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莫名惊恐
几分钟之后，就在画廊的办公室里，韩文馨在胖子老板的电脑屏幕上，终于见到了被齐天买走的那幅画的照片！ 当韩文馨第一眼见到照片的时候，就连一向平静似水的韩文馨，看向电脑屏幕的双眼里，也不禁瞳孔陡然一缩，神情也有些动容，甚至还隐隐透着一种莫名的惊恐！ 因为电脑屏幕上，正展开着一幅古妆仕女画。画里的几名宫妆美人的样貌，分明就是专案组正在侦破的连环凶案受害人！ 画面上，既有“瓜子脸桃花眼，长发及腰十指尖”的杨冬娜，也有那几名尚未发现尸体的年轻失踪女子。 从画面上看，杨冬娜和其它几名宫妆女子，都是妆容淡雅、媚而不艳、神情沉静。似乎这几名古装美人，就像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姐们一般，正在宫闱花厅里怡然自得地休闲。 很明显，画中的几名女子，都没有受到胁迫的迹象。而且，这几名女子还精心地化了妆，穿上了古代华服，又摆出了极为恰宜的姿势。 如果画作者在创作的时候，不是只凭想象力的无模特人像绘画，那杨冬娜和另外几名受害人，在做这幅画的模特的时候，就是完全出于自愿了。 此时的韩文馨，终于再次感受到了直觉带来的回报。 而这个时候的韩文馨，自然看不出这幅画里的几名女子，是差不多在半年的时间里，才先后被画在了同一幅画里。当然更不知道在这幅画里，隐藏在油墨之下的血液信息。 可即便是如此，能够在一幅画里同时看到几名受害人的脸，这似乎揭示了几名受害者之间，有着一种必然的联系！ 如果不是这几名受害者之间原本就认识，那么就只有凶手知道的某种原因，才把这几名受害者联系了起来。 这样的发现，无疑是专案组最重要的线索了！现在更需要确定的，是几名受害者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内在联系，进而藉由这种联系，发现更多的破案线索。 “韩警官，这幅画不会是赃物吧？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总是会四处收画的！只不过，我们收画也是有原则的，偷来的画是绝对不会收的！要真的收到了赃物，那可是很麻烦的事情！” 这个时候，神情依然忐忑的画廊老板，有些没头没脑地问了起来。 而此时的韩文馨，也终于知道齐天在买画的时候，是怎么忽悠这位画廊老板的了。 韩文馨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对胖子老板淡然说道：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这幅画和盗窃的赃物，没什么关系！” 韩文馨这句话，让陈胖子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可片刻之间，韩文馨又一句话，把胖子老板的心给悬了起来： “不过，那小子也说得不错！这幅画和凶杀案真的有关系！” “啊？韩警官，这，这怎么可能？” 陈胖子听到韩文馨的话，也知道这位年轻女警不是在开玩笑，脸上顿时惊现惊疑之色，就连舌头也开始打起结来。 “这有什么不可能！至于具体的情况，我就不能跟你说了，你也不方便知道！” 韩文馨没有理会这胖子的惊疑，又再一次追问起来： “陈老板，你这幅画在收上来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啊！这个，大概在三、四千块钱吧！” 面现迟疑之色的胖子老板，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对于胖子老板的迟疑，韩文馨并不作理会，又继续问道： “那你把这幅画卖给那个人，又卖了多少钱？” “哪里卖了多少钱啊！我真是亏大了，真是太亏了！那小子给的价还不到五千块钱，依我看来，这幅画还有很大的升值潜力。韩警官，其实我原本是不想卖的，只是后来……” 一说到关于钱的问题，此时的胖子老板，又开始碎嘴念叨起来。 “后来，听说这幅画和凶杀案有关，你就卖了！” 这个时候，韩文馨玩味地瞥了胖子老板一眼，才接过话来问道。 “唉！韩警官，不敢不卖啊！不卖又能怎么办啊？” 陈胖子一脸苦笑地说着，默认了韩文馨的说法。 其实这胖子老板的心里很清楚，尽管那幅画看起来卖得有些亏，可如果不卖一幅和凶杀案有牵连的画，到时警方以案件证物的名义收走，恐怕自己连成本都收不回来了！ 对于这位画廊老板的这些小心思，韩文馨自然不去理会，又继续追问道： “陈老板，这幅画的原作者是谁，你真的不知道？” “唉！韩警官，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 紧接着，胖子老板又一五一十地讲述起来： “最早的时候，我只是感觉这幅画的画风有些特别，艺术水准也不错。虽然这幅画没有任何落款，想今后也可能会有一些增值，所以才收了上来。而且，我把这幅画在一些展会上推出，这些可都是成本啊……” “那你是从哪里收来的画？” 韩文馨打断了胖子老板的话，继续问道。 “韩警官，其实，我也是在文玩市场上，一个地摊上收来的！” 胖子老板很老实地回答道。 “那个地摊贩子，你认识吗？” 韩文馨继续追问。 “这个我倒是认识的，以前也在那里收过一些画。” 胖子继续说道。 “那他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吗？” 韩文馨再次问道。 “咳！韩警官，这个当时我就问过了！不过这也不用问了，那家伙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胖子老板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然的神色，接着又继续说道： “那家伙只跟我说过，那幅画是他在一个垃圾箱边拣来的，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那是有人故意扔的！只不过他在拣到画的时候，那幅画包裹得到很是严实，看起来又不像是故意扔的，只是不小心遗落在那里的！当时，那家伙也在现场留了联系方式，可后来却一直没有人问过那幅画！” 韩文馨知道，如果那位地摊贩子说的是真的，恐怕跟着这条线索追查，也得不到什么结果。 而现在能得出的明显结论，就是还有人在追查这件案子。而且，追查这件案子的人，比自己所在的专案组，还要更早掌握这一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