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顺利筹银
“感谢县令大人的支持,不过捐银之事,还在曲会结束之后,现在我们先开始曲会表演,首先我们请我们艺馆的几位技艺精湛的艺者为大家带来一首最新作词,最新谱曲的新曲子,名为,还请诸位鉴赏。” 话音落下去没多久,三位艺者登台,吟唱的是一位穿着紫红长裙的妙龄女子,而其余两位男艺者,分别弹琴和三弦。 哗啦一声琴响,琴音奏起,那三弦声也跟着合了进来,只听的那妙龄女子婉婉唱来: 寂寞天宝后,园庐但蒿藜。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 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贱子因阵败,归来寻旧蹊。 久行见空巷,日瘦气惨凄,但对狐与狸,竖毛怒我啼。 …… 曲调悠扬,唱词委婉,却夹杂着莫大的愁怨,在那妙龄女子唱到第三句时,琴音突变,由慢变快,而那三弦声也沧浪一声,犹如风云翻涌,翻江倒海般嵌入琴音之中。 音调急走,弹奏者指法飞速在古琴和三弦上急走奔腾,而那妙龄女子的吟唱也被推入另一种慷慨激昂之中,整个人的脸部表情飞速转变,身子也不由的来回挪动,台下诸人随着她的动作和吟唱,内心处此起彼伏。 陈重听在耳里,他只觉得这曲调抑扬顿挫之余,还夹杂了一些承前启后的表演方式,适当的转变,调动了所有的心绪,整个曲调有高有低,有回环之处,也有奔走之势,不得不说,这商秋影的曲艺造诣相当了得,只一会儿的功夫,便能谱出这么一曲令人心神向往的曲子。 当然了,这三名艺者也是非同小可,总共估计也不过演练了一两个时辰,便能达到这种效果,这一点超出了陈重的预估,由此他更加相信,艺馆里这些艺者各个都身具非凡曲艺本领,之所以没能成名,缺的不过是一个好的平台和一些相应的宣传而已。 唱曲在最后一叠幽怨琴音中进入尾声,那弹奏三弦的艺者,将梨花简落在三根弦上,奋力一带,三弦上发出一阵强烈的哀婉之声,随着这一声浓烈的让人不得不陷入那种奇怪氛围中的三弦音一起,妙龄女子开嗓唱到最后一句: “生我不得力,终身两酸嘶。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 随着最后一句唱词吟完,整首曲子宣告结束,三位艺者收拾乐器,微笑致意,而台下人却似乎陷入了曲调中营造的那个故事氛围当中,久久未能从故事中脱离出来。 “好好好……曲好词更好!”这时候也不知是谁充满感情的说了一句,打破了台下的沉默,一时间诸人都是点头连连,纷纷鼓起掌来。 好的东西,不管是悲还是喜,总是能打动人,这一点陈重丝毫没有怀疑过,商秋影站在台上,微微看向坐在前面席位的陈重,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感觉,陈重领会到她的眼神,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商秋影微笑着也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接下来的曲会进程也都十分顺利,艺者们都把自己的看家才艺拿了出来,一时间二楼厅堂内欢声雷动,即便那些听惯了小曲的富豪大户们,也随着气氛的推动,渐渐融入这场特殊的曲会当中。 三四轮曲艺演奏完之后,由那位主持出来宣告:“诸位柳城大户,富豪之家,现在我们的慈善曲会正式进入筹银阶段,还请诸位有心的善人大户,能够为青州府百姓们略尽绵薄之力。” 戏台下方,距离座位还有一两仗的距离之地,摆放了一个木箱,木箱上写明“善款”二字。 温县令第一个起身捐银,他一个七品的县令,一个月的俸禄在十两左右,但是这一次捐银,他却捐了三十两纹银,足足比之前所说的要多出二十两。 “温县令捐银三十两!”那位主持正声大喊了一声,饶是让戏台下的那些富豪大户们也都震惊了一下。 实名捐银的想法是陈重提出来的,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为这次的筹银事宜造出一定的势头,他温县令在柳城本地一向清廉自居,在百姓眼中乃是有口皆碑的清官,在这种时候,他能一次性的捐献出三个月的俸禄,这等气魄不仅可以宣扬他对此次青州府旱灾的同情之情,也能够让诸人都对这件事无法推让。 随着温县令的捐银,老丈人也开始捐出了银子,足足有八十两,再然后是陈姨娘带来的一些富商,捐银数量都在百两左右,最后到陈姨娘的时候,她一次性捐献出三百两纹银,这一下足足惊掉了大家的大牙,就连陈重都有些吃惊。 气氛被带到这个地步,俨然已经不是你想不想捐的问题了,今日柳城大户差不多都来了一大半了,虽然有些人并不相熟,但凡是富豪大户,皆都是爱惜面子之人,眼前这种情况下,大家伙都纷纷捐出银两了,若是自己不捐的话,那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可能是因为这种攀比的心理作怪,剩下来的富豪大户们,不仅没有退缩,有些甚至暗地里较劲,你捐一百两,我偏偏要捐一百零一两。 随着捐银过程的进行,越来越多的富豪大户参与其中,这一刻他们不是为了曲会而捐银,而是为了捐银而捐银,大家伙都在互相较量着,谁也不肯低头。 最后等到商秋影的登台献艺,再一次将现场气氛带到**,可以想到的是,今日她的一番演绎,势必会为她的艺名带来更加深远的传播。 整场曲会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最后统计得来的善款数量超过五千两,而为了公平公开的原则,陈重特地请柳城县衙作为此次善款救济旱灾的监督部门,由官府派人连同艺馆派送这批银两。 这种做法也让大家无话可说,当然了,在米粮上印艺馆名字,又或者在青州救济打艺馆旗号的事情,倒是给隐瞒了下来。 曲会结束后,温县令因为府衙事情繁多,早早便离去了,陈姨娘和老丈人也因为各自的事情,没能留下来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