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高庙老酒（二）

    这几天长社县城里很热闹，原因就是大家都在传高家酒楼要搞一个拼酒大会，听说是高家酒楼新酿造了一种酒，非常凛烈。

    自从高家酒楼二次开业以后，高家酒楼就成了长社县的招牌，预定座位都排到年后了，所以郡里的人们闲的时候都在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吃不到高家豆腐菜最遗憾”。豆腐菜是长社老吃客对高家酒楼的那些豆制品菜的称谓。

    而现在高家酒楼又要开什么拼酒大会，长社县的目光一下子又被吸引到高家酒楼。

    而拼酒大会得规则也早贴出来了，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道：

    一、拼酒大会报名要求是参赛人员每人要二十文的报名费。

    二、拼酒大会是十人个人一组比赛，按照报名顺序自动分组，最后不足五人者也视为一组。

    三、如果轮到参赛人员上台比赛而人不到者，视为自动弃权。

    四、比赛是每组每人先喝第一碗，一盏茶以后继续第二碗，依此类推，每碗半斤。

    五、喝酒禁止吐出来，否则视为出局。

    六、每组取出优胜者参加复赛，复赛同样为十人一组。

    七、最后取拼酒状元一名，奖励五贯；拼酒榜眼一名，奖励三贯；拼酒探花一名，奖励一贯。

    拼酒大会是安排在十一月初一这一天，而在十月三十这天晚上，上天好像是要眷顾高家酒楼一样，纷纷扬扬地下了武德八年的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路面上积累了有一尺那么厚。而第二天一早，大雪就停了，整个颖川郡就被覆盖在一片白茫茫中。

    颖川郡的人们没有因为大雪而消退他们来参加高家酒楼的拼酒大会。这不，吃罢早饭高家酒楼刚开门，一楼大厅里就挤满了人了。而那些文人sao客以及有点身份的，也纷纷进入他们之前就定好的二楼三楼的雅厅雅间。而酒楼外面也黑压压地挤满了人，周围也来了不少推着担着的货郎。

    拼酒大会是在高家酒楼外面搭建的高台上进行的，台子还是前两天搭建起来的，大概长二十四尺，宽九尺，高六尺，台子上摆了前后两排各五张桌子，侧边有两张梯子。从高家酒楼的二楼三楼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高台上的情况。

    由于家里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忙了，所以除了几位老爷子呆在家没来，其他的小辈们只要没事的都在昨天趁着牛车马车，拉着勾兑好的高庙老酒，八辆车子浩浩荡荡地来了。

    巳时中，随着高掌柜一声宣布，拼酒大会开始。

    这次拼酒大会一共有四百八十三人报名，分组名单也早就张贴在县城各处，所以众人也都知道自己是第几组。

    很快，第一组的十个人很快上的台来。等众人在各自位置上站好，在台子边上做为裁判的伙计立即吩咐开始。这十个人都马上端起面前桌子上的酒碗一仰脖子就喝下去。

    “咳咳。”这组人由于是第一组，都不知道这酒到底有多烈，即使事前已经听说过高家新酿造的酒烈，但是众人也都没当回事，都觉得能烈到哪里去。所以第一组十个人把酒喝下去，马上就感觉一团火顺着喉咙进去了，然后就有九个人都把酒给咳出来了，只有一个黑脸大汉，强憋着没咳出来，不过看他脸色，感觉也憋得够呛。就这样，第一组人上来，马上就决出胜负了。

    这还是高文灿没使坏，用的是勾兑出来的大概四十度的酒呢，要是用六十度的酒，估计不用比赛了，所有人都得咳出来，没有几个能撑下去。

    由于比赛和高庙老酒的发售时同时进行的，这个时候高家酒楼里也是一阵咳嗽声，还惨杂着叫好的声音。众人都被这种酒给吸引住了，滋味就不用说了，特别是在这大冬天，让人喝下去浑身都暖洋洋的。而二楼三楼的人不仅是被酒给吸引住了，还有这新颖造型的酒壶酒罐子，特别是伙计端上来的都是新颖造型的酒罐，上面美轮美奂的图形以及旁边优雅的诗句，那些文人sao客就迷醉进去了。高庙老酒就这样一下子被众人给记住了。

    而这个时候，酒楼外面的比赛还在继续，只不过基本上每一组都至少有一半的参赛者都因为咳嗽吐酒而被淘汰，而剩下的人，在喝完半斤酒后，不用一会就钻桌子下面了，所以基本不用喝第二个半斤。

    等到了中午时分，比赛暂停时，已经比赛了十一组了。

    由于冬天天黑得早，中午吃完饭，比赛到申时末，天已经暗暗的了，到这个时候才比赛到第二十五组。

    就这样一直比赛到第二天傍晚，四十九组终于比完了。

    而由于第一天的火爆传得满城皆知，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郡里的那些老爷们居然不请自到了。

    高晋文带着兄弟们把刘刺史他们迎上三楼，吩咐伙计把高庙老酒以及酒楼的特色菜送上来，就和这些大人们随意聊起来。

    这些人喝了高庙老酒也是赞不绝口，甚至于刘刺史主动提出来要送一些进长安，贡给皇上，毕竟这是自己治下出产的美酒，也算自己的政绩不是。

    这等好事高晋文自然不会拒绝，满口答应下来，毕竟如果进入贡酒名单，以后名声就天下皆知了。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高晋文把刘刺史德建议给文灿说了，文灿也同意了，不过只让进贡四十度的酒，毕竟现在六十度的酒只有自家知道，不能一下子都拿出来啊，要做为自己家的技术储备，毕竟不知道的人就算知道了蒸馏也蒸馏不出来六十度的酒啊！这些古人可不知道酒精的沸点是七十八度。

    第三天要进入复赛了，四十九个人分在五个小组里，如果没什么问题，前五名上午就能决出来，下午就能进行决赛，比赛今天就该结束了。

    由于第一天的火爆生意就把之前拉来的八车酒就消耗掉了六成，所以当天晚上就打发人回去拉酒，所以比赛的第二天高庙村里又送来了十车，所以高晋文昨天已经叫人准备了五百斤的高庙老酒送进刺史府，毕竟已经到十一月了，早点送到长安也好让皇上过年不是。

    不到中午时分，复赛已经结束了，有四位壮汉入选，另外一个是个书生模样的人，看他瘦弱的样子实在想不到他居然这么能喝。

    下午时分，众人期待的决赛终于开始了。

    五个人站在台子上，在做裁判的伙计的命令下，众人第一碗下肚了，一盏茶时间过去，众人除了二号三号脸稍红没有一个人倒下。

    一盏茶后，五人喝下了第二轮酒，片刻之后二号三号脸捅红通红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而其他三个人中，一号四号脸也红起来了，五号的脸却有些苍白。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叫好了！

    再一盏茶功夫后，五人喝下了第三轮酒。这下子好看了，二号三号身子晃荡着晃荡着软到桌子下面去了。接着是四号，眼睛迷离着一头栽在桌子下，然后就打起了呼噜。

    这时候，台下一片寂静，众人屏住了呼吸，生怕出了声惊扰了两人。

    这时五号的脸越发苍白起来，眼神有些迷离，不过还站得稳。而一号，红着脸摇摇晃晃，似乎要走动，不过还没走动两步呢，身体就瘫软下午了，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究没挣扎起来。

    台下观众还有高家酒楼里面的观众，哗地一声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