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归家院的徐四
一 唐同长的凶恶，但并不是很丑，来的人却称和上一个丑字，以至于他的笑容都显得有些诡异，无论是谁见到他，第一印象都不会好了。 徐四是一个身份下贱的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一名高级点的龟奴，盛泽归家院的一名管事，而这个归家院是一个半掩门的地方，是一个专门培养高级歌妓的地方。 归家院与原本的猛龙帮一直是有生意往来的，那猛龙帮拐来的女孩子中有一些就卖到了归家院的，前两天的猛龙帮巨变，这徐四并不知道，直到来了常州才知猛龙帮发生了巨变，已经换了帮主了。 徐四虽然长的难看，却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也正因为他的打理，归家院的生意才能一直蒸蒸日上，从一个小地方上开始渐渐名闻苏浙之地。 猛龙帮换谁当帮主，对徐四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所打理的生意还要继续下去，所以徐四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跑来猛龙帮的地盘上看看。 他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地方的帮主黑皮是谁，但他一眼看出了这个地方上主事的是谁，这不能不说徐四的眼光还是很毒的，毕竟是在风尘之地打滚了半辈子的人，练也练出来了。 “徐四，你来的正好，上次你们归家院还差了我们一笔钱呢，这次是不是来还钱的。”在场的有好几个是认识徐四的，其中一个为了拍唐同的马屁，抢先向徐四讨起钱来。 “呵呵，是胡堂主啊，听说你们现在有了新的帮主，能否与在下引见一番否？”徐四看见了老熟人，心情更放松了一些，向那人问道。 “别，徐四，你别叫我什么胡堂主的，我现在可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了，猛龙帮现在改名叫南洋开发公司，我现在是南洋开发公司的经理，你以后还是叫我胡经理吧，来，我跟你说，这会是我们常州的千户唐大人，是我们南洋开发公司的董事长，这位是我们南洋开发公司的总经理黑总，这两位是唐百户大人与刘百户大人，他们现在是我们开发公司的部长。”那个姓胡的人虽然心中也不明白经理是什么玩意儿，但并不妨碍他向徐四炫耀一番，因为越是不明白的东西，才是越高深的东西，就象后世八十年代的抽象诗，虽然没有人明白那说的是什么，但并不妨碍作者自称为诗人。 徐四被那姓胡的人说的一大堆头衔弄的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猛龙帮为什么要叫成那让人不明白的南洋开发公司，更不明白那经理，董事长，是什么玩意儿，不过徐四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当下向唐同施礼道：“原来是唐大人在此，小的徐四给唐大人见礼了，刚才多有怠慢之处，还望唐大人恕罪。” “呵呵，不用多礼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唐同看的出来人是个心思精明的人，看上去倒象是一个商人，故而语气也很温和。 “大人，不知贵帮……那个公司，是否还经营以前的产业？”徐四询问道，他虽然只是一个卑微的归家院管事，达官贵人却也是见过不少，是以在唐同这样一个千户面前倒也不显得拘束，只是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 “以前的产业？你说的是那拐卖妇女孩子的勾当吧，我堂堂一个千户大人怎能去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呢，现在的南洋发展公司做的可是一个正当的行业，利润也将比那拐卖妇女孩子的勾当强多了，有兴趣参与的话，你就跟这黑总谈谈吧，我还有事，要回火柴厂去看看。”唐同指了指黑皮，打算让黑皮与这个徐四谈谈。 “火柴厂？大人可说的是现在那街头卖的火柴？小的先前在街头也买了一盒，是个好东西，却不知为何只有这常州有卖，其它地方未曾见过？”徐四听到唐同说起火柴厂来，心中一动，归家院属下也有一些商铺，都是这徐四在打理的，先前他也试用过火柴，知道这是一个很便利的新玩意儿，到时一定会大卖，是以想把浙江一带的代卖权弄到手。 “呵呵，看你的意思是有兴趣了，不过这火柴已经有人全代理了，你来晚了些，如果有兴趣的话，我还准备开个香皂厂，香水厂，不知你愿不愿意投资？”火柴的销售唐同已经有了计划，是不用再去找商家的，但是香皂厂什么的却还没有眉目，是以随口问了一句。 “香皂？唐大人说的可是皂角粉？还有那香水，唐大人说的可是那西夷的那种香水？”徐四虽然不知香皂是什么东西，但从字面上也略微猜到了一点，至于那香水，徐四到是见过一次那西夷人带过来的。 早在十四世纪，西方就有了混合酒精的香水，在明末时代，香水在西方的产量并不多，直到八十多年后，才有了一家大规模生产的香水工厂。 “你说的有一点儿相同，但香皂去污能力比那皂角粉好用了数倍，而且气味芳香，洗澡时用香皂的话，身上还会留有一种芳香的气味，至于那香水，既然你见过西洋人的，哪也不用我说，相信你也明白，如果生产出来的话，利润会有多高，这个……对了，你叫徐四是吧，我还没有问你是做什么的，本大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合作的。”唐同话说到一半时，才发现自己这事有些说急了，在利益谈判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心中微微懊恼自己在这方面缺了经验，随后故意端起官架子，先摆摆谱再说。 “小的是盛泽归家院的管事，资金不是太大的话，小的到可以作主。”徐四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唐同鬼知道那归家院是干什么的。 “这个嘛，事情恐怕你是做不了主的，徐管事，这香皂厂可至少需要三万两的银子啊，至于那香水厂则需要五万之数的银子，当然，这钱不是要一家出的，我打算采用合股的方式，多找几家人来办这工厂，一家出个几千两银子的就成，当然，我以后还要开那玻璃厂，水泥厂，钢铁厂什么的，合作的机会多着呢，徐管事不妨回去与你的主家商量一下，好了，还有什么事的话，你与这位黑总说说吧。”唐同这会儿心里清楚自己不能急，事情得晾一下再说，不过唐同所说的那什么三，五万两银子的办厂费却是唐同没安了好心，只想等着肥羊过来。 唐同的这种心态是穿越后还没有正视现实，把这个时代的古人看扁了，这在后面他将要因此吃一些亏了，说完那些话的唐同没有再理那徐四，向众人告辞了离去。 徐四被唐同说的一大堆厂名有些挠头，心想这么大的事确实不是自己能作主的，也就没有再问什么，待唐同走远后，与黑皮这些人拉起话头来。 二 唐同到了陈玉娴所在的商栈中，这火柴的生意虽然没有太大的起色，但唐同的心中已经不急了，首先是自己现在手头上有了些钱，其次是唐同有了那个天地行商会的计划，他并不用以后为那火柴的销路发愁。 唐同把自己的计划说与陈玉娴听了，对于这个女人，唐同还是很相信的，她那温婉善良的性子，有时候让唐同觉得与她在一起很舒心。 娶妻当娶贤，老古话虽是这说来着，不过男人们总是更在意女人的相貌，是以尽管陈玉娴是个很贤惠的女人，但因为相貌上的原故，当初她的丈夫对她一点儿也不好，是以她的心中本来早就已经封闭了自己的感情。 只是唐同的出现，以唐同那对女人的温柔，让陈玉娴的心再一次的活泛了起来，但她内心的自卑，又让她害怕自己的感情在唐同面前流露时，会遭到唐同的嘲笑。 虽然她认定唐同不会嘲笑她，但她还是害怕会有这样的结果出现，所以她在唐同面前总是谨慎的遵守着做一个下人的自觉，她只希望自己每天能看到唐同，能看到唐同抱着她的女儿嬉闹的情景，那让她有一个家的感觉，让她有一种唐同是她男人的错觉。 商栈中这会儿并没有什么事，唐同便拉了陈玉娴一起回去，到了卫镇所，一大帮孩子正在上每天半个时辰的军事训练课，这种军事训练课连女孩子也是要上的，这是唐同要求的，他认为这样不但可以让孩子的身体变的更强壮，也能让孩子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一大群孩子看到唐同过来了，都露出兴奋的神情，他们现在都不怕这个长的凶恶的唐大人了，因为有时候唐同大人会给他们讲很好听的故事，那名正在训练孩子们的士兵见到孩子们的神情，也很识趣宣布暂时自由活动，孩子们哄的一声跑到了唐同的身边向唐同问好，沅儿则是快乐的扑入唐同的怀中，红朴朴的脸蛋上带着一点儿细汗，到是很好闻的。 唐同到现在都不知道怀中沅儿就是以后鼎鼎大名的绝色美女陈圆圆，用自己的大嘴亲了一下沅儿的小脸后道：“沅儿乖，叔叔晚上再陪你玩好不好？” “叔叔，我也要你亲亲？”沅儿还没有回答，另一个小孩子叫道。 唐同低头一看，不觉有些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