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玉清观
第五章,玉清观 “有些人,忘不了,有些情,斩不断。有的时候觉得这十几年活得就是自欺欺人而已,麻痹的只是自己的rou心,本心可还是会牵绊着的,那人儿,可曾红颜老去,那情儿,可曾湮没在无尽的世事沧桑中。”这位叫重阳子的老道一副心心事重重的样子,反复吟诵着寒冰子那句人和情的概叹,自己却又忍不住心事上涌,陷入往事中。 黄服老道此时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几个师弟有着必死之志,所以才会抛开了这十几年的清修,反而大谈俗世凡尘。雪印不禁深深地朝着众人扫过来,包括那一个个站立着的白衣小道孩,好像要深深的将各人的面庞映入脑海。尤其是看向几个师弟时,心中好像带着歉意,眼神和悦了不少。 “君宝啊,你们几个先退下,去吧!”黄服老道挥挥手不等君宝回答就朝重阳子走过来,有深意地拍了一下,然后示意寒冰子继续说下去。 “还有那些苦苦跟随你我的一众兄弟,而今唯有那累累白骨而已。所谓功名,只是浮沉。你我几人追随大师兄一生何曾有过怨恨。倘若今日逝去……也只是你我几人学艺不精,死了也还在一起,来生还是兄弟……”寒冰子说完久久不能平息,激动地右手紧握剑鞘用那胖乎乎的手指拨弄着瓦青色剑套,看上去本来极不协调的却是灵活异常。 “不可胡说”,另一个一直坐在石桌旁的老道宝相庄严的说到,只见这又是一个青色八卦天罡服饰的老道,个子不高,但是却精神鹤嗍,那风都可以吹倒的身板却是那样的挺立着,再配合这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标准的世外高人,一个标准的清修老道,在和那两个胖乎乎的老道比起来简直这就是纯粹的三重防伪道士啊,真正的高人啊。甚至比起那个黄服老道还要更加出尘飘逸些。 “事有可为,有不可为,话有可说,有不可说!”还是那么庄严地的语速,说得其他几个青色道袍的老道都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再看向黄服老道。黄服老道并没有说一句话,而只是会心地微微一笑,众人便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我就说嘛,这才是大师兄,生死不离才是兄弟嘛……啊,哈哈……”还是那个神经有些大条的胖乎乎寒冰子老道首先打破这份难得的默契平静。 旁边的南陵子老道附和着也哈哈大笑起来,连一直曾问不言的庄严老道也笑了起来。在亭外的常洛等弟子都不禁纳闷:“这是怎么了,这些师祖级别的大人物都笑起来了?” 唯有君宝在心里默默地说道:“笑吧,畅快的笑吧,谈笑风生也许也不过如此了,今日之后,不知道弟子还可以聆听到几位大师傅的教诲”。 常洛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明白了,这是在谈笑风生,是吧,君宝道兄?” “啊,是的……哦,不是……”君宝被这句话给沉沉的打击到了:‘这不刚想了一句谈笑风生,就马上被常洛给说出来了,这也太凑巧了吧!今天怎么看众人都不一样了,都和平常有些出入’。 “君宝,还不进来?”重阳子亲切的唤道,才将君宝从深深的震惊中带出来。只见黄服老道走向石桌,轻押了口茶,整了整衣冠。取过桌上的一个黄色剑套,摩挲着。每一次摩挲都带着深深地感情,许久才缓缓放下。 “师兄不必介怀,天道循常,绝情子自行孽缘,定力不支,才会有此结局,与我等有同门之情,但是世事无常,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终还是如浮尘一般,随风归土。”出尘子在各位老道眼神的示意和支持之下关切地说道。 “各位师弟有所不知,绝情子固然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但是这把斩情剑却是导致绝情子惨死的罪魁祸首。而这一切师傅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推测出来了,所以免不了要感怀一番。尤其是知道会发生斩情剑反噬,我还是擅自将斩情剑启封交给了绝情子,当时只想着有了这柄神兵利器后,会趋吉避祸,可谁知道居然这才是真正导致绝情子毙命的原因。” “这个,师兄啊,有的时候越是这些天机就越不应该去推测。一旦知道有不吉之事发生后,就越想着去趋吉避祸,结果往往适得其反啊!”出尘子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看着雪印。 “所谓天机,不过就是顺其自然的好。知道了和不知道有何区别,那今日这一战,各位是否也应该顺其自然了?”雪印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剑,然后很有深意地瞧向各位师弟。“今日这斩情剑将有一个真正可以驾驭得了它的主人出现,你我几人势必要力战阴邪,但是我希望各位都要等到斩情剑的主人出现,切不可轻易离我等而去。”决绝的神色染红的不只是一个人的脸,还有其他人的神经。 五人先是一喜,继而一忧。终是寒冰子沉不住:“师兄言下之意是离我苦等十几年之人今日便将要出现在这西子湖畔?” “老粗,这是钱塘江畔,怎么说是西子湖畔?” “南陵师弟刚从幽暗域赶回来,有所不知啊。这西子湖与钱塘江乃是一脉相通,暗有款曲相连,我玉清观下弟子早已赶赴钱塘江畔,只是因为你和重阳师弟刚赶回来,所以未曾知晓。”出尘子款款而言到。 话说玉清观的老头下令摆阵钱塘湖畔,一行人都往钱塘湖畔赶。 “传令君幕,凡我玉清观灰衣以上均摆阵以待,以天罡大阵为基准,辅以四相,八卦,三才,由白衣直属弟子十八人构成北斗剑阵,君可君柔亲自入阵,构起两仪剑阵。” “再命君文亲自主持符阵,君治主持镜阵,君其负责劝离钱塘湖畔,西子湖边上所有未曾离去的人众,迫不得已不得使用非常手段。君幕全权督导列阵,君宝,君由,君见随时听调。对了君吉联络官府和其他门派怎么样了?” “师兄,君吉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一会就到……” “君宝,你过来”雪印朝着君宝缓缓说道:“你亲自传信雨儿,告诉她不要胡来,另外如此如此,明白?” “嗯,师祖我这就去。”说罢翻身上了一匹棕色的马扬鞭而去。 “师祖,弟子不明为何要雨师妹……”,君幕恭敬地低下头朝着雪印说道。 雪印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君幕长长出了口气。旁边的无情子却喝道:“下去。” “是,师尊。”说完便有些悻悻地离去,指挥着一干人众的调度去了。 “报,五里外出现玄心门人。” “报,西五里外发现无极宗人。” “这来的可真及时啊!”刚才被打断的出尘子此刻不得不叹服君吉的办事能力,来的这可叫一个及时。 “玄光道兄,赤松道兄何不现身一见啊!”雪印笑呵呵地朝着远处空喊着。 “就你个雪印,连这点都隐藏不了你。”说罢两个人影一跃登上了临时组起来的高台上。只见其中一个着玄色地皇服人正手持着朱雀羽扇在翩翩而扇着,另外一个人却身着杏黄色的长绸锦衣,手里持着一对青色游龙环。 “雪印在此恭迎两位道兄”。 “客气客气,大家和舟共济便是。”手持着朱雀羽扇的玄心门玄光双手一收羽扇,朝着玉清观一众拱了拱手,赤松也随着朝着玉清观一众致意。 “难道我朔月宫就不值得恭迎了吗?”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边正在谈论着要合力共济一干人众。只见四个粉衣的女子迅捷地朝着高台奔来,瞬间便已经站在了高台上。还不等众人仔细打量着这四个女子的容貌衣着时,当先的一个粉衣女子便盈盈向雪印一拜:“朔月宫下舞空使者奉我宫主之命,前来向雪印真人报道,我朔月宫下四百人随同花,月,雪三位使者正朝此地赶来,此刻在3里以外。”说完便又向另外几人作了参见之礼。 场面好一阵冷清之后,雪印打破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冷清。不管是各位师弟对朔月宫的这种神速感到意外,还是对朔月宫的这种高调感到一丝厌烦,还是对后面朔月宫的知礼节感到受用,一瞬间换过无数的想法。“不知这次朔月宫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雪印能代办的自然全力去做”。 “多谢真人美意,交代自然是谈不上的。宫主有令,一切全凭真人调度”。话刚说完,又是一阵白色云彩飞过,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花香。只见在离台面60步左右的位置上已经站立了三个身着白色衣衫的妙龄女子,正款款而走向高台。三个犹如天仙下凡的女子一出现,便立刻引来了台下玉清观众,玄心门人,无极宗人的一阵sao动,争先恐后地将所有的赞美之词全用了出来,台上的三个大佬有些坐不住了。君幕刚才在见到四个粉衣的女子时便惊叹如此的出尘飘逸,而此时见到的这三位却一时只能用惊鸿仙子来勉强形容一二。不过还好作为玉清观的高级弟子是经常会去拜访一些宗派的,所以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而其他的几个常字辈直属弟子却是有的惊叹得剑都掉落在了地上,君幕过去就是一个爆栗敲在头上。带着nongnong的关切之意说道“看什么,傻小子,当心一会师祖罚你们。” “属下参见花使,月使,雪使。”四个粉衣女子盈盈而拜。“起身吧,随我等去见见真人他们。” “朔月宫熙星宫主座下花使,月使,雪使参见各位真人。” “久闻朔月宫风花雪月霜五使美艳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倾国倾城啊”,手持着朱雀羽扇的玄光一脸正经的说道。 “多谢大师谬赞,只是和宫主比起来,属下等如萤火之光不敢与皓月争辉。”花使很高调地接受了正阳子的赞誉,然后又很谦虚地抬出了自己的宫主。这一回答不但没有招来别人对这种高调的厌恶,反而还带来一种给人诚挚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成功将话题转移。众人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属下很忠心,竭力维护着自己宫主的最高地位。但是这等姿色别说是整个玄门,道家,隐宗和其他几大世家,就算是整个天下都难得找出几个来,尤其是那份自内心散发出来的大家风范。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没有必要故意抬高自家宫主,何况早有传言说是新一任的朔月宫主十足是个大美人,这么一想,正阳子等人却又不得不期盼朔月宫主早点出现,好印证江湖的传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