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高庙老酒（四）
话说刘刺史进贡的高庙老酒进宫以后，刚好碰上李渊在皇宫大宴群臣。听内侍说颖川郡进贡了一种新酒，还有刘刺史的奏折一封。 李渊就命内侍将奏折呈上来，不多时就见内侍双手托着奏折呈了上来。 李渊接过奏折，打开御览，只见上面写道：“臣颍川郡刺史刘庆宜奏曰：臣治所颍川近日新出佳酿，名曰高庙老酒，色如水，香如醇，后味不绝。制此酒者乃前朝名臣高颎之庶子名曰高德治。高颎五子，曰盛道，曰弘德，曰表仁，曰德政，曰德治，高德治居颍川高庙，余者今秋乃迁至此。臣为刺史，乃陛下耳目也，有此秘闻，悉奏之于陛下。” 李渊看罢，心里感叹不已，想到前朝和高颎同殿为臣，而高颎的三个儿子都被封为国公，与自己当时的爵位几乎都相同。只是后来高颎被隋炀帝处死，几个儿子也被发配边疆，夺了爵位。自己却成功反隋成功，开国立业。 “陛下，陛下。”旁边有李渊宠臣封德彝看到李渊走神了，小声叫道。 “嗯？”李渊回过神来，看看众臣，吩咐内侍道，“去将颍川刺史进贡的美酒搬上来。” 内侍接旨，立即伙同周围的太监将小酒罐给搬了进来，等候李渊的命令。 李渊示意内侍给自己倒上酒，又吩咐道：“给诸位卿家满上。” “诸位爱卿，这是颍川郡进贡的美酒，来，干了。”李渊对着堂下诸位大臣说道。 “谢陛下！”众臣谢恩道。 “咳咳！”就刚入喉就听见大殿里一阵阵的咳嗽的声音。 “好酒！” “好烈的酒！” 一众武将平时都爱酒，一尝到这种酒不自觉地就喊了出来。 李渊也被酒给呛了一下，只觉得一团火顺着咽喉就下去了，所过之处，无不熨贴，后味上来，满腹醇香。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在这寒冬里甚是舒服。 “好酒！好烈的酒！好醇的酒！”李渊只觉得浑身舒服，像年轻了几岁，大吼一声道！ “陛下，这是什么美酒，臣以前怎么从没有喝过？”封德彝说道。 “这是颍川郡进贡的好酒，高庙老酒，是高颎之子高德治所制！”李渊甚是满意这种酒的滋味，满是赞赏地说。 “高颎！”大殿里众人不觉得一怔，毕竟人都佩服名人，更何况高颎还是隋朝第一宰相，名臣中的名臣。而且大殿里还有不少高颎的门生故吏。 “来，诸位爱卿，得此美酒，不醉不归啊！”李渊这几年已经沉醉在酒色之中，举杯说道。 “不醉不归！”既然皇上这么说了，下面的大臣也应道。更何况这种美酒大家都从没有喝过，能在皇上这里打点秋风也好啊！ 大家都是第一次喝这种酒，不知道酒性，就算是自制力比较强的人也还是按照以前的酒量喝的，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酒劲儿已经上来了。 这下好了，大殿里乱了套了，有钻桌子的，有把菜盘子扣头上的，有趴在酒桌上打鼾的。李渊也喝醉了，在内侍的搀扶下回后宫睡觉去了。 大殿外面伺候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只听见大殿里热热闹闹的，又是哭又是嚎又是叫的！ 第二天整个长安都在传昨天宫廷酒宴的事情，以致于好多参加酒宴的人都在抱怨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不过高庙老酒的名声也一下子打响了，长安大大小小的酒楼里都接到了许多人询问有没有高庙老酒卖。本来这些酒楼也没在意，不过询问的人越来越多了，酒楼的东家就开始发动关系向有门路的人打听了。特别是那些参加宫廷酒宴的人家，拜访着一群一群的。 李渊一大早醒来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一个劲儿地奇怪酒量怎么就小了呢！也向内侍问了大殿后来的情况，才知道所有大臣都是横着回去的，不仅苦笑起来，“真是好酒啊！” 想起了酒，就想到了高庙老酒，想起了前朝名臣高颎。 “来人，去看看昨天到的贡酒，就是那个高庙老酒还有多少？”李渊吩咐道。 不多时，内侍又回来了，回道：“回皇上话，昨天进贡来的酒一共五百坛，一坛一斤，现在还有一百三十多坛。” “什么？一下子就喝了三百多坛？这些酒桶！”李渊一惊，心里惋惜着，嘴里就嘀咕出来了！ “来人，传朕旨意。御封高庙老酒为贡酒，命宫里每年采办一万斤。另加封高颎长子盛道为辽国公，爵位由其长子袭爵；次子弘德渤海郡公，三子表仁为颍川郡公，四子德政为博望侯，五子德治为忠诚侯。” 李渊毕竟也是官宦出身，知道下面的情况。如果把高庙老酒定为贡酒，而没有适当保护的话，高颎后人不知道要怎么被长安这些新权贵欺负呢。既然高颎曾和自己同殿为臣，而自己也佩服高颎为国尽忠的情cao，干脆就给份人情，既然他几个孩子在前朝就做到了国公，就让他们在大唐也做国公吧，再说咱大唐冶不缺那几个爵位不是。 话分两头，再说高文灿一家。由于高庙老酒的成功，家里这些去长社的人都回到了高庙村，正抓紧时间生产呢。最近酒庄又增加规模了，蒸馏器也增加到四十台，这下子村里的成年男女除了少部分在鸡场，其他的基本上都在酒庄了。就是村子里五六十的老人，也被招进酒庄烧灶台。为了提高酒庄的底蕴，又增加了几个酒窖，储存了不少进去。 这一日，一家人正在新建的大厅里吃饭呢，就见老管家匆匆走进来对几位老爷子说道：“禀老爷，外面来了一群官爷，说是来传旨的，请老爷们出去迎接。” “传旨？”众人一愣。 “快快，摆香案，众人赶紧沐浴更衣去，老管家请诸位官爷先去客厅饮茶。”高弘德比较了解这些礼仪，直接吩咐道。 等众人沐浴更衣出来，香案已经摆好，请了圣旨出来，众人面对香案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高颎之子高德治所制美酒朕已知悉，甚慰，特封高庙老酒为贡酒，着内府每年采办一万斤。另，高颎诸子忠孝传家，家教甚好，堪为楷模，特加封高颎长子盛道为辽国公，爵位由其长子高晋文袭爵；颎次子弘德渤海郡公，颎三子表仁为颍川郡公，颎四子德政为博望侯，颎五子德治为忠义侯。着为国效力，不得懈怠。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领旨谢恩，高弘德代众人上前领了旨意。 “恭喜郡公大人！”内侍传完旨，恢复了笑脸，祝贺道。 众人都没想到是这样一道圣旨，都乐呵呵地陪着内侍和侍卫去客厅喝茶了。 没过两天，高庙老酒成为贡酒的消息就传遍了颖川郡的大街小巷，整个河南道都知道颖川出了贡酒高庙老酒。而这个时候，接到招标代理商请帖的大商人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颖川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