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小试牛刀（三）
社团和警局是生死对头，就如城管和小贩。但是也不排除这些生死敌对有一家亲的时候。大家都是人，谁知道社团里有没有人才考上警察，城管的前生是不是小贩呢。 “喂？” 现在是非常时期，此刻接到朱熹福的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 “古总，最近忙什么呢？那么久没消息是不是把老朋友都忘记了？” 朱熹福似乎和豹爷很熟，一副老朋友的语气，隐隐的还略带一些优越感。 “是朱局长啊。我刚还想着什么时候请你喝个早茶，现在整天闲着没事做在办公室看报纸，就怕朱局长贵人事忙，没时间应付我们这些小角色。” 豹爷和朱熹福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只是金旗社团的项目很多上不得台面，豹爷自然要去攀些交情打通关节。这些虚以委蛇的应付，又哪能有什么真交情。 而朱熹福为人圆滑，自然与各个方面都有接触。这次打黑行动虽然得到冯书记的指示，但他也知道黄书记的哥哥和金旗社团有生意往来。为了将来在黄书记面前不留下话柄，朱熹福自然要提点一番。 而且就算扫了这次黑，还会有另外的黑填补其中，到时候那混乱的局势将会让他非常头疼。既然要重新和另外的人虚以委蛇，还不如留下熟悉的省事。 “呵呵，古总说笑了。这个早茶你是请定了。” “朱局长，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有话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虽然交情不深，但朱熹福这个人豹爷了解，不是那种只会伸手无事邀功的人。从朱熹福的话里豹爷嗅到了不安定因素。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朱熹福顿了顿：“中午发生的那件事实在让我为难，影响太大，上头命令强压下来，我也是没办法。现在我的人估计就快到你那了，你准备一下吧。” “cao，都快到了才打电话……” 豹爷在心里骂了一句，表面却装做非常感激的样子：“多谢朱局长，回头一定好好的感谢你。” “你有事要忙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古总，有事提前吱会一声，别到时候让兄弟难做就不好了。” 朱熹福嘴上说着兄弟，其实却是在敲打豹爷，到时候真有什么把你抓了可别怪在我头上。 “朱局长，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是兄弟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难做的。朱局长，我这还有点事，就先不多说了，改来天请你出来喝茶。” 豹爷把兄弟二字加重了语气，言下之意就是你把我当兄弟我自然不会让你难做，要是你不把我当兄弟，那就走着瞧。他这人就是这样，别人敬他一分，他就还一尺，别人若欺他一寸，他就还你一丈。 豹爷在京都里混迹也差不多有十年了，黑白两道都有不少关系，哪会秫了一个警察分局的局长。 豹爷挂了电话后，按下刘成的内线：“刘成，那边怎么样了？” 听到豹爷的话，刘成语气不变：“豹爷，看来这次有些麻烦。” 豹爷眉头一凝：“什么意思？” 刘成当着秦玄的面把现场的情况描叙了一翻，末了道：“豹爷，是不是……” 刘成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当着秦玄的面就算他淡漠人生也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豹爷能听得懂就成，他知道刘成在征求他的意见，是杀还是留。如果少年真如刘成所说杀人果断凶残，对于社团来说，这样的人就是人才。京都并不是金旗社团一家独大，还有两个对手虎视眈眈，能多一个像秦玄这样的人才，就等于手中多握了一个致命武器。 可秦玄的身份和目的豹爷他们都不清楚，谁知道是不是敌对势力派来的人。万一是安插进来的jian细，那就等于在他们身边安装了一个致命武器，那是随时能要人命的。 是杀是留？豹爷有些犹豫，他在犹豫这把致命武器有没有被贴上标签。可时间急迫，警察马上就带人杀到了，容不得他多想。 沉默几秒后，豹爷决定赌一把：“先请他上来，下面的事情你处理一下。暂时先把那混小子安排好，别出纰漏。还有，条子准备到了。” 请秦玄上来是必须的，先不说能不能拉拢，就算被秦玄惦记上就不是一件美事。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秦玄不是贼，可他比贼强悍多了。豹爷才不会相信像他这么凶狠的角色跑来他的地盘只为杀杀人取取乐，必然有其它的原因。 “好的，豹爷。”刘成视线一直在秦玄身上：“豹爷想见你。” 豹爷想见他在秦玄的意料之中，聪明人不会干傻事，他相信在京都这个地方有一定地位的人都是聪明人。 “请带路。” 能够轻松见到这里的头秦玄当然不会拒绝，抓过身边惊吓过度仍昏迷的金忠立，把他上衣抽起来包住头手，像拖死狗一样拖着。 刘成阻止不了，干脆装作没看见，对着对讲机说了一阵，然后开门把原来守在门口跟着金忠立来的一群人遣走。 不一会包厢多了四个壮汉，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口，等待刘成吩咐。 咋一看到这四个壮汉，秦玄目露赞赏的异彩，这四人明显受过训练有点武功底子，比他之前打倒的三个强悍不少，虽然在秦玄眼里还不入流，但是一个普通社团里能有这样一帮人，那可是一股不小的战力。 这个豹爷不简单。 刘成点了一个壮汉带秦玄去见豹爷，留下三个尽快处理现场，而他自己则下到一楼大堂，等待随时到来的警察。 金旗夜总会一共六层，一楼是大堂和迪厅，二楼到四楼都是包厢，五楼是办公场地和员工餐厅。最顶层六楼不对外开放，只有拥有这里钻石卡的人才能上去。 虽然从三楼上到五楼只是两层楼的距离，可从包厢走到电梯，再走到豹爷的办公室足有两三百米。 金忠立虽然昏迷了，可被拖得实在狼狈，鞋子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清楚。如果金忠立清醒的话，他应该感谢电梯的发明。 领路的壮汉对此不闻不问，把秦玄带到豹爷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两声后离开了，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秦玄一一看在眼里。 “请进。” 秦玄打开门，就见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豹爷。 豹爷视线在秦玄身上定格了几秒，随后停在仍被秦玄拖着的金忠立身上，眉头紧皱，脸色阴沉。 “把他放了。” 任谁把你的人拖到你面前都难免会生气，更别说雄占一方的豹爷。虽然说对方是个高手，但这样的举动无疑等于在豹爷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秦玄就是要扇他脸，谁让他助纣为虐派人去监视他们。不过这次秦玄冤枉豹爷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但秦玄才不理他知不知道，总之监视他的是豹爷手下就行了。 “你应该感谢我还让他活着。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秦玄就近坐在门边的沙发上，把金忠立丢在脚边。 “你……”豹爷眼角不自觉的跳了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对方虽然是高手，但豹爷也是地下拳坛的霸者。之前在包厢里的事他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听刘成说了个大概，所以他很难想象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少年凭什么气定游闲的坐在他对面。 “这个……也许要试过才知道。”秦玄话里火药味十足，可表情却轻松自然，完全没有要打的意思：“莫非你请我上来就是要看看能不能杀了我？” “你敢一个人跑到我的地盘上来闹事，固然是有些本事。但一山还有一山高，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豹爷努力压抑心中的火气，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不适合闹出大动静来。但威胁气味十足，堂堂一个扛把子，这些尊严还是要维护的。 可秦玄有他的想法，这把火烧定了：“如果你认为我现在不算低调，我可以高调给你看看……” 赤裸裸的藐视。豹爷目露凶光，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