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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杀回拜伦宫

    马车的轮子咕噜噜碾过路面。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但丁一行人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到达索尼斯与拉瓦尔边境交界处:高大的城墙将两个帝国隔离开,城墙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荷枪实弹的大兵驻守,由于索尼斯内战的爆发,大批索尼斯难民堵在哨防所入口、争先恐后要踏入拉瓦尔的国境,只是持枪的边境检察官十分严厉:没有相关证件,一律拒绝入境。

    索尼斯难民紧张地把自己的证件交给边境检察官,却被检察官一律打回去,一批批难民被从哨防所里轰出来: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抱着婴儿的妇女、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带着眼镜的教师、甚至还有西服革履的索尼斯官员。

    被轰出来的人不忍心就这样放弃、全都恋恋不舍堵在哨防所门口,那一双双无比期待的眼神仿佛在倾诉:此刻他们多么希望听到检察官的一声放行命令啊!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们神经绷紧、望着前方不到两米的拉瓦尔国土心有不甘:只要跨过这短短两米的距离就能过上和平幸福的生活,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明明没做错任何事,仅仅因为投错了胎,因为一张小小的证件而已,就注定要承受战争的摧残、食不果腹的忧虑、妻离子散的痛苦,而那些活在和平世界的、还在为洗衣做饭而烦恼的拉瓦尔人恐怕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眼中的烦恼此刻竟成了另一群人眼中不敢奢望的幸福。

    马车停下。威廉姆跳下马车、挤进人群、递上证件、被检察官退了回来:“索尼斯的证件不行!难民不得进入!下一个!”

    威廉姆急:“我是杰出的商人,能为拉瓦尔做巨大贡献,您再看一眼吧!”

    不等威廉说完,难民们争先恐后涌上去:“我是索尼斯银行行长!”“我是索尼斯新多尔州长秘书!”“我是索尼斯公立小学校长!”

    检察官全部拒绝、极度不耐烦:“说了多少遍索尼斯的证件不行!要进入拉瓦尔必须有拉瓦尔的证件才行!否则就算你是索尼斯总统也别想踏入一步!”

    “我的丈夫是拉瓦尔人,按照拉瓦尔法律这孩子也是拉瓦尔人,请您看看这张结婚证,您就行行好,让我们母子进入拉瓦尔吧!”

    检查官从妇女手里接过结婚证,瞥了一眼、无情地退回去:“不行!这结婚证是索尼斯帝国颁发的,必须是拉瓦尔的结婚证才行!让你丈夫在拉瓦尔把结婚证办好、然后送到这来、我们才能给你开身份证明、放你入境!”

    “可我丈夫已经去世了!”

    “那你就永远别想进拉瓦尔!下一个!”

    师可可听到车外喊声,神色担忧:“但丁,你有证吗?”

    但丁愣了愣。

    林思思叹气:“殿下连钱都不带,怎么可能带那种东西?”

    希露薇焦急:“那我们怎么办?”

    “殿下,这种小问题就交给老朽!”老骑士得意笑了笑、跳下马车、将那巨型钢枪插到检察官面前:“我乃第十二代天空骑士:查理诺尔曼,快把你们站长叫出来,就说拉瓦尔帝国第三皇子:哲仁拉瓦尔殿下亲临!”

    难民们纷纷吃了一大惊。检察官看着这老骑士,咽了咽喉咙,只能暂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客客气气回答:“在这里稍候片刻。”

    检查官说完连忙走进哨防所,不一会,一个身穿拉瓦尔军装、年龄四十来岁、肩戴一杠一星肩章的少尉慌忙出来迎接:“您就是圣骑士大人?”

    老骑士点头:“除了老朽,还能有谁?”

    少尉递上一支笔和一个信笺:“请写下编号,以便我们核实您的身份。”

    师可可惊奇:“但丁,写什么编号?”

    但丁解释:“帝国的军人自从入伍的那一刻起都会被分配到一个独一无二的士兵编号,需要核实身份时要求士兵报上自己的编号,然后用加密电报机发送到中央情报局核对数据。因为这个编号是士兵的唯一证明,所以必须要非常注意保密,有时宁可牺牲也坚决不能泄露自己的编号,越是高级的军官编号的位数越长,十二圣骑士的军衔可不小,不知道查理还能不能记得自己的编号……”

    老骑士接过纸、在信笺上刷刷写下长长十六位数字:“骑士的荣誉都藏在这些代码里,这么多年来,老朽每天都把这个数字背一遍!写好了,给!”

    少尉见那串数字长得吓人、而自己的编号只有五位,连忙双手捧过信笺、恭恭敬敬向老骑士鞠了一躬:“请圣骑士大人稍等,属下马上核对。”

    少尉快步跑入哨防所、亲自把那长长的一串编号输入电报机、发送到拉瓦尔中央情报局。两分钟后,电报机便收到一封加密回电如下:

    您所查询的编号所属:

    第十二代天空骑士:查理诺尔曼;

    性别:男;

    军衔等级:国统五星上将;

    出生年月:一八五六年七月二十二日;

    籍贯:拉瓦尔;

    出生地点:双剑州、杜尔堡镇;

    少尉激动得双手发抖:“竟然是圣骑士!那也就是说马车里坐着的应该是殿下本尊了!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如此大的人物,得赶紧收拾一下,千万不能把圣骑士大人的机密信息泄露了,否则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定罪!”

    少尉立即把信笺烧掉,然后将国歌唱片放入留声机,整个城墙一排十几个喇叭奏响着拉瓦尔国歌、以及少尉激动的讲话:“全体士兵请注意,全体士兵请注意,我以第七十五边防少尉的名义向你们下达命令:热烈欢迎拉瓦尔第三皇子:哲仁拉瓦尔殿下光临我们哨防所!全体士兵请听令,向殿下敬礼、唱拉瓦尔国歌!”

    师可可被这突然的大喇叭声吓了一跳;四五十名拉瓦尔士兵齐齐将手中的枪朝天鸣响、对马车的方向敬礼;索尼斯难民们带着敬畏之心让出一条路;但丁淡然拉上马车门帘,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然;威廉姆坐回马车:“架!架!”

    马车开始起步,向城门驶去。

    少尉从哨防所里跑出来、立在路边、向迎面而来的马车致敬。

    一个索尼斯难民忽然指着赶车的威廉姆喊:“大家看,那个赶车的马夫不是一直被追杀的商人威廉姆吗?他在给拉瓦尔殿下赶车!”

    “真的!”“确实是威廉姆!”“威廉姆可以进入拉瓦尔!”

    忽然有一个难民跪下来、挡在马车前、朝马车里的但丁大喊:“殿下!既然威廉姆可以给您做马夫,我也可以给您做马夫,请给我一个进入拉瓦尔的机会吧!”

    一群难民纷纷涌上来、挡在马车前:“是啊殿下!您是殿下,只要轻轻张一下嘴,少尉一定遵从您的命令,我们就能在拉瓦尔生活了!”“是啊,请拉瓦尔殿下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到了拉瓦尔,一定不会作jian犯科,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一定能为拉瓦尔做出贡献的!您就行行好,放我们过境吧!”

    少尉见难民个个情绪激动、阻挡了马车的前行,赶紧叫过两队士兵驱赶难民;师可可听到车外难民哭天喊地,当下心软:“但丁,要不——”

    “不行。”但丁一口回绝:“难民的处境不是我们造成的,因为这群难民今天遇到我们,他们原本的命运轨迹就被改变,那千千万万的难民因为没有遇到我们而在遭殃,岂不是成了我们的过错?我们不是神,我们不能帮助所有人,为了避免良心不受谴责而帮助小部分人、导致游戏的整体规则被破坏,这是不成熟的执掌者才犯的失误。”

    “哼!不帮就不帮,找一堆理由有肾用!但丁你听好了,为师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师可可撅嘴背过身去,不想再看见但丁的脸。

    林思思劝说:“可可,贵贱天注定,鸡犬各有命。”

    老骑士也赞同:“殿下说得有道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师可可不高兴:“要是有我晚哥在的话,他肯定不会像你们这样冷血!”

    林思思插嘴:“所以向小晚才一辈子都当不了皇帝!”

    “思思姐,你还帮他说话!你们一个个都合伙欺负我!但丁,我诅咒你出门被车撞!”师可可瞬间转眼泪儿:“晚哥,他们欺负我,你在哪——”

    希露薇弱弱鼓励:“仙女jiejie,别哭,我觉得jiejie是对的。”

    师可可一把将希露薇搂在怀里、小声抽泣:“如今也只有你还支持我,我可怜的薇薇!前有狼,后有虎,我们活得好命苦……”

    马车渐渐离开边境,进入拉瓦尔。

    少尉等但丁离开后,重新将边境大门锁紧,继续逐一核对过境者身份。

    边境不远处,一辆重型货车早已停在路边。

    货车驾驶室里,一个身穿西服、眼戴墨镜的特工正给自己点烟,这时对讲机里忽然响起一串数字,特工听到这串数字,随即捻灭烟头、给货车点着火、朝边境方向开去。不一会,一辆马车渐渐出现在货车的视野中。

    公路狭窄,只能容一辆车通过。

    驾驶货车的特工见马车迎面驶来,不仅没有刹车、而是猛踩油门、将车速飚到极速一百六十迈、照直朝马车碾压而去!

    威廉姆大惊、连忙将马车左转弯,却不想那货车也跟着左转、这是明摆着要撞死自己!但丁忽觉不妙、刚想拔剑、只见老骑士已经扛着钢枪冲了出去!

    特工见对面马车慌忙拉停、只有一个怪异老头从车上跳下来挡在眼前,油门踩得更狠、速度飚到极限、满脸不屑狰狞讥笑:“我撞死你!”

    老骑士不急不躁将六阶灵力灌注于钢枪,货车转眼间已经撞到眼前!老骑士大吼一声、将爆了棚的大气冲击波照直轰在货车底盘下方!

    数十吨的压缩大气瞬间将重型货车炸崩上天!高速行驶的货车一边翻滚、一边在马车上方划过一道抛物线、朝马车后方地面砸去!

    在那一瞬间:受了惊吓的马两只前蹄高高跃起、马车倾斜四十五度、车帘被吹开、马车里但丁、师可可、林思思、希露薇透过车口望着头顶上翻滚飞行的重型货车吃惊、天翻地覆的特工更吓傻了:“这就是灵者的恐怖吗——”

    特工的话还没说完、重型货车一头栽进地面下!撞瘪凹陷的车头爆炸、火光四溢飞溅!老骑士收起钢枪、拍拍腰间的煤油灯:“巴鲁鲁你看见了么?虽然老朽的特长是范围攻击,但这种小危险完全戳戳有余!你能做到吗?”

    煤油灯打了个哈欠醒来,不屑回应:“哼,有什么好吹嘘的!”

    马的两只前蹄平稳着地。

    威廉姆惊出一身冷汗:“这杀手是冲谁来的?”

    但丁面色铁青:“应该是冲着朕来的!”

    师可可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林思思突然脑筋一亮:“因为他不但想谋杀殿下,还想造成车祸的假象!”

    希露薇惶恐:“那他们没成功,我们岂不是还有危险?”

    “不怕,有老朽保护,任何人都伤不到我们!”老骑士重新坐上马车,他腰间的煤油灯也开始说道:“查理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巴鲁鲁!”

    “这是什么话?你是重点?”老骑士一听巴鲁鲁的话就忍不住想反驳,被但丁挥手制止:“别吵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进入戒备状态!”

    师可可赞成:“只要煤油灯一开口,你们俩就能吵一万年!听得我耳朵疼!”

    林思思笑道:“可可,难得你和殿下意见一致。”

    “这……”师可可脸红:“这算什么?我和晚哥那才叫天生一对地做一双!每次我鞋带开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晚哥就帮我系鞋带!每次到餐馆里吃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喜欢吃什么,晚哥就给我点许多好吃的菜!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我脑袋里所有的愿望晚哥都能满足我,思思姐你不知到有一次,晚哥带我——”

    “晚哥晚哥晚哥!别在朕面前提这个名字!”但丁怒生生打断师可可:“张口一个晚哥,闭口一个晚哥,难道你心里面想的整天都是那个窝囊废吗?”

    师可可十分不乐意:“我晚哥怎么了?”

    但丁不想和师可可吵嘴,眼睛望向别处:“朕要凝神防备,不要说话!”

    师可可讨厌瞥了一眼但丁:“哼!谁想理你!”

    马车里的气氛一度冷下来。

    但丁右手握紧达摩克利斯、心怀怨气无处发泄、忽觉杀气四起、抬头惊望远处路边丛林:山坡草丛里的狙击手忽然看见但丁竟然看着自己、吓一跳、当即扣动扳机!但丁同时拔剑!一颗直径十毫米的铜子弹从大口径*管喷射而出、穿过两公里的距离、和但丁迎面砍来的剑气擦肩而过、啪一声射在马车车窗上!

    子弹打偏了!

    但丁的剑气却直击的狙击手命脉!

    草丛里一阵血光飞溅,然后就没了动静,狙击手阵亡。

    林思思看着身边的窟窿这才反应过来:“殿下小心!”

    师可可吃惊指着但丁身边的窟窿:“你身边怎么突然爆炸了?”

    老骑士连忙拉下马车门帘:“不是爆炸,是外面打进来的子弹!”

    “子弹?”师可可慌忙探出头:“狙击手在哪?”

    赶车的威廉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什么?竟然有狙击手?”

    但丁将师可可拉了回来:“狙击手已经被我杀了。”

    “你怎么杀的?”

    “用剑杀的。”

    “可是你没有拔剑!”

    “不,朕拔了,是你没看见。”

    师可可怔怔:“不,你没拔!”

    林思思劝说:“殿下拔剑的时候碰到我胳膊了,应该是拔了。”

    老骑士帮但丁说话:“老朽看见殿下拔剑了。”

    煤油灯嬉笑:“小姑娘,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没看见殿下拔剑吧?”

    师可可转身问希露薇:“你看见他拔剑了吗?”

    “应该是没有。”希露薇望着师可可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直摇头,红着脸偷偷想:仙女jiejie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快抱抱我!

    师可可感动、刚伸出双臂,马车忽然哐当一声停下,师可可跌了个趔趄,但丁急忙掀开门帘大吃一惊:整整一支上万人拉瓦尔大军挡在眼前!

    战斗机咆哮着从头顶嗡鸣而过!

    步兵、坦克、摩托骑兵、野战迫击炮、重型装甲运输车、全副武装的一万大军如同潮水般把马车紧紧包围了起来、一万支枪口齐刷刷对准自己——

    但丁心中惊骇咆哮:谁他妈把整整一个师的战斗力调过来杀我?

    答案显而易见,是王后。

    老骑士吃惊、煤油灯吃惊、林思思吃惊,希露薇和威廉姆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纷纷大吃一惊:“这是和我们打战争吗?”

    林思思忍不住往好的方向想:“这不会是……来欢迎我们的吧?”

    师可可回头焦急:“但丁!你真是拉瓦尔帝国的三皇子吗?你不会在骗我吧!我师可可虽然读书少,可也不会上你的当:这世界哪有一个皇子回自己的国家被人一路追杀成这样?你该不会是雷诺帝国派来的、意图颠覆拉瓦尔帝国的jian细吧!”

    但丁驳斥:“就你脑洞大!”

    老骑士急忙替但丁辩解:“殿下是货真价实的殿下!只不过卷入了王权争斗,王权争斗就是这样残酷!趁没开战之前,我们赶紧想办法逃离这里!”

    坦克的炮口里忽然喷出一颗火溜溜的*!

    煤油灯瞬间燃烧得如同太阳般赤白、一颗耀眼的火种从灯芯打进地缝岩石:剧烈的高温瞬间把岩石烧成浆液、一个高达三米的熔岩人从地下爬出来、一举抱住*!

    爆炸的火光向四周蔓延十几米,滚滚浓烟飞起!

    一个身穿军服、年龄约四十来岁、戴着眼罩、肩戴两杠四星的大校从队伍中站了出来:“这颗欢迎炮弹的味道怎样,冒牌的伪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