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就掐死我
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顾文卿才重新拿起电话。 “听声音,是她?” “是。”顾文卿沉了沉脸色。 “顾姐,对不起,我本来想帮你,却弄巧成拙了,万万没想到五爷会在订婚宴上抛弃你而去救那个女人。”说话的显然是已经逃掉了的康东,电话里的声音空旷,好像正处在一个类似于地下停车场般的环境里,“而且还连累你被怀疑。” 顾文卿叹了口气,“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康东十分感动,语带哽咽,“顾姐,你知道吗?那天你喝多了,跟我说起你回国后五爷的转变以及那个女人的出现,你脸上的表情有多痛苦和害怕,看着你那个样子,我真恨不得杀了卓五。” “别这么说他。”顾文卿皱眉,“他只是一时受了you惑,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他。” “我知道,所以,我才在暗中查她,我把他引来订婚宴,想要在宴会上借着t的手把她除掉,没想到百密一疏,五爷竟然……”康东没有再说下去,“顾姐,我暂时要离开a城几天。” “嗯,听说t的人在到处找你,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知道。”康东顿了顿,几乎是发誓般的说道:“顾姐,你放心,我马上就会回来,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你的东西,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大不了,杀了她。” “康东,别这样。” “顾姐,你放心,我不会再连累你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 “我怎么找你?” “我还不能留下电话,如果方便,我会像现在这样主动联系你。” “好,你一定要小心。”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顾文卿心细的删掉了来电号码,又看了看四周,这才戴上墨镜离开。 乔伞正在大厅里跟客户交接资料,看到顾文卿匆匆离开的背影,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乔伞。”韩子宿从后面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你怎么在这?” “刚给客户送资料了。”乔伞正好有事要找韩子宿,“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请我吃饭?”韩子宿打趣着笑起来。 “能帮我搬家吗?” “你要从曜那里搬出去?”韩子宿瞧着她认真的小脸,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以曜的性格,会允许她离开吗? “嗯。”乔伞点点头,“他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而且婚房也已经买了,我没理由继续住在那里。” 就算是以佣人的身份也不可以,她不允许自己活在那两个人的阴影里,她有她的倔强。 韩子宿心疼的皱着浓眉,“你决定了?” “决定了。”就在今天看到他们成双入对的时候,就在顾文卿给她看别墅平面图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好,我去帮你,不过东西不要太多,我车子很小。”他开着玩笑想逗她开心,不过她只是轻轻扬了一下唇,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 乔伞晚上回到顶上别墅,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桌角蹲在旁边,看着她忙碌的走来走去。 箱子是跟罗姨借的,不大,还好她的东西也不多,从床底下翻出mama留下的那本画册,同时看到了她给卓曜的画相,画相上的人眉眼温和,睡姿慵懒,整个人看上去既肆魅又出尘。 指腹下一片凉意,什么时候,她的手指已经在轻轻描绘着那眉那眼那唇,意识到的时候,乔伞急忙针扎一般的缩回手,想也不想的将画相重新塞到了床铺下。 听见外面的开门声,她急忙将箱子推到一边,桌角已经兴奋的跑了出去。 饭厅里,罗姨已经做好了饭菜,自从她的腿受伤后,罗姨就被留了下来,负责打扫房子和一日三餐,她落得清闲,帐上的欠债却凝固不动很久了。 卓曜坐在餐桌边,已经换了件v领的家居服,懒散的取着筷子,见到她,冷眉微凝,“磨磨蹭蹭的,过来吃饭。” “我吃过了。”乔伞转身要走。 “吃过了也得吃。”霸道强硬的口气让她不得不重新折了回来,抽出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盛汤。” 乔伞垂了垂眼皮,动手给他盛了碗汤,他却直接推到她面前,“喝了,瘦得跟只流浪狗似的,好像爷没有喂饱你。” 乔伞捧起汤碗,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汤,“我回房间了。” 卓曜沉着脸色,心中越发的憋闷,她这是什么态度,从刚才出现就板着张脸,好像谁欠了她钱似的,不冷不热,不反抗也不将就,眼里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她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爷让你走了吗?”筷子也没动,直接就被他拂到一边去,身上似乎正往外蹭蹭冒着火。 既然他不让她走,那她就索性挑明了吧,坐在那里,乔伞抬起一双清明的水眸,“我要搬走。” 气氛似乎沉淀了一下,卓曜看向她,“你说什么?” 乔伞咬了咬牙,放在膝上的拳头缓缓握紧,哪怕知道他现在就是炮膛里的炮弹,随时都会炸得她粉身碎骨,可是比起以后的纠结矛盾,她宁愿用自己的血rou之躯堵炮筒,“我说,我要搬走,搬回以前的公寓。” 这件事,她早在t的时候就跟他提过,当时被他用强硬的态度给否了,今天再次重提,她想,他应该不会觉得唐突。 周围的空气似乎正在以看不见的速度一点点冻结,桌子上的菜肴冒着诱人的香气,两人坐在桌子的两端,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沟壑。 “呵。”一双细长的眸微微眯了起,眸中雾气渐浓,依稀间,凛冽如寒风,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一句话来,“你想都不要想。” 至于原因,他连问都没有问,因为任何的理由都是理由。 乔伞早就做好了与他翻脸的准备。 起身,与桌子之间拉开一点距离,望着他,不卑不亢,“除非你打断我的腿,不,就算你打断我的腿,我也会从这里爬出去。” 后来回想起今天的果敢勇气,她在为自己点个赞的同时,也默默的点了根蜡。 那男人的脸色是她从未有过的阴沉,仿佛天边堆积的黑压压的云层,预示着下一秒的狂风暴雨。 大厅的窗户上印出一道闪电,回来的时候,天气就有些阴,眼瞅着是场大雨,此时正是入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就砸了下来,玻璃上印出一个个水坑,带着扑腾起来的水气,不下则已,一下就是毁天灭地。
窗外雨声不断,仿佛是敲在心弦上,乔伞见他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阴鹜的眸子瞪着她,她站了片刻,转身就要离开。 哐当! 惊天动地的声响吓得她的心肝儿几乎从胸膛里蹿了出来,回头,只见一地狼籍,那蛊上好的牛尾汤全部洒在她的脚边,其它的菜肴也零零散散的落得四处都是。 她的拖鞋湿了大半,裤腿上也溅满了汤汁里的碎末,乔伞心想,幸好她刚才喝了一碗,要不然就全浪费了,谁会想到卓五爷会掀了桌子。 听见声音,罗姨也从二楼望过来,发觉那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做为下人,她自然也不好插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走过来把桌角哄走了。 他不知道浪费可耻吗?乔伞最是看不惯这种行为,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卓曜走过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像拎着一只可怜的小鸡崽,他的手掌正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看到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冷笑着加大了五指间的力度,“乔伞,你是不是真的活腻歪了?” 这样的卓曜,让人不害怕那是假的,可越是害怕越要装作镇定,否则,他又怎么会放她离开。 脖子上痛得厉害,呼吸也像是被剥夺了,乔伞惨白着一张脸,丝毫没有避讳他凶神恶煞般的目光,“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掐不死我,我一样会走。” “你以为爷不敢?”力道,再次加重了几分。 乔伞也没反抗,只是惯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她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的人脸已经开始模糊,就像许多次做梦溺在水里的感觉,上面够不到天,下面触不到地,恐惧!无边的恐惧! 她闭上眼睛,两只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算了,就这样吧,死在他手里也不亏,就当是欠他的用命抵了,一了百了,两不相欠。 窗外暴雨肆虐,电闪雷鸣仿佛世界末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乔伞,你有种。”卓曜倏地收了手,暴戾的五官弥漫着骇人的杀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真有杀了她的冲动,可是看到这张小脸由红润变得惨白,眼中的光彩在一点点涣散,他终是下不去手。 小臂绷紧,猛地将她甩到一边,乔伞瘫坐在那一堆碗碗碟碟当中,喉咙里冒出血腥气,身下不知道沾了什么汤汁,粘粘的很难受,可再难受也比不过无法呼吸的恐惧,她相信,只要他再狠一点点,她这条小命就真的交待了。 乔伞坐在地上,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张脸惨白的好像敷了层厚厚的bai粉。 卓曜转过身,大步往楼上走去,随着他急促的脚步声,声音也同样冷冰冰的钻进耳畔,“出了这个门,你就他。妈。的永远别再回来。” 听到最后那句话,乔伞低着头,贝齿紧紧咬着朱唇,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失去了。 永远有多远?! ***********小二,你是用命在离开五爷啊,真担心你那小脖子呦********更新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