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探病
求收藏,求收藏,还有一百个就到目标了,给俺点动力 转眼就是初冬。//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随着京城的第一场薄雪纷扬而下,京城里也传来了边关战事的消息。 锦国与景国终于再一次因为边关两国的民乱而引发了战争。 消息传到京城,并未引起多大的纷乱和sao动。实在是这样的战事,从两国建朝伊始到现在,几百年了,就从没间断过。夸张点说,有时候一年就要打上四五回。还是那种两国之间上升到外交争端上的正式的战争。 人们见惯不怪,并不觉得这次的战事会有什么不同。况且西边离京城几千里之遥,实在没有危机感。 苏岑乍听说起了战事,不免觉得锦国未免太反复了。年初时,欧阳轩才以求和为目的,亲自来京城,受到了当今皇上超乎寻常的对待,也就两国外交达成过一致的意见。 景国还特例允许欧阳轩带回了几样种以及几样耕种的农具,以示本朝的大气和诚心。怎么才回去,短短半年之久,锦国就又蠢蠢欲动起来了? 不过景国并不怕,这么多年国家富庶,丰衣足食,却也一直居安思危,秣兵厉马,从没有哪一天就骄奢yin逸过。两国相争,兵强马壮,不一定就吃亏。 国事自有当朝的百官们忧心,轮不到苏岑只是偶然之间听到福伯说起秦纵意派这十二个亲卫回京所谓的私事。 所谓私事,却并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着孟君文。 孟夫人的病一直未见痊愈,孟君文人在边关,心里却一直惦记不已,百般寻得名医,四下觅得良方,终于打听到一副药。 所需药材倒不是多名贵,只是千奇百怪一时难以凑齐。别的都还好说,只差一剂无无根草,辗转托人,一时无果。恰巧秦纵意从南广寻到了无根草,便派了亲卫护送,火速送回京城孟府。 听说了苏岑深受其扰,便索性将这十二护卫留给了她。 苏岑沉吟不语,半晌,吩咐福伯去准备,再次登门探病。这次不只福伯一人她叫玫瑰也跟着一起去看看。 孟夫人病的虽然沉重,却并不见得有多吓人,她只是呆怔怔的,像是出神,又像是在深思。*非常文学*畏光,怕见人。除了孟老爷,谁靠近都惊恐的哭闹。 孟老爷身心俱疲,憔悴不堪。他不可能整天守着孟夫人,纵然念着半世夫妻相伴,到这会儿也没办法寸步不离。 孟老夫人更是拄着拐杖道:“这是命是她的命,可不是你的,你总不能被她拖了后腿耽误了前程。你该去上朝上朝,只管去忙你的事,家里有我呢。只恨这会君文没能娶个好媳妇······好在还有个琅琊,不然我一个老婆,可真要愁杀了。” 孟老爷也觉得心烦。母亲这张嘴,一辈不知道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明明心地并非那么冷硬,可是说出来总是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生活里哪那么多是非?各个黑白分明是者永生非者无赦,每个人都不知道死要多少次了。 她是心疼儿可是儿媳病了,也不能任她自生自灭。纵是这个理可她劳心劳力了,却偏要说的这么难听,假若将来孟夫人病好了,也未必念她的情,何苦呢? 孟老爷叹气,再看一眼畏缩的躲在床里,睁着畏惧的眼睛,像个可怜的孩般,披头散发,一双眼睛满是血丝的夫人,再叹了口气,只得转身道:“儿不孝,有劳母亲看顾媳妇。” 孟老夫人早把琅琊接了回来,每日里陪在身边说话。孟夫人不愿意见人,她也索性只叫人把吃的喝的送进屋去,而后都退出来在外面守着。 孟夫人不吃不喝,看不见孟老爷就只是哭。才鼓起勇气要出门,看见一众侍女都站在院里,便是呀的一声尖叫,人又快速的缩了回去。 孟老夫人心下着恼,暗骂一声晦气。 正这时长青来报:“老夫人,苏府派人来探望夫人。” 孟老夫人气恼的道:“让人过来自己望吧。”苏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养出那样一个祸害人的女儿,凭什么她们心安理得,袖手旁观?那个苏岑不来守着她的正经婆婆,倒让自己这个婆婆看顾儿媳妇,她已经一肚火了,正愁没地发呢。 等到人进来,给她行礼,孟老夫人还在纳罕不已。苏夫人太没诚意了,上一次还好歹派了个老成些的,装装样,领了个大夫过来看看,这次怎么就只派了这么个小丫头?还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mama····… 孟老夫人心里不悦,等到走近了,听这丫头脆声说话,才发觉了一个事实。长青的话并没说清楚。的确是苏家派来的,却不是苏礼的夫人,而是苏岑。 孟家败家的根由,孟家遭此**的始作俑者。 孟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你家主呢?怎么就派了你来?她是死了还是腿断了?亦或是聋了瞎了?满京城都在传她娘病的人事不知,她就这么懒的一步不动,离的这么近也不说过来看一眼?可见是个白眼狼,饭都吃到狗肚里去了,枉她娘白疼她一场。” 一口一个她娘,又全是侮辱性的言辞,玫瑰就觉得心底的不快像是喷薄而出的火焰,喷的尽了,心里边那仅有的一点温度和同情都没有了。 孟老夫人真有老脸说的出这种无耻的话。明明是孟家做人做事都不地道,逼得自家小姐名声尽毁,连后半辈都搭了进去,只能这么不尴不尬,不清不楚,既非孟家妇,又不是待嫁女儿身的活着,她居然一口一个诅咒之词。 说自家小姐不孝,她这做长辈的,又何曾就仁慈过?孟夫人病了,只怕她在其中贡献不小。 想到这,玫瑰便凉凉的道:“孟老夫人,您只怕年纪大,一时眼花认错了奴婢。奴婢是受了我家小姐的嘱咐,特来给孟夫人问安的。” 不用她们嫌弃自家小姐,她们先不屑与孟家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你说什么?我会认错?你这死丫头,就是剥皮脱骨,我也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贱······”孟老夫人高高在上惯了,还没有谁敢这么顶撞她,被激的气冲脑门,张口就要说话。
琅琊轻轻一扯她的袖,小声提醒道:“老祖宗,别让人看了笑话,您的身份在这呢,何必跟个奴才计较?” 有些话,说半句话就好,骂人不在于骂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气势上压人,会更让人难堪。 老夫人温和的拍拍琅琊的手,话头硬生生一转,温和的笑道:“丫头啊,多亏了有你,我才聊以在苟延残喘中得点乐趣,若是没有你,我这日可还有什么意思呢?” 琅琊便笑笑,道:“老祖宗是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奴是藤,要倚靠着老祖宗的福荫度日……” “好会说话的丫头。”老夫人笑赞一声,转过头来道:“罢了罢了,我老了,不认得谁是谁,又都是谁家的亲戚,你既是来看君文娘的,就进去看看吧。可怜我这个媳妇……辛苦半世,怎么就得了失心疯呢?”说着说着,抻出帕来蒙住了眼。 琅琊就劝:“老祖宗,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不会有事的,您可千万别伤心过度,伤了自己的身。” 玫瑰懒的看这一老一小在这做戏,淡淡的福了福,进了屋里。 孟夫人猛的见进来一人,还只当是孟老爷回来了,一脸的惊喜和幸福。谁想入眼的是个俏丽的小丫头,不知道又想起了些什么,猛的抓起手边的一个花瓶兜头扔过来,而后便紧紧的抱住头,哭泣起来。 玫瑰侧身一躲,那花瓶摔在地上,成了一地的碎片。她愣看着孟夫人,小心翼翼的道:“孟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把跪坐在地上的孟夫人搀扶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从前那个人前雍容华贵,始终带着从容浅笑的孟夫人,会变的这么狼狈不堪。 人们看见弱者,都会生出无限的同情来。 从前的大jian大恶都可能被冲淡,更何况孟夫人所作所为,不过是个内院女人都会做的事情。 想着她曾经的风光无限,如今却是一个得了失心疯,自己又哭又怕,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美好的疯,玫瑰不由的又是一片感叹。 孟夫人见玫瑰要靠近,失声尖叫着道:“别过来,呜呜呜呜——别过来,我不要看见你,都走开,都走开啊。” 她骇怕而疯狂,不管不顾的拿着随手可拿的东西朝着玫瑰胡乱掷来。 玫瑰只得且躲且闪,道:“孟夫人,奴婢是玫瑰啊,您就一点都不认识了吗?奴婢是来看您的,不会害您…···” 孟夫人呜咽着道:“走开,都走开,鬼,鬼,鬼啊——”到最后竟不管不顾的要往门口冲。地上一片碎瓷,她又半趿着鞋,冲撞之间早就甩脱了脚。 玫瑰猛的往前,道:“孟夫人,小心脚——” 孟夫人见她扑过来,又急忙退回去,一头扎进被里,哆嗦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