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杨家秘辛

    杨家老祖听罢，微微沉默，叹了口气后说道：“哎，想不到你居然知道了这么多。难道这些都是凭借你刚才神念感应所知的吗？”

    林深严肃的点了点头道：“没错。”

    “既然你都知道了，老朽也就不再瞒着你。这件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说起。”杨家老祖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陆还是人妖魔三族鼎立，人族图腾还在世之时，人族八皇便象征了当时人族最强的八个氏族，而八大氏族底下则附庸了无数小氏族，在这片西北荒漠之上就伫立了八族之一的漠族，漠族生来便掌控大漠风沙，漠皇一指，万沙沉浮。”

    “而我曼陀罗杨氏一族便是当时漠族底下的一个小小附庸种族，当年人妖魔三族混战，我族因冲锋在前，不仅家族成员死伤惨重，就连我族的图腾，也陷入重伤，当时的杨家可谓是风雨飘零，虽然依附了漠族，但是难免的也树立了一些死敌，当时的情况，漠族都自顾不暇，我族只好被迫隐居。”

    杨家老妪说到这，顿了顿，接着道：“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隐居让我族避过了后来的位面大战，经过一番修养后破谷而出的我族，才发现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正因此，我族才得以留存至今。”

    林深听到这，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地方，骇然的问道：“莫非……”

    杨家老妪低沉的声音响起，“没错，不仅我族得以保存，就连我族的图腾也得以留存了下来。对于别的氏族而言，图腾只是一个符号，但对于我族而言，图腾却是我们最珍贵的成员。”

    林深脸色阴晴不定，疑惑的问道：“就算是图腾，按道理，也不可能活这么长的时间，何况是在人妖魔大战中受了重伤的图腾。”

    “如果是当年，图腾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死的。但是随着秩序与混沌的大战，天地规则已经改变了，这也就说明了为何当年依靠信仰与天地结合而诞生图腾，在今时今日却行不通，大陆上有许多家族曾今为复苏图腾而做过许多努力，但最终都无功而返，也正是因此。”林深分析道。

    杨家老祖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深，淡淡的说道：“没错，当年我族的图腾受了重伤后沉睡多年，甚至连我族都以为图腾已经死了，却没想到在沉睡万载后，因为我族图腾独有的特性，她又复苏了。复苏后的图腾，在最初每百年需要我族子弟献祭一小部分灵魂之力来修复他的伤势，并且延续他的生命，直到五十年前大战，图腾被迫参战后，献祭的时间变为十年一次。”

    杨家老祖幽深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道出一段历史，叙说一段事实，让林深等人不竟摒住呼吸。

    “实力越强，灵魂缺失的就越惨重，寿命也就越短。当然，灵魂献祭是互补的，在缺失灵魂的同时，也增强了我们的血脉浓度，也正是因此，才会出现杨家嫡系尽皆血脉觉醒，却灵魂不全的现象。”

    “五十年来，我已经主持了了我族4次沙河祭，实力达到化境的我，寿命也快走到尽头，三年后的沙河祭，就是我最后的一次主持了。”杨家老祖说到这，微微咳了咳。

    杨开与杨夫子见到后，神色微微紧张的看着杨家老祖，杨家老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没事。

    林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原来如此，多谢老祖为我解惑。”

    突然，林深脑海中划过一道闪光，十年一次，三年后三年后最后一次主持，林深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敢问老祖，能否告知小子，最近的一次沙河祭是什么时候？”

    杨家老祖等人疑惑的看了看他后说道：“天元历二千元年，也就是七年前的十月二十三号。”

    林深与陈丽瑶一听，脸色皆是巨变，这个日期，他们永世都不会忘记，因为那就是他们在雾之谜荒中逃离，怀抱林漠月的日子，也正是他们第一天来到沙城的日子，这事情的总总串联都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怀疑起这背后所蕴含的联系。

    杨家老祖疑惑的问道：“这个时间有什么问题吗？”

    林深轻轻摇了摇头，脸色恢复淡然，说道：“没问题，只是这个时间让我想到一些事情。”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么说监测到混沌神殿动向的也是图腾？”

    杨家老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但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我并没有跟除杨家之外的人说过。”

    林深听罢，微微苦笑，这杨家的秘密都让他知道了，想拍拍屁股就这般走人看来是不行了，无奈的问道：“多谢老祖为林某解惑，可否告知林某，何事需要林某帮忙，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定竭尽全力帮助沙城。”

    杨家老祖听后会心一笑，杨开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放在了桌面上，这个木盒俨然就是林深赠予杨家老祖的寿辰礼物。

    杨家老祖微笑着说道：“因为我族灵魂残缺的缘故，所以对神念的感知比一般修者要强的多，在你释放神念的时候，我感受到你神念中蕴含浓郁的生命气息，这种情况要么就是血脉中蕴含着生命，要么就是修炼的功法是这个类型的。而我仔细的观察了你送我的曼陀罗雕像，与一般雕像不同的在于雕像含有脉络，脉络中蕴含了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除了是木制的之外，这朵曼陀罗与真实的曼陀罗并无差别，甚至它还可以引起我们血脉上的共鸣。”

    杨家老祖说到这，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深接着说道：“林小兄弟年纪轻轻实力便如此出众，据我所知，在大陆上有能力培养出林先生的势力，应该就只有东木玄府了吧。而且，东木玄府最出名的就是其雕刻能力与生命气息，我没说错吧。”

    林深神色一片坦然，淡淡的说道：“没错，我确实出自东木玄府。”

    杨家众人神色一喜，杨家老祖略显紧张的问道：“林小兄弟，能否联系到贵府的人，让其派人协助沙城一二。”

    林深面露苦笑，说道：“且不说木府与沙城一东一西，相隔甚远。就凭林某在沙城隐居数年，我就不信杨家没有猜测到，如果我与木府的联系仍旧紧密，我又何必在沙城呆如此之长的时间呢。”

    杨家老祖听后神色一片苦涩，问道：“真的没有办法请动他们吗？”

    林深无奈一笑，说道：“说实话，我现在跟木府可以说是毫无关联。甚至让他们知道我在这，沙城都会因此遭遇劫难。老祖，这次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杨家老祖苦涩一笑，呢喃道：“沙城之劫阿，沙城之劫啊……”

    杨开担忧的看了一眼杨家老祖，低声说道：“老祖，图腾感知的只是混沌神殿的动向，并不代表混沌神殿会进攻沙城。”

    杨家老祖轻轻摇了摇头，也不言语。

    林深恭了恭手说道：“林某不才，虽已不再是东木玄府的一员，但实力也有半步通玄，若沙城有难，在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求杨家能够照顾好我家媳妇与儿子。”

    杨家老祖微微一笑，说道：“多谢林小兄弟相助，或许真的是老朽想太多了吧，我有些乏了，我先去歇息片刻，你们且随意便可。”

    林深与陈丽瑶站了起来恭了恭手，送别了杨家老祖后才坐下，现场气氛微微凝重，杨开打破了平静，“林兄，今日之事……”

    林深摆了摆手，严肃的说道：“今日于这会议厅所商谈之事，林某对着自己的血脉发誓，决不告知其他人听。”

    杨开感激的看了看林深，说道：“多谢林兄，家族还有些事……”

    林深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你去处理吧，我们也该回家了，天色都这么夜了，明日还要送漠月来上学呢。”说罢，打了一个响指，解开了围绕在数人之间的屏障，这个屏障并没有太大作用，一方面是为了屏蔽神念的探查，另一方面则是不让林漠月与周明远二人听到他们今日的洽谈，有些内容，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

    林深朝杨开恭了恭手，然后牵着漠月，在杨开的安排下，跟着一个小厮离开了杨府。这一夜，繁星点点，林深仰望了一眼天上璀璨的星空，微微一叹，一股淡淡的不详的预感萦绕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