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洛城烟雨迷离,却不干船内一点事。浓厚的檀香在舱内弥漫,充斥在任何的角落。樊华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白面小生一直随在他身边,替他倒酒扇风,好生的伺候着。 “公子是觉得烦闷?”小白脸突然问到。 樊华不语,但这地方自己确实是来错了......一直以为天上人间是什么秦楼楚馆,虽然性质也相差无几,但里边清一色的男人着实让他看着不舒服。 台上的男优抱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着南方小调,台下的男人们却与那各色的小官嬉戏,青楼在这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见樊华不语,小白脸有些尴尬,对他道:“在下芳伶,公......” “芳伶?我且问你,这是不是有个叫柳如竹的人?” 芳伶有些诧异,这公子好生的奇怪,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打断了自己,他轻晃纸扇,“公子真是直爽,可在下真是无可奉告,这是天上人间的规矩。” 樊华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原来如此......那他来天生人间干嘛! 芳伶替他斟酒,手暧昧的放在樊华的肩上,在他耳边细语道:“公子一看就是新来的,便让芳伶告诉你一些规矩......” 他将酒端到樊华的面前,“这天上人间两不问,不问去处,不问出身,所以公子你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芳伶笑了一声。 “那是不是总有些个例外的?”樊华忽然擒住芳伶搭在他肩上的手,捧着他的面,呼出的气息如鹅羽般挠得芳伶心痒痒。 “这......”芳伶顿了顿,面上飞霞。 见他犹豫,樊华狠心一咬牙,果然还是要使出绝招,这可是往日看着李贤那没皮没脸的学的,成不成就看自己功力如何了! 他将手环住芳伶的腰肢,“你若不说,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说,到时候可是你求都来不及的。”他的手忽然收紧,芳伶呼出了声。 “说是不说?” 芳伶用手抵着樊华的胸膛,一把推开他,起身躲到了赤色的柱子后,半掩着面,“公子,你这可不行,怎么能这么对芳伶呢?” 樊华随他到了柱子后,撩起面纱,神色迷离的搂住芳伶,撩拨他道:“你若是不说,我只得自己去找了,就没时间来天上人间啦......” “我......” “嗯?说什么?”樊华将他圈在柱子上,近在咫尺,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芳伶心跳紊乱。 “不能说......”芳伶声音越发的小,突然樊华将纱帽摘下,头倚在他的肩上,“唔......”芳伶两手胡乱的挣扎,却被樊华摁在墙上,只要他想,想多坏就能多坏,虽然恶心了些。 待他抬头时,芳伶已满面通红,不再挣扎,“说是不说?不说我就在这把你......” “我说......我说。” 樊华松了手,拾起地上的纱帽戴上,应该没人看见吧? “柳如竹那穷光蛋已无钱财挥霍了,正砸锅卖铁,还想卖掉祖业呢。” 这可不得了,这要是被别人买了去,自己花什么呀!他转身就走,芳伶拉住他,倚在他怀里道:“我告诉你了,你就要走了?” “不是......柳如竹欠我好多钱呢,我要不拿回来,我拿什么钱来天上人间跟你......”樊华在他腰间捏了一把。 “天山人间是你想走就走的?!” 芳伶拦住樊华的去路,惹得周遭侧目,四周的护卫手都摸上了剑柄。樊华又躲回柱子后,芳伶双手抚着他的刺进领口,身体就这么挨在他胸前。 “小妖精,你想怎么样?” 芳伶明眸一垂,扯着他袖子将他带到一间房内。房门外站着长相中的小官,那房只有一扇小窗子,燃着熏人的迷情香,要什么有什么,麻雀虽小也算是肝胆俱全了。芳伶将房门掩上,双眼迷离。 “房门外的可是护卫?”樊华问道。 “是呀,也是从我们中选出来的,长得不好就只能打发他们放哨咯。”他衣角掩面,将樊华的纱帽摘下,“说他们作甚,公子这头发......可是馥国人?” “馥国人怎么了?”樊华擒住芳伶的手,在他耳边呵了口气。 “馥国好啊,公子哥儿都特别......特别......” “特别什么?”樊华将芳伶的衣带扯开。 芳伶脸上霞晕愈发的明显,“都特别的勇猛......唔......”说完便被樊华推倒在榻上,“公子可要对芳伶凶一些呀,不然芳伶可不让你下船。”他在他胸口画个圈,使劲的撩拨樊华。 樊华拿出他的衣带,一阵邪笑,“那玩刺激点的怎么样?” “怎么个刺激法?” 他将芳伶的眼蒙上,绑好了,褪掉他一层外衣,道:“你要忍着不准出声,再怎么刺激也不准发出声音来,不然我就让你当着外边的人看你这副模样。” “好......” “嗯?” 芳伶不敢再出声,樊华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认了是瞧不见他,他才转过身去。樊华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将那门外放哨的护卫招呼过来。 “公子何事?” 樊华在他耳边细语两声,从袖中掏出一锭白银放到他手中,道:“给你钱泻火你还不乐意?” “这......” “这点都做不到,还玩什么!”樊华侧眼蔑视,将他扯进房内。 那护卫犹豫不决,樊华给他一个眼神便在八仙桌边坐了下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天上人间也莫不是如此。 重金汇集,自然会出这么个见不得人的地方。这来人无非都是那些有钱人,玩女人腻味了想换个口味。他在下边看见一些小官男优皮相好得很,有些甚至不到弱冠,便会那撩拨人的路数与讨好人的词曲。 芳伶的袍衣被护卫一件一件的褪去,护卫吻着他颈部一路向下,芳伶抱着他忍着不出声。那场面......樊华打开折扇微微别过脸去,这场面太过...... 他不能避开,若是避开了那护卫定会起疑,毕竟他刚才还跟他说自己有点那些小癖好。这天上人间开门做生意,什么场面没见过,下边能如此糜烂不堪,那里边就不必多说了,总之就是想玩什么,玩得多刺激,只要钱就没人说不是。 “唔......”芳伶**声传出,樊华咳了一声提醒他。 护卫也倒是会玩,芳伶那么老手都满头大汗,许多时候忍不住闷哼一声。床榻吱呀吱呀的叫唤,rou体冲击着rou体,芳伶扶着床沿紧拽着被褥,到了最后索性不顾之前约定的春声不断。 “啊......唔......” 他被护卫紧紧的缠住,身体多处被捏得乌青,墨发被扯得散乱,竟被护卫折磨得轻声的啜泣。 樊华别过脸去,折扇不停的给自己凉快,这房内真是闷,他悄然推开窗,耳闻“噗通”一声,见水中一身黑的影卫在水中扑腾,好家伙,一直在外边偷听? 他又将窗户关起来,坐回位置上。 也有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终于完事了,樊华给护卫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走之前又多给了些银子。他轻声将门合上,将自己的衣袍胡扯一通弄乱,将芳伶的衣袍拾起丢到他身上。 芳伶扯下衣带时,只瞧见樊华的背影,他正理自己的衣物,已拾起了纱帽。他将里衣披在身上,搂住樊华的腰,手还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离。 “怎么?不够啊?” “公子可真是折磨死奴家了,奴家可要歇息才行。”他推开樊华,开始收拾衣物,“留你就是个祸害,放你走啦!” 樊华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辈子也只得这么蒙过去了。芳伶将他带至船头,又摇摇铜铃,不多久船又停在了水道柳下。 上船时鹅毛细雨,下船时雨停风拂,芳伶将油纸伞递给他,在他耳边道:“你若下次来,还打这把伞,他们会直接放行的。” 樊华接过伞,黑衣一身如落花飘落至柳树下,假意对芳伶摇手道别,扶稳纱帽又继续行进...... “你们......你们!”公主殿传来一阵咆哮。 洛城丰雨,京都难得天阴下来,正碰上了李婉大发雷霆。她侧卧在榻上,太医跪在一侧替她诊脉,她痛苦的扶着额。 “真是废物......”她指着面前一堆人不停的骂道,特别是婢女颂儿更是颤颤巍巍的跪在一旁,声都不敢吭一声。 消息是她传的,虽事情不是她做的罢,可总觉得有些心虚,面对李婉那怒气腾腾的脸,更是不敢在盛怒之下多说半句。 “你们都退下......”太医看了看李婉的模样有些犹豫,“退下!”李婉大吼一声,将太医推开。 那太医被这场面吓得连滚带爬,连药箱都顾不上,直接溜出了公主殿。那婢女们更是抖三抖,殿内寂静一片。 “除了颂儿,其他人也退下......”李婉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气息。 “娘娘......”颂儿担忧的看着李婉,却不知从何说起。 “立刻将人手调到洛城,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公主,若是她伤了丝毫,一干人等......全部陪葬!” 颂儿打了个颤,怯怯的站起身来赶紧将李婉交代的事情办好。这玉儿真是无用,竟然被樊华的侍卫们甩掉了,还置公主于险地。当初她拿到消息还犹豫了老半天要不要告诉李婉,毕竟这事李婉也做不了多少。 洛城是大凉商城,钱财流通巨大,各方势力盘踞,鱼龙混杂,局势乃朝廷不可控制。若鼠辈擒住了纳兰蔻生死相要,远在浣月的纳兰连山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而李婉......也终会迎来站队选边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