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车传奇 寂寞心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迦渐渐在遐想中沉下心来,缓缓入定。 他神识内返,想去看看白玉蟾等人在干嘛。找了好一会儿,却在体内那宇宙深处一个风景秀丽的星球上,见到小云和那两个无体元神在一起。 他恍然而至,正欲开口问候,眼前场景立时让他瞠目结舌。只见两个无体元神正对立而站,膝盖相对处,中间横过一条真元力的金色能场连线。那小云就于两个老鬼之间,欢快地跳跃飞舞,口中兀自唱道:“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他张着大嘴,手指着三人,一脸哭丧地叫道:“你们……你们在跳橡皮筋!”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话音中已略带嘶哑。 白玉蟾见他飞至,一脸无奈地苦笑道:“小云师父在你大脑里面,发现你儿时的记忆中,这游戏特别好玩,好歹要抓着我等做那木桩。这不,她还跳上瘾了,只怕一时半会停不来了。” 辛计然一脸苍桑的表情,似像在哭,又像在笑,叹道:“老夫实在想不出这玩意儿有啥好玩的,可小云师父就是喜欢。”这两个无体元神被小云逼来站桩,实属无奈之极,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将真元力化为直线,相互连接在两人之间,权当作像皮筋用。 刘迦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眼前这匪夷所思之事,莞尔之余,却见那小云演化一身休闲靓装,高挑靓丽,一边唱诵,一边脚下忙个不停,那点、迈、勾、绊、挽、绕、盘、踩等诸般技艺,竟丝毫不爽。 他越看越觉不可思议,不禁笑道:“小云,你跳得还真不错呢。不过,我小时候却没有跳过像皮筋,只是看同班的女孩子跳过。” 小云正跳得兴致盎然,那脚下飞旋处,竟如乱花迷眼,同时开心地咯咯笑道:“这游戏太好玩了,我要一级一级地跳上去,一口气跳过最高一级。跳完这个再玩跳方格的游戏。” 刘迦闻言大笑,心中暗道:“小云一直就在我大脑里面,当然能随时挖出我所有的记忆了。只不过,真没想到她无聊之余,竟找出这么一个游戏来。我儿时自己玩的、或是看别人玩的游戏可不少,倘若她一件件都找出来,遍试诸技,只怕这两个无体元神够折腾一段时间去了。”转而他更想到,不知小云会不会喜欢打弹弓的游戏,倘若她兴致既来,以天地灵力做皮筋,以星球陨石作子弹,只怕两个无体元神逃到天边,也难解这无妄之灾了。 他见到几人如此悠闲自在,不禁也自心胸开朗,忽听小云笑着说道:“老白说啦,你现在渐渐长大了,面对江湖世事已有自己的标准和方式了,咱们以后除了帮你保命之外,不再管你做啥啦。” 他闻言一愣,不明其理,不觉问道:“两位前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今后不管我了吗?” 辛计然笑着摇头道:“也不全是这个意思,老白说,从前咱们对你的思想干扰太多了,让你本来就没主见的性格,越来越容易受人影响,不如放任自由,让你真我率性,倒更像一个修行者一般。” 刘迦一直把体内这三人当作自己的朋友和老师,随着时间推移,与三人的感情已似亲人一般。此刻见闻此说,就如一个孩子忽然听到父母告诉他,可以按自己的方式来选择人生,心中竟起一丝被人信任的喜悦和兴奋,也凭添一层被人冷落的忧伤。好在三人在他体内并不离开,否则他可真会感受流浪儿的心境了。 他却不知,那白玉蟾甚是精明,见他修为已渐提升,担心三人各自的修行成见会演变为他修行路上的障碍。可要三人闭嘴不说话,却又太不现实,是以干脆先释放他心中因不自信而产生的负担,骂自照骂,但毕竟也不能让挨骂者从此一蹶不振了,否则自暴自弃,一尸四命,这笔业债却又该算在谁的头上? 刘迦一边思量,一边缓缓离开三人所在的星球,适才他和魁星的争斗让他感触良久,那近乎疯狂与无畏的感觉依然留在心中,这种超越自我的冲动让他心境为之开阔无比。 随着神识渐渐离开小云的宇宙,远处隐隐传来小云的歌谣:“***,十八岁,参加革命的游击队……”他不禁开怀笑道:“小云也真是的,连这歌谣也被她找出来了。” 他神识既返,立时跃然而起,却发现魁星早已不知去向,四周一片空旷。他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稍停片刻,即返身至与武媚娘分手的地方。多方打听之下,方知宏福寺离城尚远,竟在郊外的山林中。 他瞬间移至,本欲拾级而上,但心中隐隐感到莫名危机,立时飞身上天,鸟瞰下去。却见半山腰一座清幽寺院,四周树木葱茂,青翠满目,鸣泉飞瀑,清冷怡人。那院前宽阔空地上,一个看似中年的僧人正面向山门,盘腿而坐。 他细细探察,发现此人能场怪异之极,片刻之间,那至刚至柔之力,已幻化数次,他不禁“咦”了一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触袭上心来。他在记忆中搜寻良久,依然无法找到熟悉的触感从何而来,只有听之任之,不再多想。 但见此人只是闭眼而坐,并未有所异动,他略感好奇,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怪物高手还真不少,我还是尽快离开为妙,省得自找麻烦。只要确认那武媚娘已到宏福寺,我便去与李照夕他们会合,一走了之。”转而又想道:“其实跑了这么些地方,反倒是外河星系那修真圣地最是安全,有着比较规范的环境。” 转念间,他已飘至寺院中央,却见下方那大雄宝殿前,稀稀落落地坐着几十个人,他刚从空中落下,便听见崔晓雨的声音叫道:“哥。”他闻言大喜,转身果见崔晓雨笑意盈盈地坐在一方桌旁。细看之下,那方桌他侧的另外三人竟是非所言、明正天、和一位文质斌斌的中年书生。 他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这四人又开始打麻将了。正要开口相问这几人何以在此、或者是否见到那武媚娘,却发现那中年书生竟是李淳风,而他身后站着的却是李照夕。他心中暗暗好笑:“没想到他们把李淳风也拉上方桌了。那明正天和非所言一脸苍白、萎靡不振,定是输疯了。难道那李淳风也是此道高手?” 他惊喜之下,立时上前叫道:“李前辈,你也在这儿?”李淳风对他摇了摇手,忽然对李照夕说道:“你看,这崔姑娘的六条一出,明兄必出四筒。”话音刚落,明正天已将手中四筒扔出,听到李淳风的话,立时想要收回去,却已落地沾灰,悔之不及。 明正天一脸惨然,无奈叹道:“李老,照这样打法,我老明也就不想继续下去了。每张牌都被你算死,哪来乐趣可言?”李淳风呵呵一笑,转身对李照夕说道:“还是你来吧,我到三车法师那里去瞧瞧。” 明正天和非所言见李淳风起身让位,均自大松一口气,脸上颜色始现生机,不再是刚才的一脸灰土了。非所言微微摇头,咬着牙低声骂道:“这人算尽天下,早晚会遭报应的。” 明正天点点头,也低声道:“非兄,呆会儿再骂,这人还没走呢。”两人好不容易被崔晓雨免了赌债,没想到转眼间又输得穷困潦倒,郁闷苦恼已渐渐触及其修为所能容忍的底线,此时见那李淳风终于下桌,轻松之余,难免想在嘴巴上占占便宜。 刘迦一怔,上前问道:“前辈,你刚才是算出来明老要出那张牌的?”李淳风微微笑道:“雕虫小技,可足挂齿。咦,我记得你,你就是他们说的小白脸是吧。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刘迦?那夜是救了我吧?武媚娘昨日也是被你救下来的,是吧?” 说着他又叹道:“可惜我现在功力不足,尚无法推算此星球之外的事,否则诸缘既至,尽可玩于十指之间了。”此时这李淳风修为有限,对刘迦的能场完全不能感应,是以竟当他只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冲动小子,他口中所言,与其是在对刘迦说,倒更像是自言自语一些。 刘迦闻言,不禁乐道:“前辈,你老人家说得全对。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都在这儿?武媚娘过来了吗?我听说她要找三车法师呢。” 李淳风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武氏因缘际会,该有此劫,也该有助她之人。”说着他转头指着大雄宝殿道:“她此刻正在大殿内拜佛,你可以去看看她。我去同三车法师聊聊。” 刘迦也没过多心思去看另外一边玛尔斯与大熊猫等人的斗地主,径直走向大雄宝殿而来。却见一个身形娇柔的女子正直跪于殿内佛像前,双手合什,正是他前时从官兵手中救下的武媚娘。 他正想开口说话,却见武媚娘已然站起,转身看到他,眉眼微微上扬,轻声笑道:“太史令说你定然能平安回来,果然不差。”说罢微叹一口气,又转过头,看着那佛像默然无语。 刘迦一时不知该说啥,心中暗道:“她似乎心事很重,我要不要告诉她,历史上既然记载了她肯定是皇帝,这眼前诸多烦恼终会过去的。也许这样会让她开心些?”念及此,他便上前一步道:“武媚娘,其实……” 话未说完,却见那武媚娘转身对他摇了摇头,右手拾起裙裾,走到他身边,微笑道:“我命在天,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人。”说罢她竟现无比从容与坦然,那本来素面朝天的容颜,一时竟昂然自炫,神采逼人。 刘迦心中暗道:“她这自信与豁达,我这男人比之尚有所不及,何况一般普通女人?那后宫诸多佳丽,又有谁敢和她较量?” 忽听他体内那白玉蟾呵呵笑道:“那是当然,此女示柔媚于外、纳智勇于内,兼男女之长,却无两性之短,天下又有何人是她对手?”辛计然叹道:“我等身为男子,也算可悲了。”却又听白玉蟾苦笑道:“文老,咱们无体元神,哪有男女之别?” 辛计然正欲辩论一番,忽听小云叫道:“两个老家伙别只顾着说话,像皮筋可得拉直了。”两个无体元神一阵惶恐,立时大赞小云师父美艳绝伦、技艺超群、修为精深、灵智无双。 武媚娘见刘迦呆呆地看着她,不觉浅浅一笑,说道:“小兄弟,陪我去三车法师那儿看看如何?”她媚眼流光处,让刘迦猛然惊醒,叹笑两声,点头道:“嗯,当然好,这三车法师是什么人?” 武媚娘一边走,一边抬眼问道:“你没听过三车法师的事?”刘迦摇摇头,自觉肚子里面存货有限,不禁自嘲道:“我没听说过的事太多了,你就别问了,直接讲吧。” 武媚娘见他神态窘迫,悠然笑道:“那玄藏法师去天竺取经,曾在途中遇见一位入定千年的修行者。”刘迦听到此,立时满脸兴奋说道:“玄藏取经的故事我是听说过的,还有孙悟空……”说着他自己一愣,已经明白自己又想到那小说故事中去了,转而苦笑道:“你别管我瞎说,继续讲吧。” 武媚娘明眸清澈,本欲追问那孙悟空又是何人,但见他神情无奈,竟透潇涩,也就放下此念,继续讲道:“玄藏法师问询之下,才知道那是一位在等释迦佛转世的修行者。玄藏法师便告诉他,他这一坐千年,释迦早已转世又寂灭了。让这人等自己取经回来后,跟着自已和经书修行。” 刘迦见她讲故事时,声音平静缓和,语态从容超然,不觉暗道:“听魁星说,她前生是百花仙子,不愧是仙人转世,那份修为自有的境界,不必张扬,就能让人难以抗拒。” 武媚娘继续说道:“玄藏法师让他先到皇宫转世,待自己取经回来后,收他为弟子,有了大乘佛经,再加上他已上千年的修为,想来自然能有所成就。”说着她忽然扑哧一笑,竟似想到极有趣的事情一般。 刘迦奇道:“咦,这很好笑吗?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啊?”他心中暗道:“难道这几句话是她这个时代特有的笑话?我要不要也跟着她笑笑,配合她一下?这真是个古怪的时代。” 武媚娘腰姿微颤,稍稍站直后,微微笑道:“我笑的是以后的事情,并非刚才所讲的那段。”刘迦心中泛起一阵寂廖,暗暗叹道:“没共同语言。”但口中兀自道:“原来如此。” 武媚娘继续说道:“后来玄藏法师取经归来,将此禀过皇上。可皇上遍查宫中那时生下的孩子,没一个是玄藏法师要找的人。只好又在文武百官中查找,最后终于在尉迟敬宗将军家中找到他。可没想到以他的修为,转世后依然迷了本性,不识得玄藏法师了。皇上无奈,只好下旨赐他出家。” 刘迦笑道:“这被迫出家修行,倒有点像我当年一样,实属无奈。” 武媚娘杏眼圆睁,奇道:“你也是皇上下旨赐你出家的?” 刘迦摇头笑道:“我哪有那么高的级别?还用得着皇上下旨?我是被我师兄逼来修行的。”但转念一想,玉灵子似乎也未曾真得逼过自己,这数百年的修行道路似乎只是顺着命运,一步步走下去而已。 武媚娘察颜观色,知他心有难言之隐,也就不便细细追问,继续说道:“可那孩子甚是有趣,竟要皇上答应三个条件,否则宁死不出家。”刘迦奇道:“哪三个条件。” 武媚娘嘴角泛起丝丝笑意,莞尔道:“他说出家生活太苦了,需要一车黄金;他喜欢读书,要带上一车的书本;还要带一车的美女来伺候他。” 刘迦一愣,失声笑道:“这样出家我也愿意!” 武媚娘一怔,不禁抿嘴,转而开怀大笑起来,那娇态柔媚、声容艳光,*无边,万般风情,刘迦一时看得呆了。 她稍稍安静下来,继续笑道:“皇上当然答应他啦,所以啊,他出家后,也就有了现在这个名字,三车法师。”刘迦点点头,说道:“原来他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 忽听那白玉蟾笑赞道:“高人!”辛计然也跟着说道:“嗯,是高人!” 刘迦不解,心中奇道:“他一口气要那么多美女,比我还要过分,竟然是高人?倘若这就算是高人,那大家何必修行,多娶几个老婆就可成仙了。” 白玉蟾笑道:“我对佛门空境不是很了解,但对道家无为之学多少也知一二。那打碎世间假相,看破红尘诸境,重要的是本心,而非世间之心,如若本心不失,就算在花天酒地的口舌场、是非海混个几十年,大拿大放之处,终究是真人不朽。” 辛计然也笑道:“臭小子,那高境界处,一切真实幻相皆由心至,那极道之人,大智大勇,只是真性而已。” 刘迦心中暗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所谓修行,就是书上讲的无为放下,再加上练功什么的,现在看来,这理解只怕大有问题。”白玉蟾叹道:“这事够参悟去啦,你看我和文老,都参成无体元神了,还没结果,慢慢来吧,日子长着呢。” 刘迦点点头,不觉间已见到一群僧人正席地而坐,那李淳风也在其中。 武媚娘走过去,对着其中一位年轻僧人道了万福,轻声道:“法师。”那僧人点点头,说道:“你就坐在这里吧,那人暂时还不会有所动作。”继而他又指着李淳风笑道:“这太史令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他说那人午时才会动手,想来午时之前,大家尽可聊天喝茶,善后诸事,免得被人一窝端以后,绝了门户。” 武媚娘并未坐下,只是站在一旁,像是善信者侍立一般。 刘迦细细打量此僧,却见英姿勃发、眉宇鲜明,双眼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随意挥洒,不禁摇头道:“这人当和尚都当得这么帅气,倘若留在凡俗世界,岂不是要迷倒万千少女了?”同时那能场所触,强劲有力,竟现金刚之意,他心中不觉又暗暗叹服。 眼前众人,有绝代佳人如武媚娘者,又有易学终极高手如李淳风者,再加上这传说中的修行奇人三车法师兼帅哥,一时间他竟感自惭形秽。就如一个无名小子突然坐在众明星之间,被群星闪耀的光芒所震摄,似无立足之地。那混元力形随意幻,见他此时自卑情绪大增,竟也颇为知趣地渐退渐逝而收敛至小云宇宙中去了。 是以那三车法师虽然见他到此,体感过处,竟觉此人修为低劣,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站在武媚娘一则,略感拘束,心中暗道:“反正武媚娘已到这安全地方了,至于宫廷那边的事,有李淳风替她解决,我何必在此插上一脚?”念及此,便欲悄然离开。 忽听那三车法师对李淳风笑道:“那僧照被人附体,竟然就能变得如此厉害,倒是罕见。咱们这群人也算无能,眼见他在外面蓄势,却对他无能为力,说起来倒也无可奈何得很。” 李淳风摇摇头,叹道:“按常理,这两军相斗,本该是就其阵脚未立之时,趁虚击之,可这人被灵体附身,任你如何攻击,他只作虚影幻形,全无所谓,却不知如何是好?” 那三车法师点点头,转身看向武媚娘,问道:“你适才在大殿之中,可曾明白今日之劫难?”武媚娘神色甚为恭敬,轻声道:“当此是缘,必有前因,既种其因,当受其果。”三车法师点点头,笑道:“我等本不该干扰红尘俗事,只不过眼前这妖孽临现,若然不尽力阻止,却又是我等白修那慈悲之意了。” 说着他忽然讪笑道:“还是我等修行不够,那见性觉悟处,见佛杀佛、遇魔灭魔,生吞大千世界、活剥天尊佛祖,诸相尽空,哪来如此忧虑?” 刘迦心中暗道:“这人看似年轻,说话却比我老成多了,毕竟他曾有千年修行的资本积累,确然与众不同。他们所说的那僧照,难道就是寺院门口那一位?” 他好奇心起,一时便不愿走开。但继续呆下去又感无聊,那没主见的劲头又钻了出来,不禁在心中问道:“两位前辈,我还是走了吧?” 那白玉蟾呵呵笑道:“自己拿主意吧。咱们正和小云师父一起跳方格呢。”他闻言之下,那寂寥更甚于前,思量片刻,便悄然从人群外围离开,竟往李照夕等人处而来。 他人刚至,就听到大熊猫在骂道:“不玩了不玩了,你这穷神绝对作弊,否则哪能连续地赢个不停?”玛尔斯嘻嘻笑道:“熊猫仙人,愿赌输服,这句话听过没有?没听过吗,我现在正好给你上这一课。”那大丑在一旁笑道:“大熊猫,这小子只要趁你不注意,便有数不尽地作弊花样,你和他玩,那是输定了。” 刘迦看着几人争吵,想起前时在玄穹大殿内,玛尔斯因作弊被大丑和岐伯痛扁一事,心中暗暗好笑,忽然心中升起一丝温暖,仿佛他的人生只能在这群人当中,和这些人在一起,他心中时常才能有开心快乐。而对于武媚娘那边的一切,竟似陌生遥远得看不清楚。那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注定的命运,不管他愿意与否,也不管那偶尔袭来的世缘间或涌至,从他当年掉下雪山深渊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无法真正融入凡俗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