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课间陈老师叫了几位男生去后勤搬校服,全班为之雀跃,可算有校服穿啦! 刘子滢和夏晓晴靠在墙根看翟皓他们玩摔纸包,夏晓晴憧憬地说:“真希望快点穿校服戴红领巾呀。” 刘子滢侧头撇嘴,不出五年,这姑娘一定会后悔自己说出口的话,全世界最丑最土的就是□□大陆校服。有次刘子滢坐公交车路过一所小学,看见女生们人人穿着水手服背带格子裙,心想她们应该感谢前仆后继的n代前辈,是我们穿了一年又一年丑爆的校服换来你们的美好春天。 刘子滢帮助老师清点校服数,发现缺了两条男生裤子和四件外套。陈老师写下单子让湛闳肆陪刘子滢去给后勤老师加领,小冷帅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直视前方。 回来时翟皓与程修齐已经去厕所换好了整套校服,新衣服的库房味道令她捂鼻子,像消毒水又不像的,总之很难闻。 程修齐成心凑近刘子滢鼻孔得瑟:“小滢子你瞅我俩谁帅?”下巴撇向翟皓。 刘子滢一根手指顶开他:“都帅。”个屁。 翟皓美滋滋地乐歪嘴,给刘子滢磨白橡皮:“算你有眼光!” 刘子滢:这俩不要脸的大花孔雀。 放学姥爷接刘子滢回家,她乍一见还以为认错人,揉揉眼睛再仔细看一遍确认无误后,蹦着高围姥爷打转。 “别绕了,我眼晕。”姥爷抱她上梁架,悠哉游哉蹬车缓行。 “姥爷我是大班长,厉害吧?”刘子滢得了一种在姥爷面前醉心好大喜功的病,获得芝麻点成就便拎出来晒晒。 姥爷:“好。” 刘子滢嘿嘿嘿傻笑,反正姥爷说什么她都高兴。上辈子没有的这辈子拼命赚,把遗憾一个一个弥补回来,至少死而无憾。 “我们的班长同志回来啦!”姥姥从饭厅探出半个身子。 “您怎么知道哇?”刘子滢取走车筐里的新校服袋子,递给姥姥:“校服放外面晾会儿,新发的不能穿。” 姥姥用小盆泡上清香洗衣粉,新衣服泡在里面点半勺盐,回身对刘子滢说:“以后买衣服,尤其是贴身穿的,必须用清水加盐泡10分钟再洗,不会掉色。” 刘子滢担忧地看着浸水的衣服:“下午能干么,明天等着穿。” 姥姥保证:“洗衣机甩干。你瞧天上太阳多足,衣服料子薄,等你睡醒上学差不多可以穿啦。” 旧版校服不分春秋装,仅两身相同外套和裤子,夏天在教室里可以脱但是出去要穿,冬天在里面套毛裤毛衣,不讲究的干脆把棉服穿在校服里,鼓鼓囊囊的像棒棒糖。 吃过午饭刘子滢进屋睡觉,姥爷怕她被凉风吹感冒,把电扇的方向掰到冲墙,这样反射的风既降温又不会生硬。 两点起床,刘子滢去厕所洗把脸洗洗刘海。姥姥抖抖衣服叠好放进袋子里,满意道:“过两遍水,臭味消了,净剩香味啦。” “两块钱拿着,买小零食吃。”姥姥掏出兜里的零钱放刘子滢手里。 “谢谢姥姥~”凑齐200块钱咯! 放眼望去,班里一片深蓝色校服的海洋,只有零星几个另类没穿,很风sao地在后面打闹。 夏晓晴站在讲台前,愤怒地指着那几个:“翟皓,李斌,张俊杰你们快回座位上。” 刘子滢皱眉:“怎么回事,班里好乱,我路过二班都听见咱班的嬉戏声了。” 救世主驾到,夏晓晴立即喜上眉梢:“班长你快管管他们,我说话他们不听,一直在后面玩摔跤。” “直接记名,放到公告板上,等家长会一并给他们家长欣赏。” 翟皓耳朵灵,听见刘子滢要记他名字有些窜火,犯轴劲儿暴呵:“谁记我揍谁,说到做到!” 夏晓晴正不会写他名字呢,他这一恫吓更是让她笔也拿不住了。 刘子滢抓起第一桌一位同学铅笔盒里的笔,趴讲桌在班级记录本里写下:翟皓、李斌、张俊杰于某天中午在教室后玩危险游戏。 翟皓他们傻眼,面面相觑。 李斌用嘴型问翟皓:老大,班长真给记上了。 翟皓满脑门汗:艹,问我干嘛,我惹不起她。 刘子滢这招杀鸡儆猴效果显著,此后一班的纪律没叫老师犯过愁。陈老师没少在办公室炫夸一班孩子懂事乖巧,惹杨老师十分羡慕嫉妒。 全一小就只有一位美术老师,包揽一到六年级绘画教学任务。可能因为比主课老师课多,所以愁得脱发严重,四季无论刮风下雨戴着顶黑色鸭舌帽。男生都在背后叫他“张铁蛋”或者“张亮仔”。 “今天的题目是家乡的风景,我在黑板上示意山川与河流的画法,你们认真看......” 刘子滢无视掉,他的技法估计没有她一半多,这种半吊子老师能进编制也是醉了。起码大眼珠音乐老师人家会弹钢琴吹笛子拉手风琴,他呢,光会画山水,拿这招糊弄她六年,还想再糊弄六年。 程修齐也没听课,他在专注设计公主裙,粉色系蜡笔用得仅剩笔头,冷色系近乎崭新。 “黑白灰是永恒的经典,国际大牌很少会选择挑年龄段的粉色。”刘子滢利用杂志里学到的知识稍微提示他。
程修齐拿起一根黑色的,为裙子系上一条拖地蕾丝腰带和一顶宽沿贵妇帽,征询:“如何?” 刘子滢中肯道:“你适合给暖暖做服饰美工。”撑死服装店三星等级。 程修齐耸肩:“梁晨曦消失了,我的灵感也没了。” 刘子滢捂脸,那她是幻听听到程小胖对张琪说她是他的缪斯女神?表怀疑,十分钟前刘子滢刚给小胖讲解缪斯在时尚圈的意义后这厮转脸就深情款款对张琪告白了。 死小胖绝壁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浪荡货。 “班长,我画的行吗?能达到去黑板展示的水平么?”翟皓将画平放在刘子滢的桌面上,小心翼翼地害怕把纸碰碎。 如果有可能,刘子滢好想照下来留念,这特么几团黑糊糊的什么玩意。 “你家乡是北京?”雾霾可够大的。 翟皓抓头:“陈老师说咱们住天津啊。你好好感受我的画,我用了七种水彩,画了小狗小猫小汽车小房子,亮仔说的山没画,我没见过。” 刘子滢此刻无比希望拥有关闭感官的能力,她无力点评:“大哥,你画画分出层次来可以啵?红绿蓝混合在一起会变成黑色的,下次用蜡笔吧。” 翟皓受益颇深,捧着自己的灵魂画作转给同桌戴茜看。 戴茜做了一个恨不得晕倒的姿势,飞快挪凳子远离他的画,仿佛那是个多看一眼就会引爆的氢弹。 湛闳肆轻戳刘子滢后背,用陈述句语态表达:“班长,帮捡根笔,好吗。” 刘子滢鼻孔张大一秒,心里默念不好,身体却弯下腰目光前后左右搜寻,找半天没找到,抬头恶狠狠道:“哪呢,没有。” 湛闳肆神态淡定,指指她挂椅子背上的书包:“掉你书包里了。” 刘子滢牙齿咬得咯咯响,掏掏书包摸出那根墨绿色2b铅笔,狠狠掷在他桌面:“不早说!” 湛闳肆表情不变,语调莫名贱兮兮:“我以为你也掉东西了,便没好意思打搅你。” 刘子滢张了张口,费力抑制喷火的*,凶悍地刮他一眼。 “......谢谢。”啊,班长好凶哦。 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