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庙里女人
画家很快出来，手中拿了一沓画纸，于是，女孩们的聒噪，嘎然而止。 但，随着女孩们的眼神恢复纯净，那中年模特脸上，却显出一丝失望。 刘汉注意到，模特侧脸面对的方向，也有一个学画的女孩。 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马尾辫，红扑扑、圆鼓鼓的脸蛋，青涩中透着美艳。 吸引刘汉目光的，除了她的美丽，更是因为她此刻身穿一袭红裙，衬着她的美貌，靓丽极了！ 中年大汉，也许是一直要摆出纹丝不动造型的缘故，他的眼，一直盯着红裙女孩。 只是，刘汉觉得他的眼光，透出些许邪异…… 此刻，画家墨涛，刚好拿出一沓画纸，揭开里屋窗帘，嘴里嚷嚷喊到：“哎呀，还真有这么个人，都是十八九年前的事情了，那可是我刚来泸沽湖啊。” 冲着张浩好刘汉晃晃手中的画纸，墨涛显得兴奋说道：“那时候，我可是闻名西南的大画家哦！唉，现在可就过时了。” 使个眼色，张浩上前，将墨涛带出画室门外。 递给墨涛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根，张浩问道：“还麻烦你，好好回忆下这个人的情况，把你能记起来的事情都和我们讲讲。” 墨涛奇怪的看了一眼刘汉掏出的烟锅，：“哈哈，还有人用这东西啊。” 刘汉笑而未答，伸手拿过墨涛手中的东西，仔细翻看起来。 墨涛收回眼神，他看出面前这个年龄不大却显得老气沉沉的刘汉，似乎地位在身穿警服的张浩之上，便不再自讨没趣。 “很早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算年轻，也略有名气，便想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沉淀自我，希望能作出绝世作品。” 张浩心中笑道：“这些个文人墨客，自古而今，都是这副模样啊！” 刘汉眼睛盯着手中资料说道：“先生好志气！” 墨涛脸上显出不自然，连声道：“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啊！” 接着又说到：“那时候，只要是我觉得画的不理想的作品，我都随手撕掉，哪怕有人出再高的价码，我也不会卖出去的，后来，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画出自己心目中的绝世作品来，但生活却日渐拮据……” 张浩不由的说道：“先生就不会卖几幅画么，那样的话，生活就走保障了嘛。” 墨涛脸上微微涨红。 却听见刘汉说到：“书画之道，多在口口相传的口碑，墨涛先生初始不肯卖画，又偏居一隅，想来，再想卖画时，却已无人问津了，我想这也是先生开始办画室、教学生的初衷吧。” 墨涛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刘汉，心道：“此人看着年纪不大，却能如此炼达人情世故，若我当初，有他一分见地，也不止落魄如此了！” 收回心思，墨涛又说道：“赵薇儿便是我的第一批学生，我记得，那时候，她也就二八年华，出落的漂亮极了，喜爱穿红色长裙。” “先生可还记得她的家庭情况，她是不是本地人？”张浩掏出笔记本，开始认真询问记录。 “赵薇儿在我这学画的时间并不长，我只知道她不是本地人，但似乎家境不错，穿戴都是名牌，其他我也没什么影响了。” 在张浩记录的时间，墨涛眯眼想了一下，忽然说道：“哦，我记起来一件事，她后来不学画画了，是因为她失踪了！” 刘汉抬头看向墨涛：“她失踪了？” “是的，我记得当初还是我报的案呢。” 墨涛似乎深思着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方才说道：“是的，她在画画上，很有天赋，我也很看重这个学生，可是，后来，她一连几天不来上课，我就想去做做她的思想工作，按照她报名时候，留下来的地址，我去了她家里，那是个租来暂住的房子，房东说好几天没见人了，因为她已经交了大半年的房租，所以，房子还给她留着。” 张浩确认问道：“先生再确认失踪后，就去报案了？”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她当时是失踪了，只是担心她，就去报了案，我记得，当时的公安同志，了解情况后，和我一样的想法，觉得她可能回去了老家，她的老家好像是P县距离春城很近。” “先生还记得关于赵薇儿别的什么情况不？诸如感情方面等等。”张浩又问道。 “哦，这些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们也只是师生关系罢了。”墨涛将自己一头飘逸银发用手指向后拢了拢说道。 “这件事情，公安虽然不重视，但在这样的小镇上，当时却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墨涛画室丢了女学生，闹得我灰头土脸呢。” 刘汉掏出装人头的罐罐照片，拿给墨涛：“先生可见过这样的罐罐？” “这不就是装酸菜的罐罐嘛，泸沽湖镇上，家家户户都有，你看，我那模特旁边也放着一个呢。” 刘汉微微点头：“那就多谢先生介绍的这些情况，对我们很有帮助。” “哈，别客气！” 刘汉扬扬手中画纸：“这些我们就带回去了，看看能否找出什么别的线索。” “请便！” 刘汉和张浩，告辞离开画室。 路上，刘汉抽出几张画，拿出其中一幅画，给张浩看。 那是一副从远处画的泸沽湖镇的远景图。 从画上可以看出，那时，泸沽湖镇的规模远不如现在这般大，一横两竖，三条街道，依傍狮子山。 在画面的尽端，有河流淌过，依据方位判断，应该就是泸沽湖。 画面的湖边，有人网鱼，有人散步。 张浩奇怪问道：“这副画？” 刘汉点点头：“你可看出什么？” “没有，看不出什么嘛，这样的画面内容，和现在小学生的写生没啥差别……” 刘汉撇撇嘴：“你再看看这几幅画。” 张浩接过，然后打开。 同样a2纸张大小，同样泸沽湖镇远景，画面的内容和风格，与前面的那张画，都相去无几，显然应该是同一人描绘。 看了一眼刘汉，张浩脸上露出不解神色，见刘汉笑而不语。 便又将画纸，翻过来翻过去，仔细检查，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便将画纸对着阳光，透光检查…… “哈哈，赵薇儿不过一介小女子，又不是搞间谍活动的，何用这么费神。” 张浩更加不解：“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让你观察作画者，描绘街景时的角度。” 张浩对着画纸自己比划，忽然大声说道：“这是在半山腰画的画啊！” “不错，你觉得是哪里的半山腰呢？” “狮山庙！”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刘汉大笑道。 “一个长期在寺庙作画的女人？！：”张浩忽然意识到刘汉的意思，大声说道：“这可真是古怪！先生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