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局中局
百岁老人,昂藏巍峨,目光如炬! 看起来就像正当壮年、事业如日中天四十岁上下的汉子,这就是朱传武。 盖因天地大变,伴着人体内含藏的荒种成长、神奇甲装的晋阶,有着返老还童的奇效。 他对朱琛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心情好的时候,也曾把小时候顽皮的朱琛抱在怀里,用如戟似剑的胡须扎他的小脸,亲切地唤他的【乳】名“浑邪”! 光辉岁月,青春荒唐,往事如歌! “浑邪”大概含有朱传武记念已经逝去的岁月况味吧。 但这个时候,朱传武对偏宜儿子朱琛绝对说不上好。 这臭小子,早不来晚不来,一来就害得他点了十八番不说,还吊儿啷当邪里邪气的,反讽之际,嘴角一抽一抽的令他差点气炸了肺! “作死的玩意儿!” 朱传武暴喝一声,心头的火气蹭蹭蹭的冒,一掌拍得桌子山响,转身之时,已然探出一只金蒙蒙的大手,如同老鹰叼小鸡般,捏住了朱琛的脖子。 但见八尺之躯的朱琛,在他手中如入无物,轻轻松松的就举过头顶,抖手之间,就要给这个扫把星来点狠的,摔他个狗日的一个狗啃死,最好磕碰下两下洁白的大门牙,让这狗日的长点记性。 突然之间,朱传武看着朱琛环眼圆睁透射着不屈目光的双眸,脑海中电光一闪,象想起什么似的,怒火一闪即逝,又轻轻放下朱琛,讪讪笑道:“浑邪我儿,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这十几天老爸我为你的事,那是茶不思饭不想,生怕你睡过去,一命呜呼再也没有醒来,心痛得要死,这才邀请你的【关飞星】舅舅,还牛鼻子老道【梦丘生】、神尼【白千机】师太打打小牌,散散心!” 平生不做亏心,半夜不怕鬼敲门! 朱传武在十八子朱琛的事上,确实不厚道。其实,哪枚火属性禽蛋,在常人眼中可能很珍贵,但对于他这种【地甲境巅峰】高手,也就那么回事。 其实不用朱媚求,他也是要给朱琛用的,虽然这小子仅仅激活了一具火属性的天残甲,但血浓于水,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不是。 只不过朱媚表现得太急切了,比他妈吴雪香还急切,遂灵机一动,想起当初欲招这二女为如夫人来着,碰了一鼻灰,也就把这事放了一放,结果天天酒池rou林的把这碴忘了,如今再见佳人,又成熟了一些,风味更浓,遂趁机要挟一番。 这个时候,见自己的便宜儿子,眼中两朵小火苗呼呼的冒,估摸着东窗事发,知道这事做得忒不地道。 一念及此,朱传武的怒火就跑到爪哇国去了。 朱琛和他偏宜老子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殖装品级虽然都是地甲境,但朱琛就跟才蹒跚学步的幼儿一般,老头子已经是地甲境巅峰高手,随时可能突破到更加牛皮烘烘的天甲境,足足三十六级的差距,真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家伙金蒙蒙大手一探,仅仅是散溢的气息就将朱琛禁锢当场,动弹不得,连眨下眼皮子都沉重如山。 不过,朱琛太了解他这个偏宜老子了。作为朱传武的儿子,就要有点叛逆精神! 如果敢公开反抗他的老子,保卫自己的权利,只要占理,老家伙还是会软下来的;这个老变态,如果他的儿子太温顺训服,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出来,这老不死的肯定会气得吐血。 所以,朱琛一能动弹的时候,当即梗着脖子,抖手格开他抚摸在脸上的大手,瞥了他一眼,狞笑道:“偏宜老子,咱们的账一会儿再算!” 话没说完,父子俩擦肩而过的时候,朱琛已然满脸堆笑,笑得完全和他这个年龄的男孩那青春老成又脱不了稚气的笑容一样,大步流星的走到对面的关飞星面前,躬身行礼道:“舅舅金安,托舅舅的福,外甥这次虽然仅仅激活了一具残甲,好歹也算天级残甲,不算辱没了舅舅的英名!” 关飞星呵呵笑道:“浑邪这孩子,虽然不是我的亲外甥,但从小就乖巧懂事,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 说话之间,抖手掏出一瓶【超纯度火系元素】塞到朱琛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外甥,天残甲也不是没有晋阶的可能,除了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外,就是消耗大点,努力吧少年!” “舅舅你最好了,世人都称你堪比书上说的【及时雨宋江】听你这么一说,外甥才知道残甲凝装消耗巨大……我觉得舅舅比及时雨宋江还好,宋江那个一辈子舔皇权屁股的主给舅舅提鞋都不够格!” 千穿万穿不如马屁穿!那个丫的跟朱琛说“巧言佞色”是个贬义词,朱琛就跟谁急! 关飞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肝痛的又掏出两瓶,在朱琛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呵呵笑道:“就你机灵!舅舅这一胡十八番又白胡了!” 朱琛掂量自个天残甲的斤两,估摸着再难从这老油条手中掏出好处,又转过去哄道士尼姑,一通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破茧成蝶羽化飞升等等;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等等,将一道一尼飘扬得老脸生花,美不滋滋的掏腰包。 有个观麻将的小小冷幽默: 有人讲:“那几个傻逼真没点趁数,一打麻将就一整夜!” “你咋知道滴?” “狗日的,我看了一个通宵!” 坐在朱传武身侧观战的如夫人,看见朱琛赚得盆满钵满的向她走来,又气又恼,人前又不能失了大家风范,没等朱琛开口,已然笑嘻嘻的站起来道:“吴雪香倒生了个好儿子,朱琛是吧,我这妇道人家,也没啥……” 朱琛没等她说完,就呵呵笑着打断道:“小妈,你看外子是那种人吗,想孝敬你还来不及呢,你看你儿子朱深智和是死党,对吧!他这次借我突破之机也顺势突破了,我是来给你说一声,我跟你儿子是死党,怕你到时为了感谢还要送礼什么,多不好意思!” 闻听此言,这位如夫人的脸瞬间红得就跟猴子的【屁】股似的,当即将包头的一颗价值不匪的大珠子解下来,死活不依的塞给朱琛,还说了一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话,要让朱琛和他儿子多多亲近。 朱琛一圈走下来,再看向朱传武时,只见这老家伙对他挤眉弄眼的笑,将藏在桌下的手翘起一根大拇指,像狗的尾巴一般摇来摇去。 关飞星三人估摸着这父子是到了龙争虎斗的时候,一时半会麻将也打不起来,蔫不啦叽的起身,相视苦笑一番,翩翩祥步踱到几案上品茶去了。 朱琛走到朱传武身侧,一屁股坐在麻将桌上,目光转冷,死死的盯着他老子,也不说话! 半晌,朱传武如同斗败的公鸡般,小声道:“臭小子,看什么看,老规矩,你们收的礼都得分老子一半!” “门都没有!” “老子不用还礼吗?” “那是你的事,我是来告诉你,朱媚是我的人,你今后别打鬼主意了,否则,别怪你百年之后,老子刨你的坟!” “cao!” 朱传武脸上肌rou乱跳,暴了一句粗口,道:“你个忤逆的玩意儿,跟老子抢女人,不上香祭奠祖宗不说,还要刨老的子坟,老子死之前肯定先弄死你丫的!” “便宜老子,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另外,我虽然是庶出,但好歹已经跨入地甲境了,按照规矩,你是不是得给我名字加个字啊?” “那就叫朱不孝,或者叫朱忤逆,干脆就叫朱混球得了!” “别扯那没用的,我今后就叫朱子琛了?” 朱传武眼睛一亮,道:“这个字加得妙啊!你看古有孔子、老子,诸子,各种子,臭小子你这是有圣人之志啊!” 紧接着话锋又是一转:“臭小子,你既然有圣人之志,那就把收的礼拿出来孝敬你父亲吧,做一个名实相符的人,老子我看好你哟!” …… 朱琛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朱琛前脚一走,关飞星就上前指着朱传武痛心疾首的指责道:“妹夫,你个狗日的,跟你儿子抢女人,逼得我妹子疯了一样去做台,要不是有黄家武倌压在头上象座大山一般,老子都想弄死你丫的。” “滚!” 朱传武翻了翻白眼,瞪着他的大舅哥,不屑的道:“大舅哥,你别给我扯,我养如夫人怎么啦,名正言顺!总好过你,被夫人压得连妾都不敢纳,逮个空就跑到勾栏妓馆,难保不会和你的父辈、你的兄弟、你的子侄撞车,一家子全他妈的是连襟,亲上加亲,切!” 这两个人都是脾气火暴的主,拽拳捋袖子的,看着就要干起来。牛鼻子老道梦丘生和神尼白千机无奈的笑笑,也不上前劝架,直接穿窗而出,淄衣飘飘道袍飘飘的从高楼上飘下。 朱传武和关飞星两个混球突然相视一笑,哈哈大笑。 “大舅哥,你赢了多少,说好了平分,你可不许哄鬼!” “妹夫,你呢?” “我先问的,你先说!”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是你的大舅哥,让你先说你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