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经营权承包
荆谋言开始武士彟介绍了很多关于僚人耕种的方法,尤其是关于僚人那些集合起来耕种,集体耕种这样产生了更多的效益。尤其是那些僚人进行集合起来分工合作,然后保证了能获得更多的耕种数量,这样让武士彟重视了。 “武长史,这些僚人他们采用了大家一起分工合作,并不像是我们汉人这样各扫门前雪,结果最后反而可以以更少的人力,去耕种更多土地。而我们汉人把一切工作都自己负责,反而无法真正的分工合作,让我们汉人耕种一百亩地,都非常累人。可是僚人经过了分工之后,反而能够让一户人家耕种一百五十亩地,最后居然不太累,这个是什么情况?”荆谋言说。 武士彟主动问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学习僚人?这样可以耕种更多的土地,然后让粮食更多的生产出来吗?” 荆谋言点头说:“没错,我的意思也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天下初定,人少地多个,大量的土地被浪费。最后必然会造成很多土地平白无故的荒废,最后我们必然会造成有效的土地资源无法能利用,最后浪费了很多。” “所以我们不如干脆直接让我们汉人改变成为僚人那种组织方法,经过男女老幼有效的分工,最后可以获得更多的粮食产量,让粮食更多的增产,让将来我们大兴土木,获得更多的资本。我们大兴土木的在资本,在于粮食的产量,如果粮食不足我们也都无法大兴土木。” 武士彟知道荆谋言的意思,荆谋言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进一步增加粮食产量,这样到时候才能够供养更多脱离农业生产的人手,才能保证大兴土木的时候抽调更多人手不会收到影响,反而会一定程度的拉省粮食价格,保证农民利益和朝廷的税收利益。 所以粮食产量越高越好,他们越是有资本去大兴土木。可是这个具体如何弄,这个也是一个那问题。因为武士彟明显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荆谋言,你说的这个粮食增产,是建立在这些僚人还没有能够摆脱过去的生活习惯。过去这些僚人他们在山里面有很多危险,所以他们不得不团结起来一起应对,所以现在把这个习惯带到了这里。可是等过些年,他们没有了危险,他们肯定会对于这些粮食有了想法,这个方法肯定不行!”武士彟说。 荆谋言知道这个僚人为什么能实行这样的策略,其实这个是因为那些僚人平日里面经历了很多危险,所以他们粮食稀缺,所以在这种剑南道环境之下,不得不把所有有用的物资拿出来进行“共享”。这个其实很正常,凡是一群人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往往都会被迫团结起来,然后一起应对危机。 小到一个集体,大到一个国家,无不是如此。这些僚人平立面的生活还是比较原始的,所有财富都归属于首领统一分配,然后首领根据各自的需要进行分配。 荆谋言很快看出来了,这个在历史学上名为“原始共1产主义”。因为环境原因,所以把所有的物产都集体分配,按需分配,可是这个并不代表是“共产”,只是一种应对危机时候的办法。可是当一旦危机解除,人类的贪婪之心都会再次发作,自然不会同意全部交给首领了。 这个僚人的做法,其实还是非常原始的,目前因为刚刚摆脱困境,所以他们依然过去的集体分配集体生活的方法。 荆谋言回顾起长辈当年的说法,为什么刚开始实行公社化的时候,会造成连年的丰收。可是后来却反而再次了减产?为什么刚开始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可是到了后来反而是起了反效果? 荆谋言听长辈说刚开始公社化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余粮,大家都非常危险,再加上国内国外的各种危机,让大家不得不团结起来。 可是随着危机解除,再加上粮食产量越来越高,产生了为数不少的“剩余”。这样的剩余如何分配,这个是引起了很大的纠纷。以为你外部没有了危机,内部分配这些剩余价值肯定会造成各种问题。由于公社是一个集体,按照常理来说是集体所有。可是事实上各种管理漏洞,再加上有权的人多吃多占,这样一系列的问题,造成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这个归根究底还是大家的思想道德不高,还无法达到彻底一心为公的层次。这种集体活动,其实适合危险的时候,却不适合平日。这个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公社解体的原因,因为产生了剩余价值,围绕着剩余价值的分配产生了各种争斗,最后产生了不好的效果。 所以最后依然重新要分田到户,这个过程其实很简单,并非是单纯的倒退。不同环境有不同的做法,不过现在荆谋言也都可以利用一下。 “武长史,我知道这样做其实未来对于我们汉人不利。我知道这样做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些余粮如何分配,如果本来我们让百姓自己耕种,百姓耕种完了之后,交足够了朝廷的租庸调,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这样分配自然不成问题。” “可是如果我们一旦进行相应的分工,这样肯定会因为分工的不同,造成各种扯皮的状态。这样的扯皮,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尤其是每一个人所从事的分工不同,这样如何分配才是一个最重要的,毕竟人类都是自私的,一旦大家混在了一起,分工之后工种不同,无法有效的衡量分配。再加上我们大唐已经把土地分配给了农户,他们更是不可能把土地再次上交。” 荆谋言如果想要让这些汉人百姓变成集体耕种的方式,有好几个困局。首先第一个困局在于唐朝的均田制,这均田制代表了土地私有,朝廷不可能再次把这个土地集中收回来,这个是第一个拦路虎。土地私有制不能动,这个是大唐的立国制度,也是所有贵族的逆鳞。因为承认土地私有,这个是这个朝廷所能存在的意义。所以私有制是绝对不能动的,不然必死无疑。 第二个难题,在于如果一旦集体化了之后,这个不同的人分工之剑,如何确定将来的分成。不同的工作有不同的价值,到时候一旦彻底的集体了,如何确定劳动的价值,这样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这样到底给谁多分,给谁少分,这样是非常令人头大的。 尤其是分配不均,这样更是造成这个集体解体的最重要因素。当年公社是怎么解体的,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各种东西的分配不均,做得多的并不能多得,做得少的反而可以多得。这样分配不均必然会成为解体的最大诱因。 如果不解决这两个问题,那最后一切白搭。 “是啊!土地必然要私有,这个不能动,朝廷也不能收回土地,不然我大唐必然土崩瓦解,那个时候冲突必然要砍了我们的脑袋。至于如何分配,那也是天大的难题。如何解决这两个,才是最大的难题。”武士彟问道。 不够武士彟接着问道:“荆谋言,在我眼里,你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会来跟我汇报的!” 荆谋言再次说:“武长史,正因为我有了想法,我才会主动找到您,希望你支持!我有办法解决这些难题。“ “我们第一个难题,在于土地属于谁,土地是私有的。那我也可以姑且把这个私有的土地的权力,命名为所有权。这个所有权代表了土地是他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个所有权和经营权分开呢?这个所有权和经营权,其实是可以分开的,并不一定是合一的。” 武士彟不太明白说:“什么是经营权?” “其实很简单,拥有土地较多的人家,可以把自己的土地租借给别人,让农户替自己耕种,然后作为土地的东家,可以收获若干的分成作为租子。这样其实也就是虽然所有权还是属于土地的东家,可是经营权却转移给了农户,日常的耕种和管理,也都是由农户来负责。”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够换一个思路,让那些拥有土地的农户把经营权主动交出来,然后让别人来进行经营,然后农户甚至可以亲自参与继续经营。也就是由一些人来负责租下他们的土地,然后再次接受这些农户进入自己手下工作,安排他们进行分工生产。在保证农户的最低收成的情况之下,组织农户分工生产。这样保证了农户的最低收成之后,农户应该不会介意的去替他们做事,获得跟多的收入。” “并且,农户有了统一的组织,这样农户有了集体,集体的抵抗风险能力远比个人要强大很多。如果农户个人遇到了什么事情,往往首先考虑自己。可是有了集体组织,他们对抗风险的能力也都大了很多,不会因为出现了一些意外各扫门前雪。” “还有一个因素,那些负责经营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主动的帮助帮助官府去推广新式稻种,这样可以加强推广速度,官府可以把这个推广稻谷的责任转嫁给这些负责承包经营权力之人,这样我们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荆谋言给武士彟介绍了这个承包土地经营权的方式,荆谋言通过把所有权和经营权的概念分离,成功的绕过了古代土地私有制的逆鳞。通过把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这样事实上的可以保证在所有权还属于农户,让农户不至于认为是收回,顶多也就是把经营权暂时给了别人,然后对方保证自己的收入情况下,使用自己土地。 这个是荆谋言结合了后世的土地流转政策,再加上流行于后世的一些管理方法,这样让这个可以在古代实现。这样对于大唐朝廷也是有好处的,可以把推广新式稻种的责任转嫁给那些经营权承包的人,这样那些承包者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主动推广这个稻谷,减轻了朝廷的推广负担。 至于农户也可以获得相对更有保障的收入,在确保了农户的“最低收成”的前提之下,农户把土地的经营权交出来并不会反对,因为只是交出经营权,并不代表是交出所有权。这样帮助农户减轻了风险,因为在最低收成有了保障之下,那农户交出相应的经营权并不会成为阻碍。 “以农户的保守,不保证他们的最低收成,是不可能让他们交出土地的经营权。到时候我们收税的时候,只要盯着那些承包者就行了,不用去让税吏一个个的收税。如果让我们的税吏一个个去收税,那得耽误多少事情?我们只要盯着土地承包的人,派出一个税吏就可以让他来负责组织把税款交出来!” “这样也是在减轻我们朝廷的成本!” 武士彟思考了一下这个过程,这个过程其实已经跟商业化管理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过武士彟感觉这个方式,比起古代的商业管理更细致,更加的优秀。这样的经营模式比起古代的商业更可行,并且各方面利益都可以得到最大的平衡。 “好吧,既然如此,先试一季如何?这个新式稻谷一季不过是六十日左右,如果六十日之后效果好,我们也就继续弄。如果效果不好,那我们也就立刻停止。” “不过,荆谋言,你必须要保证农户的最低收成,不能够让农户造成过多损失,明白了吗?” 荆谋言马上回答:“明白,我不会让农户受到真正的损失的!不过我也是有信心,因为我相信优秀的管理方法,比起大家各扫门前雪要好很多,产量只是会更高,不会更低。只要解决了分配,那这个集体经营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