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星空下(上)
凉风平地起,明月风高夜。 交错遗落了自己女儿的颜母,把楼底搜了个遍,谁料颜雪娜早已躲到顶层,颜母自是无法得偿所愿,其浪荡于小区内大呼小叫惊起左领右舍,而颜雪娜却高居楼顶仰望星空,似乎是在等袁睿雪前去。 你问为何袁睿雪会知晓这点?那家伙在楼顶墙上用石板划刻着袁睿雪的名字,密密麻麻蜂窝般布满墙面,好似对袁睿雪怨念颇深,势在必行的样子。 袁睿雪惆怅万分,家有狒狒已成其心腹大患,再来一只岂不翻天。 不久其母搜索未果后通电话到袁家,袁睿雪接之,听到颜母询问自己女儿下落,袁睿雪虽知却不愿沾染因果,装傻充愣假充不知。 颜母闻言又开始哭啼啼,楼外凉风肆虐,在电话里混为一团如哀似怨好似鬼哭狼嚎。 大晚上嚎这一嗓子叨扰我家不断,我们一家子难道不睡觉还陪你女儿胡闹啊?真是毫无礼貌。 挂断电话后,袁睿雪抬头仰视颜雪娜的方向,似乎能穿透重重阻隔见到颜雪娜那般。 【你....是真的打算让我去找你吗?你哪来的自信以为我会上楼去找你啊...。】 思索间身后又传来母亲的声音,询问其女是否已寻到,继续装傻回答并未觅到。 哪知母亲听后却也学着那颜母般小声啜泣出声,袁睿雪大惊上前安慰,待哭声止住后问起缘由,母亲说。 【小陈命苦啊,早年在小镇就死了老公,所幸老天爷有眼,让她女儿存活下来,不然她孤苦伶仃肯定会就随着她的家人一起走了,是她女儿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四年来她从身无分文到现在事业有CD是她女儿给予她的力量,谁知她女儿这么不懂事......】 说道这时袁睿雪的母亲捶足顿胸,又哭出了声,袁睿雪立马端过一杯热茶,拿过纸巾擦拭自己母亲脸上的泪痕。 【现在外面风那么大,小刘穿了件单薄衣裳就站在外面,这是何等的凄凉啊!.....我劝她先回家加件暖和的衣裳,她也不肯....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就连一向以自扫门前雪为人生准则地母亲,都看不下去了....亦或是肥皂剧看多了,导致泪点极度低下的缘故? 既然如此干脆让那个女人报警算了,如此应该很快就能搜索到才对,电梯内安装了摄像头,查下电梯录像就能寻到她的踪迹,她俩的恩怨和死活与我无关,可是......。 袁睿雪开始有点不爽了。 混蛋!你惹我妈哭了啊!怎么劝都劝不住,哭个没完啊! 怎么当初那只怪物没把你跟你妈弄死,害得现在的我竟然还得为你俩cao心。 你不是在楼上等我吗?把你抓回来送与母亲,应该就可以终结此事了吧。 为了让母亲今晚不再哭泣,袁睿雪做出了去楼顶会会那个颜雪娜的决定,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因为那只颜雪娜显然很难缠,且袁睿雪还不能杀了她一了百了。 这是很麻烦的事,不过袁睿雪为了家人情愿让自己麻烦一下。 【mama,不如我也出去帮忙寻找,怎么样?】 【不行,你.....现在外面风大,着了凉怎么办。】 袁母本想说天色已暗,你相貌出众,太晚出门有风险,但忌讳袁睿雪年龄尚幼,怕她诘问是何风险,因此直接以风大搪塞过去。 闻言袁睿雪倍感心暖,但她确实不忍心再看见母亲哭泣的脸色,坚持道:【那颜雪娜身形娇小,步伐较慢,绝不可能走太远,陈阿姨在楼下找不到,肯定是被自己女儿瞒天过海,兴许她已经坐电梯往楼上跑了也说不定,不如我朝楼顶徒步搜去,假如没有收获,我就立马回来,也算是为陈阿姨尽自己的一丝绵薄之力。】 袁母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她点头称是说:【那你多添件衣服,没找到就快些回家,假如真找到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她平安送回来。】 袁睿雪点头,套了间黑色的夹克外套就出门径直奔向楼顶。 凉风陪伴着模糊的啜泣声。 月光照着女孩在墙上默默刻划。 被银辉笼罩的墙面上,承载着女孩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寄托。 轻捏石尖用摩擦墙面的吱吱声诉说心底的绝望。 就算饥肠辘辘也没能让她分散丝毫注意力。
城市喧嚣在女孩身前止步,她的时间已然在心中停顿。 静静的,刻画着....袁睿雪的名字。 一笔一划都倾注了心血,仿佛被刻划者与刻划者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深刻联系。 这是袁睿雪上楼后第一眼看到的画面。 由于房屋设计的缘故,楼顶都会有个凸起楼顶出口,而颜雪娜就在出口处的左侧,离出口不到一米的位置刻划着袁睿雪的名字。 这肯定是精神病吧?传说中的病娇?亦或根本就是同性恋?小时候被我放的怪物吓出的病根经过四年后彻底变态的结果? 这病地不轻啊!幸好我打架很厉害,实在不行一拳放倒抬回去得了。 第一天见面就对我有那么大的执念,我还真谢谢你看得起我,亏我还觉得自己对同性没辙呢。 罢了,管她有啥毛病,不归我该cao心的事就别cao心,让她妈cao心去吧,我只管把人带回去就行了。 【颜雪娜,你mama在找你呢,快跟我回去吧。】袁睿雪假装没发现墙面上的字迹喊道,半响后发现颜雪娜毫无反应依然我行我素后,就一手夺过她手中的石块,再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楼梯口扯去。 这时的颜雪娜才一脸好似如梦初醒一般,看向了拉拽着自己的袁睿雪,她用衣袖擦拭自己的眼睛发现不是幻觉后,就立刻哇的一声哭着扑进了袁睿雪的怀中,袁睿雪本就拽着对方间隔太近结果就没能躲开,被扑了满怀。 抱着一个跟自己同龄的小萝莉,袁睿雪一脸生无可恋,唯有悻悻然的将两只手向两边高居,敞开了胸怀让她哭。 别哭啦!你再怎么用泪水浇灌,我的胸也不会被像海绵一样泡胀变大,要哭找你妈去,你妈虽西装革履看不出来,但想来应该比现在的我有料,睡觉不支枕头小心落枕啊。 她可不管这家伙在楼顶经历了多么匪夷所思的心路历程,她只想让这家伙闭嘴然后滚回她自己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