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愤青主义调调
赶在去见这老总之前，卫童先上网查了查相关的资料，得知这家电影公司的名字叫做维亚影视，实力算不得很强，但也参与过几部电影电视的制作，值得一提的成绩是，这影视公司不久前还独自拍摄过几部电影，据说也算下了血本，只是到最后却都落得票房惨败，几乎血本无归。 维亚的老总名字就叫李维亚，也不知原本就是这名字，还是后来改的。等在大排档见了面，却见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体形微胖，头发长长的，扎个马尾辫，倒也和卫童想像中的艺术家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会穿着小背心，大裤衩子，又像个卖猪rou的。 “嗨，这呢！” 那个李维亚也看见了卫童和张小涯，也不知他怎么认出来的，老远就打了个招呼。 卫童和张小涯走了过去，简单握了下心，交换了名片，等到坐下，李维亚先和正在抄菜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先来三扎啤酒！”然后拿着名片看了几眼，皱眉道：“你们做广告的，也对电影感兴趣？” 卫童笑了笑，道：“也算心血来潮吧，我受了钱翁指点，想在这行业里玩一玩，来之前我也想过了，我以前对这行业一无所知，就算接手了你的公司，短时间内也摸不清深浅，倒不如直接和你合作，由你来指导，我来解决资金的问题，一起做一部电影，如果成功了，再考虑下一步的事情，呵，之前我查过你们公司的资料，知道你们是有实力独自制作一部电影的！” 李维亚道：“哦，这么说来，你是想投资了，不过你可得想好，我现在名声可臭的很，前面拍了几部，都是血本无归的下场，几个被我拉下水的老板都赔了，现在我都做不下去了，这才准备转手的！老实说，你要给我投资我是欢迎，但我先把事给你说清楚，省得你将来赔了怪我！” 卫童捏了捏眉心，道：“算是投资吧，不过也没那么简单，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这个兄弟，还有我自己，都会参与进来，当然了，一些专业层面上的东西还得你来，不过希望在电影拍摄过程中保留一定的话语权罢了！” 李维亚干脆的道：“行，我都到了这地步了还说什么啊，要搁以前我肯定不同意，不过咱可说好，虽然我现在山穷水尽了，但一些原则性的东西还是要坚持的，rouputuan之类的电影我可不拍，让我当主演还成！再一点，投资的事情你们全盘搞定，我现在可是一点钱拉不到了，吃饭都得你们管我……咳，这么说吧，就当你们把我，还有我这破公司，一块租下来得了！” 见这大胡子说话爽快，卫童倒对他有了几丝好感，干脆的道：“行，就这么干吧！唉，我说，咱们三个也不能就叫这三杯啤酒吧，让老板上几个菜！” 李维亚道：“上菜行，但我可告诉你们，我身上就二十块了，多出来的你付！” 卫童脑袋上冷汗立刻掉下来了，这哥们怎么说也是一个老板，怎么混的这么惨了？话说，钱缸老爷子，倒底介绍了一什么人给自己认识啊！ “话说，哥们你和钱翁的关系是？” 李维亚道：“那是我二大爷！” “原来如此啊！”卫童终于明白过来了，钱缸是让自己过来给他亲戚帮忙呐！ 见李维亚混的确实有点惨，卫童直接把这顿请了，点了几个菜，又叫了点串，三个人边喝边聊起来，李维亚一扎杯啤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一边啃着脆骨，一边含混不清的道：“我说，你们外行人，进来拍电影，就是为了赚钱吧，这好说，多搞点钱，到时候请几个正火的明星，宣传上再狠狠砸点钱，放心吧，肯定赚！” 卫童一边对付鸡翅一边道：“照你这说法倒是不错，不过我总感觉钱翁让我来拍，不是这么简单，秦朝也说了，这算是老爷子对我的一场考验，老爷子当时又说现在的电影行业，就是观众花钱了，但买不到值钱的东西，所以了，我倒认为这一次，赚钱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得拍出个像样的电影来！不说获个什么什么奖，最起码不能太烂啊！” “那你意思是整个艺术片？”李维亚意外的道，随即连连挥手：“哥们，听我的，整啥别整艺术片，我就死在这仨字上了，本来嘛，我家以前还是有几个钱的，我老爷子一蹬腿，几百万的身家都砸我身上了，那时候哥们一冲动，就整了个电影公司，结果这么几年下来，不光把我自己的身家赔进去了，指着我家老爷子的面子拉进来的那几个老板也赔的差不多了，哎，原因就是以前太拿架了，只想拍点艺术层面高的……但是我忘了，艺术这东西，拿来往撑面行，但是它不卖钱，而它不卖钱，就等于没价值，没价值的东西，也就没面子，整到最后，我钱没捞着，面子也没了，等于一场空啊！” 张小涯听了半晌，忍不住道：“那就没获个奖啥的？这种不卖座的电影，一般挺受评委啥的喜欢的，越不卖座，越给奖！” “想获奖啊，也容易，但那也得把自己的脸豁出去！听兄弟你刚才说的，看样子也对电影这东西有点了解，不错，现在很多他妈的几代导演，拍个破片就往国外送，一般拿个奖回来就被封了，不让上映，听着挺牛气的，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就是把这国家的脓胞往外一挤，送出去给别人看，把自己国家拍的越烂，那些毛子就越感觉你这人说实话，见你不能上映，就给个奖安慰你！” “那你咋不这样整？” “良心呗！” “良心？”卫童听了李维亚的回答一怔：“这话怎么说？” 李维亚喝了一口酒，嗤笑了一声，道：“兄弟，咱说句真的，那些在国外拿了奖的，确实有真好的，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家伙，整个吃饱了闲的蛋疼，就想着从这国家里找出点阴暗的事来，拍出来拿出去获奖，结果整的，国外不了解我们的毛子，一看这些电影，还以为咱这国家得烂成什么模样了呢！实际上呐，那些事确实有，但也没那么夸张啊，这就跟你一家人，你受气了，就到处去说娘是个婊子你父亲是个杀人狂一样，你倒是得着好处了，但是早晚整的没人敢和你家打交道了也就完了！” 挟了口油麦菜在嘴里嚼着，李维亚叹了口气：“咱不是粉饰太平，就是感觉，有些事，该说的时候就说，但没必要刻意往自己脸上抹黑，真有那么差么？不至于，最起码你我还不是撒着欢的长大了？凡是多看看，多考虑考虑再说，有不好的咱就骂，但别闲着没事找事骂，不是说非得骂点什么才叫有深度，那他妈是虚伪！让哥们我说，就一句话，谁天天崇洋媚外的，就让他滚出去，咱们剩下的，不还得继续努力往好了活？所以了，那些天天吃饱了蛋疼的不行整天说的跟自己水深火热似的家伙，都他妈是伪愤青！” 听李维亚说了这么一通，卫童怔了半天神，笑道：“你这番意见倒新鲜，不过我既不苟同，也不反驳，反正谁都希望自己国家好是真的，呵呵，我还是持保留意见吧，对了，咱们说点正事，我也想了，这次的电影，既不拍那些靠明星效应赚钱的垃圾，也不拍那种让别人半天看不明白的艺术片，其实吧，也很简单，就是拍个卖座又叫好的电影就行了，题材不限，目的就是让人肯花钱看，看完了再说声不错，就够了！” 李维亚听了皱起眉头来，道：“哥们，听你说的简单，但做起来可不容易啊！” 卫童笑道：“可能站在你们电影制作者的角度上来讲，觉得很困难，但我就一个观众的角度来说，倒感觉没那么难，实际上我们要求很小啊，咱也不指望你拍出一部《阿凡达》来，其实就是让我们打发打发时间，并且在打发完时间之后不致于恶心就够了！” 李维亚分析道：“要卖座，就得请几个大腕来，宣传还得跟上，要叫好，整个电影制作过程都要非常仔细，然后请个好导演……” “我说，还是先请个好编剧吧！”张小涯忽然开口了：“咱要真想拍出部好电影来，我倒觉得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得有个好故事，毕竟电影说白了，就是通过画面讲个故事而已，所以说，故事倒是第一步应该把握住的，先有了故事，再想想怎么拍，找谁拍，拍成什么样的，然后这些一步步做完了，估计这电影再糟，也糟不到哪里去！” 卫童和李维亚对视了一眼，卫童先点了点头，道：“我同意小涯的看法，说真的，咱做为一个外行，确实认为这没什么问题！” 李维亚点点头，道：“行，就这么整，说真的，其实最关键的一切，还是在投资商身上啊！” 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卫童奇道：“干嘛去啊，这是！” 李维亚道：“找好编剧不用找那些出名的，都江郎才尽了，指着一个虚名混饭吃，要找，咱们去找那些没名气的去，在S市，有一个酒吧，里面混着的全是一个个憋的一肚子委屈的家伙，去那些人里淘淘吧，没准就能淘出个宝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