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必杀技
“……三……百条咸鱼?!”那天诧异地问,“您不怕血压高啊?” “我这个年纪,血压是有一点高啦,不过我没有糖尿病。”倪八妹自得道。 “算了,算我没问。”钱浩把苍蝇拍子折叠起来收进怀里,然后对那天他们说,“我警告你们,作为你们的主治医生、我禁止你们任何一人练这套功夫。” “是,为了将本门发扬广大,我们都得尽量活得长一点。”那天认真地答道,“这套铁齿铜牙功就让它失传吧。” 众人都异口同声地附和。倪八妹横了那天一眼:“没志气!让你自己练习的呢?你练得怎么样了?” 那天光顾着聊天了,根本没练过。时间又早过了五分钟了,他作出一付正经八百的样子,道:“师傅,我经过反复认真的考虑,决定同时修炼您提出的两种方案。单数天直接练油弹,双数天练气包油弹。但是,无论哪种方案都得有油,而我今天的油已经都出完了。所以,我决定明天再开始练。” “嚯,那你是打算每天练那出油的五分钟了?” “正是如此。”那天痛心疾首地道,“唉,可惜我只能出五分钟的油,如果能出八分钟的油,我一定会进步得更快一些。不过我想,只要我们师徒一条心,经过长期不懈的努力,成功、总有一天会向我们招手的。” 倪八妹点着头道:“说得有理。为师怎么能不和你一条心呢!我也经过反复认真的考虑,为你找到一种简单可行的好办法。” 那天闻言兴奋道:“真的?有速成法吗?” “嗯。我想,要练习把油汇聚到丹田,五分钟实在太短了。我决定直接把油给你灌到丹田里去,让你有充足的时间、充足的油量能够先练习后半部分。至于前半部分的‘油聚丹田’、就按照你说的,慢慢练吧。” “……灌进去?” 倪八妹转向钱浩问:“小浩浩,你有没有粗一点的针筒?就是人家浣肠用的那种?” “卫生院里有。”钱浩立刻答道。先前,因为那天的挑拨,害得他身心饱受摧残长达十五分钟。此刻,只要是能“报答”那天的事,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你要更大的也有,我马上到兽医院给你找一支牛用的浣肠器。” “说得也是,这半桶油、不找个粗一点的针筒,灌起来还真费事。”倪八妹寻思道,“从哪儿灌进去好呢?” “从我们医学的角度来说,为了不出差错,最好每个可疑的地方都灌一点,只要有一处达到效果就行了。”钱浩口沫横飞地说,“我给你找一个配套的针头,你看哪儿合眼就往哪儿扎!” 闻慧宜笑着插嘴:“师傅,你们商量完了没有?大师兄溜了!” 倪八妹回头一看,那天早已悄悄地爬出了柏油桶,溜得无影无踪。倪八妹指着地上残留着的两行油脚印,招呼一声:“徒儿们!去把你们大师兄给我抓回来!” “得令!” 别说六个徒弟了,连钱浩也乐颠颠地加入了搜捕那天的行列。“哼!我就不信了!他光溜溜的还能跑到哪里去?!一定还在这个院子里!” 苏端成封锁了院门、苏晋驰窜上了屋顶、闻慧宜祭出了长短鞭、王森运起了火眼金睛、薛琪琪叫来了猎犬莱西、余斓向每一个可疑的角落里排气。 那天躲在暗处向外窥看,心里一阵痛心疾首的悲凉。没人性啊!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还没到关键时候就已经都露出本性来了! 他一想躲着也不是办法,咬咬牙,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东瞧瞧、西看看:“咦?师傅,他们都怎么了?我就上个厕所的工夫,出什么事了?” 众人一见那天冒出头来,呼啸一声,全都向他扑来。不由分说,把他掀翻在地。没绳子,就用闻慧宜的长鞭把他结结实实地绑成了一块绍兴扎rou,提溜到倪八妹面前。 那天这会儿也不敢再装傻充愣,痛哭流涕道:“师——傅——,呜~呜~呜~。弟子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努力练功,您就饶了我吧?我还是在室的,您可千万不能在我身上胡乱扎眼呐!呜~呜~呜~” “真的?”倪八妹和薛琪琪同声惊问。 “真的假的管你什么事啊?”那天恶狠狠地向满脸惊喜的薛琪琪道。这个女人心如蛇蝎,一天之内,不但毁了他的天花板,还两度放狗咬他。这不,莱西这条恶犬、现在还在啃着他的脚趾头呢! “真的真的!比真猪还真!”虽然被绑得跟个粽子差不多,但那天仍以一名年轻的大半裸帅哥应有的神气姿态、转向了师傅那张因遗传学上的重大失误、据查已破坏了地球环境一百零七年的脸。“师——傅——,呜~呜~呜~。” “唏噜——”倪八妹的眼睛死盯着那天的身体,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口水,顺便在钱浩衣服上擦了擦。然后蹲下身,亲自替那天松绑。 一边解鞭子,一边用她那比橘子皮还皱的手在那天身上东摸摸西蹭蹭:“哎呀,这细皮嫩rou都红了,真是可怜见的!哎呀,这儿都蹭破皮了,你们谁下手这么狠呀?” 那天的目光始终在倪八妹的手和脸之间来回移动,此时,他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师——傅——”便纵身扑进倪八妹怀里。 装帅哥也要看对象,对着倪八妹这么扭曲的一付尊荣、装久了很累的。因而,那天必须借这一扑一抱把脸埋起来,稍事休息。 薛琪琪像是受了那天态度的刺激,一扭头,噔噔噔地跑回来楼里。过了会儿,又噔噔噔地跑回来,拿了条厚重的棉被,把那天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住。“夜深了,天凉了,别冻坏了身子。” 那天因师傅的爪子在自己的裸背上抚来抚去而出的一身冷汗立刻被棉被吸收了去,接着又捂出一身热汗来。饶是如此,他还是对薛琪琪此举有着说不尽的感激。因此,他虽然没看薛琪琪,却隔着棉被悄悄抓了抓她的手,两天来的恩恩怨怨烟消云散。 有诗为证:渡尽劫波兄弟在,隔被一抓泯恩仇。(这破词谁诌的?!不搭调嘛!) . 特训结束后,众人该干嘛的干嘛去了,那天独自回到房间里。满屋的水泥砖屑已在白天被清除掉,留下了一地坑坑洼洼的烂麻皮。 那天劳碌了一整天,筋疲力尽地躺到床上。现如今,他的房间已成了乾锦楼里最豪华的挑空错层,躺在床上,楼上薛琪琪房间里的景色尽收眼底。 莱西回到了三楼,从破洞的边沿上伸头往下看。它不敢跳下来,趴在边沿上,朝着那天“呜呜”地表示着不满意。 那天懒得理它,侧转身面墙而卧。莱西眼见下楼无望,爬起来沿着破洞兜了一圈。它走上两步便翘起腿、滴出几滴尿来,再走再蹲。很快,楼上楼下都飘起了一股尿臊气。 那天不与它一般见识,他心里琢磨着师傅教的方法。 直接将油浓缩成团肯定没戏,如果要练这个,真的每天只有五分钟可练。气包油的话可以先练练气,等到气能运用得如臂使指时再尝试包油。 这个方案还可行些。不过,不知要练到猴年马月才能像师傅说的那样、从身体的任何方位高速射出气油弹,再经空气的摩擦点燃、爆炸。 何必要这么麻烦呢?找个什么东西包着油、再用手直接扔出去、不是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吗? 气油弹,气油弹。用个什么东西来装呢?啤酒瓶?那就成燃烧弹了,随身带着有恐怖分子之嫌。这包油的东西不能太厚,否则烧不起来;也不能太重,不然带着不方便。 那天在脑中描绘着自己的气包裹着油的形象,忽地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跳下床,在床底下翻出一盒***来。 这是他来珍珠岛之前特意购置的高档货,可惜初上珍珠岛,他的献身计划就因得病而夭折了。所以这盒东西到现在还没能派上用场。据说这个牌子的套套特别牢,韧性特强,怎么弄都不会破。而且香气袭人,用来掩盖油味儿正合适。 那天拆出一个来拿在手上把玩,突然察觉到莱西正在上方好奇地窥视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骂道:“看什么看?!又不是给你用的!你也想用这个?!你也配!” 骂完还不解气,那天又扬起手来、作出要打莱西的姿势。但莱西并不怕他,扒在破洞边沿上的小爪子也抬了起来,与那天隔空对战。 爷俩这一战好不激烈,你来我往地酣战了五六分钟,各自施尽了浑身解数也奈何不了对方。最后还是莱西放了那天一码,不知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突然跑开了,这场虚拟战才得以告终。 莱西跑开之后,那天独自对着楼上比划了几下,又竖了回中指以示愤怒,才掉头出了门。 来到院子里,那天凑到柏油桶边一看,小半桶油已被洗劫一空。 XX他个YY! 转头跑进厨房,眼见左右无人,那天将苏端成的一瓶刚开封的橄榄油整个倒进了***,然后将口子扎紧,***果然鼓成了一个球。只是这个球的先端上还撑出个小球来,看上去像个比例失调的葫芦。 捏着套口、像玩溜溜球似的让它垂下、弹起。又跑到后院无人处,使劲扔了几回,甚至把它用力砸到墙上,那油球全然无事,不破不烂。到底是高档货,这么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