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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童尸 第七章 埋伏

    等到天彻底放亮了,我叫醒二爷,让他在家看着福娣,我去找阿威打探下消息,没等他答话,便匆匆出门往镇上跑去。

    镇上的人应该还没起床,街面上稀稀两两的几个人,到了镇公所,里里外外一个人都没有,我转头直奔张家,快到张家的时候,听见前面传来阵阵人声,等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镇上的人全在这里,把张家围的水泄不通。

    我拨开人群挤进去,阿威用绷带包的像个粽子一样,正指挥着手下从张家新房里一筐一筐的往外运土,我过去问他:“见到九叔了吗?”

    他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也找他呢,估计很快就能见到了,但我劝你最好别盼着让我找着他。”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来,你来看。”

    他拉我来到一旁专门倒土的地方,有个人正蹲在地上,用一把小铲子,仔细的在土里找什么,我看了一眼这人身旁的大竹筐,瞬间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要不是之前见过类似场面,立刻就能吐阿威一身。

    竹筐里全是残肢断臂,有胳膊也有腿,幸好断口已经被土黏住了,没有太大的血腥味,强忍着难受蹲下身,捡了根树枝在尸块里扒拉起来,阿威在一旁说:“我看过了,这堆没有九叔。”

    我没理他,全部翻看后,站起身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他把头一仰,看这天说:“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说什么?”

    要不是看在九叔的面子上,我真想拔枪把他给崩了,摸了摸身上,分文没有,我说:“你就不担心九叔的死活?”

    他趾高气扬的打着官腔:“当然关心,不光是九叔,我身为保安队长,关心全镇每一个人的安危,九叔的事我自会去调查,有消息的话会通知你的,当然,前提是你们那时还在这里的话。”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他又叫住我说:“哎,对了,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通往外面的路还有两天就修好了,你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不过你回去告诉那个死胖子,到时候要是让我搜出来你们带走这镇上一根毛,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听完,故意拍了拍腰里的枪,吓的他倒退几步,慌慌张张去拔枪,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哈哈大笑着走了。

    离开张家,我彻底没了主意,想来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回义庄继续等,内心的无力和疲惫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义庄,二爷独自坐在院里,福娣去九叔的房间睡了,见我一个人二爷赶紧站起身,确定就我自己后,叹了口气没有多问,指指桌上的粥说:“吃点东西,赶紧去睡会,九叔法力高强,又是地头蛇,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我点点头,看着碗里的粥,一点胃口都没有,拿出烟来点上,把刚刚在张家看到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二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站起身,直接进了右边停满棺材的屋子,听他在里面边上香边念叨:“诸位大哥,看在九叔给你们上了这么多年香的份上,保佑他平安回来吧,不然真就没人管你们了。”

    抽完烟,用凉水洗了把脸,躺在外屋的木板上,脑子里犹如放西洋镜一般,曾卫国、李潇、九叔和那些字条、数字一张张的闪现,最后又缠绕在一起,头疼欲裂。

    翻了个身,裤子口袋里传来纸张的声音,这才猛然想起临走前,曾大小姐交给我的东西,抬头看了看二爷,他正里走外传的四处寻找什么,我假装去方便,走到院子里问他:“你找啥呢?”

    :“九叔家也太寒碜了,就剩那么点米,让我熬了粥了,中午吃啥呀。”

    :“要不你去镇上买点?顺便打听下张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我也正这么琢磨呢,有啥想吃的不?我给你买回来”。

    我摇摇头,他说:“行吧,我看着整,你抓紧时间睡。”

    送他出去,我关上门,从里面闩死,坐到院子里,拿出纸打开一看,原来这上面是她查到的关于李万山的一些情况。

    这个李万山果然高深莫测,生辰出处全不祥,坊间传说其有两百岁高龄,隐居于终南山,号称是老子转世,因此姓李,一生钻研道法,却又无门无派,坐下弟子也是人数不祥,不过无论之前姓甚名谁,只要拜在他门下,全部由他另起名号,统统改姓李。

    李万山最擅长的是风水堪舆和奇门遁甲,看到着这我不禁想到九叔的师父最精通的好像也是这两样,而且九叔当时只说他师父道号是了一真人,却没说他姓什么,难不成也跟这李万山有关系?

    粗看起来这个李万山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只是说宣统三年,他突然遣散了所有弟子,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更奇怪的是他的弟子们下山后对山上之事一概只字不提,而且马不停蹄的各奔东西,并约定老死不相往来。

    也有传闻说,李万山当时遣散弟子是让他们去找一样东西,可具体是什么,外界一概不知。

    后来时局混乱,出现了很多自称李万山弟子的人,其中一些混的风生水起,登堂入室,专为达官显贵服务,而有些街头卦摊,江湖术士也自称是他弟子,一时鱼龙混杂,真假难辨。

    信的最后,曾大小姐写到:“一直怀疑,当年六号派来的老瞎子就是李万山弟子。”

    看到这我不由的伸手把脖子上的木牌拽出来握在手中,既然曾大小姐也感觉老瞎子是李万山的人,那么李铁嘴在阴阵时说我与他们师门有缘就应该不假,老瞎子应该就是李铁嘴的师兄

    既然李铁嘴一眼能认出来这牌子就是他师兄的东西,就证明这东西来头不小,也或是老瞎子的心头之物,可为什么送给我?

    本就乱成一锅粥的脑子现在又加了新东西,疼的连眼都睁不开了,把纸叠好装到贴身的兜里,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阵阵眩晕和疼痛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阵嘈杂声把我吵醒,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头虽然不疼了,但重如千斤一般,抬不起来,勉强站起身,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地上摆了四口棺材,一帮人正在二爷的指挥下把刚刚穿好寿衣的赵宝根往棺材里放,福娣在一旁身披重孝泣不成声。

    我走出来,站在二爷身边问:“哪来这么多棺材?”

    :“买的啊,总不能老让人在板子上躺着吧,穿好寿衣、入了敛早日受了香火,这不也安心嘛。”

    我一想也对,便走到一旁安慰福娣,看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中隐隐作痛,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叹口气说了声:“节哀顺变”,她只顾着哭,没有理我,我默默的站在了她身边看着二爷他们忙活。

    因为九叔还没回来,所以决定先不钉棺材钉,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四口棺材便被抬入停棺的屋子,我和二爷将厨房切菜的桌子抬来,铺上白布搭起一个临时的供桌,摆好供品,三人依次磕头上香。

    福娣独自在屋里烧纸守灵,我俩坐到院里,二爷说:“张家我去了,太惨了,上上下下加上工人一共十五口,全给撕成碎块了,一个全尸都没有,就埋在新房的院子里,我问了一个挖土的家伙,那人说,昨天晚上他们在张家守了一夜,清晨有个家伙在院子的地上发现了一枚金戒指,打算从土里抠出来,结果扣了几下发现还有指头,把他吓坏了,这一帮人才开始往下挖。”

    听他说完,我脑子反而想到是另外一个事,什么力量能把人撕碎呢?像我跟二爷这种肯定不行,估计我俩合起来也够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为什么要在院子里挖坑?

    张家的房子基本已经完工了,院里是不可能还有深坑的,昨天下午我们去赵家送钱,张家还一切正常,一直到晚上赵宝根死,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杀这么多人,又要挖能埋这么多人的坑,除非挖坑和杀人同时进行,那就证明凶手不是一个人,最起码三个以上,一个杀张家人,一个挖坑,一个对付九叔。

    想到这感觉九叔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俗话说两拳难敌四手,况且对方至少还有一个实力与其相当。

    假设现在九叔已经死了,那这些人下一步要去哪里?离开吗?不对,阿威说路还有两天才能修好,现在保安队也在镇上四处巡查,这些人再厉害,恐怕也不会和枪子比谁硬,那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忙把想到的跟二爷说了一遍,他听了也是一惊,急忙跑去闩死了门,我把枪拔出来,二爷拔枪的同时,把小腿上的匕首也抽出来递给我,冲着福娣守灵的屋子怒了怒嘴,我点点头,转身进去。

    福娣正在盆里一张一张的烧纸钱,我怕吓到她,只是跟她大概说可能会有危险,给她匕首好防身,福娣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默默的点点头,我实在不忍多看一眼,转身就走,背后悠悠传来一句:“谢谢”。

    日头西坠,天色渐渐暗下来,屋子里所有能点的灯全点上了,亮如白昼,我俩蹲在院里的阴暗处,一旦有人进来,肯定会直奔屋里,到时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