猜出他一定是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