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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玩闹而已

    朦胧中,她似乎又看到了承灏在朝她招手,可是怎么也抓不住他,就那样让他从指尖溜走。

    “不,承灏你回来,回来啊…”阮清欢呓语,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欢儿,我在这里等你,快点来。”萧承灏微微笑着,声音轻柔,身影慢慢地消失不见,只有那道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着。

    阮清欢伸手想要去捉住他,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听到里屋有声响,辛悦赶紧推开门跑进去,见她是梦魇了,这才放心。

    “郡主,郡主?”辛悦轻声喊着,宴会就快开始了,郡主再不醒来可就要迟到了,那样会被人说摆架子,于郡主来说,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唔,”阮清欢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可是猛然间整个人就清醒了,看到眼前放大的辛悦,揉了揉双眼,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居然睡了过去,可能是这几个发生的事太多了吧。

    “巳时了,公主宴会就快开始了。”辛悦答道,方才是被阮清欢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睡着,没想到郡主忽然起身,她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好么?!

    “哦,巳时,”阮清欢迷糊地点了点头,还是有些睡意,突然想起她说的,苦着脸说:“巳时了?!怎么不把我叫醒?完了完了,辛悦,赶紧地扶我起来。”

    辛悦冤死了,并非是她没有叫,而是郡主睡得太沉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啊!

    慌慌忙忙地整理了下发髻,好在没乱,又正了正衣裙,用温水洗了把脸,这才出了屋子。

    主仆三人急匆匆地赶往燕园,好在公主府的丫鬟仆人们都到前边伺候去了,也就不担心有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

    到了燕园,好在赶得及时,平西大长公主还未就坐。

    “清欢jiejie,快来这边坐。”华南儿朝她招手,一脸笑意。

    阮清欢莞尔,冲她点头,学着电视剧上那些公主郡主走路的样子,这种场合,她还是装一回白莲花吧。

    “今儿你可是来得有些晚,得罚!”秦流苏抿嘴笑着,斟了杯酒,待阮清欢坐下后,推到她面前。

    容如兰也和她们一桌,本是不爱凑这个热闹的,但见阮清欢也在,便有了兴致。

    “流苏jiejie说得是,清欢郡主今日可得好好喝上几杯。”容如兰也学着秦流苏,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喝酒怎么能少了我的一份呢?是不是清欢jiejie?”华南儿不依,见她俩都斟了酒,便也夺了酒壶,倒了杯。

    阮清欢无奈,想起容如兰,佯装微怒,说:“如兰jiejie怎么与我生分了呢?竟还叫我清欢郡主,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就是就是,如兰jiejie别这么生分嘛,看我就叫清欢jiejie。”华南儿生性活泼,长得又可爱,被她这么一说,容如兰倒显得不好意思了。

    “倒不是生分了,只是一时没缓过神来,清欢meimei不许生我的气。”容如兰讪讪一笑,为自己打圆场。

    阮清欢倒不是真的生气,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多一个帮助,这里是古代,事事都不能随心。

    端起跟前的一杯酒,一口饮下,十分豪爽。

    “清欢jiejie快喝我的,你都喝了流苏jiejie的了。”华南儿翘起嘴巴,又推了推她倒的那杯酒。

    好在这酒不烈,虽然不是梅子酒,但也很是香醇。

    阮清欢又端起华南儿斟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笑道:“可是喝了你的了,待会儿我也给你们都斟上一杯,先说好了,可别想抵赖。”

    “这还有我的呢,你都还没喝就先算计起让我们喝来了,可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相处了一会儿,觉得她们三人都是好相与的,便不再那么拘束了,容如兰也把酒杯推给了她。

    阮清欢接过,也是一口饮下,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又着蝶舞去拿了三个新的杯子过来,端着酒壶挨个斟满,笑说:“话都让你们说尽了,我是喝了三杯的,如今你们一人吃我一杯,可是算轻的了。”

    秦流苏接了杯子,慢慢喝着,她可学不来清欢的那种豪爽,委屈道:“你们三个是将我当做隐形的了么?好半天了就呆坐着听你们说笑。”

    华南儿大笑,捂着肚子,道:“流苏jiejie就该这个样子才生动,瞧,多好看。”

    阮清欢也是头一次看到自己这个师姐卖萌的模样,也笑了,说:“的确是好看呢,可惜我不是男儿,不然就该娶了流苏jiejie了。”

    秦流苏被她逗得小脸一红,娇笑着:“净会瞎说!”

    “这是害羞了呢!”容如兰也是从没见过她这番模样,便想着要怎么揶揄她。

    几人一处热闹着,欢声笑语不断,华夫人那桌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清欢郡主今日看起来极美,笑靥如花也不为过。”华夫人赞道,女儿能和她走近,她也乐见其成。

    正这时,另一桌的丞相夫人不屑,轻蔑地说:“也不知是怎么样的没教养人物!”

    “可不是嘛,从小就没了娘的人,那教养还能好到哪儿去?”冷将军夫人也顺着她的话,也是十分不屑的。

    华夫人自然是听到了的,却不恼,只是笑笑,同容如兰的母亲道:“容二夫人,你可知道是哪里来的狗吠声吗?我这耳朵竟是不大灵了。”

    容二夫人会意一笑,说:“我也是听到了的,好像就在我们边上吧。”

    说完,众人都抿嘴笑了起来。

    “你!”叶夫人大怒,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要发难。

    华南儿心里感激母亲为自己说话,也站起身走了过来,嗤笑道:“你什么你,我母亲可有说你了?没事就别乱对号入座,免得自找难堪!”

    “哼,说谁谁心里清楚!”叶夫人冷哼,到底是不能承认。

    阮清欢正喝着酒吃着菜,冷不防听到她们讨论的是自己,放下筷子走了过来,抓着叶夫人的手,高高举起,看向华夫人,柔声问道:“华姨,刚才她可是用的这只手拍的桌子?”

    华夫人不解她要做什么,但心里因她的一声“华姨”而受宠若惊,当下便配合着说道:“正是呢。”

    众人只听得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脸色煞白,清欢郡主她,她这是当众废了丞相夫人的手!

    华夫人似乎也没料到,不过真的是大快人心啊,太痛快了!

    “啊!疼,我的手!”叶夫人疼得尖叫出声,挣扎着不敢动。

    趁众人还没缓过神来,阮清欢又是一推一拉的,本就极疼了,如此被她弄着,更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阮清欢,你别太过分!快放了我娘!”叶浅语只是呆愣了下,冲到她跟前却也怕她的功夫。

    秦流苏倒是一点也不慌张,捻了块糕点边吃边看。

    容如兰见她如此,便知是没什么事的,也就放心了。

    “哦,本郡主竟是不知道你一个无任何品级的女子可以直呼本郡主的名讳,呵,想来这也是你娘教你的了,”阮清欢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说着,待说完了才拉着叶夫人的手缓缓放在桌子上,见她要动,便说:“可别说本郡主没告诉你,这手哪,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免得废了可就完了。”

    果然,叶夫人不敢再动,压抑着朝身边的丫鬟吼道:“还不快去请太医来!”

    正这时,平西大长公主到了。

    “方才还在远处就听到这里吵吵闹闹的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平西大长公主发了话,威严十足,不愧是皇室公主。

    叶夫人看了眼阮清欢,见她似笑非笑地望了眼自己,心下唏嘘,不敢说话。

    叶浅语可管不了这么多,她只知道如今这平西大长公主来得正好,她还愁没人帮忙呢!

    “公主!求公主为臣女母亲做主!”叶浅语哭着跪在她跟前,梨花带雨分外惹人怜惜。

    平西大长公主已落了座,见有个丫头跪在她跟前哭诉,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究竟是哪家的女儿?这么不知礼数!今日是自己的寿辰,她竟来哭诉,生生地触了霉头,实在可恶!

    阮清欢嘴角轻扬,她就不信平西大长公主会帮叶浅语,今日可是她的寿辰呢!谁会愿意在这个听别人哭诉的?

    “到底是何事?快说!”平西大长公主已然是厌烦了她,说话也是十分不愿。

    叶浅语还没察觉到这些,说:“阮,不,清欢郡主在您的寿宴上竟对臣女母亲出手!生生地将臣女母亲的手捏断,还请公主严惩清欢郡主!”

    “简直是荒唐!”平西大长公主怒喝,在叶浅语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的时候,又听她说道:“小欢儿的品行如何本宫是知道的,定然是你母亲惹了她不快,竟还来恶人先告状?你也真是敢!”

    “不,公主,不,不是这样…”叶浅语压根就没想到平西大长公主居然会包庇阮清欢,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

    “小欢儿,你过来。”平西大长公主朝阮清欢招招手,虽然是在笑,可到底如何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阮清欢听话地上前,行了个礼,便站在一边,似嘲似讽地瞥了叶浅语一眼。跟我斗?哼,你还嫩!

    平西大长公主拉着她的手,问:“小欢儿你来说说,叶夫人惹你不快了么?”

    阮清欢心中冷笑,装得好像真的对自己很好一样,其实根本就没有说过话好么!

    “这个,清欢只是与叶夫人玩闹的,算不得什么大事。”阮清欢摇摇头,装作很纯真的模样。

    “你胡说!我母亲手都断了!”叶浅语不满,立即喊了句。

    平西大长公主不悦地看了叶浅语一眼,又看了看阮清欢,最后朝身侧的女医说道:“你过去给叶夫人看看,是否真的断了。”

    “是。”女医领命,朝叶夫人走了过去。

    “叶夫人,是哪只手?”女医问道。

    “那只。”叶夫人用左手指了指搁在桌子上的右手,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没那么疼了。

    女医点头,拖着她的右手,晃了晃,问:“疼吗?”

    “不,不疼。”叶夫人真的是感觉太奇怪了,怎么就不疼了。

    女医又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又拉又扯的见她都说不疼,又看了她的手臂完好无损,不由得有些生气,道:“叶夫人,你这是耍人好玩吗?”

    叶夫人不解,尚处于浑浑噩噩之中。

    叶浅语心道不妙,正要说话,却被女医抢了先。

    “禀公主,叶夫人并无大碍,至于叶小姐说的叶夫人右手断了的事,恕在下学识浅薄,竟是看不出来!”女医很是生气,这是有辱她的医德。

    在座的都深吸了一口气,众所周知的,这名女医可是金牌御医呢!她说她学识浅薄看不出来,那不就是说明叶夫人根本就没事吗?

    一时间,寿宴上的气氛都变了,很是低沉。

    “叶小姐,这就是你说的你母亲手断了?”平西大长公主觉得自己被人耍了,脸上无光,丢了面子,对叶浅语是记恨了。

    “不,不可能的,明明是被阮清欢捏断了的…”叶浅语不信,起身跑到叶夫人跟前,去拉她的手,叶夫人也很是无奈,可是她又不能装作手断了。

    “放肆!小欢儿是当朝郡主,你又是什么身份?这么不分尊卑,依本宫看来,叶夫人的教导根本就是无用,既然如此,”平西大长公主尊严被人一触再触,忍无可忍,朝身边的杨嬷嬷道:“将她关起来,宴会结束后再放了她。”

    “是,公主。”杨嬷嬷领命,派了几个人就将叶浅语拉了下去。

    虽然拖远了,但还是听得到叶浅语的咒骂声,直到彻底走远了。

    宴会照常开始,阮清欢回了桌子。

    “刚才那招可真棒!”华南儿压低声音,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阮清欢笑笑不说话,这种法子她用得多了。

    容如兰也是很兴奋,硬是拉着她问东问西的,最淡定的莫过于秦流苏了。

    “咳咳,菜都上了,有什么话不能吃完再说,小心待会儿好吃的都没了。”秦流苏故意打趣她们。

    阮清欢是个典型的吃货,只可惜这是在外面,所以吃得极慢,吃得又少,简直是受罪啊。

    远处的男桌上,冥世翊也看到了这一幕,会心地笑了。

    容世景因病不能出席,众人也都习惯了。

    只有那么几个人,在叶浅语被关之后仍是不安分,想着接下来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