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帝王的宴席
“慢着。”但丁忽然想起什么,摇下车窗,向车外望去:只见师可可站在房檐下,手里拿着新书,向揽客的出租车招手。可是要走的客人太多,仅有的几辆出租车很快被人抢光,剩下的人纷纷打开雨伞、穿上雨衣、急匆匆回家。 不一会,房檐下只剩师可可一个人。 师可可等了半天,再也不见有出租车开过来,只好把新书藏进怀里,闯进雨中,一只手挡在头顶,快步向家里赶,这时身边突然驶过来一辆豪车:漆黑的车身、漆黑的玻璃、两颗圆圆的反光车灯、如同鲨鱼鳍流畅的曲线、桀骜不羁的大轮胎、霸气的外型,精致的做工犹如一件奢华的艺术品,从血液和骨子里流露出的王者高贵。 豪车的车窗被摇下,正是但丁:“小酱油,刚才是朕有些冲动,一时间说了不该说的话,这并不是朕的本意。如果朕向你道歉,你能当朕没说过么?” 师可可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雨中:“没事,我不会在意的。” 豪车慢慢向前开,但丁悠闲转过头:“那你现在需要乘车么?” 师可可紧紧抱着新书:“不用,我自己能走回去。” “可就算你不怕雨,你抱着的新书万一被雨水浇湿了,杜九凌刚写的赠言不就没了么?不如你把书先放进车里,然后你自己走着回去,怎么样?” 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 师可可走了两步,停下,想想但丁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把新书顺着车窗递给但丁,自己在雨中走:“好吧,那你先帮我拿着,千万别弄湿了。” 但丁从车窗接过新书:“可朕要回帕里斯大殿,过一会我们分路,如果朕把书还给你,你还是会把书弄湿。你先把书放在朕这,朕改天送到你家里,怎么样?” 师可可摇头:“不用,那你还得再见我一次,晚哥叫我不许和陌生人说话,你能不能把伞借给我,以后有机会我会把伞还给你的。” 但丁脸色为难:“可朕只有这一把伞,如果借给你,朕自己就要被雨水淋湿,除非你愿意跟朕一起回帕里斯大殿,大殿里有很多把伞。” 师可可脸色为难。 这时,一人一车已经走到分路口:一边通向老何鱼丸店,一边通向帕里斯大殿,但丁把书从车窗递出来:“看来,只能你自己带着书回家了。” 青狒狒转着方向盘,慢慢把车开向帕里斯大殿。 师可可没有接过书,急忙跟上去:“要不,我先去你那……拿伞?” 但丁脸上微笑:“既然你反正都要去帕里斯,你在雨中走还有什么意义?一起上车吧!等到了帕里斯大殿,朕叫庆父送你回家。” 豪车停下。 青狒狒冒着雨从驾驶室出来,替师可可打开中排车门。 师可可想想但丁的话,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不忍心看青狒狒陪自己一起在雨中挨浇,于是坐进车:全身湿透了,像只落汤鸡一样,淌下来的雨水弄湿了豪华的蟒蛇皮沙发,但丁却毫不在意,脱下那件象征着至尊王权的大雪袍:“穿上。” 师可可犹豫。 青狒狒瞥了一眼后视镜,忽然猛打方向盘,车体猛转九十度,师可可一下子栽进但丁的怀里!但丁稳稳扶住师可可,只觉得怀里抱着的好像一只全身被淋湿了的冰冰凉的小麻雀。师可可赶紧从但丁怀里爬起来,低着头,红着脸,捋了一下鬓角淌湿的秀发,声音柔弱地道了个歉:“对……对不起。” 但丁看着眼下这团萌萌的小东西,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小鹿狠狠撞了一下,立即转身,不由分说责备起青狒狒:“庆父!你怎么开的车?” 青狒狒连忙解释:“刚才有个小孩闯过来,让殿下受惊了。” “再有下次,朕就把你丢进动物园里喂老虎!” “殿下请放心,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排气管道喷射着两团青橘色明火,霸气的跑车轮胎防水防滑,再加上青狒狒的开车技术不是一般的好,这一路又稳又快,仅用一分钟就回到了帕里斯大殿。 青狒狒下车,撑开一柄大黑伞。 但丁下车,师可可抱着新书下车,大黑伞正好遮在但丁和师可可两个人头顶,这时,后座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师可可这才发现车里竟然还藏着一个林思思! 刚才在亚里士广场,但丁下车时天已经在下雨了,而青狒狒只带了一把伞,所以林思思就留在了车里;因为但丁不许她说话、不许她乱动,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林思思像个的物品一样静静摆在那,毫无存在感;现在所有人都下车了,林思思也想下车,可又怕被雨水浇坏了妆容,于是忍不住向但丁问了一声:“殿下。” 但丁回头淡淡瞥一眼,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回头,把刚脱下来的印着“神”字的大雪袍披在师可可身上,搂起师可可肩膀,一起向大殿走去。 举着大黑伞的青狒狒赶紧跟上。 这时,林思思的立场就很尴尬:首先自己不能逃跑,逃跑就等于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况且自己又知道那么多秘密,哈莱特必然会来灭口;另一方面,但丁好像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之所以还能留下来,只是因为长得像三王妃而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勉强跟着但丁,盼着他哪天心情好,说不定还能帮自己摆脱哈莱特的控制;可现在突然冒出个师可可,而且但丁还对她一副在意的样子,这无疑给自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只要有她在,她就会吸引但丁的注意力,但丁怎么会注意到我?不能让她抢我的东西,不能让她为所欲为,不能束手待毙,必须做点什么—— 林思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硬着头皮闯入雨中:“殿下!” 师可可的一只脚刚迈入大殿,立即从但丁怀里钻出来,抬头,怯怯看着但丁:“好了,现在可以把你的伞,借给我用了吗?” “帕里斯大殿的每间客房都有壁炉,为什么不先把衣服烘干,顺便吃完午餐再走?说不定等吃完了午餐得时候雨就停了。庆父,你订一桌满汉全席。” 青狒狒擦擦雨水,连忙下去准备:“是,马上就好!” “不用了!”师可可赶紧摇手:“晚哥还在等我回家吃午饭呢!” 但丁看着师可可纯净的面颊,叹了口气,一只手指着林思思:“可你已经浑身湿透了,你现在的模样就像她一样!如果被向小晚看见的话……” 师可可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林思思:满脸的粉底被冲出一道道花纹,腮红流到脖子上,雨水顺着脸淌下来、顺着假睫毛哗哗向外流,看起来就像眼皮上长了两撮头发,师可可惊慌地咽了一下喉咙,赶紧捂住脸、冲进侧殿的房间里、砰一声锁上门——其实这只是但丁为了挽留师可可开的一句玩笑而已:林思思原本长得并不丑,只是掉妆的样子有点吓人;师可可压根就没化妆,所以也谈不上掉妆,只不过她看不见自己的样子,担心被人看到尴尬的一面,所以吓得赶紧去整理形象。 林思思看着师可可惊讶的样子,不明所以,摸摸自己的脸,发现一只睫毛竟然掉在地上,尴尬极了:“殿下,我也去补一下妆。” “站住。”但丁忽然叫住林思思:“朕没叫你动,你就不许乱动,反正也没人看你,你补什么妆?你就站在这,背过身去,当自己不存在。” 林思思原地愣了。 但丁几步跨上王座,舒舒服服地躺下,端起酒杯,品尝着路易十三的芳香,享受着马上就要与倾慕的人共进午餐的愉快和喜悦。 林思思缓缓背过身,偷偷掉眼泪。 十分钟后,十来辆送餐车排着队、冒着雨、停在帕里斯大殿门口。几十名戴着高帽子的大厨端着防水保温的银质器皿,走进大殿,将一百零八道菜系依次摆放在膳桌上,掀开盖子:各种颜色、各种样式、各种气味铺面而来,时鲜海错、山珍异兽、冷荤热肴、点心茶食一应俱全。大厨们上完菜,纷纷撤离。 这时师可可穿着烘干的衣服从客房里走出来,盯着满桌子上百份的菜肴吃惊;青狒狒替两人准备好座椅;但丁从王座上起身,指着满桌菜向师可可询问:“小酱油,在这些菜里面,还有合乎你口味的么?” 师可可摸摸钱包,看着满桌子山珍海味,怯怯退了一步:“我很久没在外面吃过饭了,而且这么多菜……有点不习惯,我,我还是回家吃吧。” “庆父,全部倒掉,重新订一桌更好的。” 师可可连忙摇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妨。”但丁抬手劝止:“确实是朕准备得过于匆忙,招待不周,没能尽好地主之谊。你是朕的贵客,理应得到最好的待遇,稍等几分钟,马上就有更可口的饭菜送过来。鸡肋,趁着大家等菜的时间,你来唱一首歌?” 师可可惊讶:“鸡肋?” 林思思一脸委屈,回过头央求:“殿下!” “殿什么下?朕叫你唱歌,没叫你回头!作为一架人体留声机,你有什么不满吗?唱,现在就唱!把朕最喜欢的《拔萝卜》唱给客贵听,就现在!” 青狒狒走上膳桌,端起一道水晶肘子就要往外面倒;林思思委屈望着但丁流泪;师可可看了一眼林思思,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杂瓶,连忙挡住青狒狒的手:“别倒了!这么好的菜倒掉了多可惜,还是大家一起吃吧!思思姐也一起来吃吧!” 但丁脸色微微惊异:“思思姐?你们认识?” 林思思想到自己羞辱过师可可,心里慌张。师可可讪讪笑:“以前在凤凰区的时候,有流氓欺负我,思思姐总是帮我出头。” 但丁瞥了林思思一眼:“既然小酱油这么说,那你就坐下吧。” 林思思吃惊看着师可可。 师可可看了一眼青狒狒,讪讪笑,像帕里斯大殿的主人一样:“还有你,一直在替但丁忙这忙那,多辛苦啊,也一起坐下来吃吧!反正这么多饭菜,吃不完也是浪费,不如大家一起吃,人多吃饭才热闹!” 青狒狒抬头,看到但丁点头认可,才敢在膳桌一侧坐下;林思思坐在膳桌另一侧;四个人看着一百零八道菜有些无从下口:林思思不敢吃,师可可不好意思吃,作为臣下的青狒狒必须等主人先吃,但丁这时站起身来:“小酱油,自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这么多年来,我们已经在不同的场合见过好多次:我捉弄过你,戏耍过你,对你蛮横,对你无礼,可那并不是真正的我,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骄傲不是我的本意,只因为我太在乎你的目光,现在,我为过去的那个鲁莽的我而向你郑重道歉,请求得到你的谅解:小酱油,对不起。”但丁捂住左胸,对师可可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 林思思吃惊、青狒狒吃惊、师可可自己更吃惊。 但丁直起腰,一双如同蓝宝石般的眸子带着帝王般的自信走到师可可面前:“小酱油,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请给我们一次机会重新认识的机会:或许在别人面前,我是个常常以朕自居的帝王,可是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都只不过是创世神造出来的独孤的普通人。”但丁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在师可可面前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漂亮的钻戒:“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捉弄你,不会再对你无礼,只会一心一意的守护你,我是拉瓦尔帝国三皇子但丁,当然,我不会想着这样轻易地就能奢求到你的爱,我所想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做为朋友保护你的机会而已。” 师可可从座位上站起身,愣愣看着钻戒,后退一步,完全没料到但丁会有这样的举动,一切都太突然了,心理上毫无准备。 “丫头,别上他的鬼当。真正的朋友是在你渴了的时候哪怕递上一杯白开水也足够了,在你难过的时候陪你喝两杯二锅头也足够了,这种到处拿着钻石招摇撞骗、居心叵测的家伙怎么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帕里斯大殿的门被缓缓推向两旁,门口处立着一个男人:清瘦的身躯、宽阔的肩膀、面容普通、神色俊朗而又略带悲伤—— “碗哥!”师可可惊喜回头,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欢乐地想要把向小晚一把扑倒,却被向小晚先赏个脑瓜崩:“你这臭丫头,看见已经下雨了怎么也不知道往家赶?我从书店一路开车找过来,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走了!” 师可可嘿嘿笑:“看,多亏了但丁帮忙,我才能拿到最新版的《王子与小泥鳅》,里面还有作者的亲笔签名呢!而且但丁还请我们吃饭,晚哥你也来一起吃吧!” 向小晚掐着师可可脖子往外走:“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想要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个够。今天刚买了三斤鸡蛋,都是不喂饲料的笨母鸡刚下的,可新鲜呢,就你晚哥这厨艺,做出来的蛋炒饭保准又香又健康!” “真的吗?晚哥,你没骗我吧!”师可可半信半疑跟着向小晚往大殿外面走:“上次你说要做蛋炒饭,我都没看见你放鸡蛋!”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不是已经放鸡rou了吗?” “可是,我也没吃到鸡rou啊?” “鸡rou已经被炸成鸡油了,所以你吃的炒饭才香喷喷啊!” “臭晚哥!你……” 向小晚和师可可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个人撑着伞一起上了出租车。但丁手里拿着钻戒,一脸青黑静静站在原地。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好的告白呢?说好的满汉全席呢?说好的重新做朋友呢?就这样全泡汤了。原本是霸道帝王猛追家养小萌妹的剧情,突然间画风突变,变成一幕龙凤鸳鸯大虐单身狗的苦情戏。但丁心里却像吃了翔一样难受,盯着满桌子山珍海味,嘴角裂开、脸部抽搐、怒发冲冠、气得大吼一声狠狠将钻戒盒子扔出门外:“呀啊啊——向!小!晚!” 青狒狒立即凑上去:“殿下!臣这就找个理由把这个狂妄的家伙办了!” 但丁听见这话反而更加气炸了!气喘吁吁揪起青狒狒衣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恶狠狠盯着青狒狒满是毛发的脸!青狒狒立即意识到一点:自己刚才这句话难道不正是在说、你但丁正面敌不过向小晚、就是个靠背后暗算来霸占佳人的卑鄙小人? 青狒狒吓得赶紧跪下:“殿下饶命!殿下是江茗至尊王者,凭殿下的英勇神武必定无往不胜!这小女子迟早都会对殿下倾心!” 但丁这才消气,稳定一下情绪,俯下身,捧起青狒狒的肩:“庆父,除了刚才那句话,你今天的表现,朕给你打九十九分!你是一个做大事能把握方向、做小事有度有分寸、识大体、顾细节的男人,你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青狒狒听到但丁不但没有责怪自己说错话,反而在鼓励自己,心中愈加佩服但丁的气量:“殿下王者风范,臣愿跟随殿下,赴汤蹈火!” 林思思彻底被但丁的气场给镇住了,从签售会上众人给他毕恭毕敬地让路,到刚才摆出好一桌奢华霸气的满汉全席,再到对师可可蠢蠢欲动的表白,又到现在收服青狒狒的衷心,他年轻,他英俊,他有野心和才华,他有一个硬汉的气质,他在江茗家喻户晓,他受到万人的爱戴与敬仰,他脚踩永远也花不完的财产,他坐拥永恒之力和不死之身,他掌控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是屹立于人类顶端的生物—— 王! 这样的男子,不正是自己一生梦寐以求的么?自己从小到大所一直寻找的,不正是这样一个可依可靠的白马王子么?林思思红着脸,心里砰砰直跳:如果自己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不说一辈子衣食无忧,不说摆脱世俗的冷眼与嘲笑,不说共赏江茗美景,他所拥有的,自己都能跟着拥有,而且他刚才对师可可说的那番花言巧语又是那样娓娓动听,只要他对自己有哪怕对师可可一半的好,那么自己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林思思想到这,立即跟着青狒狒跪下:“殿下!请让小女子跟随您!” 但丁愣了一下:“鸡肋,你在逗朕么?” 林思思抬头:“殿下,臣妾是真心的!” “闭嘴!”但丁指着林思思,摇晃食指:“不要用这种措辞,不要用这种表情,朕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够了,真是已经够了,上次在合众国盛宴朕被一群所谓的英雄豪杰侮辱的智商到现在还没洗干净,你又想来侮辱朕?闹!朕之前不杀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朕的母后,朕现在不杀你是因为你是小酱油朋友,朕如果杀了你,小酱油会觉得朕是个滥杀无辜之人,朕只是不想因为区区一个你而被小酱油所讨厌,你不值!懂吗?” 林思思痴痴看着但丁:“殿下,臣妾想给您生个孩子!” 青狒狒看一眼林思思的表情,起身对但丁说:“殿下,她大概没听懂。还是先进餐吧,这一桌满汉全席花了二十万,不多吃点就浪费了。” 但丁无奈,吁口气埋怨:“你先去把钻戒捡回来,退了换钱!明知道国库没钱还买那么贵的东西,有这个心思怎么不多招几个兵……” 雨点淅淅沥沥砸在挡风玻璃上,出租车在雨天里行驶。 师可可怀里抱着从签售会上新拿到的《王子与小泥鳅》第二十六卷,激动得不停跺脚:“快点快点快点,晚哥,为师饿了,为师已经等不及了,必须马上回去补充生命能量,等净完身好赶紧翻小泥鳅的牌子!” “不要催老司机,你不知道飙车一时爽,全家火葬场吗?” “可是我已经快饿晕了。哔哔,生命值清零。哔哔,体力值清零。啊,天上突然有好多星星!晚哥,我晕倒了!”师可可一头扎进向小晚怀里。 “喂,傻丫头,快挪开你的头,别打搅我开车!你把脑袋摆我腿上,万一车前面突然蹦出一只小萝莉什么的,你叫晚哥可怎么刹车?” 师可可赶紧爬起来,一脸怀疑:“为什么不是小猫、小狗、小花、小草,而是个小萝莉?难道晚哥你是想,如果给小萝莉撞伤了就可以顺理成章把她领回家,日久生情……臭晚哥!哼,我再也不理你了!”师可可撅嘴,生气地背过身。 向小晚并不着急解释,而是从储物盒里拿出一只香喷喷的汉堡摆在师可可眼前:“你造这个汉堡是什么牌的吗?是英雄牌汉堡!今天上午我出门购物时,恰好遇上一伙强盗抢劫快餐店,我路见不平一声吼,掏出棒子随便搅两下就把问题轻松解决了。好多人称我是英雄,问我姓名,问我家住哪里,说以后要报答我,我谢绝了他们的好意,不为名,不为利,只收下快餐店老板一个汉堡当做一番心意,想着正好可以拿回家留给某个傻丫头吃。这时忽然下雨了,我第一时间就在想:糟了,某个傻丫头离家时没带伞怎么办?于是,我赶紧开车去签售会,冒着大雨问了许多人,找了半天才知道:原来人家小公主,正舒舒服服呆在皇宫里,开开心心地吃着满汉全席呢!唉!”向小晚感叹得直摇头,作下对联:“帝王的宴席流连忘返,英雄的汉堡无人问津——我心何哉?” 师可可幸福地偷笑,羞怯低头:“晚哥,你是……担心我吗?” 向小晚将车停在鱼丸店门口:“倒也不是担心。只不过你是我meimei,作为监护人,我有责任保护你免受鬼畜侵害,比如说但丁。” “晚哥!你真好!”师可可忽然对着向小晚的脸亲了一口、拿起汉堡、急匆匆逃下车;向小晚愣了五秒钟,摸摸脸上的口水印:“这个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