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又起波澜
原来是这样。 “他躺在地上不断喘气，而且一直喊着要我把车票还给他，我十分害怕，就把车票塞进他的衣服口袋里，然后一走了之……” “原来如此，我全明白了。”刘汉也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推理基本上没错，只是在最后有了偏差，江中华和张小平又问了两三个问题，疲累的刘汉默默地听着。 张晓光好像对他说了什么。 “哦，你说什么？”刘汉抬起头，反问张晓光。 “我问你，我是否可以把李小梅带走？我想做笔录。” “啊，当然可以啦。” 李小梅向刘汉、江中华、张小平一一致意后，跟着张晓光出去了。 刘汉因为案件终于解决，而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但伴随而来的却是虚脱感。 “对于身为单身汉的你来说……”江中华一边坐在李小梅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一边说道，“这恐怕是留着苦涩余味的一个案子吧。” 刘汉噗哧一笑，说道：“何以见得呢？我本来就不认为所有的女人都是天使啊。” 这时不知为何，刘汉脑海中突然浮现在吴县见过面的女人，耳畔响起她说的话：“杀人者一定会有报应，那孩子一定会报仇，她从小就是这样的。” 事态的发展确实被赵悦兰不幸言中。 刘汉想把这件事告诉江中华，但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干脆转头谈论别的话题。 “还弄得到旅游专线包厢的车票吗？”刘汉不胜怀念地说道：“要知道我只坐了两站，在HL县就匆匆下车回咸阳了，实在可惜呀。” 江中华听完开怀大笑说：“只要你侦探的身份不变，想坐包厢旅行的梦想，就永远不会实现的啊。” 听江中华这么一说，刘汉倒真的开始觉得可惜了。 说到这儿，刘汉突然想到李小花，也不可能再坐第二次旅游专线到HL县了，心里不禁对她产生一丝怜悯之情。 案件圆满解决，刘汉正要返回春城，继续新的工作，也好久没见晨慧和小毛了，有点想念。 可是，有点旧案子的事情却让他不能很快离开，只好暂时呆在西安。 事后刘汉与咸阳警察局的张小平通过电话。 听张小平说，不孕不育医院已经从上一代赵海军院长的母校，医科大学请来了年轻的新院长，赵海军的儿子还是初中生，暂时不能接手医院的工作。 不过，案件结束后只过了十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电话给刘汉。 他就是吴县的警察张涛。 破案后刘汉曾和张涛通过电话，向他简单说明了破案经过，并对他的协助再次表示感谢。刘汉以为有关这件案子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 “是刘先生吗？我是张涛呀。警察照例用悠闲的语调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吴县的张悦兰？就是那个不太可爱的老女人。” “当然记得啦。”刘汉回答道。 “那个老女人说要见咸阳的警察先生，了解女儿被杀的经过，我已经对她大致说明，但她不能接受。” “是吗？跟她见面是没问题，可是最近我走不开啊。” 刘汉旁边，一部手机响个不停。 “不，不，她说要自己上咸阳去找你，我说咸阳的警察都是大忙人，想尽力阻止她，不过这个老女人的脾气很倔，看样子非上咸阳找你不可了。” “哈哈，原来如此，但她知道来这里的路吗？” “那倒不成问题，总之那婆婆非上咸阳不可了，实在很抱歉。”张涛的语调充满歉意，好像那老女人是他家的人。 “那也没办法了。”刘汉说道：“要是她来的话，我会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不好意思，百忙之中还要让你招待那个顽固的老女人……” “那她什么时候到咸阳呢？” “明天或后天吧。” “搭飞机吗？” “不，大概是坐火车吧。” “我会通知接待处留意这件事的。” “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张涛在电话中反复表示着歉意。 赵悦兰第二天早上就来到了警察局。 她穿着一件清爽的浅茶色外套，化了淡牧。 刘汉突然想起，春天真的来了。 “上次碰到你时，你对这件案子完全不感兴趣，这次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刘汉说道。 赵悦兰默不做声。 刘汉突然想知道这女人到底多大年纪了。 “赵女士是哪一年出生的呢？”看不出她是大正年问还是昭和年间生的。 “今年五十七了。”她硬邦邦的语气很不善。 刘汉还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与在镇原见面时相比，她明显老了很多。 赵悦兰说道：“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是赵海军杀死李小花的吗？”听她的语气，好像对赵海军这个名字很熟悉似的。 可能是从张涛那里听到的吧。 于是刘汉从头开始，一五一十地说明了案件的详情。 因为事情已经解决，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而且这个叫赵悦兰的女人是被害人的生母，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刘汉讲话时赵悦兰一言不发，眼睛也不看刘汉，只是盯着包厢馆的天花板。 不过她非常认真地听着，等到刘汉讲完，她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什么话也没说，刘汉觉得有点扫兴。 她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只是一直保持沉默。 刘汉心想，既然如此，又何必远道跑来咸阳呢。 从张涛那边一样可以知道这个案子的消息啊。 尽管刘汉这一阵子很忙，但他还是特地放下手头的事情来招待赵悦兰的。 刘汉正想开口下逐客令时，赵悦兰把手伸进手提袋里摸出一本XY市地图，地图还很新，看起来是刚买的。 “李小花是在哪里被杀的？”赵悦兰问道。 刘汉翻开地图，李小花遇害的地点严格来说并不确定，但应该离发现赵海军尸体的地方不远。 刘汉用手指着老城墙那—带。 “赵海军也是死在这里吗？”赵悦兰冷漠地说道。 刘汉点点头。 她拿回地图集，眯起满是皱纹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地图，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然后她再把地图集递给刘汉，问他赵海军家是不是离这里不远。 刘汉说没错，就在这一带，又用手指了大概的位置。 女人叹了口气，然后把地图集放回手提袋，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想了解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吗？”刘汉问道。 赵悦兰一边嘀咕一边点头。 “你是要去边供花吗？”刘汉再问背对着他的赵悦兰。 她点点头，喃喃说了声“多谢”。 刘汉着实吃了一惊。 刘汉默默地送她走出大门。 推开玻璃门，她弓着背，从刘汉身边穿过，消失在阳光灿烂的咸阳熙熙攘攮的街头。 五天后，换成江中华来找刘汉了。 “刘汉，听说赵悦兰来过了？” 刘汉几乎忘了这件事：“嗯，那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了。” “是张涛跟你说的吗？”刘汉问道。 但江中华没有回答，刘汉抬头一看，只见江中华脸色凝重。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刘汉再次问到。 “嗯，那个老女人好像没有回吴县家里。” 刘汉迅速转向江中华，表情惊讶：“什么？她还没回家吗？” “至少现在为止还没有。” “她失踪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先找找吧，你跟她见面时，有没有预感她可能失踪？” 刘汉回忆那天见面的情况，但根本不记得她有不再回家的蛛丝马迹。“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呀。” “她来干什么？” “是来听我说明案件的始末，然后向我打听她女儿被杀的地点，说要去案发现场烧点纸。” “哦！”江中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脸上露出忧虑之色。 又过了两天，这一天是星期六，张涛在电话里说赵悦兰还是没有回到吴县。 不知不觉间，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 每当听见警察局有人大声喊着“身份不明？横死尸体？在哪里？”时，总会让刘汉心惊rou跳。 但是，等待了许多天，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赵悦兰都没有出现在刘汉面前。 在刘汉的内心里，怀疑的阴影逐渐扩展。 赵悦兰，李小花的生母，出乎意料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究竟来咸阳做什么呢？ 如果说她想了解案情细节，有张涛跟她说明就应该足够了，再说也可以打电话来问啊。 至于去现场供花一事，刘汉也再次深入思考过。 被害者的母亲去现场供花虽然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她来咸阳只是为了做这件事吗？ 刘汉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赵悦兰向自己打听地点时的样子，那句“多谢”的回答声也同时在耳中回旋。 刘汉特地挤出一点时间去老城墙现场转了一圈。 由于离赵悦兰来访已经一个星期了，花束早已不见了。 此时正好有个学生在这里跑步。 刘汉把他拦下，问他们是不是每天都来这里跑步。 他们说是的，又问他们上周六和本周一有没有来跑步，回答一样是肯定的。 但是问他们有没有在这一带看到花束，所有人都摇头。 如此说来，赵悦兰并没有来这里供花。 刘汉回到警察局后，影印了发现赵海军尸体地点的照片，去见拘留中的李小梅。 李小梅盯着这张照片，然后轻轻摇头说，这跟赵海军绊倒后被刀子刺中的地点，不大一样。 刘汉听了大吃—惊。 “你确定吗？”在刘汉追问之下，李小梅似乎不太自信。 但稍作考虑之后，她坚持说道：“照片中的地点离老城墙太近，那时候赵海军说这里耳目太多，说话不方便，所以就把我远远带到边。” “这么说来，你们是在边开始争吵？” “对。” 虽然必须注意李小梅可能为了逃避责任而说谎，但这时在刘汉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赵海军身上被雪水浸湿的运动服。 尸体所在位置离城墙边上堆积的雪堆很远，如果说赵海军是在城墙上与人追逐缠斗，之后被杀死在老城墙附近，那凶手非得是个彪形大汉不可。 “赵海军是在边绊倒的吗？” “不，不是在边。” 刘汉陷入沉思，然后在继续聆听李小梅的证词时，却听到更惊人的事实：她似乎看到赵海军自己拔掉插在胸口的刀子。 当她转身逃跑时，赵海军拿着刀子在后面追赶，但没多久就被东西绊倒摔在地上。 她回头观望，只见刀子插在倒卧在地的赵海军胸口上。 那时李小梅惊恐万分，虽然不记得现场的详细状况。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她回到赵海军身边，把车票放进他的运动羽绒服口袋时，发现刀子已经从胸口拔出，抓在他的右手上了。 刘汉大为震惊。 如果李小梅说的是真的，不就表示赵海军把刚从胸口拔出的刀子，再度刺回自己的胸口吗？世上有这么奇怪的事吗？ 刘汉决定重新审查这个案子，重新审查凶器、赵海军的尸体位置、花束、以及赵悦兰的失踪等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同时对赵海军的过去，也必须彻底清查。 ps：今日，谁与我并肩战斗，他，便是我的兄弟！ 求支持！收藏推荐和打赏！多谢看书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