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道 松子腐乳炒蛋
一个阴暗的早晨，浪三拿着小说和女孩儿的相片出发了。 地址指向城市的南边，靠近郊区，是一趟公交车的终点站。这是一片新开发的住宅小区，高楼林立，但行人却不多，道路两边都是新栽的小树，细细的树干，零散的枝叶，偶尔有一只飞鸟。如果在晚上，这里就是所谓的“鬼城”。 浪三从公交车下来，顿感一种寒意，这里的风都夹杂着水泥沙子的味道。顺着新铺的柏油路往南走大约二十米，是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有节奏地闪来闪去。浪三站在路口边往东看，终于发现了一条比较热闹的街道，两边的商铺基本上都开张了，远远地能听到商家促销时播放的流行歌曲。 浪三凭感觉，迈开双腿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相片背面的门牌号指向是一家发廊，这让浪三有点儿奇怪，他不相信小李子会跟发廊的女孩子有什么交往。他反复看了看相片上的地址，确定没有错误，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因为不是周末，又是上午，发廊里还没有客人，只有两个小女孩儿坐在里面聊天。见浪三进来站起来打招呼，“您好，您想剪头吗？” “不，我找人。” “您找谁？” “她。”浪三把相片递了过去。 女孩儿接过相片看了一眼，“这是纯姐，您跟她有预约吗？” “没有。” “您是找纯姐做头发吗？” “不是，我找她有点私事，她在吗？” “现在不在，纯姐一般十一点才来，我们这里一般上午没有客人，如果没有预约，她一般不会来这么早。” “哦，那我等一会儿吧。” “也行，要不我给您洗洗头吧，反正是等，洗好了她就来了。” “好吧。”浪三答应着，坐在靠门的一张美发椅上。 小女孩儿的两只小手在浪三的头上抓得很舒服，浪三闭上了眼睛。 “您是纯姐的朋友？”小女孩边干边问。 “是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托我找她有点儿事，纯姐是你们的老板吗？” “算是吧，原先有一个老板，是她的男朋友，后来自己出去做生意了，就把这个发廊留给了纯姐。” “她的男朋友经常回来吗？” “好长时间没来过了。” “多长时间？” “半年多了，连电话也少了。以前他们天天煲电话粥，一说就半天，把客人凉到一边，很多客人都生气了。但纯姐手艺好，很多客人都从城里来找她做头发，没办法。长得又漂亮，要不我们的生意能这么好吗？” “最近是不是总有一个大背头来找她？” “是的，每周都来做头发，都不知怎么给他剪了，真难为死纯姐了。” “他是不是跟你们纯姐关系特别好？” “刚开始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后来他们俩就经常一起出去吃饭什么的，看着是挺好的。” 浪三全明白了，这个大背头就是小李子，他和这个纯姐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正的谜底要等到见到这个纯姐才能知道。浪三不再问了，他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见到纯姐都说什么。 门口挂着的风铃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说明有人进来了。浪三的眼睛依然闭着，他听见女人高跟鞋敲地的声音，小女孩儿亲切地喊了一声：“纯姐，您来了。” “来了，今天上午就有客人，真不错。” “不是客人，是找您的，等着也是等着，我就给他洗洗头。” “是吗？您找我？”纯姐走到浪三的面前。 浪三睁开了眼睛。纯姐就站在他的面前，面容娇媚，头发像刚洗过，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皮肤是淡淡的粉色，眉眼都很分明，眼睛里有几分疑惑的成份。总的来说和浪三手里的相片差不多，但略显一些成熟。 “您找我？”纯姐轻声地问道，声音比同龄的女孩子略粗一些。 “哦，我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好吧，你先洗，不急，反正现在没有客人，我在对面的咖啡厅里等你。”纯姐好像知道浪三来的目的，她狡猾地躲开店的小服务员，推门朝对面的咖啡厅走去。 咖啡厅的光线有点儿暗，纯姐故意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浪三就来了，两人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坐下聊天。 纯姐很大方，她笑着问浪三：“你是李响的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 “感觉像，你们好像都是一类人，他第一次找我的时候也是坐在靠门的位置上洗头，然后我们俩也是坐在这里聊天。” “你们俩以前不认识？” “不认识，他和我男朋友一起做生意。” “你男朋友呢？” “死了，”女人凝望着浪三，“你还没有吃饭吧，咱俩边吃边聊。 “好，随便吃点。” 女人叫来服务员点餐，期间浪三问：“你怎么称呼？我总不能叫你纯姐吧。” 女人笑了，“你就叫我小纯、阿纯都行，我的原名早就没人叫了，我都快忘了。” “好吧，小纯，给我讲讲你和李响的故事。” “为什么？我们俩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有点关系，上次李响和你分手以后，他出车祸了，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都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真的？”女人的眼睛睁得老大，面色阴沉，她用一只手紧紧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