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月亮和毛爷爷
对不起,今天晚了半小时~~~~~嘿嘿嘿~~~~ . 夜风凉凉的,吹得椰子树的树叶沙沙作响,也调皮地飞扬着薛琪琪的裙摆。 这是一条经过精心设计的路线,虽然绕了点远路,但胜在夜半无人的清幽,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薛琪琪驾驶着机车,速度不快,机车的马达声在静夜里也不显得怎么突兀。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条修身的高开叉旗袍,一来骑着机车,二来夜风习习,旗袍下摆翻飞处、恰到好处地展示着她那修长的美腿。 薛琪琪对自己的腿极具自信,1米82的身高令她有着一对职业模特中也不多见的长腿,腿部线条匀称饱满,在月光下闪耀着年轻所特有的莹泽。 月亮很圆很亮,可以照得见薛琪琪眼中的自信、娇羞与期待。 “你搂紧点。”她说,“这样子我不敢开快。” . 那天规规矩矩地坐在后座,两手小心翼翼地叉在薛琪琪腰上。虽然只是去快递公司应聘做快递员,但这好歹也算是见工吧?那天心里多少有点小紧张。 而且,他发现今晚的薛琪琪特别的怪异。 说实在的,薛琪琪不难看,无非就是长得高了点,还没超出那天同学的守备范围。况且,薛琪琪腿长,这么前后坐着也不显高。那天正研究着她那长长的白皙的脖子,有两缕调皮的发丝从头盔下掉出来,软软的,随风轻摆,撩拨着那天的鼻子,引得那天想把呼出的热气狠狠喷在那脖子上。不过…… 大家同住一栋楼,抬头不见低头见,薛琪琪平时什么样那天都见过。今晚算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外出,你说女孩子打扮一下、绝对无可厚非。可这打扮也太过了点吧? 不说那冲鼻的浓郁香水味吧,就这身打扮……除了好莱坞恶意的中国元素外,你见过穿着高叉旗袍开摩托车的吗?你见过打扮得跟个舞女似的去送快递的吗?送外卖还差不多!(那还得分送的是什么。)下摆掀动,忽闪忽闪地露出美腿是挺养眼的,可不也同样特别彰显了那绝对不止42码的大脚吗? 还要开快?开快了那裙摆飞起来盖住了脸可怎么办?(好孩子们千万不要学习这样的摩托装。) 这女人绝对有图谋! 那天知道,有一种女人就像口香糖,吃起来挺香的,可你一旦吃完了吐掉了,它会牢牢黏在你鞋底上,无论你怎么踢怎么踹,都别想甩了她。 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这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和高超的技巧。 . 薛琪琪从小生活在珍珠岛上,身为女孩子的她很早就被反复教育过:月圆之夜不能单独外出,不能太靠近男人。因为这一夜,所有男性珍珠岛病人都会狂性大发,碰上个母猪都能生吃了。 可是,那天在后面坐了这么久,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吃了自己呢? 由于男性珍珠岛病患者繁衍后代不易,近年来,珍珠岛人口呈负增长态势。珍珠岛劳工处颁布了一项特殊法令:凡月圆之夜,所有未婚女性、配偶为男性珍珠岛病患者的已婚女性、以及不管结没结婚的成年男性患者都可以请“例假”。 薛琪琪从未享受过这项福利待遇,她很愿意、也衷心期盼着从此以后每个月都请“例假”。我到底是魅力不够还是电力不足?难道比母猪还差劲吗?想到这里,薛琪琪觉得心里有点冒火,伸手解开了旗袍领口的那颗纽扣。 “好热呀。” . 你看看!来了不是? 大晚上的,夜风吹着,尤其还骑着摩托车,哪有可能热着?这不就是港台剧里舞女角色的规定动作嘛!可是你做动作也得看看场合啊?解领口这个动作得面对面地做,我现在坐在你背后,就算你把扣子全解了我也看不见呐?(看不见更好,看见了我铁定流鼻血。) 俄呦!还热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薛琪琪的热是真热,心里热。她这会儿正跟母猪较上了劲。我还就不信了!我薛琪琪今晚上拿不下你?!既然你不肯主动,那就换我来! 她猛地刹停了车,用手背揉着眼睛,娇滴滴地道:“哎呀,我眼睛进沙子了。” . 你说这活见鬼了不是?戴着头盔、防风镜,那沙子是怎么跑进你眼睛里去的呢?而且,就算真有沙子跑进去了,你揉那防风镜管什么用啊? 好吧,我看你能玩什么花样。 . “要不换你来开吧?我坐你后面。” (噢——原来是这样,想反客为主是吧?行,反正我又不吃亏。)“那好吧,不过我不认路,你得帮我指着方向。” “嗯,等等,我把防风镜给你。” “不用了,我眼睛小,防渗透能力强。你还是自己戴着吧。”(一会儿要是真进了沙还不得装模作样让我帮你吹?) 薛琪琪这会儿摸到了自己戴着的防风镜,顿时醒悟,讪讪地道:“说得也是,戴着它沙子也能跑进去,这东西肯定有质量问题。” (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了,还装……) “你说什么?” (咦?难道说溜嘴了吗?)“我是说,一看就知道是假货了,不如原装的。” “……是啊,山寨的。” “对对。坐好了没?我开了啊?” “等等。”薛琪琪往前挪了挪,搂定那天的腰,“好了。” 机车继续往前开,薛琪琪美美地搂着那天,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说实话,做到现在这样对薛琪琪来说已经很不容易,已经是极限了。但是她知道,光这样攻克不了那天,必须把尺度放大。 硬着头皮也得做下去了。薛琪琪痛下决心,搂着那天的双手猛地一紧,把自己的上半身牢牢靠了上去。 这一招全在那天的预料之中,可他没想到薛琪琪会做得那么壮烈。腰被狠狠一拉,接着背部又遭受到猛烈撞击。害得他顿失重心,机车歪歪扭扭了好半天才算没倒下来。 (我靠!这是要抱着一起死啊?!) (嚯嚯嚯,动摇了吧?男人嘛,都吃这一套,等我再加把劲。) 薛琪琪将脑袋搁在那天肩头,贴在那天背上的胸部开始上下左右扭动。只是她这一招必杀技没经过训练和彩排,做得仍旧有点用力过猛。 “你的背好宽啊。” “嗯,挺废料的。” “不是啊,背宽的男人让人有安全感。” “嗯,刮风的时候可以当门板。” 薛琪琪心里骂这男人不识情趣,脸上仍笑意盈盈的,凑到那天耳边轻轻道:“诶,上次在娄阿树家那句话你还没说完呢。” 这事儿是那天同学心口永远的痛。那次,薛琪琪变身的维加沉重地骑压在那天身上,以近200斤的重量迫他示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富贵能不能yin可以再讨论,威武不能屈总是必须的吧?何况是曲在一个小女子的威武之下? “你说嘛。”薛琪琪轻轻把“兰气”吹进那天耳朵里,“你倒是说嘛。” “这个……说这种话呢,一般都要求一定的场合、氛围,要花前月下,对吧?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神圣、非常严肃的话题,我们还是另找个机会来讨论……” “前面左转。” “哦。” “看到没?前面有个花坛,今晚的月色又这么好,花前月下了。” (原来转弯的目的是为了找花呀?)“呃——所以我刚才说,这是一般要求。就我个人而言,我比较倾向于瓜田李下。我看这里不合适我,而且我觉得选时也很重要,最好能翻翻黄历……” 薛琪琪气得一巴掌拍在那天肩膀上:“调头,回原来那条路。” (看来还得出狠招!) 薛琪琪的计划里包含着一个紧急预案,预案内容只有两个字:推倒。不过,这一招一旦祭出,那就是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属于限制级禁忌技。究竟用还是不用,薛琪琪心中仍举棋不定。万一行动失败,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进出乾锦楼?万一让人知道了,这辈子还能嫁的出去吗? 离开渡渡鸟速递公司已经不远了,做,或是不做,都没有时间再犹豫了。薛琪琪当机立断,决定将命运托付上苍。 她伸手进自己的包包摸出一百块钱来,闭目暗祷:毛爷爷啊毛爷爷,如果这张钞票的尾数是单号,那我就做好准备修心养性,孤单终老。如果尾数逢双,你就保佑我们成双成对吧。 祝祷已毕,薛琪琪慢慢眯缝着眼睛瞄向毛爷爷。正在这时,那天忽然回过头来问道:“诶,前面三岔路口,往哪儿开?” “啊!”薛琪琪一惊之下手上一松,毛爷爷呼啦啦地飞向后方。“快!快!快!” 薛琪琪拉着那天拼命伸手去够,那天也想扭转车头帮忙追,两下里错力,机车侧翻而倒。 “哎呦!” 薛琪琪失忆了。 刚才机车倒下前,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机会去平衡重心、或是彻底摧毁它。到底自己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呢?她一点也记不起来。但是在下一个零点零一秒,她又非常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 (无论我选了哪一项,都是毛爷爷下的命令!反正死无对证!)薛琪琪一骨碌翻在了那天身上。(有什么可害臊的?你看月亮都不害臊!那么明晃晃的,一点都没有躲到云背后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