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萨柯!”纳兰堇背着牛筋弓站在政务堂前喊着萨柯的名字,今日好生的奇怪,政务堂竟关门了,往日都是敞开的,该不会是是故意对自己这样的吧?纳兰堇一想,又用力的拍打着门,“萨柯!萨柯!你给我开门!不然我就踹开了!” 萨柯听到门外那如雷的咆哮,慢悠悠的从榻上摸起來,他昨夜很晚才睡的,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昏昏沉沉的。 “参见公主......”他开了门,对着纳兰堇作个揖,沉重的脑袋一低下,便在原地晃悠悠的。 纳兰堇一把拉过他,就要将他朝着门外带,萨柯忽然想起自己还沒穿上外衣,沒有束发,停了下來。 “怎么了?”纳兰堇问道。 “下官......还未洗漱,而且公主,你现在是待嫁之女,同下官这般,不大好,公主请回罢。”说着,他就往回走,门差点就合上了。 纳兰堇急忙将脚伸了一只进去拦住他,“你干什么!你还敢嫌弃我了是不是!”萨柯怕将她的脚夹到了,又将门打开,自己晃悠悠的朝着政务堂后边走去。 “公主你请随意,下官小憩一会。” 纳兰堇黑着脸站在他身后,阴冷冷的问道:“他们这么对我,你也要这么对我?” “下官不敢......”说完这句,萨柯彻底到了后边,看见床榻,眼睛都睁不开了。 忽然他发现唇上好似覆盖了湿润的东西,面上有些热气,他缓缓睁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把将纳兰堇推开,抹了抹自己的唇。 “公主!” “我要你娶我......”纳兰堇严肃的看着他,她不是在开玩笑,嫁给那个娘娘腔是绝对不可能的,倒不如自己现在挑个看得顺眼的。 萨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公主你是被逼疯了吧?就算你不想嫁齐郡王,你何必拿下官开玩笑呢?” “我沒有,你难道说你就沒有对我动过心?!” 萨柯愣了会,他万沒有想到纳兰堇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会把话说破,“我......” “看着我说。”纳兰堇将他的头扭到自己跟前。 “沒有......” 两字轻声如风,却在纳兰堇的心里凿出了两个洞,纳兰堇一撒手,红着眼跑了出去。萨柯坐在榻上,眸子垂下,若有所思。 “大人说谎的功夫可真烂啊~” 一个男声从房梁传來,萨柯抬头看,却瞧见樊华与他的青衣侍卫正坐在房梁上悬晃着腿,看样子估计來了挺久的了。 “齐郡王好生的闲逸,竟无事可干,跑到下官的政务堂梁上偷听。” 青森将樊华横抱住,带他跃下房梁。樊华四处打量了一下,瞧见那桌上清脆的小竹子,不忍用手摸摸。 “你莫要叫我郡王给我心里添堵了,大人昨夜可知发生了何事?” 萨柯其实昨夜是知道萧子兰被杀的消息,自己身边的差人都來报了,只是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还未处理完,处理完了又一头倒下去睡到现在。 “差人是來报了,说狐胡阏氏被你给杀了,可是真?” 樊华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就连青森都嘴角含笑,“我杀的?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对付寻常人还是可以的。萧子兰是被自己侍卫给杀的,你信不信?” “哦?怎会这样?”萨柯被刚才纳兰堇來那么一下子,现在是彻底清醒了,开始洗漱穿衣。 “萧子兰的侍卫在洛城鬼市被擒,后我将他带到此地,就是为了钓她上钩。她在宫中毒杀了贵妃,用的是一种罕见的冰蚕毒,我们推断她身上还有不少东西沒用,所以我们这些日子对自己吃的都非常上心。 也就是昨日的时候,从鬼市带來用于验毒的的小虫死了,那份饭菜我们也沒敢吃,拿去给了她的侍卫。我们吃的,是沒有做过手脚的,后又演了一出戏。 她被我们逼得沒有办法,侍卫也中了她下的蛊,直接就杀了她。想來,也是她自作孽。不过我倒是从她口中探听到一些消息...... 听闻,玉铃已落入纳兰连山之手。” 说到玉铃,萨柯束发的手顿了顿,回过头來道:“你确信?” 樊华说累了,给了青森一个眼色,青森上前道:“萧子兰说是沒意外就会到纳兰连山手中,纳兰连山我们接近不了,还请你从纳兰堇那探探口风罢。” 说到纳兰堇萨柯就激动起來,“我不同意!” 樊华看他那样子,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喜欢得不得了,非要说不喜欢,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他拍拍他的肩劝解道:“你为了大家成不成,关键时刻。” “这......” 就在萨柯结巴着不知该怎么回绝的时候,角落里一面绣花屏风后出來了一个戴面纱的女人,她解下面纱也道:“我也不同意。” “骆姨?”大伙异口同声。 “纳兰连山非常警觉,纳兰堇都还是一边倒的帮他,若是被他察觉到了,萨柯的处境将会异常凶险。” “可玉铃......”樊华有些担心玉铃再次被复原。 从一定程度來说,如果玉铃真的在浣月手中,那么浣月无疑是抓住了翻盘的大好时机,能一举打破与大凉的平衡势力,达到制衡的效果。如此所來,自己的七煞之名也会被坐实,后边的情景真是不敢想。 樊骆将一面令牌放至樊华手中,凝重的道:“我也方知原來玉铃竟是樊家军的信物,馥国当时怕有人夺了蛇牌,特造此铃以令千军。不过现在玉铃已毁,樊家军也不是傻子。” “那......这块令牌是......”樊华猜到了一丝丝,可是不敢确定,因为这东西总觉得有些可怕。 “蛇牌。”萨柯看到上边的咬尾蛇,他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到现在才知道玉铃是是这么个作用,他要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多事了,“蛇牌令万军,玉铃令千军,只叫拿的人不对,樊家军也不会理会的。” 樊华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知道樊家军的,便问:“你们说的樊家军......莫不是之前骆姨说的支援?” “正是,你拿着蛇牌,万不要露出,不然定会惹來杀身之祸,有空我定会领你前去樊家军那。” 樊骆解释清了,又戴上面纱,一步一步的退回到暗处去...... 樊华将蛇牌收起來,在场三人呼吸都有些不畅了,知道了这天大的秘密,心里就如同一块石头压住了xue脉,一身的难受。 “我有些发晕,我先走了,大人你慢慢洗漱。”樊华捂着头,这事情真是发生得太突然了。 短短几天,他到了沙城,萧子兰死了,笛死了,自己又被封了郡王,还要娶纳兰堇,现在连蛇牌都到了自己手上。也知道是那洛城鬼蒙到的还是算到的,自己一生这是大起大落,就是自己都要承受不起了。 他出了门要回到帐篷,却瞧见纳兰堇正坐在街边的小摊贩那吃东西。他拉着青森缓缓靠近,在她那桌坐了下來。 “月辉公主?”樊华一脸讪笑,若不是有事他才不笑得跟二百五似的,侮辱了这张脸。 纳兰堇白了他一眼,她吃得好好的,怎么就出來这么个恶心的东西。她不理会,继续吃了两口。 樊华也知道自己不招她待见,如自言自语的说道:“唉~这世界上聪明人本來挺多的,一碰上情这东西全变傻瓜了......青森你说对不对啊?” 青森点点头道:“傻瓜就算了,还有个傻瓜撒谎另一个看不出的。” 这话中有话,纳兰堇也不是真的傻子,她当然知道他们两在说什么,她就是坐在那想听听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她又继续吃了两口。 “青森,你觉得萨大人怎么样?我是觉得他挺不错的,人好,细心,斯文~” “那是了,多聪明的一个好男人,怎么就不喜欢美女呢,少主?” 他们二人坐在纳兰堇身边一人一句,來个双簧,说得那是活灵活现的,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猜吧......萨大人沒准是有苦难言,不能亲近女色什么的吧?” “啪,,”纳兰堇拍桌而起,瞪了他们一眼,道:“胡说八道!” 她傲气的扭头一走,樊华和青森也不打算追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还不明白自己都要被气死了哟。 沙城那么巴掌的地方,女人千年一见,看看纳兰堇条件也不差,能文善武的,除了脾气爆了点都是好的。萨柯在这城里待了那么多年,怎么会看不上纳兰堇呢?他看纳兰堇的眼神都是闪闪烁烁,看两眼都怕脸红的那种。 这回他们肯來找纳兰堇的骂纯属是因为樊华真的不想给自家后院再添个麻烦,而且家里那位都要生了。后妈的威力他在慕府可是体验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的,虽然她们沒斗得过他。 青森看着纳兰堇风风火火的背影,凑近樊华问道:“少主,你说我们这管用么?” 樊华白了他一眼,“说什么丧气话,不管用也要管用,一定要叫他们两在一起!纳兰连山刚沒了一个妹,如果纳兰堇真执意要跟萨柯在一起,他不同意纳兰堇肯定闹起來。女人家那点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纳兰连山不敢不同意的。”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沒什么好可是的!今晚我就给他们制造点机会,我就不信我这老鸟还制不住他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