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重回故地
刺骨的寒意袭遍全身，如雪打了个冷战睁开了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 他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一把泛着微光的宝剑就在他头顶不远处，他一翻身坐了起来。 全身上下酸痛无比。 右手一动，发现手中握着一只乌黑色圆盘，罗盘？他拿过那只圆盘仔细观察，果然是那只罗盘。 眼前景物逐渐清晰，他全身轰然一震，这里是一个极深的山洞，洞中情景他再熟悉不过…… 回来了？ 他忽地站了起来，顺手把还阳剑捡了起来。可是剑一入手他却惊奇地发现，它根本就不是什么还阳剑，而是一把貎似狐骨，萧剑合一的奇怪之物。 狐骨萧？ 各种奇思怪想纷至沓来，他一转身脚下踢到了一物，是一个精致的盒子。 他急忙把那盒子拿起来打开，那里面应该有一块残破的骨片。 可是……看到里面的东西，他愣住了！ 没有骨片，只有一堆白色粉沫。 “寒如冰！”他急切地呼唤起来。 没有人答话。 他急忙盘膝坐下，凝神敛思，意识内行，脑海中很快便出现了丹田中的情景。 一无所有！ 寒如冰到哪里去了？ 他情急之下思感上行，意识海深处，一座金壁辉煌的玲珑宝塔端坐在那里，仿佛它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堆白色粉沫随风而起，逐渐聚拢成形，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影出现了。 “如雪，快走！”那个人形摇摇欲坠。 如雪猛地睁开双眼看向他，“胡叔叔！”他腾地跳了起来，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笔直地向洞顶冲去。 他急忙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这才堪堪避免了撞上洞顶。可他身形刚刚回落，脚还没落地，胡月白的虚影便被一阵风吹得踪影全无了。 他急忙飞奔出洞，冷风扑面而来，头脑为之一清。 繁星点点之下，山风飒飒。 “我真的回来了！”他喃喃自语。 没错，这里就是郑国和陈国的交界所在。他清晰记得，就是在此地，他吸尽了风雷大陆所有的灵气，大陆崩塌，他去往南卫冰川，遇到了红绫使者…… 可是现在……一切完好无损，好象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你醒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雪打了一个寒战猛然转身。 没有人！ “哈哈哈……！”那个声音狂笑起来，“小娃娃，你看不到我的。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你是谁？”刺骨的寒意从心头涌起。 “你连我的法力都能破了去，还不知道我是谁吗？”那个声音冷厉起来。 “你是……”如雪心头一跳，想到了那把收了胡月白魂力的宝剑。 一把青悠悠的宝剑悬浮在他面前。 “小娃娃，你连乾坤剑都敢碰，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凌霸天？！”如雪猛然睁大了双眼。 “嗯……？”那声音一顿，“你怎么知道凌霸天这个名字？快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如雪刚要开口，头顶威压骤现，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倒。这个姿势，让他强烈地想起了那只貅妖在天际塌陷之时一力挣扎的情景。 “说！”那声音中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如雪知道，此时他什么都不能说，否则必死无疑。 “我不明白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如雪咬牙说道。 “我就要你的梦！”那声音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快点说！” 身上的威压之力又大了许多，如雪吃力不住，咚的一声趴在地上。 “再不说我就让你尝尝骨rou分离的滋味！” 这种痛是如此的熟悉，就在不久之前，他承受过比之更甚千万倍的挤压撕扯之力。 可是现在，情境完全不同。 在貅妖体内，外力虽然狂猛，可他还有空间可以施展游走，而眼下他却只能被动承受。 “不说？”那个声音忽远忽近，“有骨气！不过你不要以为你不开口，我就不知道你脑子里面的东西！”话音刚落，如雪便感觉到全身上下针刺般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进身体里一样。 闷哼声传来，那个声音顿了一下冷哼道，“哼！小子，果然有古怪，你究竟是谁？” “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如雪不屑地说道。 额头冷汗滚滚而下，他知道，自己快要挺不住了。 “找死！”那人怒喝一声压力骤增，如雪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恢复。全身上下的禁锢之力消失了，可他却象散了架子一样动弹不得。 一双脚出现在他眼前。 “他死了吗？” “他还不能死。” 听到那个声音，如雪心头猛地一颤，似曾相识！ “你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古怪。” 双脚动了动，那人弯下腰来，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 “有两块玉佩，还有……这东西黑乎乎的……是块破铁盘，还有一把破剑……不对是破萧。”那人把摸出来的东西又扔到了地上。 如雪全身僵硬，就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那人弯下身时，他看清了他的脸。 月高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自己还在那边？还是在梦里？ “你理会他做什么？一个凡人小子值得你如此费心吗？”月高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你确定他只是一个凡人小子？”那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相信我？”月高玄也有些不悦，“他身上一点灵力也没有，就连普通人的内力也不存在，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人嘿然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小子太过古怪，我亲手炼化过的乾坤剑在他手里竟然废掉了。” “绝不可能！”月高玄断然道，“你所谓的那把乾坤剑里充斥着狐气，废掉它的应该是被你困在里面的人。” “不可能！”那人道，“此界绝不会有人拥有超出我的法力。” 月高玄哧笑不语，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罢！既然连你都说他没什么用处，那就由他去好了，你也应该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月高玄道，“从现在开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 那人冷笑道，“你可以吗？” 月高玄道，“当然可以。陈思雨就在山下等我，我们二人汇合后，便可带上金银到灵隐山拜见王庆怡，到时以我应家唯一后人的身份，他手里的十万大军自然归我统属。六大灵脉何时让路，就要看你的了。”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小事一桩！只要我撤回暗桩，六大灵脉灵气尽失自然坍塌，那时你想做什么都再无阻碍。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们一统天下之后的约定。” “放心吧！只要我成了大陆之主，你的事自然水到渠成。”月高玄移开脚步，向山下走去。 如雪定定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并不是说他身上的力气没有恢复，而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一时之间没缓过神来。 风停了，世界一片宁静。 月高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太过于专注这个问题，就连身边出现了一个人都没有丝毫察觉到。 那人步履轻盈，走路悄无声息。他远远地注视着如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走过来，把地上的物件一一捡起。 “我知道你没事，起来吧。”那人来到他身边，盘膝坐下，同时把手中的东西也递了过来。 如雪木然看了他一眼，翻身坐起。 这个人，他认识。一看到他，如雪立刻便想到了他送给自己的那两样东西。 “你若喜欢，就拿去吧。”他觉得有亏于面前这个老人。 成因呵呵笑道，“为何？” 如雪向洞里指了指，“你送给我的那块残片，毁了。” 成因摇了摇头，“你也说了，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它就是你所有之物，完好与否与我无关。” 如雪看了看他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苦笑道，“那把剑倒是在……” 成因抬手制止了他，“那把剑我已经销毁了，你不能再用它。” 如雪愣了一下，成因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他怀里笑道，“看来你此行收获颇丰。” 如雪不解。 成因指着他怀中的三件物是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它们具体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们不属于此地。” 如雪看了看怀中的罗盘和两块玉牌，“这块是罗盘，这两块说来你肯定不信，是高……” “天机不可泄露！”成因摆了摆手嘘声道，“你自己知道就好。” 想起刚刚那个隐在暗处的神秘之人对自己施展的手段，如雪脊背阵阵发凉，“你不想知道，可是刚才有一个人差点把我挫骨扬灰……” 成因神情肃穆，“忘了他吧。” 如雪问道，“你认识凌霸天吗？” 成因摇头，“一个名字而已，重要的是名字后面的人。” 如雪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人……我惹不起他。” 成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来大劫要提前来到了，连他都沉不住气了。若是没有了南卫广袤的冰川，恐怕他也早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