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好
“你好。” “你是，军队或者别的？” 坐在刷满涂料的硬木椅子上的是一个一头黑发却十分衰老的人，脸上的皱纹像剔骨刀剜出来的，生硬而柔软。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情感，猜测他是个军人，这是个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应该知道。” “或许我是应该知道。” “失去左臂的时候，很痛吧。”他把一张不太清楚的截图照片贴在桌底。“很可惜，我没把她切出来。” 我凝固在脸上的情感，瞬间融化了。“每次想到，我的伤口都隐隐做痛。”四年前的那场灾难，历历在目。我过于对自己的能力自信了，失去了左臂，还有她。 “作为一个觉醒者，你的能力真的很强。” “你是谁，我见过你，很遥远了。” “你记不得我，没关系。我是方舟，来自彼岸计划执行组。”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老，那个计划是六十年代中期建设的研究类地行星的组织，在当时是非常超前项目，据说成员只有六位。”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前身。” “你们还存在，貌似变得更强大了。” “寻找类地行星以及高智慧生物是我们的之一，当然像你这样的超自然存在也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简单来说，我使用能力触及你们的底线了吗？我知道你们会给我这类人画出一道线。” “不！陈潇先生，你还没有跨过那条线。我的来意，是需要你的帮助。组织的天眼，捕捉到了性质很特殊的游离金属，你对金属无所不知。” “我很乐意帮助你，但是我想知道，方舟是你的名字还是代号。” “名字即代号。”他好像笑了，但是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是陈潇，是个能力者。我第一次使用能力是在五岁的时候，我家旁边拆了一座老楼，破碎不堪的混凝土张牙舞爪的竖着许多钢筋，一个带着橙色安全帽的老伯在建筑垃圾的山顶分拣出能再生的材料，好像顽固的混凝土块子并不能理解老伯让它们重生的心情，绊倒他以后，竖在地上的钢筋落井下石的超他后背扎过去。我看得心惊胆战，大脑分泌的某种液体在我全身扩散，我感觉自己能抓住那些钢筋，我能进入到它的内部改变它，最后我让它能软化了，像面条一样。 之后，我又多次使用了我的这种特性，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我逐渐了解这种特性，能够改变金属的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大学时期我的桌子上摆满了强化金属工艺品，有一段时间也以此为生。 失去左臂之后，我自己用能力制作了义肢，我实验了三百多种强化金属，耗尽了我全部的收藏品，现在的义肢并不完美但是对于我控制金属的能力它很合用。 我见过许多的能力者，他们大多很骄傲，并不将自己和人类放在同一个位置，所以经常我们一见面就开打，后来我意识到乱用能力闹事的很快就会消失，管理能力者的组织是存在的。就像彼岸组织他们就是管理者之一，我曾经无数次憧憬着打开门的是国安局的特工邀请我加入，但是无数次之后，我冷静了，他们对于能力者的管理是静态的管理，没有越界的得能力者就是不存在的能力者。 “我有点恐高。” “这只是军用的运输机，后面还带着几个月的给养。我们的基地建在昆仑山脉的裂缝中，接下来还要飞好几个小时，飞行很危险，昆仑山上方有很强交对气流，会有点颠簸。” “不会有危险，我能感觉得到，飞机用了很不错的金属。它至少能抵挡几颗穿甲弹的轰击了，运输机可用不到这么坚固，它是用来关住什么，是做监牢用的。” ‘是的，它监禁过很可怕的东西。我叫它空中堡垒，但是对于你来说摧毁它易如反掌。’ “我并不会滥用能力，这你知道。”我抬头看看窗外，虽然恐高，但是昆仑山的风景不错，广阔巍峨，白雪盖顶。在耸立的群峰之中，我能感知到非常活跃的金属，我自认为已经掌握到世界上所有的金属，在金属世界中我无所不知，可对于它我感到处男相亲时的陌生，激动和一点恐惧。 当这座监牢降落在隐藏于白雪之中的小型机场，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把那个宝贝据为己有。我发热的大脑被夹杂着雪粒的冽风一袭，我被自己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我这是要到人家总部里作死啊，到底是我自己冒出来的这个野心，还是它存在神秘莫测的魔力呢？ “大门的里面，有个探测器，对你的义肢比较敏感。” “我明白，危险嘛，可是进到里面就到了我的世界，都是不可避免的。”我拔下左臂，失去了我的能力控制它只是一块沉甸甸的合金，警卫员抱着它在发愣功夫，我已经在下降的电梯里面了。 “你们把山掏空了吗？” “是的，包括地底。建设起来，非常的艰难，这个地方的地质状况并不好，我们在破碎的岩层以及山体的裂缝浇灌了适应性纳米材料，它会在一段时间后和岩石连接在一起，把它们撑住，加固地质结构，这是一向宏大的工程，至今也没有完全竣工。” 彼岸基地的骨架，并不是任何金属构成，而是方舟所说的适应性材料，它们摸起来柔软，但是受力达到一定程度，适应性就会展现出来，除非你让它化学反应消失掉，不然它的力学结构不会改变。 基地里面的温度并不低，但是寒冷的感觉环绕于空间之内，科研组的人都穿着灰色或者黑色的大衣顶着两个黑眼圈。我能看到他们的精神萎靡，也能感觉到气氛的狂热。 我看到那个美丽的金属，它很小很小，但是我能用rou眼看见它，它有美丽的形态，金色的光芒。 “异类，你看出它的内涵了吗？”胸牌6527的男人问到，我能闻到他话中深深的恶意，当然我并不要求所有人喜欢能力者。 “它不像任何地球上的任何材料，但它是金属。” “仅仅是这些的话，让我看到了你的无能，异类！” 我并不想搭理6527，对方舟说：“它可能包含了强大的信息流，庞大的惊人，但是它折叠了百亿次甚至更多，所以是现在的形态。” “你能读取信息流吗？” “我做不到，但是我能展开它，这个过程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它庞大的令人惊叹。” “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