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剑鸣天地
生与死,很多人都会有自己的见解,回想亭台高筑,花团锦簇,料想无人会愿死,毕竟蝼蚁尚且偷生。 然而世间本就有太多无奈和不确定,料有一念之差,祸从天降,亦或百鬼夜行,横祸且生,全是时也,命也。 景云眼见三叶心莲之药力,骤涌每寸皮rou,通灌全身,因一念之差,再加上没有细作思量,引火上身,可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他平静的望了一眼颈项间佩戴的玉璧,心里叹了口气。 如今所能做的基本上都做了,七窍镇天壁也不是他所能催动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此物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如此看来,就算上古神器傍身,有朝一日祸兮极运,也不见得能有所帮助,一切还得全凭自身实力。 外物毕竟是外物,切不能凡事都依靠于此。 一息过后,心脏元胎便成,由此时起,他也算是踏入了修身之境,自此再无两极之限,可谓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之时。 然而令人感到无奈的是,此一息进阶修身境,下一刻便要心脏碎裂,爆体而亡。 从目前磅礴的药力来看,若是身死道消之后,就是真的消失无影无踪了。 景云自嘲的笑了笑,享受了一下期望已久的愿望终得实现,心道,虽说有太多遗憾和不解,好歹在临死之前体会到了修身境之力,哪怕仅仅只是一息,也算聊表安慰了。 一息时间足够修道之人千思百转无数次了,可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就在他默默等待死亡来袭的时候,异变突起。 只见无比磅礴的三色药力,形成一道道洪荒之流,在景云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中横冲直撞,有那么几股也涌入到了丹田元胎附近,一遍一遍的冲击着它。 虽说丹田元胎已被修至大圆满之境,其内所聚灵力皆以凝练成实胎,整个混元天成,再无任何可能被充实。 然而里面有一物,却如洪荒猛兽一般骤然惊醒,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发出一道响彻天地的清鸣之声。 此声由景云丹田元胎而起,骤然回荡在玄山之腹,宛如大道之言一般,直冲云霄,化作一道剑形音波,震荡的满天星辰似乎都暗了一暗,并且就连时间都停滞了片刻。 这柄剑巨大无比,剑柄触地,剑尖直抵苍穹,它桀骜不驯,尽显无尽霸气,仿佛要刺破寰宇,再造功伦。 此剑出,世间再无剑。 正在这时,远在十数万里之外的盘龙山脉南部,一道刺目的红光骤然拔地而起,瞬间贯穿天地,紧接着一道嘹亮至极的嗡鸣声夹杂着无上凶戾之气,仿佛不服输一般回荡在无尽的夜空中。 仔细听的话,这道嗡鸣声中似乎又带着一丝不甘,一丝胆怯,一丝恐惧。 紧接着整个玄域不论法宝也好,铁剑也罢,凡是剑器尽皆自主发出低鸣,仿佛一位位子民朝拜着他们的君王一般,显得甚是诡异。 一时间,剑鸣天地,万剑俯首。 在极北雪原某处雪丘之上,站着一位白裘加身,却藏不住裹着的曼妙身姿,面带薄纱的女子,和一位身穿黑袍,神色峻冷的少年,两人正是千芷馥和夜姓少年,只是不知原本和景云处在玄山的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剑鸣动地,剑形入天,看距离应该出在阴海之内。”千芷馥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的剑贯苍穹,轻启朱唇道。 夜姓少年同样望于远处,淡淡的说道:“观其势,应该是至宝现世。” “南方虹动,尽显戾气,应是那柄无上凶剑,观其意着实有些外强中干,可见阴海之剑的霸道。”千芷馥低首望了一眼手中颤抖哀鸣的画笔剑,毫不掩饰眸中的震撼。 “可惜至宝再好,也无人能取得。”夜姓少年静静的望着远处,叹了口气道。 千芷馥美眸中闪过一丝期待,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轻轻的点了点头。 万里大山某处树葱如艾,鸟语花香的山巅,一位身穿白袍麻衣的僧人,正眼窥奇观,耳听奇声,双手合十,缓缓的说道:“阿弥陀佛,三预已有二,棋局已成,无法更改,善哉,善哉。” 上清宗,望月台。 上清宗掌教静静的望着远处的星空,淡淡的说道:“上古至今,两极之体已殇有九,为何你会断定此子能成应天之局?” “呵呵,九虽极致,然十则圆满,此界规则,奉法成道,趋极以弱,究极而殇,实则其巅隐于一线可能,若能尽为齐用,便可为局。”这时,一位身穿儒袍,眉目儒雅不凡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上清宗掌教身侧,笑了笑道。 “此事众人皆知,不过生死之际觅得一线生机,其中艰难如大海捞针一般,压下重注放在此子身上,是否有欠妥当?”上清掌教星目中略有疑虑,言语之间有些不确定。 “吾为此事筹划太久太久了,如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就看日后他自己了。”儒袍男子神情萧瑟,眼中闪过些许回忆,感慨道。 “你布好如此棋局,到底想引何人执子?”上清宗掌教接着问道。 “何人执子?呵呵,你觉得此子又有何人能执?”儒袍男子笑了笑,反问道。 “以天为盘,以此子为子,若是其长成,是否会反噬其主?”上清宗掌教疑虑重重,叹了口气道。 “剑有双刃,人有双面,世间最难把握的就是人心。不过,吾又不是其主,为何怕其反噬。”儒袍男子剑眉一挑,双手负于身后,一副胸有成竹之意。 “话虽如此,当年天算之仙卜有三预,藏于神算族内,如今其族隐于勿望之巅,就算你我亦无法得见,这第三预到底为何,世人皆不知晓,我怕.......”上清宗掌教想了想后,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奇怪的是,他没有自称本座,而是言称我。 “三预已出其二,至于最后一预.....恐怕能上勿望之巅,也无法得知。”儒袍男子略微皱了下眉,顿了顿道。 “为何?” “因为此预,一直在黄泉道口。” “你是说,在镇魂石刻背面?” “是,也不是。” ps:汗颜,这最后结尾实在难以料理,前面伏笔埋下太多,而这本书是围绕“谜”字来写,所以有些东西不好拿捏,子期食言了,真是愧对众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