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有道理可言 大家只是需要宣泄
刘迦立时沉下心来,将神识从大殿向外延展。他的混元力由魔力和真元力交融而成,对于识别能场间的细微之处,比一般纯力更具灵活变通。是以凝神片刻后,那塔内诸多能场连线竟相出现在他眼前。 他发现那诸多色光的流动均朝向塔底深处的一个空间,心中暗道:“当初那万年老妖以一人之力困住三千万人,便是充分利用了星球的能场,难道这金字塔的结构也有类似之处?”念及此,那神识也跟着能场流向朝塔底深处而去。越朝下走,那能场连线越是复杂,交错纵横、强弱相间。 但他神识稍稍触及,却又无杀机隐现,心中不禁纳闷道:“难道说他这能场结构并非是禁制?而是另有用途?”转而又想道:“这能场既然没有杀气,也就是说建造者设此装置的目并非只是单纯地防人进出。明正天他们能力有限,没能看清内部能场走向,是以一见四周皆是强大的能场触感,在那安全第一的心态指使之下,便不敢深入探究。” 但他神识移至塔底深处,却见一片黑暗,此处能场过于强大,神识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心中不免失望,暗暗叹道:“毕竟我能力不够,无法继续下去了。”忽听小云轻声道:“刚才你不是一直在说心吗?试试把心放下来,细细体会一下建塔者的意图呢?” 刘迦心中一凛,立时将神识收回,记下适才所见的能场结构,留下一念,入定冥想。不多久,忽觉浑身一震,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正待细看,却又不见。转而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凄凉之意,好像失去了曾经拥有的美好日子而怅然惋惜,他心中一凛,暗道:“那感觉一定是建造者的心情。” 他继续任那思绪随意游走,那凄凉的心情渐渐化为一些明确的意图,稍稍感知,已然明了,他心中暗叹道:“这建金字塔的人想找一个未开化的星球重建往日辉煌,却又群龙无首,受到仇敌无尽追杀后,在地球上也没能呆多久,便离开了。不知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稍候便觉有一个光点在额前玄关处晃动。那光点停留片刻,渐渐延伸出许多金色直线,转而这些直线又在尽头处连接,一个由色光连线组成的金字塔已出现在额前。他心有所动,暗道:“倘若能看见那能场发生作用后的效果便好了。”此念刚起,却见光点处微微一闪,一股细微能场径直而下,在塔的底部四散开来,顺着四周连线向塔的中央汇聚。 他稍稍辨识,立时发现那能场汇聚处正是众人所在的大殿。他心中一喜,动念间,又将那中央之地放大。却见一片黑暗过后,竟现一个星河,亿万恒星在其中闪亮。他正感诧异,眼前图像忽然飞速放大,就如他的神识急剧冲向星河深处一般,四周星球云晕骤然掠过身边。眨眼间,那图像已然停止,一个巨大星球呈现眼前,那星球之外套着巨大的光环,光环外或远或近又有着成千上万的行星流转。 他沉吟片刻,已明其理,心中恍然道:“我明白了,这金字塔中央的大殿内有一个星际座标图,金字塔的作用便是将人送至这大星球之上。”转而又笑道:“人在塔内之所以无法突破其能场限制而出去,想来并非是谁要限制你出去,而是因为传送能场过于巨大,一般修行者的能场与之相比,相对弱势,自然无法突破其布局了。” 念及此,他将神识返回塔内大殿,立时发现那一侧的狮身人面像便是启动这塔内能场的机关。他既明其理,当下跃然而起,对众人叫道:“那狮身人面像是开启这塔内能场的关键……” 话音未落,猛然间一股大力从旁袭至,他大惊之下,立刻闪开,同时高声道:“灯神,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偷袭我?”但神识所感,却发现那灯神体内能场略有异样,与前时大大不如。稍想片刻,已明其理,定是那穆沙拉汗的魔咒念得太多,将他伤得不轻。但就其此时残留的修为,自己不曾防备,仍被其能场扰得心潮起伏,不禁暗暗心惊。 那灯神见一击不中,满脸涨红,支吾道:“我……”他这句话说不出口,一咬牙又扑向刘迦。刘迦这次有了准备,见其扑至,不敢硬拼,混元力旋转带过,将灯神朝一侧引开。那灯神应变奇速无比,人被刘迦借力转向,但大手却猛然伸长,直接伸向刘迦的面目,大有想封嘴禁言之意。 刘迦用尽全力方才将他的一扑之力引来转向,乍见他大手扑面,已然不及回手格挡,只有硬生生地将头回仰过去。却见灯神手掌急退,大叫道:“老玛,你小子好狠!”转身闪向一侧。正是玛尔斯见刘迦势急,绕至灯神背后,大棍化戟,直刺其通神星处。那灯神被魔咒所伤,此时无法全力施为,腹背受敌,不敢大意,当下跳开。 玛尔斯逼开他后,并不追击,只是站在原地恶狠狠地骂道:“******,你小子想阻止小白脸干好事是不是?他破不了这塔内能场约束,咱们就可以在这儿陪你玩一辈子是不是?”众人乍见变故,也都停下手中忙活,站了起来。 灯神满脸尴尬,郁闷道:“这里有什么不好?你们干嘛要走?”刘迦正要答话,却听玛尔斯骂道:“******,这里既然那么好,咱们留给你一个人独占好了。谁想呆在一座监狱里?”刘迦闻得二人对话,已知前时玛尔斯猜测不错,灯神定然早知这金字塔能场的关键所在,但一直不愿点明,就是希望众人别走,留下来陪他。他受困于魔禁,不管跑到何处,只要魔咒一起,随时都得回那神灯,就算明知那金字塔的机关所在,对其也毫无意义可言。 明白此理,刘迦心中释然,当下温言相慰道:“灯神,我理解你的苦衷,我们出去后,也会找机会替你想办法,迟早总能有法子解除那魔禁。”灯神摇头苦笑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先前未进来时,完全不是我的对手,被我伸手一抓,根本跑不了是吧?可现在我只是被魔咒念了一百多遍,那能力就下降到这个地步,你总该知道格瑞有多厉害了吧?”言下他苦恼之极。 岐伯笑骂道:“******,你自己出去不了,就想拉人垫背?就你现在这能力能阻止咱们出去?”他本来忌惮灯神能力超群,这伙人对付不了他,但适才见到刘迦和玛尔斯与其过招后,灯神并未占到上风,已估计到这伙人联手之下,那受了伤的灯神只怕讨不了好去。是以本来一直沉默的他,现在也敢开口骂人了。 明正天见岐伯如此说,心中立时有底,加上其快要应劫飞升,对自身能力也要自信得多。当下凛然正色道:“灯神老兄,你被格瑞魔禁,那是你俩之间的事情,和咱们毫无关系。倘若你执意要留咱们,只怕未必有这本事。” 灯神转头看见明正天一脸森然严肃,忽然笑道:“你可以出去,他们不能走。”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不觉奇道:“这是为何?”明正天更觉不可思议,想来想去,不免在心中暗叹道:“我老明人缘不错,在哪儿都能得到大家的尊重与敬佩,这灯神想来也是看重我老明的为人,所以才给予特殊待遇。”念及此,内心难免略为欢喜,但那表情却依旧肃然,双手作礼道:“灯神老兄,在下何德何能,敢劳如此厚意……” 话未说完,却见灯神摇摇头,对他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说。”明正天闻言奇道:“那是因为……”灯神叹了口气问道:“你快要应劫飞升了是吧?”明正天点头道:“是又如何?”转而他心中立时明了,暗自道:“我懂了,这人看出我快要飞升成仙,想多结交一个仙人朋友。他这算盘倒是不错,毕竟仙人的能力远远高出一般修行者,有了我这仙人朋友,他以后打架都要多一个高手相助呢。” 他正念及此,忽听那灯神长叹一声,摇摇头苦笑道:“你别在那儿瞎想啦,我知道你在想啥。就你那点能力,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到我?鬼才相信啊。”他见众人一脸疑惑,沉默片刻,无奈叹道:“我是看到他头上有应劫飞升的征兆,才知道他快要成仙的。可他头上那征兆中大有黑气,不知这小子的前生往世惹下多少业债,到时候应劫,那业力转化成天煞来催命,不知道有多恐怖!不要说小白脸,就算加上我、再加上你们一大群人,也没能力挡得了那天煞。我怕被他应劫时的天煞殃及,所以才请他先出去的。这大殿内空间本来就小,到时候那天煞一来,大家想躲都找不到地方啊。” 众人闻言,均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原来他是为了这个理由,才让明正天先出去的。但听他将那天煞说得如此恐怖,再联想到刘迦曾欲干扰宣宣的轮回时所遇到的天煞,心中暗暗吃惊,都不觉地转头看向明正天。 那明正天开始见这灯神给自己特殊照顾,本以为自己德高望重,难免暗喜。谁知道转来兜去,这灯神终于说出实话。他心中立时一震,只觉浑身上下一片冰凉,脸色青白交替,再想到那灯神修为原本高出众人许多,他的话只怕没错,当下一阵晕眩直袭大脑,顿觉四肢无力,瘫倒在地,昏了过去。这打击太大,一时间竟连“啊”声都未叫出来,他便失去了知觉。 袁让因见他晕倒,立时上前把他扶起,将一粒护元丹送入其口中,刘迦则在身后用混元力助他苏醒。片刻,明正天“啊”地一声醒转,看着众人,呆了半晌,禁不住老泪纵横,拉着刘迦的手臂哽咽道:“大哥,我老明修行一生……”说到此处,似觉任何语言都难表达内心的苦楚,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刘迦也没想到应劫时的天煞会有如此恐怖,那灯神修为极高,连他都害怕的事情,只怕这里真没人抗得住。但他和明正天相处甚久,那朋友之义却使他不愿让明正天就此绝望,当下安慰道:“明老,那天煞毕竟还没到,你不能现在就放弃了啊。” 齐巴鲁走过来笑骂道:“明小白脸,修行者哪有如此不济,被人吓两句就晕了过去?你现在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倒像是已经应劫无果了一般。”岐伯也在身后笑道:“明正天,你要是怕应劫的话,不如让我咬你一口,做个僵尸吧。咱们僵尸修行,虽然进境比其他修行方式缓慢,却不用应劫的。”明正天心中一凛,泪水稍减,转头颤声问道:“真得?” 岐伯没想到他把自己的话当真了,当下一愣,立时歉然道:“不好意思,我是开玩笑的,这修行乃夺天地造化之事,哪有不应劫的……我并非想拿你开心,只是想帮你振作起来而已。”明正天愣了半晌,连骂人的心思都再难提至,只是微叹一声,转而低头无语。 玉灵子在一旁叹道:“明正天,就算天煞真有那么恐怖又如何?身体没了就到冥界去继续修吧,有瞻兄的照顾,你还怕在冥界不能谋个好差事?”瞻南山也一在旁劝道:“明兄,冥界修灵者甚多,修得好还能化形,那修行者应劫飞升失败的,数不胜数,也没啥了不起的。”明正天本自绝望,听得二人如此劝慰,似觉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当下坐起身子,拉住瞻南山的手臂,急道:“瞻兄,此话当真?” 瞻南山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那灯神在又一旁叹道:“能去冥界修行已算好结果罗。但我看那征兆,只怕到时候来的天煞没那么简单轻松哩,弄不好会将这小子打得魂飞魄散,彻底归于无。哪还有机去冥界接着修?”明正天本来刚刚抓到一点希望,闻言之下,心中巨颤,手指着灯神,声嘶力竭地惨叫道:“你……”头一偏,彻底晕倒在袁让因怀中。 刘迦将混元力连连催动,好半天,明正天才悠然醒来,却是满脸颓废,软弱无力地叹道:“我的命好苦……” 众人闻得灯神所言,不可思议之余,也尽皆诧异恐惧。非所言苦笑道:“老明,你小子在前生往世到底干了啥,不然今生哪来这么重的业力相逼?”明正天怔怔地看着地上,似乎没听见一般。 刘迦见他神情萎顿之极,知其已然绝望,心中难受,当下蹲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肩坚定地说道:“明老,我既然答应帮你渡过这一劫难,不管用何种手段,我都一定会做到的,绝不失言,你自己也要有信心。”崔晓雨也走过来拉着明正天的手,柔声道:“明大哥,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大哥,总会找到办法的。” 明正天面无表情,无力地摇摇头。刘迦心中有气,转头对灯神骂道:“你这人也真是的,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白,你把他弄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他又没得罪你!”灯神摇摇头,无奈道:“我又不是故意想吓他,谁都想保命啊。” 刘迦正要接口继续骂下去,那明正天猛地跳起来,双眼彤红,直扑灯神,同时嘶叫道:“都是你这坏蛋!我和你拼了!”他既知自己大难已经不远,绝望之下,对这毁掉他希望的灯神直是深恶痛绝,反正迟早也是个死,与其在此坐等,承受那死期渐近的煎熬,不如干脆拼死在这灯神手下,也算寻个痛快。 灯神没想到明正天被自己三言两语吓得生不如死,仿佛已提前应劫了一般,心中也颇为懊悔。见他扑至,不愿与其争斗,当下神力微转,将其让过。 众人知道明正天心中苦闷,欲要寻死,一时拿不准是不是该劝住他,反而尽皆在心中暗道:“倘若我提前知道自己白修了那么多年,早晚还是个死,只怕也会像他这样想个办法把自己了断了吧?”竟觉都能理解他的心情,是以站在一侧,并未上前阻止。 刘迦本欲上前劝解,但见灯神并无杀戮之心,明正天当该无事,心中又盼他能借此机会发泄一下,稍稍安抚其内心郁闷。是以闪念之后,也站在一旁,看他二人争斗。 可明正天既抱死志,哪能就此罢休,一击不中,转身再上。同时叫骂道:“你躲什么躲?你这混蛋绝了我的希望,不如就此送了我的命吧!”话音一落,那诛仙笔已然在手,瞬间幻化狂草连篇,只攻不守地向灯神扑去。 那明正天手中的诛仙笔乃白玉蟾从张天师处盗走的法器,灯神虽然不认得,但能场所触,却也知其威力所在。再加上他被魔咒所伤,能力降低,心中自信大减,怕自己只躲不还手,终究不小心被这疯子所伤,当下再次闪开,口中却叫道:“你这疯子,发泄一下就够了,还要动真格的啊?再这么下去,老子给你个痛快,省得你害怕去应劫!” 明正天咬牙切齿,一脸凶相地骂道:“我就要你给我个痛快!”转身又张牙舞地扑了过去。灯神被他缠得恼怒不堪,耐心全无,当下不再躲避,直面明正天,将诛仙笔夹手夺过,反手推出。那明正天失去理智之下,狂攻乱打,只求寻死,浑身皆是破绽,灯神这一掌袭至,正中其右胸。明正天惨叫一声,向后飞出。 刘迦乍见两人过招,灯神开始尚能忍让,但渐渐已没了前时的耐心,心中暗暗替明正天担心,正欲上前阻止,没想到明正天与灯神修为差距太大,转念间便被震出。他一惊之下,已不及出手,只有闪身将明正天的身子接住,见他一脸鲜血、已然晕迷过去,不禁大叫道:“明老,你没事吧?”那神识探处,明正天的呼吸已经弱极,元神已被重创。 众人先前虽觉得明正天自寻死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本不欲干涉,可此时见到明正天真得被人打至昏迷,那平时见不到的兄弟之情又被提至胸口。虽然知道灯神也是出于无奈,但毕竟不愿见到明正天临终前还受辱于人,一时间尽皆对灯神不满。 灯神见到众人脸上全是不平之色,连连叫苦道:“是他老纠缠着我啊……我也是没办法呢……我只是轻轻推他一下,没想到……” 他虽然说得是实话,但却忘了那街头斗欧之时,冲动之余失手伤人者,个个都是这样说:“我只是轻轻推他一下……没想到……”这群人全是在诸界混了千百年甚至上万年的老油条,在那不得己而杀人夺命后,这种为己开脱之词已不知道对世人说了多少遍?再加上那灯神又不是初入江湖的雏子,谁还会相信他这种鬼话?更没想到的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这花言巧语,竟然出自一个有着几十万年修为的神之口中,当下人人一脸不屑,尽皆鄙视其做人太不厚道。 刘迦看着手中晕迷不醒的明正天,想到此人跟随自己多年,自己却从未替他做过什么,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帮他应劫,但转眼间不仅那应劫成功的希望变得渺茫,连这临终前的发泄都无法尽兴,心中悲凉迅速转为恼怒,当下转头对灯神大声吼道:“你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就让他发泄一下又如何?你这人怎么这样没有同情心?” 灯神无奈之极,叹道:“他自己找死,我有什么办法……”刘迦闻得“找死”二字,再难压抑心中悲愤,大叫道:“我也来找死!”话未说完,人已扑向灯神,一掌未尽,数掌相随,眨眼间到得灯神跟前,那地支十二属性已然全部叠加,倾力而出。 灯神适才失手伤了明正天,察颜观色之下,已知这群人欲痛扁自己泄愤,心中正在暗暗叫苦,不知那受伤后的修为能不能应付得过去。眼见刘迦扑至,当下凝神接战,却没想到对手一至身前,那力道猛然变得狂潮汹涌,方知刘迦恼怒之后,已和明正天那疯子没有什么不同,真要同自己拼命了。他防备不足,不想硬接,当下身形闪逝,已至大殿另一侧,同时高声叫屈道:“你们怎么不讲道理,又不是我先动手的……” 灯神正在急着辩解,忽见一个身影直袭左侧。他心中顾忌刘迦,怕被他人纠缠后,刘迦从旁偷袭。当下单手一推,将此人击出甚远。细看时,正是袁让因为明正天报仇来了。那袁让因与明正天在商阕星交往多年,感情甚好,眼见刘迦既已出头,立时便不顾个人安危,从旁夹击。可他的修为与明正天相若,哪受得了这一推之力?当下惨呼飞出,晕倒在地。 灯神见此一愣,忍不住对躺在地上的袁让因大声叫道:“你……你怎么这么不经打?这……这不是又要算在我头上?”接着又转头看向众人和刘迦,苦笑道:“我真没想过要伤他的,是他……是他自己不经打。” 可众人本已不满,见他再伤袁让因,群情愤怒之下,哪还会再听他解释?玛尔斯痛骂道:“******,就你经打是不是?大家伙一齐上,扁这混小子!”玛尔斯虽然心中不平,但理智尚在,知道就算灯神受伤,凭一己之力也奈何不了他,是以一句怒言出口,也同时将众人全都叫上。 这群人本来皆欲痛揍灯神出气,只是人人心中都担心那修为差距所在,是以一时间敢怒不敢言。但转眼间见到刘迦与残废灯神过招之后,两人的修为大有不相上下之意,个个已在蠢蠢欲动。此时再听得玛尔斯宣布群欧意图,立时齐声应和,狂扑而去。唯有崔晓雨一手扶着明正天、一手掺着袁让因,心中暗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