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 章 习武无门恨不止
太阳已经落山，石尘珂的身影出现在小镇的东头，像是刚从山里打猎归来。 在东面老林里转了半天，把黑衣膏药也处理干净，又休息了半晌，石尘珂顺手打了几只野兔，才从山林东口出来，赶回小潭村。 走进学堂小院，只看见冯先生面露喜色，低声神秘地对他说：“公子，今天有喜事，晚上老爹我要喝几盅酒庆祝一下。” 石尘珂露着狡谲的jian笑，佯装不知，问道：“老爹，什么喜事啊？” 老先生说：“恶人自有恶报，李家的二小子被山里的猛虎咬死了，李家这时都在哀嚎送丧呢！你说这还不是喜事？” 石尘珂把野兔递给老人，自己跑进里屋，掀开木盖进到地窖，笑盈盈喊道：“婉儿妹子，出来吧！以后不用呆在这里面了。” 女孩兴奋地问：“事件解决了！你哪来钱还债的？” “没有钱还！是那坏蛋今天在山里被老虎咬死了，这段时间应该没谁来找麻烦了。” 婉儿听到这话，一下冲到石尘珂的身边，双手搂住他脖子，嘴巴在石尘珂耳边咬道：“一定是你使的主意，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本领！” 石尘珂“嘿嘿”干笑了一声，没有多解释：“这些你不管，反正我说他活不了半个月的。” 婉儿的小手，紧紧拽着石尘珂，一起走出地窖，不停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吹兰吐蕊，馨香扑鼻，小手温润柔软，石尘珂一时陶醉舍不得松手，竟然轻轻揉捏了一把。婉儿满脸桃红，美目含羞，低声说：“小石哥哥，只要你喜欢，天天拉都可以的。” 一句话使得石尘珂满脸涨红，头大不已，连忙松开。 晚上，冯先生难得高兴一次，早早关门，端上几碟卤rou，还有些瓜果素菜，拉着两个孩子坐在桌上晚餐。 老人家酒过半酣，说道：“石兄弟，你就是我家婉儿的福星，自从遇到了你，婉儿几次化解危难。今天老夫做主了，以后婉儿就服侍公子了，你也可以在此安心住下了！赶明日我这学堂也可以开学了。” 石尘珂起身揖道：“老爹，石尘珂年幼飘落，志在投身武道，老爹的主张实在不好回答，待他日若能立足根本，再来拜会。” 听到此话，婉儿不禁脸色泛红，低头下头来暗自失落，又觉得石尘珂说得有些道理，便不再往心底乱想了。 冯先生沉吟了一下，说道：“也好，既然你志在修武，明天我就去隔壁武馆求那秦教习，看能否先让你跟着练习，也可打些基础。”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冯先生出门回来，脸上有些难色，对石尘珂说道：“这却是为难了！武馆规矩，非本村孩子要去修武，每月要收取二两银子，还要先期缴纳半年。我求了半天，十二两银子一分都不能赊着。” 石尘珂苦笑道：“不急的，我还是去打猎赚钱吧，等有些积蓄了再做打算！”于是带上弓箭铁矛，望后山而去。 如此数月过去，有老爹照顾生活，婉儿常陪在身边，或撒娇嬉闹，或红袖添香，日子也过得其乐融融。石尘珂白日打猎，夜晚在学堂闲着无事，就拿出老先生的书本翻看，被其中一本《古字通解》吸引。 再次新生，第一次了解本地文字，却见现行文字也就和汉字相通，只是更多的是老式写法。石尘珂不禁想道，难道前世学习的汉字，也是传承于上古？继续后阅，却发现这书里主要介绍的是更远古的文字，歪歪扭扭如蝌蚪一般，仿佛曾经见过的甲骨文，书本就是把这蝌蚪文和流行文字对照解读。 无聊的阅读中，不长的时间石尘珂已经将这部《古字通解》通读记忆，便感到自己这记忆力可比前世厉害了许多，也许是这本体小石头的记忆能力超强吧。 接着，又发现了《九宫算数》、《六十四卦图解》，却是算数类的典籍。闲着也是闲着，两个月的时间，石尘珂将这三本书籍全部读进了脑子。不禁暗叹，前世若有这好的记忆力，只怕都成了清华、北大的高才生了，又何必去做那厨师，最后还被雷击坠楼身亡！ 这一日晌午，石尘珂出门路过武馆，忽然听到武场里传来呼呼风声，一时好奇，悄悄爬上围栏边一棵大树上观看。 只见武场上，十几个少年，或在奔跑练腿，或在举石练力，武师秦虎，却在教导几个孩子的拳脚功夫。 石尘珂仔细地观看了几遍，对秦虎教习的一招“平沙落雁”，模样招式早已领会于心。可秦虎身边的几个粗壮结实的少年，跟着秦虎的指点，手脚比划，学来学去，始终不得要领。 石尘珂暗叹：“若是秦武师答应教我，我岂能如他们这般蠢笨？” 正看得带劲，却见那独臂的教习走来一声呵斥：“兀那小子，这习武练拳，岂是外人能偷看的，快快滚蛋。”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却是小潭村里的秦家子弟，叫着秦豹，飞来一块石子，劲力十足，一下砸断一株碗口的枝桠，口里叫嚷道：“外来的小子还敢偷师，看小爷不追来扣抠了你的眼珠。” 石尘珂就势一滑已经下了大树，心里恨恨不已。独自来到河边滩上，学着秦虎所授的拳脚，使将开来，只是将一招反复使出，奔腾挪跃，顿时捻熟，心里一动：“以后我每日去偷学武功，保管比那些笨蛋强得多了！” 又转念一想：“武师既然不肯教我，我又何必偷学他的？有什么稀罕的！难道不会自己练习吗？” 想到这里，心中傲气顿生，想起过去雄豹王和金雕的战斗，回味其中的攻击防御动作，竟在河滩上模仿起来，腾跃冲刺，扑击横扫，乐此不疲。 自此，石尘珂终于找了一项事做，每日晚上就跑到河滩上，揣摩雄豹金雕的动作攻势，腾跃、俯冲、扑杀、撕咬，渐渐熟练，虽无章法，也是攻击凌厉，有模有样。 这一日傍晚，石尘珂信步河滩，望着远峰山高路险，眼见天空上飞鸟成群，来去自如，心里好生羡慕。不禁遥望天际，也不知金乌神界所在是哪个方向，只望哪日也能修炼有成，能和那美丽的仙子jiejie老婆双宿双飞......... 正自神往，忽听山林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奇心顿起，悄悄绕了过去，骇然见到前方一个小小的战场。 林边，一棵五丈高树，悬挂着一个磨盘大小的暗黑色马蜂窝，数百只鸽蛋大的毒蜂，“嗡嗡”盘旋。树干上，一条手臂粗细的青花毒蛇，吐着鲜红的毒信子，口中也是“嗤嗤”发声，不断调整着身躯的姿势，在和毒蜂游斗。 想是那青花毒蛇，准备爬树偷吃蜂巢里的蜂蛹，被马蜂发现，遭到群起而攻之了。 青花蛇终究寡不敌众，虽然也扑杀了几只攻来的毒蜂，但是身体也遭到了数次叮咬，头部都似乎中毒肿胀，渐渐就要不支落败。 石尘珂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眼见青花蛇孤军奋战，突然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产生了援手的想法。 他脱下背褂顶在头上，又跨步走近一段，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寻来数块百十斤的碎石，对着暗黑的蜂巢连连投掷。 “呼呼”的风声，夹带着碎石飞去，石块如一阵石雨，速度也是迅疾，直击飞舞的蜂群之中，顿时将群蜂的阵脚打乱。 “噗通！”一声轻响，一块飞石竟然砸断蜂巢的顶端和树枝连接的部分，暗黑的蜂巢竟然自半空落下，掉在树下数米外的山石缝中。 群蜂忽见蜂巢被端掉，还没弄清攻击的来源，突然受到惊吓，全部腾空飞起，升上高空，正如无头的苍蝇一般，盘旋乱舞，四散而去。 青花蛇也感知到有外力的来临，“嗖”地窜下树干，迅速地钻进树底一个洞xue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