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道什么是鱼生吗

    “王妃，能不能先饶他小命，让我问他几个问题。”荆楚对敖琉璃说道。

    敖琉璃一听，收起长剑，禁锢了他一身法力，冷声说道：“暂且留你狗命！”

    荆楚道：“谢过王妃。”轮椅一转，使出新取名为“流云手”的具象手臂，将五花大绑的大嘴魚妖拎至半空，凌空吊起。嘴角含笑，“兄台，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配合。要不然你的小命可就不保喽。”

    那魚妖倒也硬气：“要杀要剐，捡爽快的来。我李大嘴绝不皱一下眉头。”

    荆楚听这魚妖名字取得贴切，嘴上笑意又多三分，“李兄倒是着急了。我们王妃宅心仁厚，她是不会杀你的。”

    “哼，地上的那两具尸体可不信你的鬼话。”魚妖李大嘴瓮声瓮气地抢白。

    “哦，那是李兄眼花了。”荆楚转头对敖琉璃说，“王妃，这俩腌臜货色烧了吧。”敖琉璃闻言点头，一掐火诀，四团火焰无中生有，将两具断头虾烧得干干净净。荆楚看烧得差不多了，才对李大嘴说：“李兄，你看，王妃仁厚，你的两位兄弟已经被送到西方极乐世界享福去了。”旁边的女英听到此处噗嗤笑出声来，赞道，“小郎君好本事。”荆楚转身施施然地笑着说：“娘娘谬赞了。”

    李大嘴看得眼皮狂跳，眼前这个凡人，分明是一个少年，这毁尸灭迹的活计却像是经年老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怕是比得上扬江那条老混龙了。

    荆楚看着被噎住了的李大嘴，继续说：“我先问李兄第一个问题，是谁派你们来洞庭捣乱的？”

    “哼，我们是太湖蹈海大王派来求见洞庭龙君的。并不是来捣乱的。”

    荆楚不置可否，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既是使者，为何不由分说就打杀我龙宫这么多兵将？”

    “那是你们龙宫欺人太甚。说甚么龙君不在，王妃不见客。我们都来了此地，哪有主人不见的道理。”李大嘴生气地道。

    “第三个问题，你是蹈海大王的老部下还是新收的？”

    “哼。”李大嘴似乎觉得说得太多，怕被套话闭上了嘴。

    荆楚冲敖琉璃眨了眨眼睛，又冲李大嘴一咧嘴，敖琉璃登时会意。敖琉璃再度擎出长剑，一长剑一闪，就架在李大嘴的脖子上，她冷声说：“你这魚妖信不信你再哼哼，小命儿就没了。”

    李大嘴嘴硬道：“给个痛快的，我李大嘴绝不二话。”荆楚却看到他眼光闪烁，分明是在硬撑，当下决定下一剂猛药。

    “李兄，不要随随便便要死要活。人和妖是他娘生的。你这样你娘多伤心。话说回来，你知道什么叫鱼生吗”

    李大嘴又要“哼”一下，可看见敖琉璃冷厉的眼神和近在咫尺的长剑，心头一颤又咽了下去，说道：“我不知道什么人生鱼生。”

    “李兄，魚也要多读书啊。我就给你讲讲吧。”荆楚面露追忆，“鱼生，顾名思义，就是生着吃鱼。这吃法略有考究。先得给魚放血。像李兄这样的，放血的时间会久一点。但是也有办法解决，多割几个口子，比如这样，这样，这里……”荆楚用流云手挨个点了李大嘴身上十几个地方，点到最后，李大嘴牙齿都有些打颤。

    “然后把鳞片挂掉，普通厨子都用刀刮。但是我这样的残废，用刀比较费力气，很难一次刮完，说不定得分几次才能刮完。所以吧，我更喜欢用拔的，这样我不会太累，可以慢慢来。”说着冷不丁还揪了李大嘴脖子一下，吓得李大嘴直哆嗦。

    “要是一般的魚吧，早在放血的时候应该就死了。但是李兄修炼有成，说不定能撑到鳞片被拔光。这样子，一片片地从你身上片rou可能会有些残忍。”

    听到这里，李大嘴一咬牙就要往长剑上一抹，了断自己。可是荆楚早有预见，抢在他自杀之前，拿开了长剑。李大嘴见死不成，哭丧着脸，“人渣子，你敢不敢给我个痛快。”

    荆楚嘴皮一扯，入戏太深，都被人当成人渣了。幸好傲娇小郡主不再，要不然混蛋先生可要升级了。“李兄莫要轻易寻死。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保你不死。我们还可以聊聊“鱼的一百种吃法”！”

    李大嘴一听，顿时就魂飞天外，大脸一垮：“我说。我都说了。”

    随后李大嘴把自己的来历交代得一清二楚。他不是蹈海的心腹，本是一条在太湖修炼的海象鱼，修炼了五百个年头，好不容易修成个半人形。没快活两天，便被到太湖任职的蹈海给收服。但是平日里就和蹈海手下的不和，因此这次被蹈海派出来。蹈海想来是存了借刀杀人的意思，万一不成，也能刺探一下情报。至于来捣乱的真正原因，李大嘴并不知道。蹈海只让他寻个由头就直接动手。李大嘴也是个一根筋，不管洞庭龙宫家大业大，带着两个手下的虾兵，就敢杀上门来。

    最后荆楚还特意问太湖有没有黄鳝修炼成精。李大嘴想了半天说，蹈海有个心腹，是黄鳝修炼成精。但是常年在外，平日里等闲见不到他。荆楚又特意问了他的长相和着装。李大嘴一一作答。

    敖琉璃听了俏脸含煞，一挥手让人把李大嘴这糊涂魚带了下去，收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