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折损

    转眼间，风暴中心已经建立了大半年，“财大气粗”的名号虽然打出去了，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情报买卖，期间倒是极有效率的扳倒了数名官员，吓得白鹫的指挥官再次登门拜访，恳求霍格停止行动，再这样查下去阿加特帝国肯定会发生动荡。

    阿维拉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狠狠的讹了一笔钱，顺便又挖来了几名白鹫的年轻情报官。

    第一批情报学员早在两个月前就已顺利“毕业”，霍格挑了其中的五人留在风暴中心，其余的全部外派，一部分潜入维隆帝国，另一部分潜入莱辛帝国，这些情报员会分别进入一些比较大的城市，建立情报网点，只要这些网点一连接起来，源源不断的最新情报就会汇集到风暴中心，到了那时，风暴中心才真正的算是个情报组织。

    对于“末世浩劫”的情报收集工作更是进展缓慢，扼喉者无处不在，派遣专人去收集这方面情报的话肯定会有危险，只能从买来的情报里分析线索，线索确实找到了几条，但查不了多久就中断了。

    自从勒纳镇的事情发生之后，扼喉者的出现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就消声匿迹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调查“末世浩劫”的危险性减小了，但所有线索也随之消失了，教廷在这些年来收集了不少情报突然就没用了，急得教皇破口大骂。

    整个迪卡勒大陆似乎突然就回归了平静，然而“末世浩劫”的阴影在圣阶强者的心中变得更浓重，这会不会就是风暴雨前的宁静？是不是意味着“末世浩劫”即将到来？或是有更强的什么者即将出现？

    猜测终究只是猜测，谁也没办法去证实，在略显紧张的气氛中，梅拉诺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来得又大又猛，只花了一夜就盖满了梅拉诺城，孩童们尖叫着打起了雪仗，贫民区有不少房屋被压垮，治安署变得异常忙碌。

    安妮和赛拉诺正在小吃店门口开心的堆着雪人，雪人逐步成型，赛拉诺抓起一把炭灰抹在雪人的下巴和脸颊上算是胡渣，安妮拿着一个裁开了半边的米口袋罩在雪人脑袋上算是帽兜，稍作修整，地上就多了一个臃肿的雪霍格。

    霍格站在风暴中心的三楼窗后，看着两个俏丽的女子抓起地上的积雪虐待着雪霍格，这本就是一个让人愉悦的画面，但他却眉头紧皱，满脸阴寒。

    不止霍格是这样，会议室里的所有风暴中心核心成员都是一个样子。

    就在昨天晚上，坏消息与大雪一同到来：情报网拓展受阻，一名叫沃顿的精英情报员在维隆帝国的萨诺城被割舌、斩首示众。

    霍格认识沃顿，他虽然在第一批情报学员中算不上最聪明，却是最勤学、最刻苦、最认真、最努力的一个，就因为他的态度，沃顿在风暴中心的人缘很好，大家都很喜欢这个精力充沛的小伙子。

    据说，沃顿被捉到后就依照艾德华定下的规矩，直接就说出了自己隶属于风暴中心这个情报组织，毕竟风暴中心的主要任务只是调查“末世浩劫”，阿加特帝国和维隆帝国又没有开战，捉到情报员，遣送回来就完事了，大不了沃顿不再踏入维隆帝国。可萨诺城的城主听到风暴中心这个名字后，毫无表情的说了句：“没听说过什么风暴中心。”然后就下令行刑了。

    割舌、斩首，就连尸体都被焚烧殆尽，无法带回家乡埋藏，这不仅是侮辱，还是一种挑衅。

    霍格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下令所有外放情报员全部集中到萨诺城集中，搜集所有与这件事相关的情报，但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绝不允许再有任何意外发生，感觉到危险就立即抽身离开。

    “还等什么？杀过去吧，屠尽那班狗*娘*养的。”爱徒惨死，就连一向风趣、冷静的艾德华老师都忍不住爆出了粗口，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声音也有些沙哑。

    “杀是一定要杀的，怎么杀是关键，这件事闹得不小，全天下都看着我们，报复的力度不够以后还得面对同样的事，报复的力度过了别人对风暴中心就会有厌恶感，不动你的人，但处处给你使绊子，同样得不偿失。”行事老练的阿维拉冷静的分析着。

    “就杀那些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员吧？他们的家人不要动，这样世人就没话可说了吧？”威廉轻轻敲打着桌面，向霍格说道。

    “这样的话力度太轻，只能算合理的报复，起不到震慑作用。”零端坐在椅子上，身体笔直，在不说话的时候绝不会任何动作。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霍格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了梅拉诺的大主教本森，威廉立即起身向他行礼，严格说来本森才是他真正的上司。

    “节哀，”本森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说道；“教皇猊下让我带话过来，为沃顿报仇，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教廷无条件支持。”

    帕斯塔挑了挑眉毛，立即明白了教廷的态度，“想怎么做”和“该怎么做”是两回事，意思是如果霍格想要屠城，那么萨诺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霍格先表示了感谢，却拒绝了教皇的好意：“如果这件事要靠教廷解决，那么风暴中心一辈子都别想发展起来。”

    大概教皇早就料到了霍格的反应，本森点了点头，说了一套教廷的祝福词后离开了。

    “真的不接受教皇的好意吗？”威廉有些犹豫的问道。

    “已经接受了。”胖胖的科斯莫替霍格做出了回答。

    “什么意思？”威廉看向了自己在风暴中心的顶头上司。

    “教廷用这样的方式在提醒我们，这件事的背后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持，很可能是维隆帝国的皇帝，要杀城主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难事，但如果对方要报复，咱们是抵挡不住的，也只有教廷才能和维隆帝国对抗。”科斯莫耐心的回答道。

    “那……不是更应该向教廷寻求帮助吗？”威廉的眉毛都竖了起来，语调变得严肃，和他提到光明神的时候一样。

    “所以说报复的力度要把握好，要让维隆帝国的皇帝害怕，让他在我们报复后屁都不敢放一个。”霍格走回桌旁坐下。

    “这可真难啊，又不能让旁观者讨厌我们，又要让皇帝害怕。”威廉扶着额头说道。

    “当皇帝的就怕两件事，一是皇位不保，二是人头不保，震慑皇帝的事就交给零去办了，我带着清扫组的人和科斯莫老师去萨诺城杀人，目标是城主和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另外再加上整个萨诺城的最高三级官员，他们没有出面阻止这件事，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霍格当即拍板。

    众核心城员立即开始制定计划，最终将实施日期定在了新年庆的前一天，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

    吃过午饭，霍格和安妮、赛拉诺交待了一声就带着清扫组的人以及科斯莫离开了，严格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开阿加特帝国，内心稍有不安，但此时的霍格已经不是刚出村的小毛孩了，大风大浪已经见过不少，又与圣阶强者长期厮混，早已培养出了上位者的气势，内心的不安一闪即逝，什么也没能留下来。

    风暴中心财大气粗，半年的时间倒是招募到了一些实力不弱的刺客，其中大部分都是来避难的，他们都背着通缉令，但进了风暴中心就没人敢管了，哪怕去治安总部闲逛都不必担心，因此他们的可靠性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样的人肯定不可能成为核心成员。

    这是风暴中心第一次大张旗鼓的要去杀人，憋了很久没杀人的刺客们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就赶到萨诺城大开杀戒。刺客是一伙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从霍格当初的言行就可以看得出来，要让这些刺客听话，只能用半雇佣半指挥的方式。

    萨诺城离梅拉诺是极远的，霍格一行人赶到这里时，离动手时间只有三天的时间，不过提前潜伏在这里的情报员们早已做完了前期准备，霍格要做的只是参照情报修改计划细则，派遣人手。

    萨诺城是个小型城市，人口约有二十万左右，但城卫军的数量却比哥达城还要多，毕竟维隆帝国正在与兽人打仗，各个城市的防卫体系都比较完整，军人的素质也比阿加特帝国的要好得多。

    此时正值隆冬，萨诺城地处北方，气温比梅拉诺要低得多，霍格等人穿上了带有维隆帝国服饰特征的厚棉衣，除了还带有阿加特帝国的口音外，模样倒是和维隆帝国的人没什么区别。

    和接应的情报员约定的会面地点是平民区的一家酒馆里，这座城市的人口不少，十多个陌生人走进酒馆里也没引起多少注意。

    进入酒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里面的人大多都已经喝醉了，吵嚷得厉害，不过没有人在打架闹事，霍格等人找了较暗的角落坐下，一人点了一杯维隆帝国特产的蜂蜜酒，小口的喝着。

    没过多久，一个曾经见过面的情报员来到霍格旁边坐下，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大家又在酒馆里坐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跟着接头的情报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