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算命
夜幕降临，仿佛给这座城市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纱，下面的每家每户，闪动着灯光，门口总会时不时有人影，向外面张望，耐心的等待着家人的归来。 街道上，多数行人匆匆而过，还有的忙着收摊子，有的背着篓子匆匆往回赶，有些连背影都已经看不清了，李天载在人群中前行，不疾不徐。 路过李家的青岚阁时，李天载发现里面有人正在忙着收拾东西，应该是准备打烊了，只看了一眼，脚下便加快了步子，匆匆走过。 还是不要让那些人看到为好，免得徒生事端。 刚过去没多久，就看到远处有个老人躺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熟了。 老人须发皆白，面容苍老，身前有个桌子，上面摆着卜卦所用的器具，旁边还有面旗子，隐约可见，分明写着三个大字，卜天知。 真是好大的口气，居然能算尽天下所知之事，以往在这里从未看到，有人摆过这样的摊子，应该是刚摆没多久。 李天载也不确定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倒也罢了，江湖骗子而已。 可若是真有三分能耐，那不就可以探查自己以前的身份了吗？ 抱着一丝丝的希望，李天载来到了前面，用手指轻敲了敲桌面，问道：“老人家，还做不做生意了？” 老人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依然还是老样子，闭着眼睛，躺靠在那边。 兴许是到了傍晚，风中带了些凉意，老人伸手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 “呃，你这老家伙倒是睡得挺香。”李天载自语道，脸上带着些无奈，凑上前去，悄悄把那个毯子拉了下来，随后立刻回到了桌子前面，满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灰色的破旧长袍，打着几个补丁，略微佝偻的身躯，缩在那张椅子上，有风吹过，带着傍晚的清爽。 老人顿时打了个激灵，伸手就想要找毯子，却找了个空，只得从睡梦中醒来。 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身形瘦弱，仿佛一阵大风就可以把他吹跑了似的，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望向了李天载，脸上顿时带着喜色，说道：“小兄弟好啊，不知想要算些什么？前途，爱情，还是事业，老夫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刚说着，手中不知从哪里掏出三枚铜钱，样式古老，放到了桌面上。 李天载问道：“是不是不管算什么，你都能算出来？” “那是自然，老夫的名号可不是白起的。”老人抬手指了指那面旗子，脸上带着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那你先说说，我叫什么名字？”李天载饶有兴趣的笑道。 “小兄弟，可否报出生辰年月？” “好。” “甲子年，大年初一。” 老人听到以后，闭上了双眼，微一拂袖，桌上那三枚铜钱，立刻握在手中，另外那手从怀里掏出罗盘，将铜钱放在了罗盘上。 紧跟着，双手托着罗盘，嘴中念念有词，老人周身的长袍，无风自动，罗盘应声而转。 罗盘上面刻画有六十四卦方位，专门负责卜卦所用。 周身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罗盘开始剧烈的旋转起来，三枚铜钱不断游走于六十四卦之间。 老人猛然睁眼，精光乍现，开口喝道：“乾天坤地，给我现！” 罗盘上，叮叮作响，过了一会，罗盘逐渐停了下来，铜钱停在了同一个位置，近乎重叠。 老人抬眼一看，脸色大变，猛地抬头望向李天载，惊呼说道：“你，可是姓李？” 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人，居然还有如此能耐，或许真的是位高人，隐匿在此呢！ “前辈，在下李天载！” 李天载脸上动容，说话之间，不觉的带着些恭敬的神色，微微拱手。 “看来老夫没有算错，你果然是李家中人，而且还是个命格极硬之人。”老人看了眼李天载，随后立刻收起了罗盘，还有铜钱等东西。 李天载更是惊讶，听到那些话以后，心中已然信了三分，眼中带着迫切，急忙问道：“前辈，可知我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呢？” 老人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无奈，叹道：“哎，你的命数，万中无一，老夫很难预测。罢了，罢了，看来这面旗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完，老人立刻回身，将那面旗子撕成了碎片，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前辈，前辈请留步！” 好不容易碰到个高人，李天载不愿错过，快步来到了老人的前面，躬身拜道：“请前辈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哎，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而好像你这般的人物，就更不可能了，否则，老夫还剩十年的阳寿，恐怕就真的要折损无几了。” 老人脸上似乎极其的无奈，连连摇头。 “不知前辈，有何要求，若是晚辈能够做到，义不容辞。”李天载从老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犹豫，心中一喜，再次拱手拜道。 “哎，老夫一生，算尽天下，会遍诸多人物，没想到泄露天机甚多，到老以后，身无长物，连孙女的修炼都给耽误了，这也算是老夫生平唯一的遗憾了！”老人负手而立，微微仰头，望向漆黑的星空，言语中不胜唏嘘，似有无限的感慨。 李天载心中一动，笑着说道：“这个好说，晚辈这里有一万灵石，不知可够么？” 老人叹了口气，随即望向李天载，说道：“好吧，好吧，看在你一番诚意，老夫就勉力一试吧！” 说完，就继续把罗盘和铜钱摆了出来，望着李天载说道：“施展这等天机之术，必须辅助以灵石才可以，你随便拿出些来吧！” 李天载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只得拿出来一万五千的灵石，递给了老人，说道：“前辈，这是一万五，其中一万用作您孙女的修炼，剩下的便用来布阵吧！” “好，那我这便开始布阵。”老人收了灵石以后，指挥着李天载把桌子搬到了旁边，清理出了一个场地。 随后，在这个偏僻的角落，老人开始布阵，神情非常严肃，不时停下来，掐动几下手指，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然后继续开始摆放着灵石。 过了许久，才布置完毕，老人站在阵法中间，掐动着印诀，不时打向周围的灵石阵中，散落在地的灵石发出着淡淡的微光，不多时，便已经连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