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道 招牌葱油淋鸡
在出租车里，浪三给倪四和申五打电话，“小李子出车祸了，现在东安医院，你们快过来。” “师傅，您快点儿，医院里的人快不行了，”浪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扭头跟司机说着，“都这个时候了，路上还这么多车，真怪。” 出租司机像木头人一样稳稳地开着车，他没有答理浪三。 浪三嘴里默默喊着小李子的名字，难道真应了倪四的话，小李子的宝马和胡二的摩托车有什么关联吗？他不敢去想即将要看到的情形，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车窗外夜色低沉，月亮在街道两边的楼顶上跳来跳去，跟着出租车往医院跑。 东安医院的手术室外，浪三见到了眼睛哭肿的田小甜。 “小李子怎么样了？”浪三开口就问。 “在急诊室抢救呢。” “他喝酒了？” “没喝。” “撞人了？” “没有。” “撞车了？” “也没有。” “那怎么回事？” “自己开车撞树上了。” “是宝马吗？” “是。” “他伤得怎么样？伤到什么地方了？” “身上全是血，医生说很严重，现在做手术呢，”田小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伸手抓住了浪三的胳膊，“我害怕，我怕极了，不知怎么办了。” “你怎么知道他出事的？” “警察找到了他的手机，上面有我的电话。” “警察怎么知道你是他老婆？” “我的电话名是老婆，警察就打了。” “就他自己吗？车上还有别的人吗？” “没有。” “你别急，在医院就应该没事，宝马车结实，他不会有大事的，放心吧，女儿自己在家吗？” “是的，睡觉呢。” 浪三和田小甜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两个人都沉默了。浪三用手搓着自己的前额，他想不明白小李子自己开车撞树的缘由，又没喝酒，又没发生什么意外，难道是车子出现了问题？ 几分钟以后，倪四和申五都来了。他们把刚才浪三问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田小甜也回答了第二次，三个男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疑云。 快天亮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才“哗啦”一下打开，一位医生慢慢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说了一句：“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他怎么样？”田小甜走到医生的面前。 “我们只是做了紧急处理，他的伤很重，还需要进一步做手术，你要有思想准备。” “他伤在什么地方了？”浪三问。 “内脏多处受伤，特别是肾损伤很大，弄不好要换肾了，我们再做进一步观察，你也要有所准备，联系一下****，一会儿我们把他推到ICU病房，你们不用都在这里陪着，留一个人就行了。” “我们能看看他吗？”申五说。 “暂时还不行，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现在神志不清，还处在昏迷状态，刚做完手术，外人最好不要接近，对病人不好。你们谁留下？” “我留下吧。”田小甜说。 “还是我留下吧，”浪三说，“小田，小李子暂时不会有危险，你还是回去吧，女儿自己在家也不放心，你回去安顿一下，休息一会儿再来，我今天正好没事，我陪陪小李子，其实在这里待着也没用，病房也不让进，也只能在外面等着，你开着手机，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对，你先回去吧，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不走。”申五说。 “好吧，我先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谢谢你们啊。” “先别跟他父母说，怕老人受不了。”浪三补充了一句。 “好，我先走了。”田小甜拖着疲惫的身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小李子被推出来了，他的浑身插满了管子，绷带把整个头裹得严严实实，很多地方都被鲜血染红了。他嘴上扣着氧气罩，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几捋油腻腻的头发散在一边。 大家无奈地看着护士把小李子推走了，每人都流出了眼泪。 三个人走出医院的大楼，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 “这事有点儿蹊跷，没喝酒自己撞树上？不是新手，还开的是好车，我怎么也想不通？”浪三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 “这事没这么简单，是不是车有问题？”倪四说。 “肯定跟车有关系，交管部门会有一个裁定，如果真是车有问题，那就可以索赔了。”申五说。 “现在小李子不能说话，他肯定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许还有更隐蔽的原因也说不准。”浪三说。 “那只能等他能说话再了解情况了。” “你们知道小李子怎么一样子换车了吗？以前听说过他想换车，但我没想到一下子换了一个这么贵的车，真是挣大钱了吗？” “我也有点儿意外，我想他也不会一下子买这么好的车，真没有必要。” “可他确实买了，”浪三叹了一口气，“医生说还要换肾，先不说花多少钱，到哪去找****啊？” “估计还要有一次大手术，别跟胡二似的，弄个破摩托就丢了性命，多不值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埋怨也没用，想想今后怎么办吧？” “一方面先把小李子的病情稳定住，一方面找****，再有就是要搞明白他为什么撞树。咱们三现在就干这三件事。”浪三说。 “好吧，都分头想想办法，等小李子醒过来，咱们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