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婉言拒绝
连句人话的水平都没有,就这样儿的当媒婆,真的不是奔着拆散了人家好姻缘去的? 玉克勤心中腹诽,脸上漆黑如墨,言语上倒也极力保持客气的:“倒是麻烦张老太太你跑这一趟了,只是咱们娇儿现在怀着身孕呢,眼瞅着再几个月就临产了。我和她妈都舍不得让她劳累着,所以在孩子们出生之前是不打算再折腾的。 那么好的人家,老太太你还是赶紧给张罗个更匹配的闺女吧,别把人好好的小伙子耽误了! 天冷,我就不多留你了,回见。” 咣当一声关上了半开的大门,把刚刚还很神采飞扬、这会已然目瞪口呆的张媒婆直接关在了门外。别说她之前想的手到擒来了,特么的连个大门都没进去。 都已经收了人家厚礼,还承诺事成之后二十块钱谢媒礼。就冲着那二十块钱,张媒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拉倒啊! 赶紧巴着门缝儿往里大喊:“哎,玉老师,你别走啊!好好歹歹的,你也听我说了那家的基本情况再决定不是? 市里户口、一家子全是正式工人,有房有工作。上头仨哥哥俩姐都答对完了,剩下这老小一个。 结了婚就愿意分家另过就分家另过,不愿意呢,老头老太太就一个上班、一个在家给看孩子做饭的。条件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不说,人家陈文革那小伙儿也是正经不错啊! 玉老师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最起码的,也得问问玉娇本人的意见不是? 好赖不济,那也是她的人生大事,她自己才是最有决定权的呢!” 就这么隔着门大喊的,把一左一右好信儿的邻居都给喊出来好几拨,玉家大门却一直紧紧关着,半点儿响动也没有。 都把张媒婆冻哆嗦了、嗓子喊哑了,也没能等到她期待中的回音儿。 “呸,个没结婚就没了贞洁还怀了野种的破烂货,特么的有人要都是谢天谢地了。还挑三拣四,错过了人陈家这么好的小伙儿,看还能找着啥瘸瞎鼻子带滚蹄子的!”折腾了好半晌,结果连大门都没混进去啥的,张媒婆这怨气何止是冲天啊? 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在陈家拍了胸脯保证马到成功的呀! 这马腿折的如此剧烈迅猛,让她可回去之后可咋面对老陈家那一屋子的老老少少啊?恨恨地往玉家大门上踹了一脚后,张媒婆骂骂滋滋的扭身走了。 而玉家屋里,哪就像她想得那么风平浪静了? 要不是玉娇死死地站在门口的位置,挡住了怒火中烧的玉克勤和温婉。今儿张媒婆能不能平安走出山溪村儿都是个问题,还能在玉家门口骂骂滋滋的?! “行了爸、妈,一个不会说话老太太罢了,你们犯得着跟她一般见识么?骂两句又不吃不当喝的,就让她快叨快叨嘴儿呗! 跟她一样的,多降低咱自己的层次啊。 回头要是她的亲戚朋友的有上咱家买册子、买鸡雏、蚯蚓种苗啥的,咱双倍价钱和给他们!谁说咱黑心,咱就说怪张老太太嘴上不积德。双倍价钱还是看着乡里乡亲的面子上不想整太过呢,不然的话,就给金山银山的冲着那老太太咱都不卖! 这话一出,都不用咱咋招儿,保管她到时候哭都找不着调儿!”眼瞅着自家爹妈怒发冲冠,非要冲出去跟人对撕的架势,玉娇赶紧一边堵门一边劝慰。 当然这不是她大人大量,宰相肚里好撑船啥的。实在是,对这老刁婆的印象忒过深刻呀! 不积口德了一辈子,咋还遇不到俩荤素不忌的? 上辈子的张媒婆就之为嘴损,让一个愣小子给揍得半死来着。结果这口气是出了,也被那老太太给狠狠讹上了。准备娶妻的新砖房啊,楞就在那位今儿脑袋疼、明儿屁股疼,时不时威胁着上法院告小伙子故意杀人的折腾中生生易了主。 深知这位的滚刀rou做派,玉娇哪能之为几句话的纠葛叫自家爸妈沾染上那么个穷极恶赖的货色?而且比起明火执仗的干,软刀子杀人才更叫人欲哭无泪呢不是么! 就凭‘野种’俩字儿,这位张媒婆就妥妥出现在玉娇想要打击报复的名单里了。 想被放过? 哪有那么容易? 她可是玉克勤和温婉的闺女,小来小去的事儿都不会去计较。但一旦牵涉到孩子身上,那就绝没有被轻轻放过的道理。 秦家那几个仓皇出逃的,其中可不就少不得自家老爸的手笔么? 还有陈文革那货,就说他假模假式的没安啥好心吧!装得一副为厂子发展鞠躬尽瘁的人民公仆样儿,实则打得一手假公济私的好算盘。 样样儿不差的城里人非得屈就她个怀了别人家娃的乡下妹,说他不是别有所图特么的鬼都不信! 尤不知自己是惹了多大麻烦的张媒婆这会儿已经坐着公交车一路颠簸到了陈家,猛灌了一阵茶水后正唾沫横飞地白话呢:“跟你说吧,那个玉家闺女真不是个好饼! 没结婚就大了肚子不说,眼光还高的要命。就咱文革条件这么好的小伙儿,人家都头不抬眼不睁地给拒了。 要我说,你们也别非在那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回头我给你们咂摸个长相好、性子好,还有正当工作的黄花大闺女去,保准儿比那个玉娇好出多老远去……” “可别,这各花入各眼的,我们家文革呀还真就得意玉娇那一款儿!您手头那好闺女啥的,还是找更合适的小伙子去吧!”陈文革二姐陈文丽笑着接口,眉眼间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自家弟弟人好嘴甜,想要倒贴的姑娘多了,还用得着你咂摸? 那个玉娇都是之为她脑袋瓜子好使、能挣钱,能叫她们陈家一家子都更上一层楼。不然的话,就凭着她弟弟那样的人才还能上赶着给人当后爹?! 眼瞅着手到擒来的事儿都办不明白,真特么的白瞎了之前那些东西了。陈文丽心中腹诽,看着张媒婆的目光自然也就越发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