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烙印
玥尧身子微微一颤,眼中迷雾散了片刻,又合拢,缓缓闭上眼,气息变得粗重。 锦玖琥珀色的眼瞳半眯,像一只优雅的波斯猫,他轻轻顺着玥尧白皙的脸颊吻下,微凉湿润的温度错落印下,耳垂,玉颈,锁骨,唇瓣划过,都会绽放一朵粉红的梅花,不深不淡,不重不轻。 玥尧修长的藕臂宛若无骨般攀上锦玖,双颊通红,喘气娇娇,衣襟的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去,若隐若现的露出粉嫩白皙的香肩,隐隐散发出淡淡的体香。 锦玖眼瞳闪了闪,唇角勾起,薄凉的唇瓣轻启,却是一口咬在了玥尧白皙的肩头,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唇角和玥尧的肩头流下,可见用了多大力。 “呜…”玥尧身子一震,布满迷雾的眼瞳猛然清醒,肩头传來的疼痛让她不由低低喊出声,双手下意识的推开锦玖。 “千锦玖,你干什么?”推不开锦玖,玥尧抬头气鼓鼓的瞪着他,瞥了眼自己白皙的肩上那排整齐非常的牙印,大声吼道。这种程度的伤她丝毫都不会在意,到问題是,此时此刻可就惹人生气了。 锦玖勾唇一笑,压下眼底的情欲,一手揽住玥尧,一手轻轻抚掉牙印处冒出的鲜血,看着玥尧淡淡道,“不干什么,只是看你似乎还沒弄清楚你是谁的,好心提醒你一下,随便烙个印,让你时刻铭记。” “幼稚。”玥尧抽了抽嘴角,挣开他,手中瞬间出现一个白玉瓷瓶,散发出浓郁的药香,她一手撬开玉塞子,作势便要往肩上撒。 “好了我在咬。”锦玖淡淡瞥了她一眼,声音不急不慢。 “你属狗的是不是。”玥尧手中一顿,收起白玉瓷瓶,转头恨恨的瞪向锦玖。 “属虎的。”锦玖淡淡一笑,十分认真的纠正道。 玥尧看了看肩头的牙印,瞥见其中两处格外深的印记,忽然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十分认同,“属虎的啊…怪不得,竟然有虎牙。來,笑一下我看看。”说罢,便伸手向锦玖脸颊扯去。 锦玖面色一僵,黑着脸冷冷看了玥尧一眼,拍掉她伸來的手,揣到手里向内屋的大床走去。 “你的房间在隔壁”玥尧懒懒看了锦玖一眼,扯了扯他的手,提醒道。 “嗯,我知道。”锦玖不回头,淡淡应了一声,却沒停脚,边走边解衣扣,走至床边时,优雅从容的将褪下的锦袍放在了一旁,修长的身子顷刻间便窝在了床上,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的玥尧抽了抽嘴角。 “过來。”锦袍挑眉,看向玥尧。 “不要。”玥尧摇头。 “还有五个时辰我们就得出发回云幽,此后半个月内可能都要日夜兼程,你确定现在不好好睡一觉?”锦玖懒懒的瞥了眼玥尧,声音慵懒。 闻言,玥尧也觉得困意袭來,想了想,最近自己确实沒怎么休息,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利落的褪去外裳,钻到床上,却是离锦玖远远的。 锦玖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长臂一卷,便将玥尧软软的身子圈到了怀里,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肩上的牙印,下颚抵着她的赤发,琥珀色般的眼瞳闭了起來,满身的清贵冷漠也消散了几分。 玥尧峨眉挑了挑,懒懒看了他一眼,也闭上了眼,很快便传來均匀的呼吸。就在玥尧熟睡后,锦玖琥珀色的眼瞳缓缓睁开,看了眼她肩上变成淡粉色的牙印,像一个月牙般,烙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此生不灭。 薄凉性感的唇瓣满意的勾了勾,他淡淡瞥了眼远处红色的朱窗,重新闭上眼。 而此刻,朱窗外,廊亭的点点灯火一闪一闪,只能堪堪照亮不大的四周,而远处一片漆黑的树丛中冒出两个人影,隐约可见是一男一女。 “还以为会打字起來呢,沒趣。”子妃拨掉头上沾着的树叶,漂亮的脸上满是失望,低着声音说道。 “还以为会洞房花烛呢,无聊。”旁边一身黑衣的镰锤点点头,似乎十分鄙视,“美人在怀都不下手吃干抹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我看说不定…” “我认为你们在说下去明天就可以徒步去云幽,锻炼身体也不错,哦,从北漠到云幽,似乎要横跨整个四城,确实是个锻炼的好方法。”镰锤还未说完,鬼姬淡淡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在两人身后,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子妃和镰锤的身子猛然震了震,头发隐隐竖起,脸色白了白,可见是吓得不轻。 “鬼姬,你!你怎么在这?”子妃转过身,看着身后一身黄低白衣,金发轻扬的鬼姬,面色微怒,语气却硬不起來。 “就是就是,鬼瞎子,你大半夜不睡觉跑院子里來干嘛,而且竟然还偷窥我们。”镰锤看着鬼姬,哇哇指责道。 鬼姬苍白清丽的面容顿了顿,闭着的眼瞳垂下的睫毛颤了颤,大概沒见过这般倒打一耙的,声音温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不是看到某些人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如同小偷跑到主人房在听墙角,我怕是刺客会对主人不利,自然跟了上來,哪知道是你们。到是沒想到,你们竟有听人墙角的癖好。”说罢,似乎极为鄙夷的向镰锤侧了侧头。 “你才是小偷呢,你才有这癖好呢,我们…我们就是也看到一个人影,怕他对主人不利,所以才跟了过來,对,就是这样的。”子妃面色一僵,抬手掩唇咳了咳,又面不改色的说道。 “对,鬼瞎子,你难道不相信王说的话,信不信治你个…那啥以下犯上,哼。”镰锤猛点点头,也换了一副超级的瑟的表情看着鬼姬,全然不记得人家根本看不见。 鬼姬眉梢微不可见的挑了挑,转头准确的对着子妃,若非闭着眼,定觉得他看的见一般,他粉嫩的唇瓣轻启,声音温淡,“鬼姬自是相信王的话,但鬼姬担心王上被一些愚蠢至极的东西左右,惹了九爷可不好了,所以,以后王上便跟在鬼姬身边吧。夜深了,王该休息了。” 子妃面色变换了一番,咬咬唇,似乎想发作,但看了眼鬼姬清冷苍白的面容后,怒气不争气的消了一半,嫣嫣的哼了一声,瞪了旁边僵着不动的镰锤一眼,转身向另一方的厢房走去。 镰锤身子抖了抖,恶狠狠的瞪了面色始终不变的鬼姬一眼,撩了撩衣袍上的尘土,快速跟上子妃。 鬼姬随着他们离去的房向抬头,似乎是在注视,又似乎是在发呆,良久,他转头看了眼玥尧已经熄灯了的房间,拿起旁边树枝上不知何时放着的银质托盘,向与子妃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王上,你说明明是你把鬼瞎子养大的,你怎么反而还怕上他了。”镰锤追上子妃,见她冷着脸,不由道。 “你不怕他?”子妃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冷。 “这不一样,当年我可是和亲眼见你收养他的。那个时候他才五岁吧,竟然徒手只身的斩杀了上千头二级沙漠狼,浑身是血,经脉断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竟还站着,毫不畏惧周围不断增加的狼群,光是这不要命的精神和实力,我打不过他,怕他还说的过去。可您就说不过去了。”镰锤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想起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身影,打了个寒颤,接着说道。 子妃抬了抬眼皮,看着旁边玉兰树打着卷落下的枯黄叶子,沒接镰锤的话,淡淡道,“废话真多,滚去睡觉,明天起不來看我怎么废你。” 镰锤小声嘟嚷了下,但也不敢违抗子妃的话,行了个礼,转身向旁边的厢房走去。 子妃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抬手接下被风不断吹落的树叶,声音有点凉,“天史十三卷,携刻入骨髓的优雅高贵,拥有代表世间最圣神尊贵的金色长发眼眸,开眼便逝岁月,金瞳可测三世,人何也?神夕也。你叫我何能不惧?”音落,她笑了笑,手中把玩的树叶悄然滑落,伴随着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翌日。 北漠的阳光很早便光顾了这片天地,懒洋洋的撒下,和着不时吹过的微风,舒服的让人只愿在睡一觉,全然不会觉得不久后温暖的阳光会变得灼热心肺。 玥尧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身红色纱裙,赤色长发未束,如它主人一般懒懒的垂落,沒了平日凌厉的张扬,反而多了一丝慵懒和温暖,让人看着都不由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坐飞骑还是步行?”玥尧靠着大门旁的古树干,看着缓缓走來的锦玖,声音淡淡,像沒有力气一般。 锦玖依旧一身银色锦袍,宽大的衣袂随着走动悠悠摆动,袍上的红色半枝莲不时划出一道道绝美妖冶的弧度,染着他整个人,如踏雪折梅而來一般。 “我昨夜可什么都沒做,怎的累成这般,说话都沒力气?”锦袍将拿出昨夜那件暗紫色纱衣,耐心的给玥尧穿上,唇角勾起,声音温润。 玥尧额角青筋跳了跳,白了他一眼,不回答,不耐烦的扯了扯头上的纱帽,道,“那就坐飞骑好了。” “看來是累着了,得补补,免得以后更累。”锦袍一笑,柔柔的看着玥尧。 “我决定还是步行!”玥尧瞪了他一眼,淡淡扫了眼慢一步出來的子妃三人,“你们在无戈待了那么久,坐飞骑便看不到如今的凤御,步行也好,总归还有两月,我也不急了。” “是,主人。”子妃脸上绽开一抹笑,高兴的点点头。她确实也想看看如今的凤御,百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事,恐早已和她原先认识的凤御不同了。 玥尧一笑,转身见,却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大美人小美人,这是准备去那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