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睢阳告急
与此同时,睢阳已经陷入危机。 我算了下时间,眼看着就到睢阳保卫战的时间了;我多次跟李亨上表,请求增援睢阳。 李亨表示,他不是不愿意增援,是根本没有兵可以去;而且,他坚定地认为张巡已经坚守了那么久,肯定可以继续坚持下去的。 粮食物资等问题我也跟他反应了,但是不光睢阳缺粮,整个大唐都缺粮。 李恒都已经把一天三餐改成了两餐,整个凤翔地区也没什么粮食储备。 我请求去支援睢阳,李亨不同意,之前安守忠大败郭子仪的事情历历在目,他绝对不允许凤翔革命根据地出现问题。 因为凤翔革命根据地是皇脉所在,一旦凤翔根据地被攻陷,整个大唐就完了。 这时,睢阳又经历了一场大的战役。 尹子奇攻打睢阳一连失败了两次,于是增兵把睢阳包围得更紧, 夜晚,张巡在城中鸣鼓整理队伍,像要出击的样子;叛国闻知,整夜严备。 天亮后,张巡却停鼓息兵。 叛军在哨楼上观望城中,发现城中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张巡并没有要出征的意思,于是解甲休息。 这时张巡和南霁云将军、雷万春郎将等十多名将领各率五十名骑兵打开城门、突然杀出,直冲叛军营地。 他们径直来到尹子奇的战旗下,敌营顿时阵脚大乱。 张巡等人杀掉了五十名敌将、近五千士卒。 张巡想要S杀尹子奇,但他不认识尹子奇;于是想了一招,想要引他出D。 他命人削蒿草作箭头,被S中的叛军十分高兴;他们以为张巡他们的箭头已S完,以至于都拿草来应付公事了。 于是就去报告尹子奇,张巡因此认出了他。 张巡让南霁云S击,南霁云S中了尹子奇的左眼;尹子奇跌落马下,差一点被抓获。 他捂着自己的眼,收拾残兵败将仓皇出逃。 李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更加放心了;让李泌专门来跟我说,让我放宽心,睢阳不会失守的。 我能放心就有鬼了。 这时,姚訚被寄到了我的手里,他说他要去支援睢阳。 他觉得睢阳多半守不住,因为睢阳原本兵力就少;一直坚守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奇迹了。 再者,城父县原本和睢阳就很近,一旦睢阳失守,第二个倒霉的就是城父县。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奔赴前线。 他还开玩笑道,多年舞刀弄棒,搞不好会给张巡添乱。 他还嘱咐我不必再回信了,因为这封信到我手里的时候,他已经到睢阳了。 我虽然早有了这个准备,但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六月七日, 田乾真率兵包围了安邑。 这时守卫陕郡的叛军将领杨务钦暗中图谋归顺朝廷,河东太守马承光领兵接应,杨务钦杀了城中不同意归顺的诸将,翻越城墙前来投降。 田乾真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解除了安邑周围的士兵离去。 但是,七月十一日,安武臣率领军队前来攻陕郡,因外无援救,城中兵少;杨务钦战死,安武臣遂屠陕郡。这是后话了。 六月初十,将军王去荣因为私仇杀了富平县县令,按罪应当处死。 但是李亨考虑到他善于使用石炮,于是下敕书免其死罪,让他作为一名普通战士在陕郡效力。 中书舍人贾至没有立刻颁下敕书,上表反对:“王去荣行为不端,杀死本县的长官。说:‘臣子杀死君主,儿子杀死父亲,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原因,而是长久演变的结果。’” “如果赦免了王去荣的罪,就是放纵此种行为,使恶人萌生这种邪念。” 但是也有人认为陕郡刚刚收复,没有王去荣难以坚守。 贾至立刻怼了回去:“其他的郡县没有王去荣这样的人,为何也能坚守?” “陛下如果因为善于使用石炮这一种技能就免除一个人的死罪,那么现在各军中有绝技的士卒实在太多了。” “如果开了这个先例,这些人必定依仗他们的技能,在各地犯上作乱;到时候局面失控,陛下又该如何制止他们呢?” “如果只是赦免王去荣的罪而杀掉其他的人,那就是法律没有准则而诱人犯罪。” “现在如果怜惜一个王去荣的才能而不杀,以后必定要杀掉十个这样像王去荣一样有才能的人,那样伤害的人不是更多了吗?” “再说,这个王去荣既然连本县的县令都能杀掉,实在是一个逆臣贼子。” “本性难移,就算他在这里很温顺,在其他地方未必还会如此;同样的道理,他能在富平作乱,为什么就会专心治理陕郡呢?” “他都可以杀掉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郡县的县令,谁能保证她不会因为某些私怨而对陛下下手呢?”
“一旦他真的有这些心思,就为时已晚了。臣真诚地希望陛下作为贤明的君主能从长远和大处考虑,那么祸乱不久就可以平定。” 李亨还是犹豫不决,于是把这件事下达百官,让他们发表意见。 韦见素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李亨的处罚意见,他义正言辞的说:“法律是天下的根本**,作为帝王都不敢罔顾法律、随意杀人。” “而王去荣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竟敢擅自杀人;身为臣下,权力怎么可以超过君主?” “而且,王去荣既然犯了杀人罪而不处死,那么军队中凡是身怀一技一能的人都会自认为无所顾虑,在各地横行为暴,那些做郡县官的不就很难治理了吗? “陛下作为天下的君主,对人的爱应当没有亲疏之分,如果那样做,保全了一个王去荣而失掉天下的百姓,有什么利益可言呢!?” 这些话说得十分不好听,李亨的脸都铁青了。 但是韦见素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说。 “按照刑律,诛杀县令属于十恶之罪,其罪当诛。” “而陛下却要加以赦免,致使王法不能施行,人伦道德不能伸张,我等奉行诏书,实在难以服从!“” “国家要以法律来治理,军队要严格执行军令才能取得胜利。如果只用恩惠而无威权,就是慈祥的母亲也不能说动他的儿子。” “陛下重赏战士,论理战士们的积极性应该很高才是;可是,每当作战时却少能取胜,难道不就是因为执行军法不严吗?” “现在陕郡虽然要紧,但也没有执行国家的法令急迫。如果有法必依,则天下不愁不能够平定,何况一区区陕郡!”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没有法度,就算陕郡得以守住;可是失去了民心,得到它又有什么益处呢!?” 李亨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我很想拽拽韦见素的袖子、示意他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可是我站在武将的队列,和他隔着好几米远,根本够不着他。 韦见素越说越激动,拱了拱手:“王去荣不过有一点雕虫小技,陕郡不会因为有他无他而存亡。而王法的有无,才是国家的根本所在。我们都衷心地希望陛下遵守贞观年间制定下来的法律。” 李亨不知道是因为生气韦见素怼他、还是因为觉得自己的策略并没有问题。 他完全无视了满朝文武的反对,依旧固执地赦免了王去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