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亡这么美一起跳舞吧
凌波看了看黄昏的太阳，准备回宿舍。她听到有个声音对她说：“到西门那儿去！到红楼那儿去。” “你是谁？”凌波问，“我怎么感觉你在我耳朵边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到西门那儿去才对。”那个声音说。 凌波这时候感觉后脑部位有些震动的感觉，整个头部的毛管在竖起，发冷，然后麻痹。这是一种更强的能量聚集过来，在对她的生命体进行控制。 凌波这时候感觉全身的感觉在逐渐麻木。她没有反抗，她要让卖佳明自以为对自己的控制是成功的。她身体有些僵硬，向着学校的西门走去。 卖佳明要让自己去红楼？ 他要做什么？ 红楼是学校的女孩子坠亡的神秘地带。这里已经接连坠亡了三个女大学生和女研究生。 卖佳明想要做什么？利用他对自己生命体的控制，让自己也坠楼身亡，以此报复东方傲吗？ 还是另有目的，他用这种危险的方式验证一下：自己对凌波的生命体是否具有完全的控制力？ “进红楼，上楼梯。”耳边的声音命令说。 …… 凌波按照那个声音的指令，推开了红楼的门。 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因为这里刚刚死去一个女学生的缘故，更没有人过来了。里面一种扑面的凉气，带着一种阴森森的霉味。 凌波感觉身体寒颤。她感到由衷地恐惧。红楼里面每一层楼梯的木制台阶都是双重的，她需要判断清楚。自从出现复视现象，上楼梯对她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 让她更为恐惧的，是卖佳明无法预测的目的。 凌波上了四层楼梯，一直走到了平台之上。 那半平台的爬山虎已经枯黄。风吹黄叶，发出森人的嘎嘎响声。 “凌波，往前面走……”那个声音说。 凌波开始往前面走。 “再往前面，”那个声音命令道。 凌波再往前面走了几步，这时候，她的眼睛注视到：她已经走到那个平台的最近的那个边缘了。 凌波这时候心里还清楚：近处的这个边缘是假的，是幻像。远处的那个边缘，就是真的边缘了。她一旦跨过去，就会像前面那些坠落的女学生一样，坠楼身亡了。 “再往前面走走，你看看，下面有什么东西？”那个声音对凌波说。 凌波这一次走到了远处的那个边缘。她低头往下面看了看—— 野蔷薇柔软而伸长的枝条，如同女人光滑而诱惑的胳膊，向她挥舞着。五颜六色的蔷薇花，此时开得非常妩媚，摇动腰肢像她挥手。 凌波此时心里一阵难受。 她感到很压抑，很悲伤，很想跳下去。 …… “看到了吧。下面那些东西？它们在召唤你。张国荣为什么要跳楼？只要跳下去，你就会感到无比的快乐！无比的愉悦！你会感到无比的轻松，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死亡才是解脱，才是最大的快乐对不对？” 那个声音诱惑说。 凌波又往下面看了看。她心里感到很难过，很想哭。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在催促她，使她感到这样的绝望和压抑。 她开始觉得：那个声音说的是对的。 跳下去，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害怕了吗？有什么害怕的？看看那些花枝，它们在召唤你！听听它们在说什么？”那个声音诱惑说。 凌波的眼睛又往下面看了看。她的耳朵在倾听。她听到楼下的绿树，一重一重舞动着它们的长发，发出美妙的嘤嘤嗡嗡甚至可以说是飒飒的声音；然后是那些蔷薇花枝，扭腰扭臀，一遍一遍对她呼唤说—— “下来吧，下来吧，死亡这么美，一起跳舞吧。这里多美妙，这里很舒服，快点下来吧。” 凌波感觉眼睛沉沉的，头也是晕的。这时候她的意识很清楚，可是她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却神奇消失了。 卖佳明生前是个男性，他的生命量子比自己更旺盛，他的意识所带的阳离子的磁场比自己更强大，他能够控制自己的生命体。 现在，凌波心里清楚自己站在最危险的边缘，可是她心里却有一种强大的愿望——跳下去。因为心里太难受，太压抑，身体也感觉轻飘飘的。 而下面的花丛，树木，甚至于干净的落满树叶的甬道，对她都有很大的诱惑力。很温暖，很舒适，这些东西吸引着她。她也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跳下去不会痛，不会难受，而是很美妙。 凌波抬起脚步，准备跳下去—— 下面的诱惑力太大了。心里的悲哀太沉重了。跳下去，这一切就会结束！美好的感觉就会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凌波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叮铃！”手机的黄绿色信号灯，急骤地一闪一闪。 凌波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了看。 是东方傲的电话。 凌波把电话拿起来，她听到耳边那个声音对她命令说：“不要接电话。” 凌波没有去接电话。一任那个电话的铃声“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 东方傲急坏了！ 他一直坐在电脑前面，紧张观看着凌波的脑电波发送过来的信号。 凌波一定遇到了危险。 东方傲看到凌波脑电波传送过来的信号图形上面，黄昏时分，杏仁体部分出现集聚的红颜色。杏仁体、海马部分是人体大脑中支配恐惧感的核心区域，红颜色是为了显示大脑反应特别标注神经集聚的。” 这就意味着：凌波正处于越来越紧张的恐惧之中。 东方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照推测，卖佳明应该没有能力去伤害凌波，凌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恐惧情绪？ 东方傲一言不眨，看着脑电波信号图里面的神经集聚区域。他发现恐惧的红颜色在慢慢减弱，而代表消沉和压抑情绪的黄颜色却在增长。 这种图像，东方傲听华金教授特别给自己讲过：一般的抑郁症患者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凌波在恐惧的边缘，走向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