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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盗墓小队

      公元2020年3月26日晚11点,一轮明月挂在中通国陕明省昆影山头,静静的照着下面的五个佝偻的人影,仔细看去,三男两女。

      谁也不曾想到,40年后,这五人当中,竟有一人成为了驰誉中外的科技大师,并挑起了拯救世界的大梁。

      但现在,他们只是名不见经传、如蝼蚁般的小人物。

      身材最高挑、身形健壮的男子,一身黑色皮衣打扮,慢慢的从身后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里拿出了狼眼手电筒和黑驴蹄子,和他身高相似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穿着粉红色的工厂工作服,正挥舞着一把洛阳铲刨坑。

      不远处,另一位腰肢纤细,白色制服打扮的女子和两个身高短矮的男人也拿着铁锨挖坑。

      很显然,这五个人正准备盗墓。

      “翰琦哥,我记得你说过,盗墓打盗洞的时候,要找准空位打进去,可是,这里真的是空位吗?”散发女子停止了动作,气喘吁吁地喝问身旁整理装备的男子。女子的娇喝,如同玉珠落盘般清脆悦耳,充满了一种独特的韵味。在月光的照耀下,女子娇嫩的杏仁小脸显得更加圆润光滑,美目细柔的秀发貌似天仙般光艳逼人。

      “苗依雪,你真是个笨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选你来跟我盗墓。来的路上我说了不下三遍,不是空位,是虚位,是虚位,是虚位!这点小事你都记不住,你耳朵忘家里了吗?”男子转过身来,微微抬起头,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眸瞪着这个叫苗依雪的散发女孩,厉声喝道。

      这男子一脸狡诈相,乍看上去,不太像专业盗墓者,倒像个混迹街头的风流倜傥小青年。可这位小青年沉着冷静、处变不惊、有勇有谋、胆识过人!

      当然,脾气也很火爆。

      “够了!陶翰琦!这七天来,这一路上,你总是对我吵吵骂骂,我又不欠你钱,就是问你几句话,你至于要这么大呼小叫吗”苗依雪也不是软柿子,听闻他这个“翰琦哥”的训斥,心里也很恼火。

      “哟,你还来脾气了,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说要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要来这昆影山盗墓的!那天你拜师父遗像的时候,你还说,凡事都要听翰琦哥的,怎么,听翰琦哥说话,听烦了”陶翰琦分毫不让的争论道,他口中提到的拜师,使苗依雪禁不住又沉浸到对一星期前那个场景的回忆中:

      那日中午,整个苗家村,闲着的男女老幼,扔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的过麦农活,将村中的那条羊肠小道围得人满为患。

      满脸淳朴憨厚的山村人,排着长长的队议论纷纷,都来看陶翰琦以北国遁空门的名义招取盗墓师。

      当苗依雪从人堆里活蹦乱跳的钻出来自报大名后,额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把报名表给了她……

      当时,陶翰琦看着眼前美貌动人的师妹,心中甚是高兴,却不知,在二人搭档还没一天后,便开始了争吵。

      “陶翰琦,你对我有知遇之恩,难听的话,我不说了,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尊重一下我,不要刚愎自用!更不要太过自信!”苗依雪知道说不过翰琦哥的三寸不烂之舌,只好作罢。

      陶翰琦虽然苦恼一直打不开洞,但他也深知团结就是力量的真理。自己再这么喝斥自己这个还没过门的小师妹,让旁边的几个人怎么看自己这个领头人因此,不得不说出软话来。

      “好好好,腊月,是大师兄不好,别生我气了,快继续用洛阳铲打洞吧。”

      腊月是苗依雪的小名。她娘生她那天,正值腊月时节,窗外鹅毛大雪飘飞,屋里是母亲的痛苦呻*。最终,苗依雪的母亲因难产而死,其父亲为了纪念她母亲,特意给女儿起名依雪。

      旁边的三个人,听着两个人争吵,竟然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因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有那位身穿迷彩服、脚踩陆战靴的小青年,放下手中的铁锨,蹑手蹑脚的走到陶翰琦跟前,小声的问了一句:“陶子,你说,这地方真的有宝吗”

      “小马,你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额白了他一眼,很是不屑。

      借着月光,小马脸庞上那到浅浅的疤痕显得十分清晰。这使得他原来俊秀的面孔,略显几分成熟。但令人倍感失望的是,如此英气逼人的男人竟然说出如此胆怯的话语。

      “你不相信我,别忘了,昨天是谁把你们从狼群里救出来的。”

      “是你,还有雪雁姑娘。她武艺真好!”这位被陶翰琦唤作“小马”的男人看了一眼旁边正忙碌着用洛阳铲挖坑的女子,又转过头来对陶翰琦说,“陶子,我和你从小学就认识,九年义务教育,我们搭了九年同学。咱俩昨天从森林里相遇,真是莫大的缘分,你跟你师父盗了五年的墓,你实话告诉我,墓xue里危不危险啊”

      “怎么,啸天,还没进墓xue,你就怕了你好歹也当了两年的兵,炼了一身肌rou——”额以不屑的目光看着“小马”

      “可别说了。”啸天打断了陶翰琦的话,满脸苦色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胆小,看见个蛇都吓得浑身颤抖。

      我根本就不想来这昆影山,是我那二舅非拉我来的,说什么锤炼我的胆气,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就是想去古墓找古董卖钱。”

      “你小声点。”额瞪了一眼小马,“别让高叔听见了。”

      “没事,他是个半聋子,两米之外的话他都听不见。”小马话里话外,竟然有一丝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说他怎么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哑巴呢。”额看了一眼旁边挖坑的白发老者,那老者身穿深蓝色散花棉绸衫,就像一个高深莫测的老道。

      “小马啊”,额转身拍了拍这个叫小马的肩膀,笑着说,“其实盗墓吧,是很好玩的一件事,别道听途说。在咱这个团队里,我是老大,我罩你呀!”

      “你必须罩我啊!别忘了,小时候咱俩去个厕所都拉着手。”小马抛给额一个眼神。

      “翰琦哥,你是不是也得罩着我啊”这时,一旁的苗依雪冲着额笑道。

      “你力气那么大,还用我罩吗”额白了一眼苗依雪,“你是闲着没事了吗快去干活!偷懒磨滑,真是愧对我们遁空门。”

      “哼,不近人情!”苗依雪气得俏脸发白,直甩秀发。

      几人挥动着洛阳铲,拼命地往下面打去。每打一段距离,就拿出一根半米的钢筋用螺栓给拧到上面。

      “陶子,钢筋已经用完了。还没有打到底。”马啸天冲着陶翰琦说。

      “什么,这么深,把土带上来,我看看。”陶翰琦很惊讶:每节钢筋长度为半米,这次出来带了三十六根,也就是说打了十八米深还没有到底,靠,这得是个什么墓啊挖得这么深!

      陶翰琦捧起一抔马啸天带上来的土,边闻边说道:“有一股腐烂的气息,色泽发暗,有搞头。大家伙先停下来,腊月,把我自制的那个土壤测

      析仪和我改装后的Iphone10拿来。”

      “Woli翰琦哥,可以不是我吗,我都累了一天了。”腊月极不情愿的撒着娇说道。

      “你累了一天了,我就不累吗哪这么多废话,赶紧去!”

      “哼!”苗依雪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慢悠悠的走到翰琦哥的背包处,

      “别墨迹,快点!”

      听着额催促,苗依雪才缓缓的伸出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机顶盒和一个破烂不堪的手机。

      陶翰琦将土壤直接撒在机顶盒上的凹起处,然后打开机顶盒的开关,将它和Iphone9连接上,很快,手机屏幕上就开始滚动幕密密麻麻的数据。

      “大家都过来看看,这个东西能分析出土壤里所含的成分。”

      “这也太神奇了吧!”马啸天看着翰琦哥cao作,倍感好奇。

      “切,不就是运用互联网技术简单的进行分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腊月看了一眼,不屑的说道。

      “简单,制作这个东西,可是花了我这五年盗墓积蓄的一半。哎,我为了我师父的遗言,我容易吗我”陶翰琦长叹一口气,似乎心中有难言之隐。

      “敢问,陶兄弟,刘大师的遗言是什么,可否方便一讲。”小马的二舅弓着身子,用自以为很礼貌的话语,笑容满面的问道。

      “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北国盗墓族遁空门的人,这你们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们来这昆影山的主要目的!进古墓,盗冥器,那是次要的——”

      “怎么,陶兄弟,你不会让我们盗来的东西上交给国家吧。”白发苍苍的“二舅”打断额的讲话,不悦的说道,“你要真敢这样做,那俺老头子不跟你合伙了,我高跃进自己单干!我就不信,老子练过咏春的人,从底下还拿不出点东西来。”

      “老舅。”马啸天故意拉长了说话的话音,略带娇气的说,“昨天陶子从狼口救我们的时候,我们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要团结一致,合力向前,怎么,还没下墓呢,你就想闹分歧呢”

      “就是!高爷爷,再说了,即使把重见阳光的地下宝藏上交给国家,又怎么了把无比漂亮绚丽的玉器摆放在我中神大陆的大城市博物馆,不仅有利于研究我国古代历史,还可以向其他国家展示我国的传统文化啊这也是在体现冥器的价值啊!”

      腊月一脸天真的说着,旁边额和小马面面相觑,没有说话。高跃进把头扭向一边,根本不听这“无稽之谈”,只有那位白衣女子,向苗依雪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姑娘家家的真是天真烂漫,我们底层人物,我们穷苦人家,为什么抛家舍弃业冒着巨大的风险来盗墓,不就是为了换点钱,把自己的生活改善吗?你倒好,还想着把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白白送给人家,那到头来,我们不还是馒头稀粥老咸菜嘛!”

      “高爷爷,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衣女子发话了,“你都这么老了,要这多钱有什么用啊”此言一出,在场人皆大吃一惊。高跃进一双猥琐的小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杨柳腰、小翘臀,马尾辫高高的扎起倍显清纯。精致的五官、诱人的红唇,还有黑白眼镜框下那双充斥着独特气质的美眸。无时无刻,不在勾起男人对“制服诱惑”的幻想。

      这位另类极品美女,自打她在苗家村村口和苗邂逅,额就开始密切关注她,在得知她是精通考古的瑜伽大师后,额更是迫不及待的把她拉进了自己盗墓的阵营。往后,她每每说话,额都是随声附和。

      只是这次她说的这句话,实在太过虚伪,刚刚说完他就后悔不已,脸不觉涨得如苹果般通红,脑海中亦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自己和一个男人在柔软舒适的席慕思床上翻滚的画面。

      那时,刚满十九岁的她,为了筹备出国留学的钱,不惜和当地一位高官在京州市雅都宾馆上床缠绵,虽然她得到了十万块,却失去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完事后,她捡起自己的衣服匆匆套上,用纤细的胳膊抱着自己的玉腿,在墙边蹲下边啜泣边发誓:一定要在国外混得出人头地,钱多宅广,永远也不回家!可七年过去了,自己依然逃不开命运的齿轮,最终被裹挟着来到国内昆影山……

      “哎,姜姑娘,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老高我穷了一辈子,穷怕了,我不想让我的子孙后代都他妈跟我一样,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农民!”高跃进冲着姜雪雁厉声喝到,“你们别他妈叫我高爷爷,我有那么老吗老子刚过天命之年,才五十刚冒头!”

      “叫你爷爷是尊敬你!你别为老不尊,不识抬举!”腊月不服气的怒喝一句。高跃进一听火冒三丈,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直直的瞪着苗依雪。

      四目相对,似乎一场争吵在所难免。

      “行了,苗依雪!有你这么和老人说话的吗!真丢我遁空门的人!”一旁看热闹的额忍无可忍,“赶紧和高叔道歉!”

      “谁用她道歉!我老高气量大的很,从不和不明道理的女娃子一般见识。”高跃进不屑的看了一眼苗依雪,又把目光投向了额,“陶兄弟,你还是快说你的盗墓计划吧。”

      这才是高跃进真正关心的问题。

      “其实,我来昆影山盗墓,就是为了——”额有意拉长了说话的声音,“一块叫“火灵玉”的石头!”

      “火灵玉”

      众人听闻此言,满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