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一五章 盖房
现在正值秋天,收获的季节,为了不让绵绵秋雨毁掉辛苦一年的成果,村民白天忙禄一天,晚上倒头就睡,哪里有时间织布。 再说,就是晚上还有精神织布,也舍不得油钱,要想收到大量的布匹,得等到冬闲时节。 不过大郎和贵成也没闲着,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跑,宣传自己新开了布行,谁家往后要是织了布,可以卖给自己的布行,要是有现成的布匹,当场按品质付现银收下。 就这样成效也不是很好,一般织布的人家,都会卖给已经熟悉了的商户,他俩这突然冒出来的,说的再好听,相信的人也不多。 而且,很多人家已经在去年就和商户签下了合约,今年的布匹一定要卖给那些商户,违约的话,要付给商户违约金,即使大郎给的价钱比那些商户高,盘算下来,人家也划不来。 董盼羽胎相稳定后,贵成就带着她回来,暂时先住在铺子后面的院子。 当董氏看到董盼羽已经显怀的肚子,还被告知那孩子是贵成的,气的破口大骂,说董盼羽不知羞耻,竟然和一个下贱的奴仆通jian,当即说要报官,让这一对狗男女不得好过。 贵成拿出婚书给董氏看,要不是他随着大郎一块从小跟童氏练武,反应较常人敏捷,这婚书就差点被董氏抢走撕掉。 贵成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发起疯来会如此可怕。 董氏缠着小脚,平时走路一步一摇,速度和“快”字根本挂不上钩,可是当董氏红着眼睛张牙舞爪来抢婚书时,贵成真的给镇住了,这得有多大的气性和恨意,才会使一个女人如此疯狂。 他发誓,往后再也不能小看小脚女人,谁要说小脚女人速度慢,那他真是瞎了眼。可他忘了,自己的妻子就是一个小脚女人。 当林芳看到董盼羽时,心里又纠结了。 董盼羽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还稍微有点婴儿肥,这个年纪在林芳原来的世界,正是上中学的好年华,可偏偏董盼羽大着个肚子,林芳怎么看怎么别扭。 再看只有三十大几,却因胡子拉碴显得还要老十多岁的贵成,在林芳心里,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话,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这倒还是其次,毕竟在林芳原来的世界,老少恋,老夫少妻,老妻少夫也不是啥稀罕事,可最重要的是,林芳看见了董盼羽裙子底下偶尔露出的尖尖小脚,再想起前几天跟着小舅来看望娘亲的表姐,才七岁的小女孩,已经裹了三年的脚,走起路来小小碎步,摇摇摆摆看着随时都会摔倒,林芳心里又不淡定了。 据说外祖父母都是开明的人,连他们的孙女都缠了小脚,那自己以后会怎样呢? 听说缠小脚很痛,而且她见过前世的奶奶洗脚,除了大脚趾还算正常,其他四个脚趾,都弯曲蜷缩在脚板底下,不但难看,洗脚和剪脚趾甲时也很麻烦。 不管林芳这个奶娃子心里的纠结,大郎和贵成又开始折腾买来的那块地。 附近的村子已经跑遍了,收效甚微,现在大家都还没有大批量的织布,他俩就是着急也白搭,可两个大男人闲着也不是回事,想来想去就想起了那块地。 别看俩人出身乡村,大郎从小就没干过农活,贵成做为他的跟班,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就是想起了这快地,也想不出这块地有什么用。 镇边的大路上,两个身形截然不同的男人,一个身材颀长,皮肤白皙,即使身上穿着粗布衣服,也掩不住满身的光华,另一个,矮矮胖胖,黑脸膛上的胡子刚刚刮过,青白的下巴,和脸上其他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边走边不时的对两边的田地比比划划。 初时人们只是好奇,也不以为意,可见这俩来来回回的一直走来走去,走到后来干脆站住,愁眉不展,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尤其是那个英俊男人,愁相更甚,便有好事之人上来搭话: “这位小哥,有何难事,可否告知,说不定老太太我能给你出个主意。” 三十六岁的人了,还经常被人称作小哥,林大郎很是无奈,瞪了一眼旁边闷笑的贵成,大郎给老太太施礼,答道:“老人家,不怕你笑话,我买了这块地,却不知要作何用,这里正在思量。” 不等老太太搭话,就有人说:“嗨,这还用问,地就是种庄稼的,还会有何用。” 有人不同意:“谁说地只有种庄稼,这么大块地,可以盖房舍,租给来往的客商,咱们这周围盛产草药,每到冬天,都会有各地客商来收购药材。” “要我老头子说,这么大的地方,养鸡最好,比在自家院里只能养那几只几十只强。” “养鸡不好,此地就在大路旁,养鸡太过嘈杂。” “这位大哥,我看养鱼最好,此地离河不远,若要挖成鱼塘,引河水进来,最是方便。鱼塘靠近路边,来往买卖也是方便。” 此话一出,人群立时静下来,说话的是个妙龄女子,声音柔美动听,长相也是亮丽,一身嫩绿的裙装,衬托的人儿更是娇美。 最开始和大郎搭话的老太太,认出女子就是此块地原主人家的女儿,就问:“袁莉,你既有这好主意,你爹为何还要卖地。” 袁莉低头叹息:“我娘身子不好,需要花费不少银子治病,又用的急,爹爹也是无奈,才会舍痛卖地。” 有人又问:“那你家的酱菜铺子,也是一同卖于此人?” “是,李二哥。” “哼。” 大郎觉得真是莫名其妙,这袁莉家要卖铺子卖地,又不是自家逼的,那个李二哥为何要冲自己冷哼,朝一边的贵成使个眼色,俩人很是默契的向众人施礼道谢,匆匆告别。 大郎和贵成回到铺子,商量了一阵子,觉得买这块地真是捡到宝了,如果真的在这快地上盖起房舍,租给那些药商,能赚回来的钱,远远多于买地的钱。 还有那个女子所提用来养鱼的主意,也是不错,只是现下开始挖塘放鱼苗,已是来不及,很快就要冬天了。 俩人决定,先在大路的一边盖房子,有五亩地,四分地一个小院,一排三个,每排中间留出小路,刚好可以盖十二个小院,院里三间住房,周围再建一圈简易房屋,做住房也好,做仓库也罢,这就是那些租户自己的事了。 大郎回去一说,李翠梅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大郎从童氏那里拿了钱,就去镇上找六郎。 做为一个手艺不错的木匠,盖房起院那是不在话下,六郎当下找了一帮人,辞了铺子里的活计,就开始干活。 大郎也没给六郎说实话,只说这是婶母的钱,六郎干活,婶母会按工给钱。 李翠梅早听说过大郎的祖父母给他留了一笔钱,只想着再多也就几十两,最多超不过五百两。
要知道,普通的农户,三两银子就够一家人生活一年的,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没见过五百两银子,这段时间见大郎又是买铺子又是买地,现在又开始盖院子,李翠梅才知道,大郎的钱财远远不止这么多。 问他,既然有这么多钱,为何以前不拿出来,反而要辛辛苦苦去给别人家做事,大郎答道,时机不到。 见大郎没有再多说的意思,李翠梅也就没再问,心里只是闷闷不乐。 “呵呵,别气了,我告诉你就是。” 本以为妻子会好奇,却半天不见妻子说话,大郎上前搂妻子入怀,把妻子的耳垂含在嘴里****,李翠梅立时抖了一下,挣扎着要推开大郎。 大郎没有松手,却也吐出耳垂,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我告诉你就是。” 当年分家的时候,大郎的祖父母是把存银平分成两份的,一份给了二房,另外一份,拿出很少一小部分给了林伯嗣,剩下的都让童氏保管,说是到了适当时机转给大郎。 对于他们的大儿子林伯嗣,老两口再了解不过,眼高手低,生性苛刻,品性阴毒,就是再多的钱财,到了他的手上,早晚也会败光,所以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从小带大的长孙身上。 林伯嗣并不知道有这笔钱,如果早拿出来的话,他必定生疑,闹起来,这钱是保不住的。 这几年来,童氏不时接诊,有时出诊会有月余才回,对外就说是去了某个大户人家,听的人想来童氏挣得诊金不会少了,而且听说大户人家心情好时,就赏银都有几十两甚至几百两。 口口相传,村里人都以为童氏发了大财,不是没人起过歹心,被童氏教训过以后,那些人几乎去了半条命,才不敢再妄为。 李翠梅是个聪明人,大郎说到这里她已明白,那几人被教训的事,在村里已不新鲜,不过还是不解:“婶母的钱财既然比你还多,她为何不也拿出来,趁此机会,投资生金。” “婶母这人你还不知,最不耐烦与人虚与,二郎只喜打铁,又不喜多言,只待看孟儿以后会是何性子,若喜经商,我带他便是。” 李翠梅沉思片刻,又说:“婶母不喜与人虚与,她可委托给你,若果得利,分成就是。” “婶母自有她自己的主意,”说着话,大郎又含住妻子的耳垂,口齿不清:“婶母的事暂时不急,天色不早,我们早点休息吧。”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偷看是要长针眼的,可是,为了不打扰你们,憋的太久,我屁股底下已湿乎乎的,很是不舒服,你们要做运动,夜还很长,还是先给我换尿布吧。 “哇——” 一声婴儿啼哭,林大郎就被搁置一边,李翠梅仔细的给女儿换上干净尿布,又开始喂奶。 看着妻子这段时间养的日渐娇嫩的皮肤,林大郎欲哭无泪,女儿呀,你早不醒晚不醒,你娘亲每次给你喂奶,都会和你一块睡去,你爹爹我可怎么办。 似乎听到了爹爹的心声,小婴儿“咯咯咯”笑起来,待林大郎欲伸手去捏女儿的小鼻子,发现女儿和妻子都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林大郎无奈,给母女盖好被子,自己闭上眼睛数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