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天上地下
在一个将黑暗放大、将常情常态扭曲上升为“非礼勿视”、最终将年青人的腼腆化作闷sao的古老国度,并不是每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生,都能够如西方的社交礼仪一般,能够随意地香香可爱小女生光洁的额头、红扑扑的腮、还有粉嫩嫩的唇。 东方古老的儒家学者,不断巩固“非礼勿视”这个魔咒,加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佐料:比如初夜“夺红”啦,比如小脚“金莲”啦,比如贞洁“牌坊”啦……一座座神圣的祭坛,如同雨后春笋般葳蕤茂盛节节拔高高山仰止!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有识之士前赴后继赴汤蹈火添柴加薪地膜拜吧! 神啊!西方哪些个妖魔的古老国度,居然视同性亲密相处一室为可怕的洪荒猛兽般的断袖之癖同【性】恋,哪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居然视高中阶段还没有把自己交待出去为奇耻大辱,他(她)们居然、居然视纯洁完好的青春身体为不洁的肮脏的东东……无耻的国度,如同肮脏地狱般群魔乱舞不知礼义廉耻以此为尤! 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将那些个将国家财政收入半数以上返还国民,以致养成人们懒散毛病的,还美其名曰付钱让更多的人无所事事的胡天海地、总好过过多的行政经费和赋税收入令政客红了眼的内斗只为娇妻美妾无数自相杀戮强的歪理邪说连同哪些妖魔尽皆如耶稣般被钉在十字架上吧,阿门! …… 东方少年的初吻是神圣的,如果得知自己毛毛燥燥初吻的对像原来早就和别的少年接过吻,那种亏大发了兼心头滴血的怒火,就跟胸腔快要爆炸了一般,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对翅膀,好飞到无垠的旷野,如同一匹受伤的孤狼般嗥叫。 时年,朱深智怒气冲冲的找朱子琛PK的深层次原因,是因为他得意洋洋的给好哥们吹嘘自己:“我亲了校花李浣芳!” 当即有小伙伴瞪大惊惶叹服的双眼,七嘴八舌的嚷嚷道:“不是吧……” 但是,与他要好的少年吕杰臣、这个声称在十二岁就将自己的脆骨鼻子埋在他父亲的三十七姨太、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的胸前乱拱乱戳的同学,以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道:“深智,看你的样子,初吻吧!” 这么新鲜刺激的事,激动了一干小伙伴叽叽喳喳的,满是崇敬的目光望着他,面子使然,朱深智斩钉截铁的应声道:“切,哥早就和丫鬟打得火热……” 其实,他就是个吹,他妈扬媛媛就因为自己的丫鬟吴雪香勾搭了醉酒的老爷,害得她多日等待成空,从此以后,将年轻俏娇的丫鬟全部赶走,尽用一帮老妈子。 吕杰臣点了点头,道:“那还好,要不亏大发了,你哥朱子琛知道吧!有一天,我路过那条因恶蛟来袭、震得墙颓屋倒人去楼空的小巷口,见梳着两角丫髻的李浣芳蹦蹦跳跳的进去了,我好奇的跟上去,见朱子琛在墙上乱涂乱画,远远地也听不见他们的谈了些什么,有说有笑的,后来见他们两个搂搂抱抱的还亲了嘴嘴”。 …… 那时两三年前的事了,时年,朱子琛十三四岁吧,朱深智十二三岁的样子。 对于未开启兽核般荒种的少年来说,对朱氏武馆第二十六届的学徒来说,通过吞吐混沌之气入体,检验强筋壮骨的方式,就是枪挑千斤巨鼎。 一般的孩子,那个时候,已然能够气势如虹地、枪挑三五百斤的大鼎,能够令大鼎在枪尖上滴溜溜转动半天,如同灌蓝高手指尖旋转的蓝球一般,煞是威武好看! 那个时候,比同期学员都大的朱子琛,已然能够同时枪挑三只巨鼎,每只巨鼎重达千斤,势如托塔天王一般,在空中颠来倒去,就跟杂耍一般轻松,呼呼生风挑动半个时辰,脸不红,气不喘,就跟混沌丛林深处没有品阶的凶兽幼崽一般,蛮力惊人,枪法纯熟。 当然,这并不算什么,如果与混沌世界的凶禽猛兽相比的话。 令幸存的人类视之为绝域的混沌丛林,哪怕一阶荒兽,皮燥rou厚刀剑难伤不说,一扑一掀一甩尾,都足有万斤之力。 不要说九阶荒兽,就算是一阶荒兽,吼一声,也似半天里起个霹雳,震得山岗摇动,落木萧萧如雨,每一扑、每一掀、每一剪,都如同一辆满载黄金的马车般呼啸有声的碾压而来,不开启荒种晋升为殖装勇士,哪怕穿着九层精铁钢甲,触之即裂碰之即碎,支撑不了几下,磕磕绊绊之间对撞几下就得完蛋! 当然,鼎力也很重要,一层钢甲重达千斤如同黑铁塔一般,而九层钢甲重达九千斤,如同碉堡般矗立,没有强悍的筋骨气力,穿都穿不动。 对于朱氏武馆的学徒来说,如果不能开启荒种殖装加身,哪么枪挑千斤巨鼎的数量,也就成了就业的重要指标数据,如果加入朱家的民团武装,这也成了配置几层钢甲的关键因素。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演武场上的孩子们个个不甘人后,每到练功时间,尽皆争分夺秒的内炼一口气、外炼筋骨皮。 踏步间,开口叱喝,手臂如鞭,枪势如虹,演武场上空巨鼎起起伏伏飞来飞去,巍为壮观。 而朱深智年龄稍幼,只能挑动两只鼎,他和朱子琛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足足相差千斤巨鼎之力。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依然誓死如归的找上朱子琛,要在炼功的间歇和他PK,看起来像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结局显而易见! 他被朱子琛三拳两脚撂倒之后,事情并未就此结束,突然,他挣扎着爬起之际,抬手放出三只袖箭,寒光凛冽,箭风激荡,嗤嗤有声,成品字型直直的袭击向朱子琛的双眼和胸膛。 这种小型弓弩型机括,每只尾羽呈燕子状的森寒袖箭,暴起发射,势如鸷鸟之疾,虽然射程不远,但确实是近距离阴人的不二利器,五十步内轻松就能洞穿人体的血rou之躯,遇骨也能入三分。 两人之间相距不到二十步,正是精铁铸造杀伤力极强的袖箭暴起袭杀最猛烈的射击范围。 演武场上,不少观战的同学惊呼连连,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对孩子们来说,这么阴险狠辣的杀伐还是太触目惊心了。而那个最是矫揉造作的学徒珠凤同学,一个明媚动人活泼可爱的女孩,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凶险的同学争斗,当场“嘤咛”一声,软软的跌倒在地。 过来人!吕杰臣!扭头望着风情万种的软软跌地的珠凤美眉,当即不顾关切好友朱深智阴险风sao的袭杀,扭身踏步间,恍若刮起一股妖风,已然将侧卧在地的珠凤放平,“啧啧”有声地干起了急救医生的行当。 当然,这只是一个有点意思的小插曲,说不定自此成就一段青梅竹马的美满姻缘也说不定,当然也可能成为孩子们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的牺牲品……孩子们绝大多数的目光依然被凶险至极的现场吸引。 身着破旧的黑色功夫裤,肩背长枪,标准穷混混扮相的朱子琛,急切之间,闪电般掣枪在手,长有九尺五寸的镔铁造百鸟朝凤枪,径自迎了上去,“叮”的一声,爆起一串夺目的火花! “叮叮!” 但见朱子琛枪影飘飘忽忽之间,锃高的银枪头先后精准的和三只呼啸而来的小袖箭撞在一起,如挑大鼎般尽皆崩飞。 朱家的上乘枪法,枪动若舞梨花,水泼不入,针扎不透,朱子琛尽得精髓,逢凶化吉,也就注定了朱深智随后刻骨铭心的耻辱。 朱深智双眼血红的盯着呼啸飞掠的袖箭,嘴角露出阴险噬血的笑容,这个天杀的,不仅影响我拉帮结派组建核心队伍雄心壮志的丫鬟生的孽种,还和我抢女人的臭哥哥,死吧,死吧,只要三箭洞穿他的眼眶和心脏,等于脑死亡和心死亡齐至,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回天乏力,我让你跟我抢女人,我让你嘲笑我组建霸枪盟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我就送你入黄泉地府。 不过他瞬间就惊得眼珠差点凸出眼眶,不等他从惊讶中清醒过来,就见一只露着烂脏脚趾头的敞口布鞋,裹挟着一股臭大街的脚臭味,狠狠的踩在自己的脸上。 不待他反应过来,那只臭气熏天的大脚,狠狠在自己白皙的脸上碾动,碾得“鼻梁骨”响起了嘎嘣脆的骨裂声,鼻血和着牙血四散狂溅,那只黑色的敞口破鞋面也被溅得红花朵朵,缕缕血丝如同弯弯曲曲的蚯蚓般在上面流淌,滴答有声的滑落在青石地板上。 朱子琛含怒狂碾的大脚板,力道之猛烈,好似碾子碾过山坡,来回碾动,碾得鼻子如同鸡拉白痢般,可笑的零落在脸上,硬生生的将他碾得昏死过去。 这个贼杀的哥哥,居然还不罢休,居然以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将自己扒光了吊在桂花树的枝杈上,在自己白花花的肚皮上画乌龟不说,还命令几个小伙伴端着几盆凉水将自己浇醒…… 此仇不共戴天,此恨绵绵无绝期。 此时,朱深智站在花开烂漫的天竺癸盆栽近前,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两只醋钵般锃亮的铁拳捏得嘎巴响,狞声道:“我的十八哥,激活荒种,生成殖装,我一拳出去就有万斤巨力,铁拳无敌,无坚不催,而你只不过开启了残甲而已,实力大打折扣,等兄弟吸收了狐媚之火壮大了甲源澎湃了动力,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信心满满的朱深智,打心眼里对朱子琛残甲殖装的藐视,惯性使然,那种完美殖装对上残缺殖装的天然优越感,就像一个人递来一根硬中化,哥们还装逼呵呵的笑道:“中华还有硬哈哈的吗?” 也像风度翩翩的华仔和风华绝代的犀利哥同台竞演,不论是对于衣冠楚楚之辈,还是之于衣冠禽兽之辈,勉不得都要笑骂一句:“cao,这哥俩的扮相绝逼是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