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分道扬镳
“恭喜你,李兄弟,你现在已经成为我们民主党的一名党员了!”晁天王走了过来,激动地握着李俊的手说道。 听着由远处传来的公孙墨满意的笑声,李俊才如梦初醒,他傻笑着和晁天王握起手来。 当夜,众人酒饱饭足,李俊走到别墅楼顶,眺望着不夜城天都的景观,忽然一个人走了过来,李俊一看,是金诚。“金兄弟,有什么事吗?”李俊一眼看穿对方的心思,可是,还是故意问道。 金诚见四下无人,也不妨直问:“李大哥,我们往后就一直跟这群人了吗,虽然他们势力很大,不过我怎么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优越的地方,甚至有点不择手段。和郑炜不同,虽然郑炜人单力薄,但是他就没有利用过百姓,他才是真正为了百姓做事的。我们为什么不去找郑炜,反而跟着他们呢?” 李俊明知道金诚会这样问的,他点点头,手指指着不夜城,似问非答地说:“阿诚,你看到吗,多么宏伟的地方啊。仿佛没了我们也没有所谓的样子,但是,这辉煌,必须践踏着无数人才能造就出来,但是,你知道吗,这无数被践踏的人大多是心甘情愿地去被践踏的啊。这个民族太疯狂了,这股力量太强大了,我们无法撼动,也无法改变。阿炜的失败就是个例子,至于民主党他们,当然他们也不是出路,他们只是在这个漩涡内周而复始地运作。唉,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那么,我们只好摸索着前进咯。”李俊深呼吸一口气,这别致的小院里的空气尤为清新,让人心旷神怡,不禁让李俊有感而发,他搭着金诚的肩膀,看着天上的繁星感叹道:“还活着,真是好啊!” 金诚素来知道李俊的脾性,见他是乐意留在民主党内,就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也就随他意了。 自此,李俊和金诚便留在民主党内,随晁天王走南闯北去了。 这时,李俊跑掉的消息才传到徐高定耳中,真是说不出的火大啊,连日来的不快让徐高定再也无法忍受,盛怒之下他把负责行刑的十几个要员统统处刑了,不是丢去喂狗就是拿去喂鱼,无奈之下唯有再发一张通缉令。短时间里,连续列了两条国家最高通缉令,乃是工人党立国以来绝无仅有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可以逃出工人党的掌心,然而这次一次一出就出了两个。不知道内情的姚梦香偏偏这个时候又让她看中了一款新研发出来的家庭游乐场电玩,她没有留意徐高定面色不对,傻乎乎地缠着徐高定让他给自己买,徐高定盛怒之下失手重重地把姚梦香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姚梦香何曾受过如此屈辱,痛楚、悲伤、恐惧一齐涌上心头,自己把自己吓得躲了起来不敢见人。 看见姚梦香跑了去,徐高定心里闪过一丝丝后悔,不过,一联想到郑炜和李俊的面容,他也没有心思去哄那个公主香了,他也把自己关了起来,郁郁不欢。 通缉令是发放了出去,但是官方的人都知道这两个重犯是如何逃脱的,一个蹊跷离奇地消失,一个则在枪林弹雨里被救走,但凡有些许官职权力的人谁不是身娇rou贵,让他们去欺负人就行,真刀真枪硬干?还是饶了他们吧,一个个畏首畏尾的。追凶一事自然而然地也就不了了之了。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市井里的好事之徒,期盼他们可以认出真凶。 回到梅穹县,经过水灾的洗礼,救援活动就像一阵风一样,没几天事情就淡了,再也没有人理会,没有人提起,没有人记得了。然而,灾后的梅穹县仿佛干净了许多,没有了血腥、没有了罪恶、也渐渐没有了人影。苟存下来的人已经相继顺着那几条新建出来的道路流浪到邻近的城市生活去了,只留下少数孤儿和独身老人还留在这里,留在这个不毛之地。 梅穹县的政府已经消失,于是上一级的单位干脆把这个地方划分为‘无人区’,从此不闻不问放任自流。 “无人区,好一个无人区。如此安排,他们倒是省得烦心了,只可怜了这里的人民,将要永远失去自己的家园!”梅穹的大街上,五个碎布裹面的青年一边走一边感叹道:“他们有过家吗?!” 五个人走到坍塌的原十二层高的政府大楼前,走过废墟般的碎瓦残砾,再也感受不了这里曾经的繁盛。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到两条街外的另一幢曾经高耸的三层殿堂,曾经的梅穹县法院,是何等的**傲气,审判贪官污吏的那几个日夜又是何其的壮观霸气。可是如今了,萧条落魄,苔藓和藤枝爬满了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看着法院门前孤零零的旗杆摇摇欲坠的样子,五个人走了过去,重新把旗杆扶正,拾起那面火红色的天国国旗,将它缓缓拉到旗杆的顶端。看着残破的旗帜在微风中无力的摆动,五个人肃然起敬起来,扯下面巾,露出真面目。分别是罗昊昌、刘凯、陈广生、林竖才、郑韬五人,他们自梅穹事变之后便四处逃窜,除去罗昊昌的父亲在海外未归、林竖才的双亲在外地务工外,其他三人的亲属都遭受了不幸,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各自的亲人并非死在恶人的折磨当中,只是在洪涝中罹难。如今,风声已过,无人区成立,五人也不再躲藏,从深山里走了出来,决定在回故乡看一看。 在伤心地里走了一转,陈广生再也没有心情了,他沮丧地坐到一旁,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头已是滴满了血。刘凯赶忙过去安慰道:“广生,别这样,我们只是失败了一次,失败乃是成功之母啊,要振作啊!” “还振作什么!”陈广生一把拨开刘凯,他继续说:“我们做了什么,我们能做什么!那些恶人,我们判决了他们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跑了出来,变得更加可恶。我们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 一旁的林竖才听到,也补上一句说道:“不就是嘛,郑大哥一走,整个县城就乱套了。我们除了逃,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太黑暗了,太黑暗了。”郑韬卷缩着身体蹲在一边,cao着颤抖的声音说道:“一切都是我们太天真,我们自以为的光明其实一直都在黑暗的笼罩之下,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吃掉我们。郑大哥就是一个活例,对,活例!你们说,你们说说,郑大哥现在是生是死,他没死的话,那人又在哪儿?!郑大哥也好,我们五个也好,我们只是一个卑微的人,单薄的个体,根本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罗昊昌一字不漏地听着大家的议论,他没有搭理他们,而是专心地在废墟当中翻找着什么。 半晌,就在大伙而越说越绝望的时候,罗昊昌抱着基本残旧不堪的书籍来到大家面前,他扶过来一张破桌子,将怀里的书本整整齐齐地放在桌面上面,虽然经历了水灾和风沙的侵蚀,虽然书本表面上破破烂烂的,但是每一本书的内容都完完整整。罗昊昌把书皮上的灰土抹去,露出那几只金漆大字“宪法”、“民法”、“刑法”、、、、、、 刘凯等四人看见,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争论,一个个走上前来,看着面前这几部完整的法典。罗昊昌见四人靠了过来,深情地望住桌上的书本说道:“各位,还记得郑大哥要求我们什么了吗。他想我们帮助他,与他一切守护这些法典。你们知道吗,守护法典,不是单纯守法那么简单,你们也见识过了现实的残酷,我想你们应该更能感受到守护法典的重要性了吧,我们要守护的可是人类的文明,人类发展的重要元素啊!纵使黑暗黑暗再强大,它也敌不过光,每多一个人出来守护文明,光明就越多一分力量。我们不是失败者,我们是先行者!我们率先开辟道路,当然会受到更多的崎岖。没错,我们也很弱小,但是只要我们将法律法治传播开去,让更多的人一起保护文明,最终我们一定能实现秩序的!大家,你们说是不是!” 刘凯等四人听完罗昊昌的说话,在寂寞的风尘当中感触极深。林竖才率先伸出手来,按到《宪法》之上,喃喃道:“我、、我们、、我们真的能行吗?!”,“我相信!”刘凯高呼一声,一手按在林竖才的手上,陈广生、郑韬看见,也相继把手按了上去。最后,罗昊昌把手按在他们的手掌上面,按在《宪法》之上,说道:“从今往后,我们改名换姓,各走一方,然后我们再来比一比,看谁能把法典举得更高!” 五位青年齐声高呼一喊,便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去了。梅穹县的大街上,又变回冷冷清清,这时,一名稚童经过,他捡起罗昊昌留在桌面上的书籍,看了一眼,死鱼般的眼睛突然恢复了精神,他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如同拾到了宝藏一般捧着书本离去,慢慢消失在夕阳当中。 过了好多个日子,郑炜依旧打探不到秦丽琼、贺云飞他们的下落。但他相信他们的能力,于是便一个心思地跟着轩辕净和白水一起云游各地,表演马戏。郑炜好学,很快便把‘火头儿’的角色演得活灵活现,有了如此一个机灵的小丑帮助,马戏团的生意也逐渐有了点起色。 虽然表演上由轩辕和白说了算,但是生活上,郑炜却一直不让步,他坚持那些表演所赚的金钱,除了日常的消费外,其余都拿去帮助有需要的人。 为此,白水甚至和郑炜争论过一场:“我说郑炜,郑大侠,你以为你还是县长是大官啊,你如今是通缉犯,自身都难保,你还去管别人干嘛啊!”,“白兄,我这样做也只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罢了,人民欣赏我们,给予我们钱花,那我们看见有需要帮助的人,为何不能伸出援手呢!”,“哎呀啤,郑大官人,我看你是不是烧坏了大脑,世界之大,有需要的人何止亿万,你帮,你能帮得了几个!”,“帮得一个算一个呗。” 郑炜说得白水面红耳赤的,轩辕净急忙出来调停,他对白水说:“小白,我们也用不上那么多钱,何不从了郑炜呢,我们出来表演就是让人快乐,我们帮人也是让人开心嘛,没什么区别呢。何况,郑炜这样子,就是他的性子,这不就是我们救他出来的原因吗。我相信,他日要是能给他一个平台,他还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们就先从这些小事做起吧。” 白水知道这个道理,自问也没多大的享受欲望,也不计较了。 自此,他们白天就是舞台上的表演者,夜里就成了流离失所那些途人的福音。 这不,为了把生意做大,去帮助更多的人,于是轩辕净干脆把马戏团带到了城里来,在大街上一摆,就耍了起来。本来这日子还过得去的,可是,这一天不知咋的,任凭轩辕他们三人如何卖力,愣是一个观众也没有。一打探,原来大伙都去了对面街角,等待一个位不得了的名人出现。 眼看如此,轩辕净干脆收拾行当,拉着郑炜和白水一起向对街走去:“哎呀,既然没有生意,不如就去看看高人的表演,顺便学习学习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