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入狱
七四、入狱 翌日清晨。 一大早，林寒没有叫醒昨夜跟自己相谈已久，明显是累着了的meimei林雪，独自一人出了门，跟随着李泽瑞一起，前往一号牢狱所在。 出乎意料的是，一号牢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隐秘，单看建筑而言，更是没有丝毫特色，通体由青石所建，朴实无华，绝无半分奢华景象，倒是相当之大。 它犹如一个大型的困兽牢笼，方方正正，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连窗户都没有一个，让空气都无法流通，建立在西峰城较为偏僻的一条狭长街上，与武阁所在的那条街道，相隔不远，认识路的话，多拐几下，仅仅不到数十丈距离。 林寒、李泽瑞二人来到一号牢狱所在的街道后，立刻就在牢狱一旁的小屋内，寻到了两名作为看守者的中年人，几人一番客套下来，才进入正题，那两人似乎对李泽瑞颇为钦佩，所以看起来格外的紧张与激动，言语都有些混乱了。 倒是李泽瑞一反常态，波澜不惊，没有多说废话，对两人热情、忐忑混杂的表情视若无睹，面色肃穆，保持着作为城主的威严之态，很简洁的将来意交代下来，在两人唯唯诺诺的应承下，最终，顺利来到了牢狱门前。 这期间，通过这两人的介绍，林寒倒是对这一号牢狱，又多了几分了解，诚如自己所料，一号牢狱，乃是由李泽瑞建成，目的便是抓摄那些为恶、或者违抗命令之人，虽然或许有点从李泽瑞的主观意识来判断善恶，所以犯人们的真实心地如何，难以明说，但不论如何，能待在里面不死的，都不是善茬，不论是否善良，至少绝不会单纯。 必须慎重以待。 林寒从前来此处之前，就没有生出任何轻视之心，所以自然也不会大意，反倒是经过两人的介绍后，本就让他颇为诧异的一点，在此刻却是愈加浓重了。 作为一城之主，西峰城又不是地处蛮荒边界，李泽瑞根本不需要参加战事，而西峰城虽说位于皇朝极西，地处偏僻，可因为种种原因，远近的山林内，根本没有多少强大的妖兽、凶兽，也不需要护卫队来进行抵挡，至于作为炮灰的武者，那更是完全没有用处，因此，李泽瑞将那些犯人们关押起来，并未直接处死，似乎有点问题。 要知道，西峰城没有多少油水可捞，甚至产值为负。李泽瑞前来此地这么多年，已经开始掏老本了，养着这些犯人，怎么看，都是自找麻烦，有些不妥。 仔细的寻思了一阵，时间无多，也由不得林寒慎重去考虑此事，没有结果之下，只能暂且放到一边。 随后，在两名看守者前去寻找钥匙，以便于打开狱门之时，林寒又跟李泽瑞谈及他女儿李依依的病症，这倒是林寒先行提起的，昨日匆匆而行，他虽然也交代了一番，但有些东西，还是落下了，林寒必须补齐，免得到时治疗不当，不仅仅是不对病人负责，更是对自己十数年习医的一种亵渎。 诸如这般事情，说来繁复，但无非也就是关于自己不在的这七天内，喝药、调养时需要注意的问题，以及一些病症方面的忌讳，再者，李依依所患上的那寒毒之症，不同于寻常病症，需要的是合理来进行诊治，她这病症，却是要以偏方，以特殊之法来对待，最重要的就是排出寒毒。 当初林寒施针，运行八脉，流向周身各处细小筋络，以筋络为管流动，气血运转为调和，配合金针刺入身体各大xue位，总的来说，是以刺激性的方法为根本来进行治疗，剑走偏锋，所以，格外不能马虎。 前前后后，将一切几乎都重复的说了一遍，林寒才缓过来，又是转移过话题，借着对李泽瑞说些客套话的时间，将自己的一些小请求，提了出来。 这些，自然是为了meimei林雪。 虽然昨日也跟meimei于夜间拜访了李依依，将meimei托付给她照顾一阵，但李家真正的掌权者毕竟是李泽瑞，一城之主，也是一家之主，能照料的地方，自然要多上一些，林寒再次提出，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一切说完，那两名前去取钥匙的看守者正好回来，留下一人守门，另一名看守者带着钥匙上前带路，三人一同来到了一号牢狱的大门前。 林寒驻步在长街上，看着一号牢狱那不过一丈见宽，不够高大，似乎也并不敦实厚重，仿佛连自己奋力一击都挡不住的石门，目露奇光，沉吟不语。 三人停留了好一阵子，那名看似老实的看守者不敢出声打扰林寒，李泽瑞却是没了顾虑，等待了些许，适时出声提醒，“好了，不必久留，进去吧。” 林寒醒然，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名拿着钥匙的看守者示意，将接近一尺有余的铜制钥匙插入牢狱的石门那拐角处的一个插口，随后，留在牢狱一旁小屋内的另一名看守者似乎扣动了某个机关，两人一同运作之下，那方石门才发出一阵轰轰作响，朝上拉开，露出了里面别有洞天的环境。 看守者做完这些，跟着李泽瑞一番告别，旋即便是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离去了。 林寒、李泽瑞相互对视一眼，二人一同迈步，踏入石门，入内，便是一个岔道，往里一拐…… 前方一道石墙立起，竟然没路了！ 林寒眉梢挑动，不动声色。 “哈哈……一个小阵法而已，玩闹玩闹，难登大雅之堂。”似乎以为林寒会疑惑，李泽瑞哈哈一笑，率先解释了起来。只不过，他口中说着‘难登大雅之堂’之类的话，面上的得色，却是不加掩饰，完全表露了出来。 林寒没有理会李泽瑞的夸张表演，略一颔首，面色平静，神情间，不起半点波澜。其实，不用李泽瑞明说，在外面观察之时，他便发现了这牢狱有着阵法守护的事情。 毕竟！ 以前师父所传下的‘九宫针法’就是以九宫大阵演变而成，而这九宫大阵，更是号称万阵之首，九可化一，可衍生一元阵，在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为天下阵法之首。 当初学习‘九宫针法’之时，虽然没有专门在阵法上下太多苦工，但九宫大阵，林寒却是研究了好一番功夫，况且，所谓万法相通，九宫针演变于阵道，林寒哪怕没有多做专研，可依旧也是不会陌生，这一号牢狱的阵法并不繁复，只是具备很强的守备力量，没有隐匿之效，林寒很明显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泽瑞久等之下，没有得到林寒的回答，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得瑟一笑，完全没了在先前那名看守者面前的威严气派，猥琐十足，静静地站着，不紧不慢，漫不经心，根本没有打开阵法的念头，似乎想吊吊林寒的胃口。 果然，待到林寒略有不耐之时，他才显摆的自我夸赞两句，说明这阵法如何神异，如何厉害，几乎是一阵在手，便无人可破。 最终，林寒蹙了蹙眉，懒得理会于他，直接上前行至了石墙跟前，左右转圈，不断观察，片刻之后，又扶着墙壁敲击不断，竟然在刹那之间，直接就将那方石墙打开了，不去管李泽瑞，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场中留下李泽瑞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厚实的嘴唇还在开阖，口中话音未落，张大了口，很明显是当真有些惊讶了。 他没想到，林寒竟然对于阵道，也有所研究，而且看那模样，应该是有点水平，并非小有涉猎。 寂静无声，李泽瑞沉默良久。 突然—— “紫衣，你有一个好徒弟……” 李泽瑞暗自摇了摇头，面色不再嬉闹，复杂难明，小小的眼睛内，精光闪烁，对于那个一辈子都不曾服气的老家伙，竟然于他过世之后，才有了种叹服的感觉。 无疑，不论林寒先天天赋如何，可培养才是根本，林寒一生所学，除去武道，不管是医道、亦或是阵道，都是作为师父的林紫衣一手教授的，他能成长至今，林紫衣的确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即便不说这些，单单只说表象，林紫衣能慧眼识得佳徒，也是一种成功，容不得他人不得不服！ “你一辈子输在‘识人不良’之上，却不知你将来能不能在这‘识人’上，彻底赢回来。” 李泽瑞莫名一叹，心中有些怅然，即便林寒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对碰着将紫衣的失败赢回来，可林寒对他一辈子尊重的情感，便是让他成为最大的赢家了。 有徒如此，但无所求矣！ 李泽瑞抛去脑中复杂之念，亦是跟随着林寒拐了进去。 一号牢狱除去作为摆设的石头大门，其内共有五堵石墙，都是以阵法来排列的，有着防护之效。 林寒并没有将自身所学全部透露，点到为止，让李泽瑞看了一丁点，心里有了大概，旋即便是收敛下来，不再动手，任由李泽瑞走在前方，率先开路，将五堵石墙尽皆开启，最后才走进了一号牢狱的入口处。 一号牢狱以层次向内递加，除去一通到底的五层牢狱，入口处还有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着一间作为居住之用的房间，里面就是日夜看守牢狱的看守者的专用房间。 林寒见到看守者后，在走廊上告别李泽瑞，两人倒是没有过多废话，告别也是十分干脆。 当然，林寒对于李泽瑞根本就没什么期待，因为他的为人，实在是变化多端，就在方才告别之时，他不但未曾叮嘱一两句，反而笑得很jian猾，甚至颇为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有些无言的甩甩头，林寒不再去想关于李泽瑞的事情，跟着守在牢狱内的看守者，那名为‘李山玉’的中年人身后，迈入了一号牢狱的第一层。 至此，林寒才真正意义上的踏入了牢狱之中。 ******* ps：就这么多了，六七个小时写这么点东西，删了又改，改了又删，感觉不太对头，卡文卡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