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头骨砌成黄泉路
广南省医的一间病房内，一具焦糊的rou体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个女孩在病床边上趴着睡着了。女孩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泪痕，不难看出女孩不久前才哭过。 “姜百……姜百……”姜百好像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叫唤着自己，费力的睁开眼睛。这里是医院？是苏芝在叫自己吗？苏芝呢？想到这里，姜百猛的一下坐起身来。 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熟悉的背影，姜百伸手向着苏芝的头轻轻摸去。 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苏芝猛的一下惊醒过来，谁在摸自己？难道……姜百醒了。 想到这里，苏芝脸上露出开心的面容，急忙抬起头看向床头的位置。姜百还是静静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苏芝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随着苏芝将头抬起，姜百的手毫无阻隔的穿过了苏芝的脑袋，停在了苏芝喉间的位置。姜百看着自己那停在苏芝吼间的手臂，不信邪的左右挥了挥手。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他的手毫无阻拦的穿过苏芝的身体。 “别试了，你已经死了，人鬼殊途，你摸不到她的。”那个温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循声望去，姜百才发现床尾处还站着一个男子。说是男子，其实姜百根本就分不清眼前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青色的牛仔裤，白色的风衣，披肩长发，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脸上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死了？应该是吧，被雷霹的又有几个能活的呢？听到男子的话，姜百很快就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他从病床上下来，走到男子身边问道，“你是谁？勾魂使者？黑白无常？” “我叫无常，专职勾魂。”无常继续说道，“需要再看看吗？我可以给你点时间的。”姜百听到后，转过身，看着坐在病床边上，握着自己手掌的苏芝。 姜百抬了抬脚，想走上前去，却又突然将脚放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她早晚会忘掉我的，对了，我可以看看我父母吗？” 无常摇了摇头。姜百看到无常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姜百心想，不知道无常要怎么带自己走，应该是飞吧，生前飞不了，死了体验一下飞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姜百刚想完，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却是无常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袋子，一下从姜百头顶罩了下去，袋子将姜百罩进去后，迅速缩小，一会的时间就缩得只有钱袋大小。 无常将袋子口的两根绳子一拉，接着将袋子往后腰一别，一步跨出就从病房中消失了。无常一离开，苏芝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感觉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突然离开了自己一般。她赶忙看向病床边上监护仪，然而这监护仪却是半点变化也没有。 鬼门关位于泰山底部，阴阳交界之处，乃是通阴往阳的必经之道。鬼门关是一座牌楼，上面横书苍劲有力的“鬼门关”三个大字，是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报到的第一座关卡。 如此雄壮的鬼门关，本应有十八鬼王及一众小鬼看守，然而此时却是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个鬼差守在门前。 无常来到鬼门关前，守门的几个鬼差急忙上前问好。其中一个好似领头的鬼差急忙掏出一根香烟递到无常面前，问道，“无常大人，又抓到什么鬼啊，这味儿也太浓了点。” “被雷劈死的，全身都焦烂了，能不臭吗？”无常将香烟接过，食指一竖，一束鬼火从无常指尖冒出，将香烟点着，才吸了一口，就将烟丢到了地上，显然是嫌弃烟的档次不够。 鬼门关是阴阳相隔之门户，除了七月半，鬼门关大开之外，其余时候鬼门关都只在每天的阴气最为浓重之时打开一小道缝，以供鬼差接引新鬼之用。 无常的运气显然不错，只在鬼门关前等了一会儿，随着吱的一声，鬼门关打开了一个可以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缝隙。见鬼门关已开，无常也不理会守门的鬼差，抬脚就垮进了关内。 “哼！神气什么，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而已。”见无常走进关内，其中一个小鬼看着地上只燃了一点的烟头说道。 “小声点，让他听到，小心把你丢到十八层地狱，重炼一道。”为首的鬼差急忙一手捂住说话的鬼差，一边伸着脖子往关内瞧去。 这却也是这鬼差过分小心了，鬼门关阻隔阴阳，门内门外两个世界，别说关门关只打开了这一道缝，即使鬼门关打开，门外说话，门内也是不可能听到的。 垮过鬼门关，进入黄泉路，按照规矩这段路却是需要鬼魂自行走过的。无常将腰间的袋子取了出来，拎着袋子底部向外一抖，姜百便如同皮球一般滚了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地狱吗？”姜百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自己正处在一条大道之上。大道的尽头弥漫着血红色的雾气，看不出到底通往何方，大道两边则开满了火红色的花朵，很是娇艳。 “这里是黄泉路，走到尽头垮过奈何桥，就到酆都城了，哪里才算是地府。你可得跟好我了，不然少不得成为黄泉路上的游魂野鬼。”无常说着，抬起脚就向前走去。 “游魂野鬼？唬我的吧，这路就一条，还能走丢不成？”姜百心中虽然如此想到，但脚下却是不慢，紧紧的跟在无常身后。 “哎，我说无常，这黄泉路不错啊，还铺设得有鹅卵石？不过这鹅卵石也太大了点。”黄泉路修得很是不错，地面铺设着好似有一层鹅卵石一般，走在上面很是舒服。 “哼！”无常冷笑一声，“鹅卵石？你脚下踩的是人头骨。” “你别骗我？”也许是为了证明无常所说的是假话，姜百蹲下身子，伸手从地上抠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嗯！入手分量的确很轻。姜百将手中的东西递至眼前，顿时吓得急忙将手中的东西丢到一边，双腿更是直打颤。 “哪里拿的放回哪里去，弄丢了可得拿你来赔。”前面传来无常幽幽的声音。听到无常的话，姜百挪动着无力的双腿，双手颤抖的将哪丢掉的头骨捡了起来，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然后急忙跑到了无常身后。 知道地面的是人头骨，姜百每次落脚都显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碎几个。虽然姜百千般小心，但每次落脚依然传来骨头之见相互摩擦的声音，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