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暖（二）

    记得一次他们宿舍的几个哥们儿一块儿喝酒，文超说：“那个兰meimei吧，也没见长得有多好看，瘦不拉叽的，没他们宿舍那个李美娟漂亮，也没那个许雯雯身材好。但就是怪了，三人走在一起，第一眼你看见的一定是她。”程伟嚷：“不懂了吧，那就叫气质，我们陈芷兰那是大提琴气质。”少爷说：“我去，还气质呢，她一开学就弄得满学校知道她是赵彧女朋友，太二了。”二亮说：“这叫二，上周她在校门口那件事，才真猛呢”。

    最近，校门口在修路，路灯也不是很亮。有一个暴露狂经常在校门口的小巷里出现，看见女生过来，就跳出来，露出下体，把女生们吓得四散奔逃。

    这天，陈芷兰和美娟在校门口吃了麻辣烫回学校，俩人正说笑呢，突然就见那暴露狂一下跳出来，把衣服一敞，吓得美娟一声惊叫，陈芷兰也给吓了一跳。陈芷兰反应超快，直接从路边捡了块修路的路砖，直接一个棒球投球手标准的挥臂式投法，把砖砸出去，直接砸在暴露狂的身上，那厮被吓到了，裹上衣服就跑。就见陈芷兰和美娟俩人各捡了块砖，尖叫着追过去，美娟把砖扔在暴露狂的背上，陈芷兰直接追上去，一砖拍在那厮的后脖子上，差点把人打倒。说到这儿，二亮一拍桌子：“我去，直接拍砖呀，太猛了。”程伟一撇嘴：“这是她的强项。”赵彧嘴角向上一牵，一片得意。

    文超吃口拍黄瓜：“赵彧，你要是不喜欢她，别将就呀，从大一开始，追你的女孩也能攒一个宿舍了！”程伟一搂赵彧的肩膀：“就是，咱俩同时认识陈芷兰，我看咱岳父更喜欢我，你趁早放手，我收了！”赵彧喝了口酒：“你们是闲的没事了，说这个，再说，我走了，不买单了。”

    大二刚开学不久的一个周末，陈芷兰一宿舍的人跟着赵彧宿舍的人去sogo的冰场去滑冰，赵彧宿舍的一众男生都很兴奋。陈芷兰的宿舍里李美娟、许雯雯都是美女，杨静和周晓培也是可爱型的女生。在冰上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人负责一个，那几个女生摔的东倒西歪，一会儿扑在身上，一会儿倒在怀里。那几个男生乐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去了。

    陈芷兰滑冰滑的很好，就见她在冰上特别自如，急停转弯，动作很潇洒，她拉着赵彧的手在冰场上滑来滑去，对宿舍那几个女生嗤之以鼻：“有点出息没，自己溜边学去，我说你呢，周晓培，你抱着少爷脖子，能学会吗？杨静，矜持点，你脸都贴上去了，净便宜他们了。”晓培说：“我倒是想站住呢，摔的我的屁股都八瓣了，赵彧，你管管你家陈芷兰。”许雯雯紧紧抱着二亮的腰，二亮笑着说：“赵彧你不觉得亏吗？她什么都会。”许雯雯一听，忙松开手，一秒钟不到，直接尖叫着摔倒。

    过一会儿，赵彧停下来，站在边上喝水，看着陈芷兰在冰上穿梭。文超站在他身边：“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跟这个柴火妞儿在一起，这兰meimei什么都会呀，看她在冰上这潇洒劲儿，我都爱上她了。”赵彧斜了他一眼，文超忙说：“我就是说说。”赵彧眼底眉梢都是笑。

    从小，陈芷兰的父母从不要求她门门功课第一，一个原则：“高兴就行！”所以，陈芷兰的成绩也就是个中等偏上。初中二年级迷上打游戏，期中考试，落到十名以后。回家以后，陈爸陈妈也没骂她，就说了一句：“落到十五名，你高兴吗？”陈芷兰摇摇头。从此以后，她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前八名，顺利升入高中部。到了高三，突飞猛进，进入前三，因为她想考上T大，跟赵彧在一起。

    陈芷兰爱好很广泛，陈爸陈妈也不限制陈芷兰，滑冰在初中就学会了。大学一年级，送大四毕业生的晚会上，陈芷兰集合班上十个同学，把Usher的《yeah》改成了A－Cappella也就是无伴奏合唱。二个女生主唱，陈芷兰和两个女生和声，两个男生Rap，三个男生b－box，女生一水儿的抹胸白裙子，戴着玛丽莲梦露的金色假发。男生白色小礼帽，白色小西装，加上节奏感十足的r&b舞蹈，整个礼堂都炸了。多年后，美娟和胖子看美剧《Glee》，其中一集，也翻唱了这首歌，美娟不屑：“大学的时候，陈芷兰都玩过了。”

    冰上那伙人闹腾累了，坐在一边两两的休息，陈芷兰在冰上高兴的滑来滑去，赵彧的眼睛跟着她转来转去。一个男生从后面滑上来，开始跟着陈芷兰，慢慢的跟她并肩滑，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陈芷兰礼貌回应。突然那男生有意无意的碰了陈芷兰一下，陈芷兰晃了一下，弯腰手扶了下地，缓缓停下来，那男生趁机跟陈芷兰搭讪。因为离得远，听不清说什么。只看见陈芷兰忙摆手，看意思是说没关系，那男生不依不饶。赵彧正拿着水瓶喝水，眉头一皱冲着芷兰喊：“陈芷兰！”陈芷兰听见声音，笑了一下，指了指，要走。那男生从屁股兜里拿出笔，使劲儿扥着陈芷兰的手，在右手心里写了电话号码。陈芷兰缩了手，冲他点头，快速滑过来。赵彧皱着眉：“干什么呢？磨磨唧唧的。”陈芷兰说：“没什么，说是M大滑冰队的，约着滑冰。”赵彧拿着水瓶：“伸手，手脏了，来洗洗。”陈芷兰说：“不脏，等滑完了再洗。”赵彧将她右手抓过来，将水瓶的水倒上去：“这么脏，好好洗。”

    一群人吃了晚饭回学校，到女生宿舍楼下，男生们兴奋的约着下周再去。美娟她们道别回宿舍，赵彧说：“陈芷兰，你等下，我找你有点事，”文超和美娟几个挤眉弄眼的打着哈哈走了。赵彧往前走，陈芷兰跟着：“什么事？”赵彧也不答话，他在离宿舍楼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站在黑处。

    陈芷兰站在他对面：“怎么了，有事吗？”赵彧手抄在裤兜，低下头在陈芷兰的唇上吻了一下，陈芷兰觉得被电击了一样，心跳个不停，脸红到耳朵根。赵彧一脸平静：“盖个章。”陈芷兰说：“盖章？”赵彧说：“专用章，”陈芷兰羞的低下头，俩人都静默的立在黑暗里。

    赵彧伸出手，将她耳边的头发，掠到耳后，捧起她的脸，吻上她。他的嘴唇很软，很湿润，很温暖，他的指尖有点凉，鼻息漾在陈芷兰的脸上。陈芷兰觉得自己呼吸骤停，她瞪着眼睛，觉得自己心跳的都快出来了，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们的牙齿碰在一起，赵彧笑了：“笨，陈芷兰，连接吻都不会。”她低着头，他说：“我教你！”她舔舔嘴唇，小声说：“这个，也是盖章？”赵彧一笑：“这是签个常年的合同。”赵彧捧着她的脸：“再来个补充协议，”说着又吻上去。

    回到宿舍，陈芷兰还是晕晕乎乎的，美娟跟她说话，她都没听见。美娟一戳她：“跟你说话呢。”陈芷兰回过神：“什么？”美娟问：“你们为什么叫程伟胖子？他又不胖，而且也很帅呀。”陈芷兰说：“哦，那是现在长开了，他上高中的时候挺胖，大家都叫他胖子，上大学了，不知怎么瘦了，叫习惯了。”美娟点点头。当天滑冰，程伟负责美娟，从此以后，就负责了一辈子。