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龙三公主
入夜之后，整个流云村就开始热闹起来，远处望去，可以说是灯火通明，将周遭的天空都映的亮亮堂堂。 近处看去，家家户户更是张灯结彩，挂灯笼，点香烛，街边更是小摊遍布，喊声不断，人流不息，尤其是靠近庙宇的地方，更是人群拥挤，摩肩接踵，走不动路来。 沈复仗着身体魁梧，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交了些香火钱，便来到庙中，这里已是挤满了人，有说着闲话的大人，也有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的小孩，还有些搬着竹椅，坐在最前面，静静等待开场的老人。 除了这些看戏的之外，也有些手里拿着香烛，去右边的庙中求神女保佑的，沈复望了一眼，见到那匾额上写着：龙三公主庙，里面是个雕塑的栩栩如生的龙女像。 沈复见此，心中也是有些古怪，不知道这龙三公主究竟是何来历，既然今日是祭祀她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就在他思虑的时候，就听到戏台上传来声响，乃是清脆的竹板声，显然已是开场。 这节目倒也简单，开场乃是三个小女孩，清唱了一段叫不出名字的调子，然后便是些胸口碎大石，侏儒的丑角戏，以及驯兽表演，即使如此，也是看的周遭百姓叫好声不断。 等到这些表演完后，便是曹生的正戏《霓裳羽衣舞》，只见的随这乐声想起，便见到曹生穿着犹如凤凰的羽衣，在戏台上舞动起来，脚步轻盈，正如飞起的玄鸟一般，看的周遭的百姓都是惊得合不拢嘴。 曹生表演的时候，姜红叶也是细细观察起来，可依旧从曹生身上看不到半丝妖邪之气，但她对沈复的话，却毫不怀疑，故此，更加惊奇沈复是如何发现曹生身上的妖气的。 就在这时，曹生的表演也是结束退场，沈复便对着姜红叶说道：“你帮我看会女儿，我去看看。” 姜红叶点了点头，沈灵芸也是十分听话的跟在姜红叶身边。 沈复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身子一抖，便变作个小拇指大小的小蜜蜂，然后，跟着退场的曹生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后台，便见到曹生卸了妆容后，便对着身边的婢女说了两句后，就自己独身一人退了下去。 沈复也是悄悄跟了上去，来到了曹生歇息的地方，只见的这曹生也没洗漱，连衣服都没有脱，便躺在床上，安歇起来，这是这睡觉的姿势颇为奇怪，就好像死人一般，规规矩矩，双手捂在胸口。 就在沈复觉得看不出什么，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到睡着的曹生嘴微张，从中冒出道青烟来，然后，便见到一条大拇指粗细，三尺来长，宛如条小蛇的红黑色蚯蚓从曹生嘴里钻了出来，落到地上，化作一柔柔弱弱的汉子模样，伸了伸腰肢，长舒了口气。 “这身子还真是憋得慌，还是早点办完事，交了差，离开此地！” 说罢，动了下身子后，便走到床前，从床头拿出个锦盒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沈复望去，里面乃是块黑色的血玉。 只见的那邱引将血玉含在口里，然后盘腿端坐在床上，开始运功起来。 不多时便见到从那血玉中流出滚滚鲜血，被邱引吸收炼化，一时之间，邱引身上直冒血光，邪异无比。 沈复见此，突然心中也是冒出个想法，想着，要不要趁着他练功的机会，显出真身一棍子敲死这妖怪算了，这样一了百了，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只因他先前说过，来此地是来‘办事交差’的，这办的何事，向谁交差都不清楚，如今一棍子敲死他，是一了百了，但一则是暴露自己，另外则是揪不出这背后交差之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而且，沈复对着妖怪的几样神通法术倒也有些兴趣，不说他那身外化身的法子，沈复未见过，倒也道不出好坏，但这隐藏妖气的法术，显然高明无比，不说瞒过了姜红叶，就是沈复也是靠近之后，才所有察觉。而且，也不知道这妖怪有没有其他的手段，还是小心为妙。 就在此时，忽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是轻轻的敲门声，这邱引停了功法，睁开眼来，开口用着曹生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说过，我已经累了，不要来打扰我了吗！” 只听得外面是个小婢的声音道：“公子，外面有个姑娘想要见你，说是想要和你学舞。我们赶不走她，只好来找你了。” “我如今不见客，让她明日在来吧。” “是。” 说着，便听到小婢女脚步声退去，邱引见此，有闭上眼来，开始修炼起来，可是，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传来。 “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我又不是不给钱，喽，这么多钱都给你们。” “我说姑娘，曹生他如今是真的累了，你要学，明日过来也是一样吗？” “哪里一样了，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本姑娘的时间很宝贵的，给我滚开。” 说着，便听到小厮的痛呼声传来，然后便是摔倒的声音，沈复朝着门外望去，便见到一个身影正十分蛮横的朝着曹生的屋子走过来。 邱引见此，也是怒哼声。 “没用的东西！” 然后，收了血玉，有化做到青光，飞回到了曹生的身体之中。 而这时，曹生的屋门也是被推开，沈复也是见了这蛮横女子的模样，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穿这件白色的长袖罗衫裙，身形娇小，但气势蛮横，进了屋子后，指着刚从床上醒来的曹生道：“对对对，就是你，快起来，教我你今天跳的舞，本姑娘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衣袖一摆，不知道从哪里掉出来了，无数的金银珠宝，看的人眼都花了。 沈复见此，更是觉得有意思，只因从这女子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并非是看上人家小姑娘，而是这小姑娘身上居然也有真龙之气，难道这小姑娘就是龙三公主？ 可既然是真龙，身份应该尊贵无比才是，怎么落到这小河里，当个河神了。 曹生见了这姑娘，眼前也是一亮，但一闪而逝，露出一副财迷的模样，亲热的走到这龙三公主身边，对着龙三公主说道：“好个可爱的小姑娘，这么喜欢跳舞，哥哥心里也觉得欢喜，不过，如今你看这已经月上枝头，有些晚了，你孤身一人出来，就不怕父母担心。” “怕什么？坏人有打不过我！”龙三公主挥挥自己的小拳头，一副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说道。 曹生见此，也是掩嘴轻笑，道：“既如此，那哥哥自然教你，不过，今晚确实不行。” 说着，来到右边的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本小簿子递给了龙三公主，说道：“这是霓裳羽衣舞的曲谱以及宫调，今晚你先拿回去看看，等到明日早上你过来，我备好戏服，叫社里的师傅都准备好，我们一边跳一边学如何？” “戏服？你是说你今天跳舞穿得漂亮衣服吗？” “是的！” 龙三公主听了，眼睛都亮了，直叫道：“好，好，好，你可不许耍赖，否则明天可别怪我揍人。” “你放心吧，小姑娘，小生跑不了的。” “什么小姑娘，难听死了，我叫敖贞，叫我贞贞姑娘就行。那好，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我来找你，记得早点起床。” “恩，你们见到这位贞贞姑娘来，不要怠慢，直接带来我的房间便是。” “好的。” 说罢，便见到这位贞贞姑娘拿着曲谱奔奔跳跳的走了，曹生见了这满地的金银珠宝，眼都没抬一下，对着门前的小厮说道：“把这些东西捡走，然后不要打扰我了。” 喜得几个小厮，扑倒地上，宛若疯狗一般，抢了起来，等到将东西抢完后，脸上带着通红的笑意，客客气气的关上门，退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退走后，曹生才宛若疯癫的笑了起来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