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狂怒

    飞在半空的赵樱空一个翻身取回了身体的控制，稳稳当当地落在一颗大树上。另一边，秦缀玉则是像电影中的强力反派一样不靠双手完全违反重力地站了起来，rou眼可见的怨气从她背后散发出来，着实boss像十足。

    “你..这…家…伙…”唰地一下把头罩摘下来，露出的是如同不良少女不协调的五官和奔流直下的鼻血，秦缀玉粗鲁地擦掉染红了嘴部的血液，又用力左右扳动鼻梁，使之发出了如同扳动关键的咯咯声，最后才用一双愤恨的眼睛瞪向了悠闲地靠在树上的赵樱空。

    “我要切了你！！”露出了阎罗一样的表情，秦缀玉癫狂地挥舞着银鞭向赵樱空劈去，吃了那么大的亏，底线被狠狠地触碰了的秦缀玉早已不管什么指令什么战术了。

    好机会！从树上跳下来，赵樱空无惧于织起死亡之网的银鞭勇往直前，失去冷静的秦缀玉的鞭舞虽然更为迅猛但却不如之前算准了她的反应能力时那样难以突破。尤其是发动了基因锁的现在，赵樱空可以轻松找到剑网的空隙，同时被秦缀玉削剩下来的树桩也为她提供了额外的落脚点，使她能在一定程度上发挥出她擅长的三维运动，配合闪灵的瞬间加速，刺客少女如入无人之境地突破了特工女狂暴的绞杀网！

    “可恶！这个动作，是基因锁吗！？”几乎是作为反赵樱空人才而被培育的秦缀玉当然知道基因锁的存在，由于缺乏信仰她不能像正言那样靠一字箴言突破自己的界限，因此他们做过各种尝试，包括电刑在内各种不人道的方法。结果却只得出了秦缀玉没有与生俱来作为战士的潜质，虽然通过t病毒成功让她体验了一次解锁的经历，但在那之后秦缀玉却没有办法凭自己的意志再次发动。在各种诊断过后，最终认定是心理因素导致了这种结果，至于原因则不足为外人道也。

    正因为不能使用基因锁，秦缀玉对于基因锁相关的讯息尤为敏感。根据帝国研究所对基因锁相关研究的报告，虽然表面上那只是解放身体潜在能力的一种限制装置，但实际上却是通过加强**和灵魂的联系从而强化个人对现实的干涉能力一种升华的过程。前者可以通过改造强化的方式模仿，但后者则是展现真我的“自我实现”，是发掘每个人独一无二可能性的必要途径。一直过得很压抑的秦缀玉，可能正是因为戴了太多面具的缘故迷失了自我，因此才迟迟无法掌握自己的可能性。

    “就算是这样！！”触景伤情的秦缀玉不甘地大喊，她的眼睛爆出了不祥的红光，同时收束起双手的银鞭，向飞在半空中的赵樱空罩了过去！

    “薇迩安下士的脑波指数超出警戒线！那个家伙，把限制器解除了！”听到红后的警告，正言马上打开队员的虚拟界面，果然看到秦缀玉浑身填满警告的画面：“那个笨蛋！都叫她见好久收了！所以说女人…！”

    摇摇头没有说下去，说实在话男人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一上脑了就什么都不顾了，秦缀玉对赵樱空的嫉妒正言是知道的，他也有意利用这一点，从结论上来看根本就是他这个指挥官用人不当，该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吗？正言自身碰上郑吒相关的问题也往往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他可不想成为随我所言而非我行的上司，因为那是失败的节奏。

    “该怎么办？”知道正言性格的红后试图连接秦缀玉的通讯不过，只得回头请示：“无意义的损失应该尽可能避免。”咬牙切齿地道，他这次是打着不亲自介入战斗让郑吒屈服的算盘的，秦缀玉被干掉后，安德里亚斯他们就得面对压倒的人数劣势，很有可能会陷入以一打二的状况，尤其是郑吒和赵樱空都有着能够单挑这群新丁的实力，更别说在各自领域有着卓越才华的两个新人和深藏不露的张杰了，就连精神力被废了的詹嵐都还有着当buff杖的能力，这边要出啥差错就是崩盘的节奏，由不得他不精打细算。想好了的正言打开通讯，向正在带队前往中州队的信标的方向前进的安德下达指令。

    “呃啊啊！！！！”如同狼人一边仰头咆哮，秦缀玉竟凭区区人类之身发出堪比远古巨兽一般的巨响，声波化作实质的动能，将她周遭的冰雪统统吹开，就连远处的树木都受到了影响，沙沙地摇摆着。甚至连中州最优秀的刺客，赵樱空都受到了咆哮的影响，从体深处涌上的一丝基于本能的恐惧让她产生了迟疑，并让她错过了近身的最佳时机！

    没等她来得及懊悔，迎接她的便是搅杀过来的银鞭，仅仅躲过了一次，赵樱空便发现了这一轮攻击的不同，速度虽然还是那么回事，但鞭剑对她行动的反应明显快了一倍不止，并且动作也开始像一条真正的巨蟒一般灵活，而不像之前那样只是单纯地劈砍。她忙里抽空瞟了站在原地不动的秦缀玉一眼，便马上分析出了个中奥秘，只见秦缀玉仿佛双手残疾一眼驼着背战在哪里，只有发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在树上乱跳的赵樱空，以及从披风下不断游走而出的银鞭不停地追向它的猎物。这么奇葩的战斗姿态其实是源于“淑女的项圈”的运行原理，其通过截取脊椎上的电子信号而进行行动反馈，cao作上与机械神甫的爪子一脉相承，使用者就像凭空多出两根手臂一样，需要相当的时间去适应。熟练的机械神甫能够利用八根爪子独力完成一个小组的工作量，但两根鞭子是由上千块刀片通过磁力缝合组成的，实际上可cao控的关节是那些八爪鱼的不知道多少倍，因此相应灵活地使用会对使用者的神经造成极大的负担。

    秦缀玉至今都无法同时完美地控制自己的双手和“淑女的项圈”，而为了避免秦缀玉过于集中于“项圈”的cao控而忽略了本体的行动，正言对“项圈”截取电子信号的能力做了限制，现在，为了将可憎的敌人碎尸万段，新晋间谍决定冒上上肢瘫痪的风险全力发动攻击！

    ！！靠近不了！一个后翻躲过一记略过下巴的斩击，赵樱空不甘地作出了判断。虽然cao纵鞭剑的秦缀玉本人就像个残疾人一样只能吊着双手蹒跚前进，但两根银鞭却变得如同真正的活物一般让她疲于奔命。原本只会从侧面和正面攻来的鞭剑，现在变得可以在伸向她身后的地方，再转过头来攻向她的死角，全方位的攻击下，要完美地躲避的难度成背上升，现在的赵樱空根本无法靠近秦缀玉的5米以内。

    正面突破那些鞭子根本不可能，必需先让她分心！赵樱空下意识地往臀部掏了掏，这才记起她的装备已经在刚才金蝉脱壳的时候丢光，热裤和背心本来是可以藏一下道具的，可惜她当时缺少时间，现在想起了真的如同正言所说，无论任何事情都必须事前做好准备，才不至于轻易陷入困境。

    有没有什么…看了看周围四下翻飞的刃网，少女很快有了主意，随手折断一根树枝，看准时机往劈来的鞭剑一送，一根简陋的木桩就此生成。稍微把玩了一下新入手的武器，赵樱空随即落到地下，惊险地躲过了两记切割后，利用树桩地掩护隐藏了身影。

    “该死的小老鼠给我滚出了！”接触了限制的秦缀玉已经明显地陷入了竭斯底里的状态，看见想要撕碎的目标消失了后马上激动的大喊，两根银鞭一落如同风叶一边将在之前的砍伐留下来形状不一的树桩全部削平！

    赵樱空的身影从一处比较矮小的树桩中跳出，而秦缀玉如同野兽一边扭头锁定了她，两人同时发动了攻击，在秦缀玉的银鞭擦过赵樱空的左臂带出一团血雾的同时，赵樱空的木桩则把秦缀玉的左腿贯穿了。

    ！被击中左手的赵樱空眉头一皱继续高速奔跑，相对的秦缀玉则痛得抱住了大腿，两跟鞭剑因为她的分心开始像羊癫疯一样乱扫，毕竟是靠神经信号而不是纯粹的精神控制，没有在秦缀玉的统御下的鞭剑的行为就像我们平时的身体会不自主的抖动一样。

    没有章法的鞭剑当然阻止不了赵樱空，她很快来到秦缀玉的后方，然后一记飞踢把她揣倒，进而想滑板一样把她踩进雪里！

    就在这里决出胜负！

    机不可失，赵樱空清楚秦缀玉之所以会轻易被疼痛打到主要是因为她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受伤，而且疼痛有时也是很好的镇定剂，如果秦缀玉冷静了下来开始利用寒冷与她耗时间，那她根本没有胜算，为今之计，是一口气将那麻烦的鞭剑解决掉！

    想着，赵樱空左手将秦缀玉的脑袋死死压进积雪之中，同时右手手起刀落，目标正是吐出那棘手的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